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心中的正义标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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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一个怎样厚颜无耻的人，才能在杀完人以后用着自以为是救世主一般的神色，仿佛上帝将近，正在散发光辉庇佑你似的，看着被自己残忍杀害，此前对此毫无关联，没有罪孽可言的受害者呢？
对于你的祈求，你的痛苦，他心生愉悦，却又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作为借口，还口口声声说着拯救，用痛苦又极致残暴的方式结束你的生命。
他怎能自诩为救世主？自称为神明行走于人间最后的救赎？
他配吗？
他不配！
偌大的庄园里，少年一个人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桌面上关于逃课的检讨书一字未动。
他此刻表情严肃，严肃中带着愤慨，全然没有一丝一毫对于逃课的愧疚，全身心专注于另一件在他看来恶劣至极的事件里。
昨天的逃课，让杰森被迫参与到了布鲁斯并不同意让他加入的案件里。这才叫他得知，最近发生的这起连环杀人案，里面具体情况。
而在医院里，他更是在提姆的提示下救下了险些被菲利普·加佐纳斯杀死的无辜路人，达娜·格拉蒂丝·埃莉诺，也顺势确认了菲利普·加佐纳斯的凶手身份。
如此证据确凿的前提下，甚至有一个差一点成为死者的受害人亲口提供口供，这件事却碍于菲利普·加佐纳斯的现实身份，确切的说是他父亲的身份，无法得到应有的审判？！
在哥谭出生，成为蝙蝠侠的助手至今，杰森难道会不理解这种审判结果出现的理由吗？
若是细数，这类似的情况他也不算第一次遇到。
权利、金钱和身份，可以成为轻易逃离法律制裁的最佳利器，所谓的精神疾病也成了脱离审判的借口。
正义在哪里？
公义在何处？
他知道詹姆斯·戈登也努力了。然而他们所有的付出都在凶手爆出身份的那一刻付之东流。所有的证据，所有的事实，被害人遭遇的痛苦，亲属失去亲人的悲痛，死者遭受的暴行，都抵不过凶手背后拥有的权利。
他记得半夜开启的法庭，被害人亲属的呼喊，充斥着悲痛的咒骂，撕心裂肺的哭泣。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凶手肆无忌惮的冷笑，他们又一次轻而易举的在充满漏洞的司法约束下逃过自己的应有的惩罚。
他们可以只需要付出一次抚慰金，甚至可能连所谓的代价都不需要付出，可以光明正大的，迎着阳光，感受死者再也无法感受的温度，走出法院的大门。
杰森只觉得自己难受极了，正义难道就应该在这些东西的面前妥协吗？如果说代表公正的法院与所谓的司法部门也无法为他们带来一个公正的判决，那么他们对得起头顶的天平标识吗？对得起手中曾在学院里背诵的律法吗？对得起良心吗？！
心口发闷，无法改变的结局，一次次的失望，他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次，却怎么也无法适应哥谭的黑暗。
难道就没有人可以为受害者，为那些死者带来真正公正的判决结果了吗？！
布鲁斯总说一切要交由法律，他们没有审判罪犯的权利？
可哥谭的司法难道就做出了应有的判决吗？
显然没有！！！
杰森深吸一口气，早已被愤怒填满的内心却怎么无法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无论是哪些被害人家属，还是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哥谭已然堕落的深不见底，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蝙蝠侠和罗宾才出现在这里，如果他没有办法为受害人讨回公道，那么这身披风有又什么意义？
他想起了提姆对他说“救她……”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咚咚”两声敲击，杰森思绪拉回，他粗犷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沙哑着声音开口，“请进。”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闻声开门，慢步走到杰森旁边。
“少爷，老爷正在餐厅，或许您可以下去享用一下午餐，过后就可以去看望提摩西少爷了。”
经过提醒，杰森被愤怒与同理心占据的内心这才出现了一丝动摇，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因为作为证人参与菲利普·加佐纳斯的判决会议，一时间都忘了小伙伴提姆那边的问题。
