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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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匆匆忙忙的离开后，哈利的“粉丝见面会”又持续了大概十分钟，才终于勉强结束。
“该走了，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来吧，我们该走了。”海格提高嗓门说道。
海格领着唐毓和哈利穿过吧台，通过酒吧的后门，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旁。天井旁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只垃圾桶和一些杂草。
海格朝哈利咧嘴一笑。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是不是？对你说过你很有名气。连奇洛教授在你面前都要发抖——不过，我要提醒你，他经常发抖。”
海格看起来非常为哈利感到骄傲。理所当然的导致了他的大多数注意力都在哈利身上。但唐毓并不在意。
很显然，哈利是一个大名人。但是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甚至不知道魔法的存在。从刚刚的粉丝见面会中得知，他在无知无觉中被一群不认识的人供奉为了救世主。以后若是无灾无难便还好，若是......真可怜。
唐毓无所谓的在心里想着，直到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了奇洛教授——那个奇怪的男人。她才稍微提起了一丝兴趣，光明正大的听了起来。
别误会，唐毓并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只不过这件事涉及汤姆，她倒不介意匀出一点好奇来。
“他总是这么神经质吗？”她听见哈利问道。
“哦，是的。倒霉的家伙。头脑聪明极了，上学的时候书也读的很好。可后来他休了一年学，为了要获得一些第一手的实践经验……据说，他在黑森林遇到了吸血鬼，一个巫婆又使他遭到了很大麻烦，从那以后，他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害怕学生，害怕自己教的科目……哦，我的伞呢？”
哈利看起来听得晕头转向，对他来说这些词熟悉又陌生，想要接受这些东西真实存在可能需要过上好一段时间。
而唐毓却捕捉到了一个词——黑森林。
“是阿尔巴里亚的那个黑森林吗？”
一路上唐毓都安安静静的跟着海格和哈利走，极少出声说话。冷不丁的出声发问，倒是让海格和哈利感到很惊讶。
“是的，我的孩子。不过，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你们对这里一无所知呢？”
“我们有地理课，老师总是要求我们把各种地方的地图给背出来。有一次正好考试考到了阿尔巴尼亚呢！”唐毓面不改色的编出这样一段话。（凡人的地图怎么可能会有黑森林呢？）
“你们这么小就要开始学习了？”海格显然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唐毓一愣，没想到这么一句话为自己埋下了隐患。她没想到这里的人是真的从12岁才真正开始系统的学习魔法。如果自己现在说自己是从小就开始修炼的话，那么未来施不了法的自己一定会面临大麻烦——她可不认为自己12岁就能够驱动法器了，天才也不带这样玩的。
“我们从很小开始就被测试了天赋，进行了一些入门教学，并没有学很多。”唐毓半真半假的说到。
测试是真的，教学也是真的。然而，在12岁以前少有人能突破筑基，即使是天赋超群如唐毓也不过才到开光初期，可不就是才入门吗？
“听起来真有意思，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再跟我说说这些。”海格似乎对唐毓所处的东方世界很感兴趣，只不过他们实在是在此处停留了太久，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呢，只得作罢。
海格用他的伞（唐毓觉得那应该是海格的本命法器）在墙上不同位置轻轻敲了三下。
看起来是什么机关的密码，唐毓想着，默默将海格敲打的位置和顺序记了下来。
海格才敲完把法器收进自己的巨型口袋里。刚刚被敲过的那块砖就抖动起来，然后开始移动，先是从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紧接着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海格通过的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欢迎，”海格说，“欢迎你们来到对角巷。”
哈利惊讶不已，唐毓倒是显得很淡定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哈利激动的看向唐毓，墨绿色的眼睛透着激动又愉悦的光，像是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到的挂在草坪上的露珠。他就像是那些千万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喜欢把那些让自己感到高兴、那些他感兴趣的事情分享给自己同龄的伙伴。
