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咖啡外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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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林跃，性别男，年龄二十岁，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点二十八分左右，死因是被割断大动脉失血过多致死。”
刑警大队会议室里，穆青暖站在投影屏前，手里的笔点在投影屏上播放的尸检照片其中一处位置。
“我在尸检的时候发现尸体身上自胸口开始零零散散分布了三十二道刀伤，凶手当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死者痛快，而是在他腿部的这几个地方下刀。”
柳缘托着下巴问:“为什么要在腿部下刀子？放血吗？”
穆青暖点点头，说道:“就是为了放血，凶手应该是想折磨死者而这么做的。根据整个房间的出血量来看，死者被放完了全身的血。”
“折磨？”秦思衍转着手里的圆珠笔，看着投影屏上的照片，“林跃的日常活动与人际关系你们都查了吗？”
“老大，都查了。”
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少年，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摆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动，“林跃是本城华光大学历史系的在读研究生，我调出了他的档案，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作奸犯科，连抽烟记过都没有。我还调查了他的行踪记录，多数都是往返于图书馆、学校、两宜亭房子，三点一线。”
“这还是个品学优良的好学生了？”秦思衍摸下巴道，“这个款式的富二代很少见哇。”
蓝闫在一边插了句嘴:“老大，不要把富二代都想成浪子，人家都有正经工作的。”
秦思衍对着他的凳子就踹一脚，“就你话多。小邓，你和小穆继续说。”
邓风行看一眼穆青暖，穆青暖朝他点点头，邓风行就继续说下去:“林跃的人际关系其实也不复杂，很多都是在校学生与富家子弟，来往都不怎么密切，大多都是点头之交。”
“没有结仇吗？”柳缘问，“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个不喜欢你的人，若是连这种人一个都没有……是不是太反常了？”
邓风行摇摇头，“哇，柳副，你是不知道，我都觉得这份档案和收集来的人际关系是假的了。林跃的人际关系与档案几乎完美，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这位大少爷喜欢各种各样的咖啡。”
蓝闫无语:“喜欢咖啡是什么嗜好？”
“就跟普通男人喜欢车和美女、当兵的人喜欢枪、医生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病例这种。”秦思衍说道，“嘶…不过干嘛喜欢咖啡？这玩意不就是拿来喝的吗？”
穆青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秦队，你这没情调的以后是找不到老婆的！”
秦思衍撇撇嘴，继续转手里的圆珠笔。
“好了好了，说正事。”柳缘赶紧把岔开的话题揪回来，“我们在现场有看见林跃收藏的咖啡吗？”
他这话一出，众人沉默。
“餐桌上的那杯咖啡……能算收藏吗？”蓝闫默默举手。
众人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这儿气氛正凝固，会议室门口就被敲响了。
“进。”秦思衍说道。
门被打开，一个身姿高挑、长相甜美可爱的姑娘就钻了进来，贴心地把门带上。
“秦队。”姑娘把检验科的报告一份份传下去，“从现场带回来那份牛排和咖啡里检测到了安眠药成分。但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和鞋印，大门口的摄像头也被人为的破坏了，查不到八月四号晚上那一段时间死者家门口的监控记录。”
“我在尸检的时候，也发现死者体内的食物残留也检测出有服用过安眠药。”穆青暖说道。
柳缘从她手里接过检验科的报告单翻看，许久他才说道:“但是牛排与咖啡都没有动过的痕迹，为什么死者体内还会检测出有安眠药的成分？”
“有没有可能摆在桌面上的那份牛排与咖啡并不是原先的那份？”秦思衍问道。
众人听后都一起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能性。
“小乔，牛排和咖啡查到是在家做的还是从哪儿打包订的？”秦思衍继续问。
乔苏苏坐到她自己的位置上，正喝水，听见秦思衍问她，咽下嘴里的水说道:“物证科的兄弟们在现场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外卖的包装，应该是订的外卖。在上面提取到了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是死者的弟弟林奚的，还有一个是这个人的指纹。”
乔苏苏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交给秦思衍。
秦思衍看一眼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半长头发的男人，穿了一身白毛衣，没戴眼镜，样子很眼熟。
秦思衍摸了摸下巴——这个人在哪儿见过啊？
“这个人有没有案底？”秦思衍问。
乔苏苏摇摇头，“没有，这个人的档案刚刚老杜调出来看过，清清白白跟一张白纸一样。”
秦思衍将照片收好，问乔苏苏:“小乔，你刚刚说现场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和鞋印，怎么回事？”
“因为现场血迹太多，很多线索都被这些血迹破坏了。”乔苏苏回答道。
秦思衍点点头，“我明白了。那这样，先分三头查，阿缘，你和我去查查看牛排和咖啡是哪家的、外卖谁送的？乔乔去排查死者的人物关系，这次在排查的深一点。风行，你和小蓝去传唤林家二叔，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踪影？要是还不来就把人扣过来，等我回来做笔录。”
“是！”众人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出门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秦思衍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拍拍柳缘的肩膀，与他一起出会议室的门。
就是刚出去，给人拿一束花怼脸上了。
秦思衍赶忙后仰，就见自己面前是一束漂亮极了的花，被包扎在明黄色的纸里，花是由向日葵、满天星与黄玫瑰组合而成，与今天的天气交相呼应。
“我去！”秦思衍惊呼一声，“老李，这谁的花啊？”