提姆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痛昏了过去，医院却查不到任何原因。这同时住院的还有提姆的爸爸杰克·德雷克叔叔。
起源恐怕都与珍妮特阿姨的意外有关……
布鲁斯也因此耽误了很多时间，在追查关于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线索上，没能陪同杰森参加法院开庭。
提姆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他可怜的朋友，那没由来的疼痛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
“嗯，我知道了。”
如此回复着，因为提姆的缘故杰森也算是勉强压下了内心包含恨意的冲动。
午餐味如嚼蜡，往日里异常喜爱，本该美味的餐点，在充满心事的杰森面前变得没有一点吸引力。
为避免阿尔弗雷德担心，或者产生不悦，杰森强迫自己吃完了盘子里的所有食物，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浪费一顿饭，更何况这还是阿尔弗雷德的好意。
“提姆那孩子失去了母亲，只怕一时半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你可以去陪陪他。”主位上，作为家主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用着极为淡漠的神色如此说到。
许是杰森的错觉，毕竟他现在可是单方面因为布鲁斯隐瞒凶杀案的事跟布鲁斯闹了变扭，才觉得布鲁斯显得比以往更加冷漠吧？
少年手中刀叉一顿，闷闷的回了一句，“嗯。”
布鲁斯完全没有去看杰森，他好似并不在意提姆身上发生的悲剧，只是自顾自的补充一句。
“我等会要去德雷克工业一趟。”
现场还有作为普通人的女仆，那种冷漠与不在意或许只是布鲁斯的伪装呢？杰森这么想着，他并不知道布鲁斯此刻心里的想法。
德雷克家族发生的事，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造成巨大的变故。
作为哥谭第二大企业，德雷克工业拥有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失去了【杰克·德雷克】这个主心骨，哪怕只是暂时的，也会引起一段时间不小的动荡。
布鲁斯明白，他必须去平息这场风波。
反正在戈登处理完那些线索，米粒尖警方获得真正能审判菲利普·加佐纳斯的权利前，他还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听到布鲁斯接下来的行程，杰森立刻抬头，与对面的男人对视，“你要去德雷克工业干嘛？！”
男人挑眉，表情中带着理所当然的漠然，他不予置否的开口解释杰森心里早就猜到的台词。
“当然是去收购一部分德雷克工业的股份。”
当然？收购？股份？！
“提姆是我的朋友！！！”杰森并不懂商界的那些弯弯绕绕，布鲁斯也不解释这么做的具体原因，仅凭表面意思分析，杰森几乎当场就冷静不了了！
“他家才刚刚出事，你就要去落进下石？！”
未来的文艺青年杰森其脑洞和想象力还是十分丰富的，在各种近年新兴的网络文学摧残下，阴谋论一瞬间突破天际。
布鲁斯显然对于杰森突如其来的愤怒感到不理解，但男人又很快明白杰森到底在想什么，他不露痕迹的瞟了眼恭候在餐桌两旁的女仆，决定将计就计的演下去。
“杰森，这是大人的事，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布鲁斯的行为表面上无论是谁都会误会，谁会考虑韦恩的掌权人在德雷克家族的掌权人倒下后，第一时间收购其公司股份是为了什么？
在多数人看来，只能说是抛却友谊商界竞争的一种正常手段，况且严格意义上布鲁斯和【杰克】不是朋友，仅仅是邻居。
这种不清不楚的解释，和以往作为蝙蝠侠拒绝解释，不想让自己参与其中的态度，都成为了另一个惹怒杰森，激化矛盾的引线。
杰森失望透顶的看向布鲁斯，他气的不是布鲁斯故意表现出的不近人情，他其实也明白布鲁斯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必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气的是什么？
气的是布鲁斯顺势而为，气的是布鲁斯怎么也不愿意跟自己解释原因。
男人作为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他只需要说一句话让女仆退下，或者说让自己去书房单独聊聊，就可以把这件事私下解释清楚了。
可他没有，他似乎乐得其所，为自己一度不能再糟糕的名声。
少年鼓起两腮，最后瞪了眼布鲁斯，轻轻的把餐具放下，然后恶狠狠的跺了跺脚，才直径走出餐厅。
