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姐夫是我的白月光》萨特研究员

4、第 4 章

　　一行人已然踏入了虹朝殿，那厢慧嫔还在演戏。
　　“可以吗？臣妾真的可以进来吗？”那泛红的眼眶，激动的一行热泪，饶是习惯了她演戏的李安言都如鲠在喉，更不要提本就看不惯她惺惺作态的嫡姐弟。
　　李世燃似是下一秒就能呕出来，不过圣上也不甚在意他的脸色。圣上因为荣昭公主与先皇后几乎半分不差的脸，荣宠多年。
　　与他自己更像的嫡子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不过男儿的教养本就与小女孩不同。
　　“你们在殿内还不与慧嫔开门吗？”宣帝假装沉声问道，“是对父皇这决定不满意了？”
　　“女儿怎敢违父皇令？”荣昭公主撅起的嘴唇简直要飞上天了，就差把“我不满意”四个大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你呀你。”宣帝用手指剐了一下荣昭公主的鼻头。
　　慧嫔在一旁陪笑，“妾本就是刚到。”
　　这话说得极妥帖，宣帝对慧嫔的识时务很是满意。
　　“来看看，这是慧嫔要送与你的镯子，可还喜欢？”宣帝招了慧嫔身边的大宫女，递上了盒子。慧嫔也不过刚位极嫔，跟着的宫女公公满打满算也就四个。这虹朝殿光主殿站着的宫人便有十几位，果真荣宠。
　　李安言心中惊叹，李世燃李世茵本就坐在桌旁，宣帝一入殿也拉着慧嫔落了座。将将好的四个位置满满当当，一家四口瞧这便是其乐融融。
　　张铖看向一旁站立着的三公主倒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周围下人也没有要给这位小主子落座的打算。
　　“这镯子成色倒是一般，是不敌父皇赠的那些。”荣昭公主捏着镯子在阳光下看去，眼神犀利。慧嫔只是哂笑，这已经是皇帝赐下的物件里最好的了，荣昭公主竟连这对镯子都看不上，她来之前还肉疼了很久.....
　　也不怪荣昭公主挑剔，玲琅满目的虹朝殿随便拿出一件都抵得这镯子的两倍。
　　“我看三妹整日打扮倒是素了点，不如这对儿镯子就戴到她手上。”荣昭拉过李安言，将一对儿镯子滑到了安言瘦弱的腕中，隐隐还有些要掉的趋势，“可要再吃胖一些才是。”荣昭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嘱咐，安言惊愕看向她。
　　在深渊里躺久了的人，有一点点甜都能回味很久。李安言盯着手腕的镯子，心里软了一软。
　　荣昭似笑非笑地看着慧嫔似扬非扬的嘴角，笑话，不明不白随意一个有好东西想送给她的由头，便要她收了慧嫔的东西承慧嫔的情，她荣昭公主还没到要承一个妾的情的份上。李世燃看那站在一旁的三姐姐盯着手腕的镯子眼中似有泪珠晃动，不像作假。
　　毕竟是和自己年龄最相近的姐姐，小时候也一起在御花园抓过虫摸过鱼，只不过先皇后薨了之后便远了，心里也有几分唏嘘。
　　慧嫔是八品县丞的女儿，娘家无财无势，三姐姐且也不受亲母待见。荣昭的头面是几套几套的打，那三公主头上斜斜插了三两簪花而已，腕间仅两个刚戴上的镯子，自己对她的那点恶意揣测，让李世燃心里存了点异样的情绪。
　　“安言戴着是好的”，宣帝看儿女和谐，朝堂上朝臣争吵不休，边关战事的噩耗都算不得什么了。慧嫔一听这话，这才彻底歇了一会儿让安言将手镯还到她手上的心思。
　　张铖本就暗暗注视着李安言，从第一眼见这小丫头便觉得面善，总忍不住想亲近几分。看她的眼神，似乎是颇喜欢玉器之类，边关矿场还真有些不错的，盛产和田玉，心中多了几分计较。
　　虽说没希望放进自己房里，一个不受宠的庶公主，他不介意多照拂一二，更何况在她心里他可是个小将军，没有男子会不高兴看到漂亮女孩仰望自己。
　　结束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戏码，李安言这个四口之外的外人也终于结束了在一旁罚站似的时间。或许是方才与张铖站在一处也算不得掉身份，荣昭公主也并未开口让她坐下。
　　只不过这张铖今儿个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总是有意无意地凑到她边上，便是上辈子两人做夫妻时都没有这般近的距离.....哦还是有一次的，只那次被现在的慧嫔后来的皇后她的亲母下药那次，与张铖在亭子里苟合了一次。
　　李安言不动声色躲了几次，张铖也不知道觉察到没有，一点点又挨了过去。
　　李安言心中只是气闷，自己站在那里是又饿又累，这张铖跟故意找茬有甚区别。张铖若是知道李安言这般想他，恐怕也是有苦难言。
　　他看着小公主瘦瘦弱弱跟着自己站在一处，夜间也有几丝凉风，那小公主身上衣着也单薄，他好歹是个武将，总能帮她挡住一二凉气，免得回去生病发热。