被他叫做“老李”的民警把这一束花塞进他怀里，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像是什么饮品。
“刚刚路过门卫小杨那里，小杨让我带过来的。”老李咋舌，“我说老秦，终于有小姑娘看见你这颗鱼目了？我听小杨说来送花的那可是一个漂亮的。”
秦思衍一把给花放旁边自己工作的位置去，“去去去，什么鱼目，老子是明珠好不好？老李，你手上提着什么啊？”
老李被他一提醒，也记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东西，也递给秦思衍，“和花一起送来的，看起来像奶茶？”
秦思衍接过那一袋，打开一看是今早他去那家咖啡店点的咖啡。
不过也没时间去喝，秦思衍将咖啡放到花束旁，和老李又聊了几句，与柳缘匆匆忙忙地跑去物证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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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坐在吧台后的男人头也不抬地说道:“客人抱歉，现在是休息时间，下午两点营业。”
秦思衍与柳缘坐到男人的对面，秦思衍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对面正在给咖啡做最后拉花的男人终于抬起头。
“是你？”徐无厌歪歪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秦思衍，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从一旁拿过净手的毛巾擦手。
秦思衍点点头，“是我。早上咱们才见过，我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再见了。”
徐无厌将毛巾放到手边，拿起刚刚拉完花的那杯咖啡放到秦思衍面前，问道:“客人是要买花还是买咖啡？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解惑？”
秦思衍看着面前精致的咖啡，目光又移到神情疑惑的徐无厌脸上，说道:“老板的花我看见了，很好看。这次来，有些事情想问问老板你。”
说着，他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给徐无厌看。
徐无厌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给秦思衍推回去，他点点头，那意思很明了，问吧。却依旧低手下不停去调配新的一杯咖啡。
“老板，”秦思衍问，“你这儿有送外卖吗？”
徐无厌回答道:“有。虽说我这是刚刚开没有多久的店，虽然还比不起城里几家老字号，但味道不输。有些顾客不想跑这么远来喝咖啡，当然会选择点外卖，现在外卖行业也都很发达了。”
“那老板，你对昨晚七点二十分的外卖单子有印象吗？”柳缘问，他从口袋里拿出物证袋，放到吧台桌面上，推给徐无厌看。
徐无厌瞄一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这单……”
秦思衍问:“你知道？”
徐无厌笑了笑，说道:“这单我记得很清楚的原因是他们不仅是点了咖啡，还顺带点了一份牛排。”
“你这咖啡店还带做牛排的？”秦思衍好奇。
徐无厌摇摇头，“当然不带。我很奇怪，点单人为什么两单不分开点而是合起来点，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咖啡店老板，不做厨子啊。”
他略微有些头疼地揉额角，“这单是我亲自送去的，两宜亭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因为顺路我就没有麻烦外卖小哥。”
“那你可以说说，你送去时哪家有几个人？什么样子？”秦思衍继续问。
“当然可以，”徐无厌说话间已经做好第二杯咖啡，放到柳缘面前，“其实对那一户人家我也有疑惑。因为昨晚我送去的时候，开门出来取餐的是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也是一个男孩。除了他俩，我听见客厅里没有其余的声音也没有看见这一对孩子的父母。他们取餐的时候很慌张，像是熊孩子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我原本以为可能是兄弟俩打碎了家里的什么东西，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柳缘喝一口自己面前的咖啡，醇厚的奶香在舌尖上蔓延，不腻，反而回味过来带这些微苦的醇，不像他们平日喝的那些速溶咖啡，加了糖也能苦到掉牙。这杯咖啡香而醇，他总算知道他朋友圈里头一堆人推荐这家咖啡店的原因了。
“老板你是说，”柳缘喝了两口就放下，转而问徐无厌，“出来取餐的是两个少年？没有其他人了吗？”
徐无厌摇摇头，“我的确没看见有其他人。”
秦思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道:“老板，我们在你送去的牛排与咖啡里检测到了安眠药的成分。”
“安眠药……”徐无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恕我冒昧，二位究竟查什么案子，怎么还会牵扯到药物上去？”
秦思衍与柳缘对视一眼，柳缘说道:“昨夜，林氏集团的大公子林跃死了。”
徐无厌眉头微微一皱，“林跃？你们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秦思衍与柳缘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背景也是这一家店，林跃抱着一束向日葵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他的身边还站着一男一女，都是少年，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也笑得很灿烂。
秦思衍与柳缘一起点头，照片上的林跃比起停尸间里的他，多了一份少年气。
柳缘不禁叹气，究竟是谁，会对这么一个年轻人痛下杀手，让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逝。
“可惜了。”徐无厌收回手机，“天分很不错的一个孩子。”
徐无厌站起来，原本趴伏在他腿边的满天星也站起来，走到店门口乖乖坐下。秦思衍与柳缘看着徐无厌将店门关紧，换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这次坐到他们的身侧。
“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想问得，一起问吧。”徐无厌说道，“省得我再跑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咖啡外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