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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长孙意欢 ...

  •   晚间,城主派人来迎两人回府,因天色已晚,众人便打算在城主府住下。

      入了瑞州城,只见城主府外站着不少人,皆在府前候着,元竹枝好似只认得城主,那些生面孔,她一个也不识,反观南宫逢元,当瞧见城主身侧的青衣女子时,他眼中有几分惊讶。

      “见过恭王、恭王妃!”

      众人俯身见礼,那位青衣女子却大胆的很,不仅不行礼,反而越过众人,径直走到了元竹枝面前。

      “逢元哥哥,你是来看意欢的吗?”

      南宫逢元未答,侧目看向元竹枝,见她神色如常,对于突然出来的女子,竟没有半分动容,南宫逢元无奈的叹息着,他在元竹枝心中哪有一丝位置。

      南宫逢元收起了思绪,看向眼前的青衣女子,顺着她的话道:“多年不见,意欢在瑞州城可还习惯。”

      “逢元哥哥能接意欢回京吗?意欢想回京城?”长孙意欢眼中的渴望,让南宫逢元很是为难,元竹枝尽收眼底,心中猜想着她的身份。

      “意欢再等等吧!过了今年,你便能回京了。”

      长孙意欢闻言很是失望,面上没有任何的表露,依旧带着那丝可有可无的笑意,“意欢相信逢元哥哥。”

      元竹枝虽有疑惑,却也不在意两人的关系,她先一步进了城主府,南宫逢元赶忙跟了上去,长孙意欢见两人走远,脸上的笑意顿失,城主见了,暗中传音警告她。

      “你莫要执迷不悟,早先回头吧!”

      城主言毕,转身便要离开,此时另一道传音之术传来,“东方山夷,你难道就不想重现东方世家的荣光吗?甘愿区于一城,做个小小的城主?”

      城主身形微滞,前脚刚跨过门槛,这后脚似有千斤之重,他停了一瞬,想明白了什么,无所谓的笑了笑。

      城主一言不发的离开,长孙意欢扯着嘴角,很是不屑的看着城主府的牌匾,她不信有人甘愿一生只守着一个位置。

      城主府的迎客宴开席,元竹枝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她没什么胃口,具体说不上原因,总之不太欢喜罢了!

      长孙意欢未在出现,说是已经用过膳,先回房休息,元竹枝莫名联想到自己,不知可是因了自己,长孙意欢才不愿出现。

      她无意间看了一眼对面的南宫逢元,正巧恭王也看向了她,元竹枝赶忙错开目光,故作镇定的夹着菜,南宫逢元刚想起身,瑞州城的官吏上前敬酒,他又坐了回去。

      虽饮着杯中的酒,他的目光一直在元竹枝身上,不离开一分,待众人敬完酒,南宫逢元立刻离席,在元竹枝近处坐下。

      “王妃心情不佳?可是菜式不合味口。”

      “王爷既是闲着,怎么不去看看那位姑娘,她未来用膳,想必也是饿着的。”

      元竹枝正盘算着,若是让南宫逢元与长孙意欢结下良缘,她是不是就能卸下恭王妃的身份。

      南宫逢元会错了意,止不住笑着,他误以为元竹枝是因此事心中吃味,他温声解释道:“本王和意欢只是儿时的玩伴,兄妹之情,未有其他。”

      “青梅竹马吗?”

      元竹枝神色平常,她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哪会细细捉磨这话中的别意,她低头自语,又让南宫逢元误会了去。

      “本王没有什么青梅竹马,只当意欢是妹妹,王妃可明白。”南宫逢元小声解释着,生怕元竹枝误会了什么,奈何她半个字也没听见。

      只见元竹枝沉默了一阵,随后一脸喜意的抬起头。

      “我想起来了,她是长孙太傅与允欢公主的女儿对不对?”

      南宫逢元一头雾水,猜不准元竹枝的心思,猜到长孙意欢的身份,何故这般欢喜?

      “王妃想说什么?”

      “据我所知当初长孙太傅逼宫,允欢公主白刎,依西景律法,长孙意欢应当也在被诛杀之列,可只有她活了下来,而王爷全力护着她,这难道不能说明王爷对她情根深种吗?”