　　再者说，桌子上坐的是她的亲母亲父亲弟弟亲姐姐，竟无一人让这小公主坐下歇一歇，跟他们一处聊聊。他也是担心她心中难过，才想着两人站一处给她点安慰。
　　“三公主”临走分别前，张铖又悄悄把她拽向一角，“咱们之前见过的。”
　　李安言摸不清张铖什么意思，虽然上辈子便与他生活在一个府里，但两人之间并不了解与街边路人相差无几。张铖听不见三公主应他，低头直直撞见女孩儿迷茫的眼神里，懵懂的眼眸带着几点星光。
　　张铖慌乱间急忙抬头看天，原本看着他的安言嘴角微抽，她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好看，但这张将军也不用被她看了一眼就吓成这样子吧。
　　李安言始终不能把面前这个眼神乱晃神色忽明忽暗的少年和之前认识的那个不够言笑，板着一张僵尸脸能与侯爷姐夫相睥睨的大将军联系在一处。
　　“往后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张铖放缓了声音告诉安言，压住心里的跳动，声音也不免有些飘忽。安言疑惑地看向他，她想不通他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么一句话，难不成其实他也是重生回来的？可若是重生回来，张铖应当对她避之不及才是。
　　又或许重新活的人，比起其他人心里要开阔一些，前尘往事不愿与她计较了也有可能。安言想通了，或许张铖也是重生回来，并且应是对她没有恶意，面上带的笑也不免真诚了三两分。
　　张铖迟迟得不到安言的回应，快要放弃之时，听得面前小姑娘笑着看他，应了句“谢谢小将军”，甚至还俏皮地和他眨眨眼，似乎是两人达成了什么秘密一般。原本以为就是个有些沉默寡言胆小的丫头，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张铖脸上泛红，幸好他皮肤不白皙，安言看不出来。张铖一把拽下身上的牌子，塞到安言手中，留下一句“有事便去找我”便追着皇帝的队伍去了。幸好皇帝每回随行人多，家里让他在御前晃悠也想的是抬抬身份的想法，皇上也默认了他们的行为，便也不强要他跟在身边，平时他出去找太子叶瞑易也很是自由。
　　李安言呆楞地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玉佩，原来武将家的男子竟然是这般不拘小节。张铖竟然将自己身上的玉佩作为信物给了她，安言心中咋舌，下次还是还给他好了。估摸着时间不能再耽误，叫上等在远处的绿苑往西殿赶。
　　“小将军与您说了什么？”绿苑斟酌再三问了出来。
　　李安言偷偷把玉佩给小丫头看了看，绿苑急忙四下看，“这是外男的东西，公主不该留啊！”绿苑心里着急，三公主与荣昭公主不同，但凡一点错误都会被拿出来夸张再夸张。
　　“我知道的，下次见到他就还了。”绿苑这才放心，心里思忖着张小将军与三公主的关系。
　　张小将军御前有面，家世在贵人里也是独一份，若是三公主能许了他也不算坏事，说不定三公主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在宫中举步维艰，她不若便作那红娘，为三公主小将军两人牵线搭桥。
　　绿苑暗暗下定决心。
　　另一边的张铖等到出宫回府时才发现自己给错了东西，入宫前，圣上给了他两个出入牌。他这个人不比他人，向来粗心爱落东西。
　　圣上为示圣恩，便给了他两个有小标记的牌子，若是丢了其中一个只去内门监做好作废记录便可。
　　他方才便是准备把这出入牌当作信物给三公主，原本想着出宫时和守城门的将士门打个招呼便成。结果那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指了指他腰上的玉牌。
　　张铖手里拿着那出入牌，觉得这牌子今天可真是烫人。一想到那日日带着玉佩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心里跟猫抓似的痒，走路的时候都有点拐来拐去。
　　叶瞑易跟在张铖身后，看着他喝醉似的样子，原本看着就不太机灵的样子，再配合着傻笑更忍不住跟在这人身后看笑话。
　　他和张铖算是出生的宿敌，两人皆是将军出身，但叶瞑易是从祖父辈才从布衣上来，张家是从开国便有的百年世家。
　　长辈们不免将两人比较，便张家这小子脑子有些不灵光，便看上去落了下乘。今日也不知有了什么好事情，能笑成这般。
　　不过叶瞑易一向性格冷清，不似张铖炮仗似的脾气，想到自己的举止不妥，回过神后微微转身便绕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