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
小鸟游小春，折原临也把她列为奇女子。
谁会神经大条到去相信甚尔是个好人啊，笨蛋如月见里（月见里：？）刚开始都没有完全信任伏黑甚尔，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觉得甚尔是个“虽然外表凶恶但内在想要被关爱”的大龄儿童……总而言之，他不理解。当然，其中也有一点点他自己本身的原因在里面。
“临也的发音好奇怪啊，”被邀请到家中做客的小鸟游小春好像很喜欢临也，一直和他说话：“是先知一样的名字呢。”
“……”
这让折原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了“谢谢”。之前指点伏黑甚尔的气势完全消散，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有些无措。
折原临也真的真的，完全不擅长应付这种真挚的善意，尤其是他和小鸟游小春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这个女人却对他没有一丁点警惕，实在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这么看来伏黑甚尔喜欢上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嘛，他在心里暗自想到。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对待他人的好意实在超标了，折原临也觉得一会儿去提醒一下伏黑甚尔，免得刚追到手的恋人糊糊涂涂的跟了别人——他是不相信小鸟游小春没有别的追求者的，肯定是甚尔用了什么招数才把这个人追到手。
“小春，不要老是让阿临不好意思啊。”
“啊啊，抱歉抱歉月见里，”小鸟游小春脸颊微红，她有点害羞：“因为临也真的太像猫咪了——”
折原临也：？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你们天然属性总是喜欢兽化别人吗？（这里点名月见里）
小鸟游小春毫无自觉，她一个个细数着这个家里的人：“甚尔也是猫科呢，黑豹？平和岛的话肯定是犬系啦，给人可靠的感觉。”
最后她和月见里击掌：“月见里是犬系猫咪！”
折原月见里马上要把小鸟游小春引为知己。他微笑着流下眼泪，一副被击中的样子：
“完全正确……”
折原临也忍不住吐槽：“这种东西真的有正确答案吗？！”
他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人。恰好伏黑甚尔端着水果走过来，这个男人难得露出柔软的神情，他对小鸟游笑笑，把果盘放到桌子上后又不动声色的挤走了坐在小鸟游小春旁边的折原月见里。
“……”
折原临也心里暗爽。
折原月见里被伏黑甚尔的操作搞得无话可说，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在恋爱方面不会有什么正常表现。比如说现在——就是很幼稚，幼稚极了。搞得像是小鸟游小春下一秒就会被折原月见里抢走一样，但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奇怪姿态却在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也许猫咪向来如此？折原月见里只能猜测一下，他不能完全搞懂猫咪到底在想什么。
而小鸟游小春在看到硬插进来的伏黑甚尔时就已经把恋人幻视成皮毛油光水滑的黑豹……嗯，有一种被毛茸茸包裹住的感觉。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贴贴，她痛并快乐着。
*
“甚尔说你建议他多去花店看看，”小鸟游小春捧着茶杯感叹，“然后我们就相遇啦，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呢。”
“是啊。”
折原月见里煞有其事的点头，“不瞒你说我可是相当迷信的，这个家里除了我也没有人迷信……”说到这里他难过起来，“为什么他们都不迷信呜呜呜…”
小鸟游小春：……
啊这，迷信是什么好的行为吗？
虽然她不懂，但她大为震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迷信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当然要义正言辞了。”
折原月见里张开双臂：“毕竟我是异世界的先知——异世界的神明大人！”
小鸟游小春：。
我懂，我懂，中二病是吧？
她心平气和，中二病的迷信能叫迷信吗？那必须不能，这属于信仰一类的。
她决定不评论月见里的爱好（？），于是默默吃起了男朋友切好的水果。
*
*
*
*
小鸟游小春，伏黑甚尔的恋人。