      元竹枝自认为自己的猜想十分正确,顿时胃口大开,又夹了些自己喜欢的菜式,而南宫逢元黑着脸,颇为无语的看着她。

      “王妃误会了,本王只是意欢的表哥,护她安稳是兄长该做的事,没有什么情根深种的话。”

      “王爷不必掩饰,竹枝都明白,王爷放心吧!我不会一直占着恭王妃的位置,恭王妃需是同王爷两情相悦的姑娘才好。”

      元竹枝思路清奇,也不知她如何想的,让南宫逢元哑口无言。

      南宫逢元气恼不已,又饮了些酒。

      一旁的城主一直注视着两人,见后辈成了家,他不由得想起年少时的事,彼时的东方世家,还是他愿意守着的家族。

      明明是个能延续百年的家族,偏偏不复往昔,东方山夷念着的是东方家的人,非是那个世家门第。

      东方山夷更喜瑞州城一些,在此三十多年,自是有几分情谊在的,见了元竹枝,他总能想起往昔……

      众人在席间相谈,某一处的厢房内,长孙意欢静坐在院中,对月相望,无悲无喜,淡漠的出奇。

      有人愿守一生的瑞州,而长孙意欢只想回京城,不择手段,能回去便成。

      “主子外头起风了,进屋吧!”屋顶上传来声响,长孙意欢依旧望着月。

      “北临,会不会有那么一日,你也会同他们一般舍了我。”长孙意欢闭眸静语,即便知道答案,她也想听屋顶上的那人亲口说一次。

      那位唤北临的男子抱着剑,眸中意味不明,只闻他柔声道:“我会一直守着主子。”

      “我的那两位表哥也曾说过会保护我的,可你瞧他们如今个个有了心上人,独留我困在瑞州,我当他们是兄长,可他们呢?长孙家一无所有,而他们执掌天下,却也不肯让我回京城,那里是我的家啊!”

      长孙意欢凄凉的笑了笑,笑声中带着些微不可见的恨意。

      北临静静守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屋檐之上的他步子不定,犹豫了许久,终究是没敢下来。

      “主子所求,北临一定办到。”

      “我要什么,你当真知道吗?”长孙意欢回眸浅笑,歪着头的看着屋顶上抱剑的男子。

      北临垂首思索,随后说道:“主子若准许,我现在就去杀了恭王。”

      “呵呵呵!连你也不懂我,我所求何曾是要人性命的事,杀了逢元哥哥,我便会快活吗?我要的终究是见不到了,北临你说……”

      “主子,有人来了。”

      北临提醒了一句,随后隐了身形,长孙意欢平复了情绪,向外张望了一眼,见来人是元竹枝,她微微皱眉。

      “王妃姐姐来意欢的院里,可是有事?”

      长孙意欢语气平淡,她与元竹枝没什么交情,也不必去刻意讨好,不远不近才自在。

      “见你未曾去席间用膳,便带了些饭菜过来。”元竹枝打开食盒,里头放了不少吃食,都是她去厨房取的,还冒着热气。

      “给我的?”

      “当然是给你的,这院里又没有旁人,不过我不知你的口味,就多带了些,你也不必同我客气,你是王爷的表妹,我们便是自家人。”

      “自家人?王妃姐姐当我是自家人,难道不怕我觊觎你的位置吗?”

      这一点元竹枝还真不怕,恭王妃的位置,她一向没什么兴趣。

      “你如果想做恭王妃,我可以帮你守着这个位置,不会让旁人抢去。”

      长孙意欢僵在原地,元竹枝这般说话,让她丝毫提不起恼意,哪有人会将自个的夫君,拱手让人的。

      “王妃姐姐你这是?”

      “我是说真的,意欢如果想做恭王妃,那我便先一步与南宫逢元和离,成全你们。”元竹枝越说越兴奋,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黑着脸的恭王。

      长孙意欢瞧见在院外久久没有动作的南宫逢元,瞬间有了一个想法,她故意说道:“王妃姐姐舍得吗?如逢元哥哥这般良人,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你当真不在乎!”

      “有什么好在乎的,西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将恭王妃的位置给你,大不了我再选一个夫婿好了。”

      元竹枝想的理所当然,自认为长孙意欢会答应,不料她拒绝道:“王妃姐姐许是误会了,我与逢元哥哥并无男女之情,我已有指腹为婚的夫婿,那人是应国公,我还记得他姓顾名还锦,若是这婚约还算数,我大概会入应国公府。”

      元竹枝有些失望,本以为有机会撮合恭王与长孙意欢,不曾想是自己会错了意。

      “原是我误会了,好在没闹出太大的笑话。”元竹枝尴尬的笑了笑,赶忙转移了话题。

      “意欢快些用膳吧!凉了便不好吃了!”

