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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妈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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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狐狸精!给我滚啊!”
钟意的声音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一样,本来迷迷糊糊趴着的谢安然突然跳起来大声喊道,喊完后没有支撑住,又趴回桌子上了。
酒吧很喧闹,大声量的电音、DJ的呐喊混合着人群的吵闹,也不妨碍谢安然的这句话十分清晰地传到谢亭耳朵里。
他看着电脑上谢安然的GPS定位闪烁,心中的怒气再一次上升到一个台阶,心脏隐隐作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咔”一下挂断了电话。
钟意看到了通话被挂断收回了手机,而这帮男孩子自然也没见识过乖乖女一样的谢安然这么暴躁,纷纷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又想起方才谢安然闷闷不乐地灌着酒,荼毒在这个背景下的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哦~是想要上位啊。”为首的男孩子讽刺地笑着,一边将手放在了钟意的大腿上,手指摩擦了两下,向上摸去,“这么想上位,不知道你的床上功夫怎么样?被伺候还是喜欢伺候人?喜欢弟弟吗?可以和我试一下,我年轻又精力旺盛,可比那些老男人舒服多了。”
露骨的荤话让周围的年轻人的脸上又露出笑容,钟意也跟着笑了一下。
呵呵。
这种话她听的可不少,以前她也就笑笑过去,当作没听见,但是现在的她也不是一个半大小流氓可以调戏的。
她的视线在桌子上巡视一圈,看准了一个人面前盛满酒的酒杯,拿了起来晃了晃,液体清澈,味道醇香,看来这家酒吧他们是常客了,酒保没有拿那些表面上的“酒”给他们。
心中念了一句“可惜”,钟意半点犹豫都没有手一扬就全都泼到了说话的男生的头上,顷刻间男生做了发型的头发被酒水压弯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成哥!”看到老大被泼酒,年轻气盛的小年轻人们瞬间不干了了,站起来把钟意围在中间,嘴里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你他吗想不想活了,敢泼我们成哥?”
钟意也不慌,她慢条斯理地打开了谢安然放在旁边的包。
谢安然一直在国外留学,还是习惯用卡和现金,所以钟意很容易地在她钱包里抽出一沓钱,快速地数了数,随后把围在周围的年轻人拨开了。
“这八百赔你一身衣服。”反正也不是真心想赔,也不管他画着大大logo的衣服多少钱,钟意把钱甩到了还坐在沙发上的男生,想了想又数出点钱,再一次扔了上去,“这二百五赔你这个人。”
很多人听到这里的声音已经看过来了,看到钟意的动作的时候还发出不小的笑声。
现金飘飘扬扬地从男生身上滑落到地上,又在地上沾湿了酒水,阴湿了一片,钟意看着,又觉得有些可惜。
下次还是用支票吧,电视里都是这样的。
“好了,我就不打扰阿成玩了,先带着谢安然走了。”钟意笑着,靠近男孩用手拨了拨他还在滴落酒水的刘海,对上对方的视线毫不吝啬地笑了一下,随后转身吃力地把谢安然半抱起来,推开包围圈向外走去。
“成哥…”这帮年轻人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是转头看了看李成。
李成没说话,自然也没人拦着她。
“淦,这小丫头其实是头猪吗?还是现在小孩子都吃太好了?”
有很多男人看到一个女人吃力地半抱着另一个女人向外走想来搭把手,平常倒也算了,但现在谢安然的衣服被淋湿了,贴在身上,少女的身体和重量也紧紧贴在她身上,她可不保证男人被这样贴着不起什么歪心思,只能谢绝了那些“好心人”。
虽然谢安然对她很恶劣,但是不过还是个小姑娘罢了。
忍着腿疼一点一点把她拽到了车前,空出一只手去拉后座车门的时候,失去平衡的谢安然突然压了过来。
“嘶!”突如增加的重力让本就腿上有伤口的的钟意瞬间带上痛苦面具,不自觉松了左腿的力量,随后被谢安然整个都压在车门上,谢安然站的稍高一些,下巴靠在钟意的肩膀上,两个人紧紧地贴着。
…
突然间,钟意算是明白谢安然重在哪里了。
“哇,她俩是百合吗,颜值都好高啊。”
还没等钟意推开谢安然,车旁边突然钻出来个女孩,一边看她们一边十分兴奋地和她的小伙伴说,随后两个人一起用星星眼看着她们。
两个人都年纪不大,但是做嗑学家的资历却很老了,啥都能嗑!
钟意露出了个微笑,反驳道:“不是哦,我是她妈。”
两个女孩听了这话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俩一眼,就算是钟意穿着成熟那也是个年轻女人,很快她们嘻嘻笑着离开了,边走边说:“小妈文学,好好磕哦。”
“…”钟意没有心情再去管她们了,费劲地把谢安然推开,打开了车门,挪着步子把两个人的位置换了一下,一使劲把谢安然推了进去。
奔驰的后座还算宽敞,躺下一个谢安然绰绰有余,但是不知道怎么倒下的时候发出“咚”的一声,似乎是撞在哪里了。
心情很很很不好的钟意没管,又绕回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开向谢家的别墅。
现在已经晚上了,钟意忍着踩离合的时候腿上传来疼痛,任劳任怨地做司机。
车内很安静,起初只能听见道路上车流穿过的声音,越靠近郊区车越少,也就越安静,不一会儿,后座里传来了女鬼一样“呜呜呜”的声音。
“什么声音?”
