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海棠》陌月K少

3、青铜丹

　　【四】
　　“黑爷……”二月红，吴老狗，霍仙姑，陈皮阿四还有解连环都坐在会客厅中，见到黒瞎子来，五人都站了起来，二月红才开口，就被打断了。
　　“瞎子可禁不起二爷称‘爷’，二爷还是唤我黑瞎子便可。”虽然嘴上说得客客气气的，但行为却十分嚣张，径直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看也没有看五个人一眼。
　　二月红也不生气，缓缓坐下，“道上都称南瞎北哑，哑巴张近几年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踪影，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请黑爷您的。”
　　虽然贬低黑瞎子不如哑巴张的意图很明显，但黑瞎子也是活了很长时间了，至少是在座的人的两倍，这点小小的激将法还激不到他，反倒是又嚣张了几分，“正是因为哑巴张不在，我瞎子的身价可是翻了两倍还不止呐，不过，”黑瞎子换了个坐姿，倒是想做个挑眉的动作，无奈带了墨镜别人也看不见什么，“这点小钱对于老九门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吧。”
　　“九门提督的风光如今已经不在了，还提它做什么？我老了，小五也老了，解九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霍家能撑多久也是个未知数。”二月红丝毫不在意把老底暴露给别人，其他人也没有插话，“我们想让你保护三个孩子。”
　　“报酬。”没有问要保护的是谁，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了，黑瞎子没有自己开价，毕竟保护人这种事他没干活，但在被保护人里面，一定有一个是那个敏锐的孩子，问价，也就是变相的允诺了。
　　二月红伸出两根手指，“你看这个数如何？”
　　“二十万？呵呵！瞎子明码标价二百五十万，这？我可不干。”瞎子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这里倒没人来阻止他抽烟了。
　　二月红摇头，“我二月红家，霍家，还有解家一年两成的利润，保护一年支付一年。”
　　黑瞎子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霍仙姑和解连环，这二人并没有露出什么神色，倒是吴老狗，摸着衣袖，若有所思的样子，“瞎子不过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保护三个孩子吧？”轻佻的语气配上漫不经心的动作，一点没有谈生意的样子。
　　不过这回倒不是二月红开口，而是霍仙姑，“是我欠考虑了。这样我们重做一笔生意。”虽然还是称她霍仙姑，但是，以她现在的年纪，直接叫霍老太也未尝不可，只不过没人这么叫而已。同辈的自是叫仙姑比较亲切，其他人是亲戚自有亲戚的叫法，不是亲戚则都唤她霍当家，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霍当家的生意？只是不知这筹码？”黑瞎子倒也不含糊，不过那神态怎么看怎么想扁他。
　　霍仙姑拍了拍手，立马有一个伙计捧着一个盒子出来，盒子是上等的檀木做的，雕花也十分精致，上面的锁是机关锁，看上去古色古香，但现场都是行家，一看也就知道这是霍家自己做的盒子。霍仙姑没有接过盒子，只缓缓开口道：“黑爷，这盒子里的东西我想黑爷会感兴趣的。端过去给黑爷瞧瞧。”
　　黑瞎子拿起盒子掂量了一下，又抛了抛，嘴角勾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这就是霍仙姑谈生意的态度？”手上倒也不含糊，三两下就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现在的一张纸，不过没人会小瞧这张纸，只因为上面写的是甲骨文，虽然只是是誊抄的。黑瞎子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霍当家，瞎子我又不是什么专家，这东西，我可看不懂啊！这东西的价值么，瞎子我也不好随意开口，只是看来，咱们这笔生意，做不成了。”把纸张放回盒子，扣上机关锁，放到那伙计的手上，便不再理会霍仙姑了。
　　“那个谁，拿过来给我瞧瞧。”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皮阿四开口，那伙计迟疑一会儿，看向霍仙姑，见霍仙姑点头他才拿过去。
　　“我说阿四，你又不研究这些，你看这也看不出什么吧？”吴老狗这是却发话了，不过他的眼睛依旧盯着袖子。
　　陈皮阿四拿到盒子以后并没有去动机关锁，而是在仔细研究花纹，“看不出来，霍家居然亲自下斗干了一笔啊。”陈皮阿四把盒子扔还给霍仙姑，“这盒子上的雕花可是和那些青铜鼎上的相当呢。”
　　霍仙姑反手接住盒子，“阿四，你觉得我给出的筹码够不够呢？”没有直面回答陈皮阿四的问题，把盒子扣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这上面记载的是一个路线，可以取得一枚治疗眼疾的丹药——青铜丹。”
　　“这筹码本来也许是够的，不过你在试探了黑爷一番以后这只是路线就不够了吧？”吴老狗微微抬头瞄了一眼霍仙姑。
　　“你闭嘴！”
　　“呵！”吴老狗轻笑一声，不再开口了。
　　“黑爷，我想这些够了吧。请你保护解家两个孩子，顺便指导指导他们的技能，带上霍家的孩子。”二月红在他们一番争论后一锤定音，也不让别人说话了。
　　“成交。”黑瞎子掐灭烟，起身离开了大厅。

　　【五】
　　“不行不行！你们两个，身手还不够灵活。”春暖花开了，小院里也有了生机，但是对于解雨臣和解雨灵两个，现在的日子简直是噩梦。黑瞎子和别的老师教法完全不一样，上来就是直接对打。两人自小学戏，身体的柔韧性自是不差，但两人年纪真的太小了，放到普通人家也就是刚刚上小学的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和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对打，这不是找虐是什么？！解雨灵毕竟是女孩子，平时达到要求黑瞎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过了，毕竟他最初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女孩子。当然，也同时因为是女孩子，二月红对解雨灵在戏上的要求也更高，常常会被二月红训斥说：今天下午把这一段重复五十遍！
　　“瞎子哥哥，行了吧？我们才七岁！不是十七岁，更不是二十七岁！”解雨灵倚在树干上休息，哀怨的看着黑瞎子，然后又同情的看了一眼继续练习的解雨臣。
　　“行了行了，阿语，你也来继续练练，别抱怨了！”听到解雨灵的话，解雨臣不动声色的回了她一句，实在是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解雨灵的抱怨太多，导致现在让解雨臣一个白眼都不想回她了。
　　“语儿过来。”黑瞎子向解雨灵招招手，解雨灵无奈地走过去，毕竟黑瞎子还算敬业，教的东西也都还可以，“我先教你打靶吧。”
　　解雨灵看着黑瞎子变魔术一般摸出一把步枪，眼角抽搐，“瞎子哥哥，要是在这里，二爷爷会把我赶出去的……”
　　“枪？”解雨臣看见以后也走了过来，“黑瞎子你这个偏心的家伙！我也要学。”
　　“阿拉阿拉，二爷说今天你跟着他学戏，我带小语儿去打靶呢！”黑瞎子揉了揉解雨臣的脑袋，“下次带你去。”
　　“今天出去？”解雨灵一下子警觉起来。是的，他们已经七岁了，再过三个月就是他们八岁生日了。解家在解雨臣八岁的时候的那场巨变，她还是知道一点的，虽然也仅限于一点而已。而且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连环了，还有霍玲阿姨。不清楚原著的解雨灵还是明白这很不正常，再加上八岁……
　　“怎么突然变成小刺猬了？”黑瞎子感觉有点好笑，然后一手抱一个去饭厅，“先去吃饭，我们下午出发。”
　　解雨灵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只是没人注意到，解雨灵左耳的铃铛耳坠上，刹那间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