这如同小插曲一般的戏幕没有引起布鲁斯的任何潜在想法，此刻的他还不知，会继而引发后续一系列的发展。
来到医院，两手空空的杰森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携带任何看望病人应该带上的礼物。
他在病房前踱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入其中。
说实话现在杰森心里乱糟糟的，他迫切的需要一个人同自己谈心，舒缓一下心里的压力和愤怒。
房一个阴影遮住背后的光亮时，杰森才后知后觉发觉自己的警惕都喂了狗，他转身看去，同时心里舒了口气，也得亏也是公共场合，对方也不存在谋害自己的心思。
名为达娜的金发女人身穿护士着装，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作为英雄救美中“美”的一环，达娜对于面前的少年还是有些好感的。
不是爱情，只是对于弟弟的关爱和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你还好吗？…韦恩先生。”女人犹犹豫豫，考虑到杰森被哥谭首富收养的身份，最后喊出了韦恩的姓氏。
杰森一愣，随即冷笑，“别那么称呼我，叫我杰森，我是杰森·陶德。”
这几年被他引以为豪的姓氏，在刚刚同布鲁斯发生争吵的前提下变得不太顺耳，少年人的脾气趋势杰森故意说出气话。
达娜不了解这些，她愣了愣连忙改口，“嗯，好的杰森。”
女人担忧的神色叫杰森舒服了一些，或许他现在只是处于敏感期，他只需要信任，拥抱和关怀而已，而老蝠亲在亲情方面的迟钝远近闻名，哪怕是现在尚未经历家庭之死磨难的黑暗骑士。
少年叹了口气，“不，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埃莉诺女士。”
见他一再坚持不愿细说，达娜与杰森毕竟不算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再加上护士站的铃声响起，她也必须回到工作状态，关心一事就只能作罢了。
“那好，德雷克那孩子已经醒了，我记得你们是朋友吧，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如此嘱咐一句，女人也离开了这里。
打开病床房门，不知为何思绪闪回几年前的时间，那时候是杰森躺在病床之上，现在倒是换成了提姆。
也不算什么物是人非的感叹，杰森仅仅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几年的时间过的有些不真实，即便几年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能清晰回忆，却依旧有种…奇怪的虚假感。
具体形容如雾里看花，说清晰又朦胧。
这种感觉在看到提姆的那一刻，于杰森心里不断加强，杰森强行压下这种诡异又矛盾的错觉，走到了望着窗外发呆的男孩旁边。
说提姆正陷入悲伤吗？
不尽然。
【珍妮特】是他的马甲，严格意义上这次死亡的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外人不清楚他本人却非常明白，因此那种失去亲人的悲痛欲绝，提姆是没有的。
他现在正处于一种无法向外人道也的特殊状况，勉强的一开三过两边的剧情本就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珍妮特】的死亡更是加大了他的精神伤害。
现阶段正是精神萎靡的阶段，他看似平静，实际上整个人都感觉浑浑噩噩，就好像无时无刻有人拿着针尖刺向自己的大脑。
对外界反应迟钝，算是最轻的一种症状了。
好在系统回来了，至少不用他一个人苦苦撑着。
杰森对此全然不知，他望着【提姆】灰暗无光，哪怕被摧残夏季阳光照耀也透不进光彩的钴蓝色眼瞳只觉得自己也痛的不行。
失去家人的痛苦，他不能说自己不懂。
如果说蝙蝠家族的几位男性成员最大的共同性是什么，那恐怕就是家庭悲剧。
排除达米安父母健在，无论是布鲁斯，还是老大迪克，现在的杰森，以后会被收养的提姆，他们都是失去了双亲的存在。
“我…很抱歉…”
少年声音干涩，纵使他其实没有任何错误，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可他语气中充满歉，就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那般。
提姆没有回答，心如死灰般的神色下杰森只觉得更加痛苦。
“我很抱歉，为发生的一切。”他又一次道歉，在内心无数的挣扎下，杰森做出了那个出门前考虑无数遍的决定，“那些犯错的人都必须被绳之以法，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心中的正义标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