钟意警惕地从后视镜向后看,后座的谢安然经过车行驶中的颠簸和自己的自由发展已经全趴在后座上,头埋在胳膊里,从中传来闷闷的呜呜咽咽的声音。
这又是演哪出?
钟意害怕这个人耍酒疯导致两个人双双“殉情”,把车速慢慢降下来,在她身后的一辆车不停的打闪鸣笛,后来钟意直接把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不会是磕到哪里,给人家磕傻了?
钟意想了想,下了车去了后座,费劲得把一边“呜呜”一边扭动的谢安然推起来,自己钻到了后座,把谢安然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低下头仔细地检查着谢安然有没有撞到哪里。
别说,谢安然睁大眼睛一声不响地流泪还挺吓人的。
也不知道谢安然磕了一下有没有清醒,钟意估计是没有的,于是她一边仔细得检查谢安然的脑壳儿一边有些自言自语地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做兼职的打算,我有个认识的密室老板正在招女鬼演员,我看你挺有天赋的。”
谢安然没有回答她,钟意又按了按谢安然的额头,“这里疼吗?”
谢安然还是没出声,只是目光落到了她脸上,好像在回忆这个模样有点陌生的女人是谁。
她的眼睛很漂亮,黑的像小狗似的,特别纯粹,眼白都似乎比旁人要更加透彻,钟意也来了兴致和她对视,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好久,谢安然突然扬起眉毛,她想起来了。
是狐狸精!!!
想也不想,谢安然一转脸对着钟意的肚子就咬了上去。
“卧槽!!”
阴沉着脸的钟意驱车将她送到谢家别墅,敲开门没看到谢亭,只是看到了家里的阿姨,阿姨犹犹豫豫地堵着门不让她们进去,也丝毫没有接过谢安然的想法。
“?”半抱着谢安然的钟意内心疯狂骂人,但表面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十分客气地对阿姨说:“麻烦你和谢总说一下,我把谢小姐带过来了。”
“是的,但是谢总说,不见她,让你把她丢出去就行。”
这你不早说?我直接把她丢在半路了自己回家了。
当然,这话钟意只在内心吐槽,表面她还是扬着微笑继续说道:“啊?可是…要不你让我进去,我和谢总说?”
“谢总今天不太想见到别人,他气的不轻。”阿姨十分委婉地拒绝了她。
但是钟意想,谢亭不但是被气的不轻,怕是被气犯病了。
谢总的劳累病既不能生气也不能过于劳累,对于长居决策层的人还真是蛮难的。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慢慢地想退居二线,这才把自己的女儿从国外叫回来,这孩子回国才知道她爹给她找了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后妈,反应很大,今天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不过谢亭身体不好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些信息都是系统吐露给钟意的,之前的钟意也在医院看到过他,他和爷爷同一个医院。
他不想让钟意知道,自然也不想让谢安然知道。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阿姨的表情越来越尴尬了,钟意终于放弃了。
“好吧,那我…先带她去酒店住吧。”钟意想起来她撒钱的时候看到钱包里有谢安然身份证了,只能提议道。
阿姨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放到了身前,用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对钟意说:“我帮你拿到车上。”
“..”钟意笑着点头,拖着人回到了车里,又保持着微笑和阿姨告别,驱车离开。
路上谢安然又醒了一次,她支着手坐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钟意,表情很难受。
钟意就是嘴欠,她哼哼笑了两声:“怎么?现在知道难受了?不会喝酒还喝的时候不是很勇吗?”
谢安然没理她,一直在后视镜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她的表情慢慢变了,钟意的表情也是。
“我说你可别,我洗一次车可不便宜,你要是恶心我,我要收你三倍的洗车......”
话还没完,谢安然就“哇”地就吐在了后座的地板上,车里放置的香薰的味道全被酒味覆盖了,钟意默默地把口罩带上。
…fine,有钱赚也挺好。
“看到你的脸我就想吐。”吐完之后谢安然擦了擦嘴,总结性地说完,又扑通一下躺回去了。
钟意心理强大,半点波澜未起。
找到了一家酒店,扶着谢安然给她开了一个房间,好在谢安然已经能走两步了,钟意架着她又吭哧吭哧得把人送进了房间。
一甩手把人丢到床上之后她累的不轻,撑在床边喘了很久,一边喘一边还拿着手机看着酒店的死角。
最近总是有酒店含针孔摄像头的新闻,钟意不太放心。
都检查一遍后没有发现摄像头,钟意安心下来了,任劳任怨地打开行李箱。
行李箱是阿姨准备好的衣服和物品,带了不少,钟意拿出来一套睡衣,帮谢安然换上了,换的时候没忍住又在谢安然身上摸了几下,嘴里发出“嘻嘻”的笑声,一边摸一边说道:“年轻真好啊。”
终于将一切都打理好了,钟意拿着自己的东西出了酒店,她站在了浓郁的夜色下,眼前又浮现出了谢安然小狗一样黑色的眼睛。
一个奇怪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留她一个人在酒店里,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很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