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神明是草民

3、第 3 章

　　“胡闹”
　　“我姐夫……”白若衍给白梁递了张纸。
　　“走吧，出去说。”白梁在脸上擦了两下。
　　“那天我本来是上班，忘拿手机了就返回去一趟，就看见他和他的情人了。”白梁低着头踩着一颗颗鹅卵石。
　　“那他们现在在哪住这呢？”白若衍问。
　　白梁干笑着：“家。”
　　“姐，你告诉爸妈没？”白若衍看着他姐这样，脑子里面已经吊打他姐夫十顿了。
　　“没呢，请了律师，过几天去协商，到时候还得你陪我过去一趟。”白梁说。
　　“行，那你这几天住哪？”白若衍问她。
　　白梁打开手机地图，给他指了个酒店，“这儿，先住几天，过几天我去外地工作。”
　　白梁懒得走了，撑在栏杆上看小孩你追我赶。
　　“那姐……你现在是不是很恶心很讨厌这一类人？”白若衍小心翼翼问。
　　“不！”白梁笑了笑，“就我跟讨厌高中数学一样，但我又不讨厌高中数学老师。”
　　白若衍没说话，看着刚刚追逐的小孩跌倒。
　　“我恨他是个懦夫，喜欢他的男朋友还要结婚，就不敢光明正大的跟他男朋友好，让自己男朋友眼睁睁看着自己结婚，跟别人共处一室，有个什么担当。”白梁说。
　　白梁笑了笑，“当然，我也可怜，我被他骗了。”
　　“快开学了吧？还有钱没？”白梁撇开话题。
　　“有呢，昨天挣了五十。”白若衍说。
　　”开学了就把画画放一放吧，别影响学习。”白梁说。
　　”没事，姐不用担心我这个。”白若衍拍了拍她肩膀。
　　“行，我约了我好朋友吃饭，你快回去吧”白梁说。
　　“行……姐你开心点！”白若衍说。
　　白梁捏了捏白若衍的脸，“行，快回去吧。”

　　等白梁走了之后，白若衍打开微信给她转了一千五。
　　白若衍：你不是要去外地了嘛，冬天没有柳枝，就给你塞点钱吧。
　　白梁：不要小屁孩的钱。
　　白若衍没回复了，朝着出租房的方向走。

　　“操！”白若衍把兜子都翻了一遍才想起来找不见钥匙，直接关了门就出来了。
　　白若衍敲门敲了五遍了也没人开，旁边邻居把门打开：“这肯定就是家里面没人了啊，你敲它一百遍也开不了。”说完又把门甩上了。
　　“……”
　　白若衍抬起腿做出踢那邻居门的假动作，“你管老子。”白若衍小声说。
　　确实敲不开，五分钟后，白若衍站在楼下四处张望。
　　白若衍打开手机，给“合租的”打了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靠！”白若衍把手机塞回兜里。
　　又死你妈哪去了，白若衍脑子里疯狂搜索他能去的地方。
　　“不会又是那个情侣公园吧……”白若衍自己嘀咕。