不过，很可惜，跟他一起同行的人是唐毓。黑发黑眸的神秘女孩眼神淡淡的似乎不会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哈利这才反应过来，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可能是偌大的魔法世界中最常见事情中的其中之一。他不想自己显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因此只能按下自己的惊叹，什么也没说。（当然不排除哈利在心里激动的开派对的可能性）
他们沿着拱道走去，耀眼的阳光投射在最近一家商店门外的一摞坩埚上。坩埚的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
铜质——黄铜质——锡獵质——银质坩埚，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
“哦，你们需要买一个，”海格说。
“不过我们先得去一趟古灵阁。”
一路上他们路过了不少有趣的店铺——猫头鹰商店、飞天扫帚商店（哈利看起来很喜欢飞天扫帚）、长袍商店。
有的商店出售望远镜还有一些从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银器；还有的橱窗里满了一篓篓蝙蝠脾脏和鳗鱼眼珠；有的则堆满了各种咒语书、羽毛笔、一卷卷羊皮纸、药瓶、月球仪……
一路下来，看得哈利和唐毓是眼花缭乱。
“古灵阁到了。”
古灵阁有着雪白的楼房，以及亮闪闪的青铜大门，而大门旁站着一个妖精，他穿着一身猩红镶金的制服。
他们并没有在古灵阁门口停留多久，就走了进去。
哈利和海格都在古灵阁有存储账户要下地道去取东西（虽然哈利看起来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唐毓仅仅只是需要把自己手里的钱换成这里货币就好了。因此唐毓在对海格的再三保证下独自一人回到了热闹的街道。
她先走进了一家叫“摩金夫人”的长袍专卖店，一进店就能看见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她一定就是店家的主人摩金夫人了。
“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亲爱的？”
不等唐毓开口，摩金夫人就热情的招呼着唐毓。这里的人——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似乎都很热情。
“是的，夫人。”
“好的，亲爱的，来，站这儿来。”摩金夫人一边示意唐毓站在脚凳上，一边热情的说。
随后给唐毓套上一件长袍，用漂浮在空中的别针和软尺测量出适合她的身长。
就在测量即将结束时，店门被推开了。
一个脸色苍白、身体瘦削，拥有一头白金色头发和灰色的眼睛的男孩走了进来。
男孩的头发应该是像海滩上那白金色的沙子柔软又暖洋洋的，可惜他用发膜把自己柔软的头发梳了上去，看上去稚气又成熟。如果他的头发梳下来的话，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唐毓在心里不着调的想着，收回打量的视线。丝毫没有作为男孩同龄人的自觉。
“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摩金夫人又对着那男孩重复了一遍之前问唐毓的问题。
“是的。”男孩微微仰起头，倨傲的表情与他稚嫩的脸糅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装模作样的违和感。
“你也是去霍格沃茨吗？”男孩扭过头用他那灰色的眼睛盯着唐毓问道。
唐毓没想到男孩会主动搭话，眉头微挑，“是的。”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男孩拖着长长的腔调，似是在模仿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男孩继续絮絮叨叨的说。
唐毓安安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因男孩高高在上的态度而生出厌恶的情绪。跟唐家那些“祖宗”相比，男孩甚至算得上是和蔼可亲。
“对了，你喜欢魁地奇吗？”
男孩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
“魁地奇？那是什么？”唐毓问道。
男孩皱起了眉头，松动的表情变成了比刚进门时倨傲的疏离表情还要更加疏远的表情，唐毓在唐家见过很多次，那种情绪——叫做厌恶和鄙夷。
“你跟我是一类人吧？”男孩冷冷的问道，似乎在心里确认了答案，并对唐毓判了死刑。
“抱歉，你是指什么？”
唐毓敏锐的感觉到男孩似乎有很强的排他性，但她并不清楚这种排斥源自于何处。
“你的父母——”男孩高傲的抬着头看向唐毓的眼却是朝下的——那是一种蔑视的姿态。
“他们是巫师吗？”
唐毓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男孩在意的是她的身世。
“是的，父母都是。”唐毓平静有礼的回答道。