说起来真的很奇怪，他总感觉自己就算离开了禅院家，也不会是什么积极生活的人。
他依旧麻木的，自己把自己拘禁在咒术界狭窄的一角，平时赌马还是打小钢珠就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休闲娱乐。伏黑甚尔不喜欢喝酒，但他选择把自己浸泡在酒里，把自己埋进烟里，他当时想，自己就算离开了讨厌的地方也依旧是腐烂的。
他是腐烂的，是自愿埋在土里的尸骸。本该如此。
但为什么，人生好像忽然时来运转？
“在想什么？”
“……在想，我的运气说不定也没那么差？”
伏黑甚尔摸摸下巴，“虽然说我的赌运从来都没有好过，但遇到你也就能说明我运气也不错吧。”
小鸟游小春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什么嘛，甚尔也会说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呢。”她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但恋人偶尔的直白还是会让这个她发自内心的喜悦起来。
“是真心话啊。”
伏黑甚尔无奈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小鸟游，不留痕迹的和对方交换了位置——马路边上，女生还是走里侧吧。
“好吧好吧，我只是觉得很惊讶啦。”小鸟游小春没有在这方面过于纠缠，再深究下去甚尔说不定会不好意思——虽然脸红的甚尔很可爱，但小鸟游一向适可而止。只在心里默默想象了一下。
他们和平常相爱的情侣一样走在熙攘的街道，偶尔说说话或者手牵着手安静的往前走。
伏黑甚尔不喜欢读书，但折原月见里强迫他必须去读：“不会有人相当二十一世纪的文盲吧？不会吧不会吧？”这么说着，伏黑甚尔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看下去了。现在他发自内心的感谢月见里这个小鬼头，起码在他偷看小鸟游小春却被发现的时候，窘迫没有完全占据他的大脑。
少女察觉到了恋人的不好意思，她又笑起来——她经常笑，总是快乐，总是包容，伏黑甚尔想起来他最近看的书：
她绝对温存，绝对可爱，生机勃勃，全无畏惧而且自信。我从她身上感到一种永存的精神，超过平庸生活里的一切。*
*
当天送小鸟游小春回家后，伏黑甚尔罕见的做了梦，梦里没有平和岛静雄，没有折原临也和折原月见里，他也得过且过的活着，也遇到了小鸟游小春，后面的日子慢慢变好，梦里看到一切的他却觉得惶恐不安。
就在他的心跳速率不能再快的那一刻，他被喊醒了。
折原月见里来叫伏黑甚尔起床，打了个哈欠，“你脸上冷汗好多，做噩梦了？”
“……”
折原月见里确认伏黑甚尔就是被噩梦吓到了，他轻嗤：“好逊。”
“梦都是反的，起来了。”
但这个梦我还没有做完啊，伏黑甚尔想问月见里，却发现这个小鬼头早就颠颠去吃早饭了，只剩下他自己坐在床上发愣。
但是，但是，他想问折原月见里：
不知道结局的梦境，谈何正反呢？
*
*
*
*
我提前说好，我不喜欢既定的结局。
当然当然，临也同样不喜欢。这一点我们确实是兄弟。
所以来到京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变走向——这里特指伏黑甚尔，或者说禅院甚尔。
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戏剧性了，很难不让人多想。他出生，他被轻视，他遭受恶劣的待遇，他似逃非逃的离开禅院，他遇到他的爱人，他的爱人死去，他的梦破碎。
他作为最强路上的垫脚石，略显狼狈的消逝。
信息量又大又潦草，对咒术界来说，好像只有最后那一点点才凸现了这个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但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世界是否哪里不对劲？
在认识了伏黑甚尔之后，我每天每天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我想他的价值是不是仅限于此呢？他只是天与暴君？他只是十种影法术拥有者的父亲？
好奇怪啊，我最后也没有想到答案。
这个世界是不是坏掉了？
我最后在心里问自己。
伏黑甚尔
他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
多么可悲啊，临也一定会引以为经典，典型的本末倒置。
他说不定会为此狂欢，为人类的愚蠢和颠倒是非献上最高的赞美。
但我比较软弱，我暂时无法对人类的恶意献上我的敬意，毕竟我说不上喜欢人类。
所以，所以，我认为。
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选自折原月见里的日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