      元竹枝情绪变化自如,不厌其烦的将饭菜一一摆上了石桌,长孙意欢再次望向院外,早已没了南宫逢元的身影。

      长孙意欢心中冷笑着,这般爱而不得的戏码正合她意。

      “多谢王妃姐姐特意送来晚膳,我一人在此就好,王妃姐姐不必一直陪着我。”

      元竹枝见她吃了一些,放心离开了院子,只当她用膳时不习惯有人陪着。

      刚出院子,便被南宫逢元一把拉了过去,他带着几分薄怒,撑着手,将元竹枝抵在墙角。

      本以为是遇见了歹人,见是南宫逢元,她莫名松了口气。

      “王妃方才同意欢都说了些什么?”

      “没……没说什么。”元竹枝很是慌张,想推开南宫逢元,奈何力道不够。

      “哈哈……”南宫逢元失声笑了笑,很是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哑声道:“你当初救了我,转头便忘了,如今又自作主张要为我选妃,元竹枝,你连那首凤鸣曲都能倒着吹,为何还认不出我,恭王妃的位置就让你这般嫌弃么?”

      南宫逢元直呼其名,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元竹枝暗叹不妙,她从未见过恭王这般生气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误会了你与意欢的关系,还说了那些话,是我错了,与你道歉,你能消消气吗?”

      “不能!”南宫逢元余怒依旧未消。

      “那你总不能让我负荆请罪吧!我又背不动。”

      “即便是负荆请罪,也不能让本王消气。”

      “南宫逢元,你勿要得寸进尺,我可不会顺着你……”

      元竹枝还未说完,南宫逢元俯身而下,唇间的温热袭来,元竹枝惊诧间忘了动作,南宫逢元心情大好,双手环过她的腰际,俯耳淡笑道:“本王现在消气了。”

      “南宫逢元,你……”

      当元竹枝回过神,四方哪还有南宫逢元的影子,他逃的快,独留元竹枝一人失神。

      她惊觉自己并未有一丝厌恶,元竹枝不解明明才相识不过几日,她怎会如此?

      她能听见心中的触动,元竹枝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救的人到底是谁?

      若不是柳行丘,那么在院外守着她的会是南宫逢元吗?

      低价而来的上好香料,事事顺心的怪异,她出府总会异常顺心,这些事她一早便察觉到了,只是从未多言,原来以为是柳行丘在报恩,又或是姐姐的人在守着她。

      元竹枝从未想过那人会是南宫逢元,元竹枝若有所思回了院子,她静坐了许久,想看清自己的心,却发现自己读不懂,许是不愿向娘亲一样被困于府墙之内,她总会选择刻意去忘记南宫逢元的好。

      元竹枝打开小云儿准备的包袱,这里头还放着写满恭王喜恶的纸张,她静不下心来,见了这些东西越发烦闷,便将自个心神不定的原由全归于恭王……

      翌日一早,众人皆已起了,而元竹枝久久不出,南宫逢元自知昨夜惹了她,正要去她院中告罪,却见元竹枝一袭白衣,抱着古琴推门而出,还戴着散发阵阵沉香味的香袋。

      南宫逢元愣在原地,只觉这一身打扮有些熟悉。

      “王妃。”

      “别叫我王妃,今日不想理你!”

      元竹枝瞪了他一眼,快步去了长孙意欢的院子,她不愿留在院中与南宫逢元独处,只能去寻同为女子的长孙意欢,也能多些话由。

      南宫逢元被她无视,却没有任何恼意,他自然猜到元竹枝为何会是这身打扮。

      若他猜的没错,元竹枝应是信了小云儿所收集的那几张恭王的喜恶,元竹枝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正是南宫逢元的人写的。

      哪有什么厌恶的事,不过是以喜恶之名,全写上了恭王乐见之事。

      所谓恭王不喜白衣,不喜琴音,不喜沉香之味,这三不喜,实则是三乐见。元竹枝以为这般打扮,能让南宫逢元一道厌恶自己,却不知恰恰相反。

      元竹枝见南宫逢元没有跟上来,便以为这东西有用,却不知恭王正偷偷笑着。

      当长孙意欢瞧见元竹枝时,也是眼前一亮,她本就是美人骨相,这一袭白衣更添了几分仙气。

      进了长孙意欢的院子,元竹枝四下张望了一阵,未见南宫逢元的身影,才放下琴安心坐着。

      “王妃姐姐生的好看,这身打扮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难怪逢元哥哥一门心思只在你这。”

      “就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才穿的,怎会让人眼前一亮?”元竹枝不解的看着长孙意欢。

      “王妃姐姐天生丽质不自知,从何处听说了逢元哥哥不会喜欢,这定是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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