男孩显然没想到唐毓的答案会是肯定的，他终于转过头来，用盛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唐毓。
“是吗？”男孩的语气稍显缓和（但也只是一点点态度依旧是高傲且不屑的），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唐毓说的话。
看来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巫师出生的家族必然是知道魁地奇的。或许在男孩的眼里，唐毓是一个虚荣的，想要讨好真正的巫师家族以求博得更高地位的附属者。
唐毓虽不喜谈自己的身世，更不屑与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但她同样没有必要在还没到霍格沃茨就在西方的巫师圈子里“名声大噪”，并成功在入学后成为校园（冷）暴力对象。
“我是来自东方中国的巫师。这里的很多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唐毓笑着说，眼里透出几丝温和和恰到好处的歉意。
“如果我有什么不得体或是无知的地方，我先同你道声歉。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并无冒犯之意。”
说完，她朝男孩伸出手，“唐毓，这是我的名字。当然，你也可以叫我…Safira。”
男孩终于正眼看着唐毓，他瞟了一眼唐毓的手，又看了看唐毓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最后，他才伸出手来轻握住唐毓的手。
“Draco Malfoy。欢迎来到这里，来自东方的巫师。”
这位叫德拉科.马尔福的男孩表情依旧倨傲，但举止间终于透露出尊重和友善，他似乎对唐毓给他台阶下这件事很是受用，并且不自觉的摆出了东道主的姿态。看来他的家族在西方巫师界的声望很高，并且在家里人也一定很重视他。
“很高兴认识你，德拉科。”唐毓真诚的说。
德拉科奇怪的看向唐毓，却对上唐毓含笑的眼眸，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我早就知道今年你会来了。”似是为了缓解他自身的尴尬，他开口说道。
“嗯？”
“哦，你要知道我爸爸是霍格沃茨的校董，霍格沃茨每年都会向世界各地的适龄巫师发送录取通知书。但东方几乎从来没有回过信，但没想到今年居然真的有一封。”
德拉科朝唐毓戏谑的挑眉，“你可算得上近百年来第一个来霍格沃茨上学的巫师。”
“是吗？”唐毓笑着摇摇头，“我想你也能理解，毕竟父母总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跑到离自己太远的学校上学，何况这里同我们语言不通呢？这可会把他们担心坏了的。”
“那倒也是。”德拉科赞同的点头，隐藏在心里的那一抹不满也被抹平。
唐毓同德拉科又小聊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唐毓很有社交的天赋，至少现在，看起来她已经同德拉科成了比较好的朋友。
“亲爱的，给，这是你的衣服。”摩金夫人将尺寸合适的校服递给唐毓。
“谢谢。”唐毓双手接过摩金夫人递过来的衣服，并把它存进了系在腰间的储物袋中。
“这是什么？”德拉科盯着唐毓腰间的储物袋，眼里隐隐泛光。看起来他对储物袋很感兴趣。
“储物袋，我们平常都用它来放自己的随身物品。”唐毓双眼含笑。
“很可惜我身上没有多的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可以送你一个。”
（多的倒是有，储物袋怎么可能只带一个。但直接当面就送会让储物袋变得廉价，以及显得上赶着很掉价。）
“真的吗？”德拉科终于抛弃了他装模作样的长腔，惊喜而又向往的脱口而出道。
但他显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十分失礼，又立马端正好仪态，“十分感谢，我也会准备丰厚的回礼，马尔福从不让朋友平白付出。”
“谢谢。”唐毓感激的笑笑，“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德拉科。”
唐毓朝德拉科挥了挥手，“列车上见。”
“列车上见，Safira。”
这次采购并不算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唐毓很快就几乎解决掉了清单上那些要买的东西的东西。
在看见宠物那一栏时，唐毓难得停住了脚步。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唐毓从不喜欢停下，她只有不断的往前跑才有活下来的可能。因此停顿这种事情在唐毓身上是几乎不可能的，更何况让她停顿的不是什么大事，仅仅只是是否买宠物这一选择题。
宠物这种东西，矜贵而又脆弱，这种麻烦的东西，唐毓从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就算是考虑过，也很快被否决了。）唯一称得上饲养宠物的经历…是那个人——那个叫做汤姆的“蛇”。
鬼使神差间，唐毓踏进了宠物店。里面有很多小动物，各种猫头鹰，蟾蜍，猫以及很多唐毓叫不出名字的动物。
事实上，唐毓一踏进门就已经后悔了，因为这里比街道的任何一处地方都还要聒噪，孩童之间的讨论声，店主的推销声，以及各种各样动物的尖叫、啜泣、谈话、评价声。毫不夸张的说，唐毓的耳边像是有百来号人同时谈话。
