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梦丹凝

15、第15章

　　下午三点半，哈利、罗恩，还有其它同学，怀着对飞行课期待的心情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训练课。他们跑下楼梯，穿过草地，来到禁林外边。今天的天气可真好，清朗于爽，草地上绿色的小草微微地漾着细浪，轻轻地拂过他们的脚踝，让人感觉舒服极了。不远处，禁林里的树木也在随风摆动。不过罗恩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苍白。

　　斯莱特林的学生早已到齐。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支大扫帚。哈利曾经听过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抱怨学校里的大扫帚质量不大好。他们说有些扫帚会在你飞到高空的时候发颤，有些扫帚则总爱往左偏。

　　这时，他们的老师霍奇夫人来了。她长着一头灰色的短发。她的一双黄色的眼睛，就好像鹰的眼睛一样锋利。

　　“嘿，你们呆呆地站在那儿干嘛？”她大喝道，“每一个人都给我站到扫帚边上去！快，快点！”

　　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扫帚。好旧呀，还有许多枝条突了出来，丑死了！

　　罗恩在哈利身边站定，看着地上那把破旧的扫帚，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抿了抿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哈利撇了一眼神色有些奇怪的罗恩，皱了皱眉，原本要说的话却因为霍奇夫人的开口，而沉寂下来。而一旁的罗恩确是没有什么动作，苍白着一张小脸，紧紧皱着的眉头透出他的烦恼。就连在斜对面的德拉科都频频往这里投来疑惑的目光。

　　“把你们的右手伸到扫帚上方，”胡施夫人站在队伍前面说，“然后大声说：‘起来！’”

　　“起来！”大家一齐叫道。

　　哈利的扫帚马上就跳到他的手里了。别的同学可没他那么得心应手。赫敏·格兰杰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滚了滚，纳威的扫帚更是动都没动。大概骑扫帚和骑马差不多吧，你要是心里先怯了，马就会不服你骑的，扫帚也一样，哈利想。纳威低声嘟着说他宁愿用脚在地上走路也不愿骑扫帚在天上飞。

　　霍奇夫人为大家做了一次骑扫帚的示范，并且教导他们怎样才不致于坐不稳扫帚而滑下来。做完示范后，霍奇夫人让大家各自练习一次，她自己就在队伍中走来走去，纠正他们错误的坐姿。哈利心花怒放，因为霍奇夫人大声训斥德拉科，说他的坐姿一点都不正确。当霍奇夫人走到罗恩身边的时候，罗恩才慌慌张张地摆好姿势，霍奇夫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后就继续去指导别人了。

　　“现在，你们留意我的哨声。我一吹哨子，你们就用力往地面一蹬。”霍奇夫人说，“紧紧抓住你们的扫帚，试着上升几英尺高，然后向前慢慢滑行，再回到地上来。好，注意，听我的哨声——三……”

　　但是纳威实在太紧张了，还没等霍奇夫人吹哨，他的脚就不由自主地往地上一蹬，“呼”地就飞了起来。

　　“你这孩子，快给我回来！”霍奇夫人大叫。可是纳威飞得太快了，就像一枚从香摈瓶里蹦出去的木塞子——十二英尺——二十英尺！罗恩看到纳威惊恐万分，他的脸吓得煞白，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哇，不好了，他好像没抓稳扫帚……滑下来了！

　　砰！一声巨响，纳威脸朝下摔进一堆草里！他的扫帚却还在不断地往上升，摇摇晃晃地往禁林那边飞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霍奇夫人弯下腰去为纳威作检查，她的脸就跟纳威的一样白。

　　“手腕摔断了。”罗恩听到霍奇夫人低声说，“来吧，小家伙——没事的，试着站起来。”

　　霍奇夫人转头看着其余的同学，说：“在我送这位同学到医务室的时候，谁都不可以擅自试飞。谁敢乱动，谁就给我滚蛋！明白吗？小家伙，来，我们走吧。”

　　纳威早已哭得稀哩哗啦了，捧着他的断了的手腕，在霍奇夫人的搀扶下蹒跚地离开了。

　　两人刚一走远，德拉科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们都看到那家伙的表情了？哈哈，真是个大笨蛋！”

　　斯莱特林的其它学生也纷纷笑了起来。

　　罗恩仿佛没有听到德拉科的话一般，在刚才纳威摔下来的时候，他就陷入了恐慌之中。罗恩脸色是一片煞白，仿佛没有听到德拉科和哈利的争执，他缓缓地收拢自己的双臂，贝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他缓缓蹲下身，指甲深深地陷入双臂的皮肤里，淡淡的血迹染上了修长的手指。而一旁的赫敏发现了罗恩的异常，跟着他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罗恩，你还好吗？怎么了？”罗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冷汗浸湿了他额前的刘海。

