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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天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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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了个小术法,弄干了身上宫娥的青衣,便坐在河边的石桌旁,一手支额,满脸郁色。
那三世自然是苦的,但我也不想平白受那三世苦,神域公主身份尊贵是尊贵,正面刚我自是不敢,但要玩阴的,我不由得跃跃欲试。
既然那神域公主欢喜芜和上神的很,那我不如便坐实勾搭芜和上神的名头,毕竟这宫娥做的久了,除了打扫还是打扫,着实烦闷,倘若能做一做芜和上神的妾室,时不时恶心恶心那神域公主,可不比做宫娥有兴趣多了。
想到这,我脸上郁色渐退,重新趟进河里,又在河里摸了半个钟头,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竖日,我早早起来去了青禾宫,把宫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遍,本是意欲见上一面芜和上神,但芜和上神不在,到了午后,我只得撂下抹布,垂着首去了南天门。
司命神君自然早就候在南天门处,见了我过来,一副急欲封存我记忆就踹我下凡的姿势,我慌忙后退一步,急道:“神君莫急!我家上神有急事托我去做,待我做完再下凡,应当也耽误不了帝君的情劫。”
司命神君闻言皱紧眉,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见过芜和上神了?”
我一见司命神君那张肥头大脸上一副他可能要完蛋的模样,就知晓自己赌对了,忙道,“今早才见过,上神说几月没见我,还以为我躲懒要罚我俸禄呢!”
司命神君不语了。
我心里冷笑,果然,这司命神君是个蔫坏的神仙,我虽说是个洒扫小仙,但好歹是青禾宫的宫娥,一个宫娥好几个月不见,芜和上神铁定会过问我的去向,我隐约猜测这司命神君估计是跟芜和上神说的是我病了在养病,如今我既然已经在芜和上神跟前露过面,就表示“我的病”已经痊愈,要是在无缘无故消失几个月,那神域公主的恶劣行径势必会败露,所以司命神君迟疑了。
“既然如此,那下凡陪帝君渡情劫的事先放一放,这个不急,你先去忙芜和上神的事。”司命神君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咳了声后说道。
我故作温顺矮身行了个礼,转身便往青禾宫走了。
到了青禾宫,跟我一起打扫的宫娥小月急急过来,忙道,“枝若,快些过来!上神受伤了!你去照拂下,我去喊医官!”
我愣怔的瞬间,小月就把一块带血的软布塞进了我手里,我回过神来,听见正殿里芜和上神的神使星灵神君喊人换水。
见我呆怔,指了下我,面无表情,“你这宫娥呆站着作甚!快些送来热水!”
我应了两声,去青禾宫不常用的小厨房烧了些热水,要送进去时,被星灵神君拦在门外,他接过热水,把门给闭的死死的。
我倒也不是很想在此刻往芜和上神跟前凑,送完水便慢悠悠地在正殿门外,晒着仙光。
不一会,一个身着朱红月华裙的娇俏女子急急赶来,正是妆容十分俏丽的神域公主初曦,本来她是目不斜视直奔正殿地,结果在路过我时,竖着眉停下,看了我好几眼,厉着声问,“你怎么还在这?”
“小仙是青禾宫的洒扫宫娥,”我笑眼弯弯,反问,“如何不能在这?”
那初曦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问她,细眉竖的越发深,“你!罢了!我晚些再收拾你!我先去看阿芜哥哥!”
我笑吟吟目送着她走到正殿门前,原先对我面无表情地星灵神君嘴角硬挤出一丝僵笑给初曦开了门,恭恭敬敬把人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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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和上神受伤的事并没刻意瞒着,天宫内上至上神帝君下至神君仙娥,或者因为芜和上神的地位尊贵,或是因着交情,这一日来来往往看望的神仙络绎不绝。
我身为青禾宫的洒扫宫娥,本不负责接待,但青禾宫里服侍茶水的宫娥也就两个,接待不过来,我被迫加入了进去,送完最后一波神君,我终于得以歇口气。
从偏殿的大厅里拿了个新鲜的蟠桃,我边咬边想着今日那神域公主走时,看我的眼神,像是下一秒要生吞活剥了我一般。
我沉着眉,开始把成为芜和上神的妾室提上日程。
“得快些才成,不然我早晚被神域公主搞死。”
我走至河边,河面清澈无波,清晰倒映出我的脸来,丝毫不说大话,我娘亲给我的这张脸着实美艳。
肤白如凝脂,小巧如巴掌大的脸蛋,妖而不媚的大眼,一双朱唇更是不点就红。
但若靠美色,那估计是无甚希望。
那芜和上神生就一副薄情冷欲的模样,要是好色,我估计早就被他拎到塌上翻云覆雨好几回了。
一个蟠桃吃完,我还是没拿定主意。
但也没时间思索,因为青禾宫暂时用来休憩的寝殿点了灯,里面在喊人。
我用河水洗了把手,才过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一声进,我才低眉垂眼小碎步挪了进去。
“上神有何吩咐?”我暂且还用着老实本分的语气问着话,连头也没抬。
“把正殿里书案上的折子拿过来。”芜和上神说道。
我答了一声,推开门,走出寝殿时,回头瞧了一眼那芜和上神。
此刻,他就斜斜靠在窗边塌上,半垂着眸似在凝神沉思,身上只着一件月白色地丝绸罩衣,罩衣松散穿在身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肌肤,再往上,便是那张让三界都能为之一颤的脸了。
白玉面,丹凤眼,生得一副俊美无俦的脸。
传闻神域公主初见芜和上神那张脸,惊得狐狸尾巴都不小心露了出来,翘的老高,随后便硬缠着天帝赐了婚。
按理说,我自然是奇怪芜和上神竟然连推脱都没推脱便同意了,难道他喜欢娇俏可爱那款的?那我这种美艳地仙娥想成为他的妾室岂不是遥遥无期?