唐毓略有不适的皱眉，准备从门边退出去却在准备开门时，看见了一只蹲坐在笼子里替自己梳理毛发的猫。
这是一只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他淡漠的舔着自己爪子上的毛，周围吵闹的气氛未能扰他分毫。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打量他，他并未停下，只是警惕的朝视线的来源——唐毓看去。因此唐毓得以看见他金色的猫瞳。
唐毓放下了准备扣下门把的手，朝黑猫走去。
黑猫察觉到唐毓靠近的举动，他终于停下手里的事情，那双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唐毓。
终于，在唐毓准备触碰他时，他冲唐毓发出警告似的一阵低吼。他弓起背，漂亮的黑色毛发炸了起来，向唐毓展露出了他的攻击性。
唐毓像是没看到他的警告似的，自顾自的将手朝笼中伸去。结果是毫不意外的，她被黑猫咬了。
尖利的牙齿刺如皮肉，紧紧的扎入唐毓的手中，并未拔出。鲜血争先恐后的从黑猫嘴边流出，染湿了黑猫嘴边的毛发随后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哎呀！小畜生！你快给我松口！”说话的是宠物店的老板——一个朴实敦厚的男巫。
他或许是没想到有人能发现被他藏在角落里的黑猫，更没想到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这只名叫汤姆的黑猫就给他闯了这么大一个祸。
他有些愤怒的准备打开笼子，给黑猫一个教训。但最终却被一只手给阻止了。
那是一只属于小孩的手，但是纤长细腻宛如一块上好的白玉。看着像脆弱的艺术品，却让一个成年男人都无法撼动半分。然而这手的主人的另一只手，却被黑猫咬在嘴里，鲜血淋漓。
唐毓并没有将半分眼神分给老板，她平和的看着黑猫，笑了。
“松口，好吗？”像是诉求又像是命令，虽是笑着，却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黑猫的瞳孔缩了缩，迟疑的松开了深扎在唐毓皮肉里的牙齿，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警惕的盯着唐毓。
只要唐毓稍微表露出一点攻击性，黑猫就会毫不犹豫，再一次把他的尖牙刺入唐毓的皮肉之中。
但唐毓没有。她只是抽回那只可怜兮兮的手，抬起手来看了看手上的那两个血窟窿。鲜红的血不断从两个小洞中冒出，延着唐毓的手臂慢慢往下流，最后在手肘处凝结成小水珠，滴落到地上。
唐毓松开了握住老板的手，从储物袋里抓出一小把药粉，撒在了伤口上。
药粉撒在伤口滋啦滋啦的作响。反应到激烈时，甚至冒起了白烟。看的让人忍不住感同身受的感到疼痛，而唐毓却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平静的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一边拿出丝巾，将自己的手臂擦拭干净；一边对已经在一旁看愣住的老板说，“很抱歉，吓到您了吗？”
“没有没有。”老板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态度中暗含几分对其他孩子没有的恭敬。
“他经常这样吗？”唐毓看着黑猫，语气里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喔，是的。他总是抓伤我的顾客，我不得不把他关起来放在隐秘的位置。我很抱歉它伤着了你。如果，如果您想买一只的话，我建议您看看别的，毕竟我很难保证它不会再伤害您。”
唐毓看着老板笑了笑，“不用了，我想，我需要的，就是他。”
老板有些惊讶，但结合唐毓之前的表现，他没再劝阻，只是用极低的价格将黑猫卖给了她。
她打开笼子伸出双手将黑猫抱了出来，这一次，黑猫没再攻击她。她用湿纸巾清理掉了他嘴边的血迹，随后往地上滴了她血的地方撒了些粉末，走出了宠物店。而血迹也在她离开后慢慢消失了。
对角巷的街道上，一个黑发黑瞳长相颇具异域风情的女孩手里抱着一只黑猫。黑猫并不像大多数猫一样慵懒的眯起眼睛享受主人的抚摸。相反，他那金色的漂亮眼睛，冷淡又不失警惕的观察着路人。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唐毓虽是在问黑猫，眼睛确依旧看着前方，不急不缓的走着。（她显然没有将老板给他起的名字放在心上，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另一个汤姆的因素在其中。 ）
因为唐毓的突然发问，黑猫抖了抖耳朵，他抬头看了看唐毓，尾巴摇了摇轻扫过唐毓的衣襟。
“…阿喀琉斯。”
这是见黑猫以来，他第一次说话。
“为什么选择我？”阿喀琉斯似是早就知道唐毓能听懂他的话淡淡的问道。没有惶恐也没有讨好，他似乎只是疑惑，并不参杂其他情绪。
阿喀琉斯做好了这个人类思考很久甚至是直接不回答的准备，但唐毓却几乎没有思考的回答他。
“我其实不喜欢养宠物，他们矜贵而弱小，却又会与我朝夕相处，知道我的一切秘密。我想我不会喜欢知道秘密却又无法守护秘密的一切。”
“确实。”阿喀琉斯似乎并不感到冒犯。
“我希望我的伙伴，拥有自己的利刃，更拥有将利刃挥向敌人的能力。