　　“呜哼……”罗恩的闷哼声让赫敏有些紧张，声音也大了许多。“罗恩！罗恩！你还好吗？！”赫敏推搡着罗恩的肩膀，看着后者那痛苦的样子，只好求助于在前方与德拉科争执着的哈利，“波特！你快来看看罗恩！他的情况有些不太好！”现在，不单单是哈利，就连德拉科都没有了争吵的欲望了。哈利听到赫敏的声音后，立刻离开战场，往罗恩走去。

　　“罗恩，怎么了？”哈利抱着罗恩瘦弱的肩，柔声问道。罗恩睁开紧闭着的眼，蔚蓝色的眼里布满泪水，痛苦的样子让哈利的心口微微一阵揪痛。他很想把罗恩抱起来，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办法做到这种地步。“你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现在应该先把人带到医疗翼吗？”德拉科别扭着一张臭脸站在了哈利的身后，他的声音也引起了罗恩的注意力，他那充满眼泪的眼睛看向德拉科。“咳，”德拉科轻咳一下，示意哈利和他一起扶起罗恩，“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蹲得太久了，罗恩的双脚有些无力，只能软软地挂在德拉科身上。至于为什么不是挂在哈利身上，这也只能怪哈利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承受得住他的体重，虽然他也不是非常的重，但是比起德拉科，哈利看起来还是柔弱了那么一点点。（凝：写这段俺已经不知道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了。）以至于德拉科虽然表面上是一脸的不爽，但是微微发红的耳根倒是让哈利看得一清二楚。而哈利则是嘟着小嘴，不高兴地看着几乎是倒在德拉科怀里的罗恩。

　　罗恩在瘫倒在德拉科怀里的时候，意识便是渐渐地散涣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对飞行课的反应如此之大，只有罗恩自己心里无比的清楚，这只不过是前世带来的后遗症而已。

　　当初罗恩的双手被毁时，他曾经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向底下的观众宣布自己无法再站在这个舞台上时，他清晰地看见那些人眼里的失望，转头，原本以为可以看到经纪人，或者父母安慰的目光。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自己接收到的只是冷漠与陌生。就在那个高高的舞台之上。再后来，便是自己步入地狱的时刻，在医院里，除了那个曾经的经纪人偶尔来看看自己，没有人会知道“叶陌”在医院里，没有人会来关心“叶陌”的身体状况是不是有好点。

　　偶尔会听到经过的小护士在谈论“叶陌”，可是，他们又哪会知道他们口中的人就在他们经过的病房里呢？

　　“叶陌”最怕的就是高高的舞台，“罗恩”最怕的就是站在高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你们上课的时间吧。”低沉带有一丝丝磁性的声音自哈利他们的身后响起，他们转头，就看到了传说中的蛇王大人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什么时候，斯莱特林的人居然跟莽撞的狮子如此友好了？”在看到斯内普的那一刹那里，德拉科和哈利心里想的不是“糟了”，而是“还好罗恩昏迷了”，由此可见，罗恩在魔药课上的那一句话有多么大的影响。当斯内普看到挂在中间的人就是让自己无比头痛的人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咳，不好意思，教授，罗恩不舒服，我们带他去医疗翼。”哈利唯唯诺诺地说道，隐藏在眼镜之后的眼睛不敢直视前方的人。

　　斯内普挑眉，道：“难道他没有脚自己走过去吗？”斯内普的这句话，不单单是哈利，就连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德拉科都有些无语了，难道这样的情况还看不出罗恩是出于昏迷状态吗？！该不会是因为教授看到罗恩，想到了那天的情况，所以……德拉科越是这样想，看向斯内普的目光越是诡异起来。

　　“德拉科，收起你那奇怪的眼神！”斯内普被看得有些不爽，冷哼道，“把他交给我，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上课！”看着两人有些犹豫的样子，他又是一声冷哼。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两个人就把罗恩扶过来，在确定斯内普好好地扶着罗恩后，双双往原来上课的地方跑去。在离开之前，哈利很不幸地听到了斯内普嘶嘶的声音：“波特，在走廊上奔跑，格兰芬多扣2分。”哈利的脚下一踉跄，转身，正好就看到斯内普直接将罗恩打横抱起，以及身后那翻滚出的浪花。

　　看着两人里去的身影，德拉科、哈利同时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