　　哪有什么情侣，公园里面就四个景点。
　　拿着扇子跳广场舞的，两人下象棋旁边十个人围观的，打乒乓球发展体育的，立着牌子给儿女找对象的。
　　白若衍眯着眼睛看那个手写的牌子。
　　女儿二十五岁，会干家务活，想找一个年龄比她大都，不需要会家务，我女儿都会！想找一个有正经工作，能养家的男人。
　　那要是给女权主义白梁看了，能直接给他撕了。白若衍已经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了。
　　“这货在哪坐着呢？”白梁没戴眼镜看东西都得眯着眼看。
　　白若衍眯着眼睛看见乒乓球桌旁边椅子上有个一身黑的人坐在那。
　　脸是抬起来的，至于眼睛看哪，白若衍实在是看不见。
　　这要是不是那货，我走人家跟前，那就简直是生动的演绎的什么叫做尴尬。白若衍心里纠结要不要过去。
　　白若衍还是眯着眼走过去了，要是走到一半发现不是那货就可以立马掉头。
　　走到一半，黑衣男也站起来走过来了。
　　“恭喜你，没看错。”温飏走在他面说。
　　“你是不是一天闲的没事干了？”白若衍说。
　　“就是没事干啊！”温飏伸了个懒腰。
　　“咸盐跟你比都自愧不如。”白若衍绕过他坐到长椅上。
　　“你过来干嘛了，是来跳广场舞了还是来下象棋了，或者是来发展体育了？”白若衍问。
　　“我怎么就不能是过来相亲了？”温飏坐在他旁边。
　　“就你这么一脸伤，你看哪家姑娘想跟你在一块，跟你在一块还怕被警察一起带回去做笔录呢。”白若衍说。
　　“我脸上没伤之前，真的有人拦住我给我介绍他家女儿的。”温飏邀功的看着他，“你猜我怎么说？”
　　“我还没读完书？”白若衍猜。
　　“我说，人和鬼终究是两隔，渡不过那奈何桥，钻心一辈子的痛，我不忍心看她难过一辈子。”温飏说。
　　“妈的，你把人家老人吓着。”白若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没吓着，把牌子放自行车上骑着就走了，以后再也没来过了。”温飏叹了口气。
　　“爷爷以为碰上神经病了。”白若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温飏从兜子里掏出包纸，递给他一张：“擦擦，又哭又笑，一会老太太老爷爷们以为我欺负你呢。“
　　白若衍接过来纸：“都认识你？”
　　“嗯，我每天都过来，都认识，有个老奶奶还给我带大苹果。”温飏把纸放回兜里，“那个每天给我带苹果的奶奶有几天不来了，估计闺女结婚忙活去了。”
　　“过来体会生活气息来了呗。”白若衍说。
　　“跟我玩个游戏吧。”温飏说。
　　“什么游戏？”温飏转过头。
　　“我说一个我做过的事，你要是没做过你就扣一分，你做过的我也做的，也要扣一分，一共五分，谁先扣完今天晚上谁洗碗。”温飏说。
　　“好幼稚，来吧！”白若衍撸起袖子。
　　“你先说。”温飏说。
　　“我到现在还没打过架。”白若衍说。
　　温飏按下去一根手指。
　　“我旷过课。”温飏说。
　　白若衍想了一会，按下去一根手指。
　　“我会画画。”白若衍说。
　　温飏翻开手机翻了一会，给他看了张图片：“我也会。”
　　画的是一个小孩在田野里面奔跑。
　　“行吧。”白若衍又按下一根。
　　“我参加过我爸和我妈的婚礼。”温飏说。
　　“扯，你怎么……”白若衍说了一半了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照片，拍全家福的时候没叫我。“温飏说。
　　“那个……对……”白若衍恨刚刚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不用，我能把这当游戏一样玩，说明我不怎么在乎。”温飏打断他，“你继续。”
　　“我有一个姐姐。”白若衍先把刚刚那根欠下的手指按下去。
　　温飏按了一根。
　　“我有二十万。”温飏翻手机给他翻出来存折图片。
　　白若衍又按下去一根。
　　“我……我……”白若衍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特别的事了。
　　“五四三二一，好了你输了，碗是你的了。”温飏说。
　　“卧槽！你这怎么还带倒数呢？”白若衍不服。
　　“你想不出来了，对手不想等你，有权让你输。”温飏笑眯眯说。
　　“你还欠我一顿早饭，今天的早饭呢？”白若衍质问他。
　　“忘了，明天给你做两顿。”温飏说。
　　“怎么个两顿法？忘了就是忘了，不做饭还让我洗碗！”白若衍都了都他胳膊。
　　“给你做顿早饭，在做一顿下午饭。”温飏打了个哈欠。
　　“你说人一辈子要花多少钱？”温飏问。
　　“以前看过一个报告说是几千万吧。”白若衍说。
　　温飏摇了摇头：“对于我来说二十万就够了。”
　　“二十万最多花个十来年。”白若衍说。
　　“我过几天要随份子钱，到时候就剩十万了。”温飏低头说。
　　“你随谁份子钱随十万？”白若衍转头问他。
　　“我妈三岁的儿子办三岁宴，我爸十八的儿子办成人礼，一人五万。”温飏干笑。
　　“你多大？”白若衍问。
　　“我比我爸的儿子大五个月，但我实际没他大。”温飏说。
　　“啊？”白若衍不理解他这个病句。
　　”因为我还没办成年礼。”温飏说。
　　“我比高中的任何人都小。”温飏笑着说。
　　“因为我还没过满月礼。”温飏站起来，“所以，我还是一个非常小的孩子，能做饭已经很牛逼了，老爷爷快点回家！”
　　“滚蛋，叫爸！”白若衍站起来。
　　“美死你。”温飏说。
　　“去楼下小超市买一大瓶饮料。”白若衍说。

　　门口小超市一到开学特别火爆，有时候挤都挤不进来，但一到放假老板要不是抱着希望，早就把店关了。
　　“诶呦，我这店里面好几天都没见着人了，快快快，要点什么。”老板说。
　　白若衍拿了一大瓶可乐，要去结账。
　　“喝可乐长不高。”温飏堵住他结账的路。
　　“扯，管真宽。”白若衍打算绕过他。
　　温飏又堵在他前面。
　　“赶紧滚蛋，没时间陪你演偶像剧。”白若衍抬头瞪他。
　　温飏直接抢过来他手里的可乐，放回货架上，又拿了瓶果汁，“我怕我长不高。”
　　“老板，结账！”温飏没等白若衍回答他。
　　“咸盐见着你都骂骂咧咧！”白若衍出了门说。
　　“再骂就把它吃掉。”温飏提着果汁在他眼前晃了晃。
　　“滚蛋！”白若衍从后面踩了他鞋一脚。
　　“踩鞋信不信跟你打架。”温飏说。
　　“逆子！”白若衍笑着骂了他一句。

　　“开门啊，站着干嘛呢，念咒语开门？”温飏说。
　　“没拿钥匙 我才去公园找你！”白若衍说。
　　温飏抬起拿着果汁的胳膊，“拿钥匙。”
　　白若衍在他裤兜摸了一下，也没摸见钥匙，“你是不是把钥匙给我丢了？”
　　“……你有没有想过它其实在衣服兜里？”温飏说。
　　“那你是不是有病把手抬这么高，抬头上算了。”白若衍从他衣服兜里面找见钥匙。
　　“那我下次把它放裤兜里。”温飏拿脚把门支开。
　　“别了，挂在脖子上吧，我牵着你开门。”白若衍把钥匙扔在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