更通俗一点讲，就是，我不希望我的宠物是唯人类是从，唯主人是从的奴隶。我希望他是有野性的，有自己的判断的…伙伴。
而你，刚好有点符合我的标准。”
“既然有野性，那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认可你。”
唐毓笑了笑，“你同意，不同意，都可以。这件事本来就不能强求，我也不是非要一个宠物不可，只是看见合适的，问一句罢了。你若不想，我放你走便是。”
说完她低头看向阿喀琉斯，“那么，你决定好答案了吗？”
黑猫的尾巴尖摇了摇，“当然没有。”
“那好吧，我还会在这里待几天，你可以慢慢考虑。”唐毓并不意外阿喀琉斯的答案，她只是摇摇头，走向她的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目的地——魔杖店。
卖魔杖的商店看起来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脱落，唐毓推开门走了进去，店堂后边的什么地方传来了阵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店很小、除了一张长椅，摆在靠门的位置，其他所有地方都整整齐齐的放着狭长的匣子。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
唐毓准确的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拥有像月亮一样的眼睛的老人。
“下午好，先生。”
“新面孔。”老人走到唐毓面前说道，仔细的打量她。
“我的里已经好久没有全新的面孔来了，我的孩子。”
随后他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右手，先生。”唐毓抬起胳膊方便他为自己量尺寸。
量完后他选出了几个匣子，然后从其中一个匣子里拿出魔杖。
“试试这一根，苹果木的、龙心弦。11英寸长。不错，也柔韧。”
唐毓接过魔杖，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这是她的第一个法器，也是最与众不同的法器。她能感觉到这枝魔杖同自己十分契合。仿佛这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唐毓似有感而发的轻轻一挥，一股暖流从手指流过，最后从杖尖射出的只是微弱的流光。
“奇妙，真是奇妙。”奥利凡德先生说。
唐毓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抱歉，但是，为什么呢？”
“我给卖过很多人魔杖，有些客人很挑剔，把半个店里的魔杖试完也不一定有合适的，而有的客人他们可能只需要试两三次就可以找到适合他的魔杖。但是…”
他停下来，浅色的眼睛盯着唐毓。
“我从来没见过哪一个客人在试第一个魔杖时就是适合的。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甚至你能感觉到自己与他的契合。但是，你却不能正常的使用他。
而苹果木，由苹果木制成的魔杖并不多，它们力量强大，尤其适合那些有崇高理想和追求的人，这是因为苹果木不适合施黑魔法。
我能感觉到你身体里庞博的魔力，按理来说，你施展的魔力不应该这么微弱才对。就像是…像是…”
“像是一瓶被瓶塞堵住出口的气泡酒。”唐毓试探的接话到。
“是的，孩子！精妙绝伦的比喻。”
“那么…我只需要产生更多的魔力，多到瓶塞塞不住为止，就能正常施展魔法了…是吗？”
“我想是的，孩子。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似乎是觉得打击了唐毓的信心又说到：“别担心，孩子。每一个魔杖都有其独特之处，你的这跟是由苹果木制成的。
据说苹果木魔杖的持有人会被人深爱，而且会很长寿。至少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不是吗？”
唐毓静静的奥利凡德先生的话轻轻笑着说“感谢您的分享，先生。我会铭记的。”
她结账离开了魔杖店。
“看来你很不幸了。”阿喀琉斯叙述到。
“是吗？我倒不觉得。”
“怎么？难道你认同那个苹果木传说？”
唐毓摇摇头，“我并不希望那个传说成真。”
“深爱我之人，我未必爱。我无法还清这份情谊，亦无法承担其责任。至于长寿…
长寿于我而言或许是一种诅咒。
我爱之人，爱我之人，亦或是无关之人皆慢慢离我而去。徒留我苟活在人间，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阿喀琉斯的耳朵立了起来，他抬起头奇怪的看了唐毓一眼，似是想不通一个半大的孩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要那么悲观，你又怎知他们会不会陪着你一起走到最后呢？”
阿喀琉斯一直以来都是一种谁都不在乎的姿态，他的话里头一次带着情绪——那是一种名为安慰的情绪。
“谢谢。”唐毓朝阿喀琉斯笑笑。
可是已经有一个深爱我之人死去了。唐毓在心里说道。
唐毓和阿喀琉斯一起在对角巷漫步到黄昏，期间她没再见到哈利或是德拉科看起来他们都离开了。
她到破釜酒吧开了一个房间住下，并在楼下用了晚餐。等她回到房间，黑色的猫已不见踪影。她并不关注阿喀琉斯的行踪，只是从今天买的书里拿出一本，翻看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