我顿感前途一片渺茫,连搬运折子都搬得有气无力的。
那书案上折子众多,我搬了三趟,才完全搬完。
垂眸看着立在塌边岸上的小山高的折子,又想起传闻中芜和上神心系天下苍生万物,暗道果然名不虚传,连受伤都不懈怠公事。
我本欲在案前侍候一阵笔墨,结果刚触及砚台,芜和上神便道,“这里无事,你可以下去了。”
我抬眼觑了他一眼,见他同我讲话连眼皮都没抬,音色冷淡,脸色比音色更冷淡,我矮身行了个礼,心里叹口气,面上不显,恭敬道了声,“是。”
出了寝殿门,我抬头望着星辰神君施的满天繁星,闭目想了想,这一日中,我在上神眼前晃了不下十次,但次次这上神都没看我一眼。
我不由得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非得变得娇俏些才能得芜和上神一个青眼吗?
我脑海里浮现出神域公主今日的穿搭跟作派,浑身打了个冷颤。
“不行,我着实做不来那娇俏行径,此事要从长计议。”
思及此,我便回了青禾宫正殿旁的偏殿。
偏殿里有供宫娥临时休憩的床榻,不过因为芜和上神在天宫有休息的宫殿,这处不过是处理公事的大殿,他一般无事不会在这处休憩,所以我跟青禾宫的宫娥也不必在此处歇息。但今日芜和上神在青禾宫歇息,自然要留有守夜伺候的宫娥,今晚便是我跟白日里见过的宫娥小月一起。
我床榻跟小月的挨着,我躺下时,小月翻过身来,瞧着我,问,“你知道上神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吗?”
我摇摇头,“不知。”
小月随即凑近,一脸八卦,“我与你说,今日我去请医官,你猜那医官殿里还有谁在?”
我正欲装作求知欲满满问上一句。
小月却耐不住性子,急着答了,“是应武帝君的神使皓刃神君!那应武帝君伤的比我们上神还严重!据说我们上神之所以受伤是为了救应武帝君。”
听到这,我倒吃了一惊,“应武帝君还需要被人救?”
不怪我大惊小怪,应武帝君东漓是上古上神,几十万年前,上古一众上神全都应劫陨落,唯独只剩下应武帝君这一位,据说这位上神如今已经两百万岁,一身修为不可估量,连如今的天帝见了应武帝君行个跪伏大礼都不算过分。
可如今竟然需要芜和上神一个更飞升不过两万年的上神去救,这着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小月,“你与我细细说来,什么样的困境竟能困住应武帝君?”
可小月知道的也就这些,摊着手,“再多的我打听不到,据说是天庭机密,我今日路过夜戟殿时,那里比平常多了两倍的天兵守着,应当是应武帝君取回来的宝物,但具体是什么,我便不清楚了。”
那夜戟殿历来是上天庭重兵把守的地带,各种天庭机密都藏在殿中,除了上天庭那些上神帝君,一般神君怕是也打听不到,听到此,我也歇了探听的心思。
这一夜,那芜和上神并没半夜使唤宫娥端茶倒水,我也因此得了个好眠。
一早,芜和上神伤势无碍,外出办事,我打扫完青禾宫上上下下六处宫殿,又拐去那道河里找了两遍,仍旧没摸到我那根珠钗。
我暗自称奇,这条若水河是条死河,平常水是动也不动,那根珠钗掉落其中,没有水流自然不会被冲到其他地方,但我着实在这条河里细细翻了两三遍,仍旧一无所获。
怪哉怪哉!
是夜,芜和上神还没回来,我便坐在河边的石桌上,想着我娘亲那根珠钗,不由得长吁短叹。
若是环境允许,我倒还能哭上一哭,但离我五米开外,小月正在花圃里栽种着数十株昙花,有外人在,我实在哭不出来,只能一个人默然神伤。
俄顷,青禾宫门口有人喊小月,小月丢下铁锹,走了出去,约莫大半个时辰她才回来。
由于我还在为我娘亲的那根珠钗神伤,并没注意到小月的异样,到了入寝时辰,我刚摸上床榻,便觉得枕头下有异物,我撑起身,掀开枕头查看。枕头下是一个巴掌大的石盘。我拿起看了眼,暗青色,上面有繁复古老的花纹,我直觉这是个宝物,但这宝物平白出现在我枕头之下,就不由得让我精神高度紧绷。
话本子里主角被人陷害常用的招数不就是这种?
我拿着它,走到门前,正要去找小月,询问她石盘一事,毕竟这寝殿平日里只有宫娥才会过来,这两天当值的就我跟她,我第一个怀疑的人自然是她。
只是还没走出寝殿门口,青禾宫大门口忽然涌入一大堆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