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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下山办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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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儿一直在等一个下山的机会,一个月后这个机会来了。
明天就是七夕,以前都是附近其他镇子举办灯会,这次轮到山下的啸林镇,阿锁求了她爹带她去山下的小镇看看,并邀请了李秀儿也一起去。
听张叔说,以前山下的啸林镇只是一个林姓人聚集的村落,后来天下会成立后,受到天下会的庇佑,村里生活平静,还经常会和天下会有贸易往来,村民生活水平提高,远方的难民、商人闻讯而来,慢慢的小林村变成了啸林镇。
李秀儿便向上面的嬷嬷请假,嬷嬷是不同意的,因为李秀儿不在,就要安排其他人顶替李秀儿的活。后来张叔帮李秀儿说了情,嬷嬷才勉为其难同意。
今天上午刚好碰到阿娟,她是和李秀儿一起在嬷嬷手下干活的婢女,她酸了李秀儿几句,嘀咕着:“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去校场看人光膀子练功,现在又去什么七夕节,就怕嫁不出去啊……”
李秀儿一看她的表现就知道,嬷嬷应该把李秀儿的活分给她干了,她心里不爽快,就来找李秀儿麻烦。李秀儿挺无语的,她一十五六的小姑娘有必要这么和一个八岁小孩计较吗,至少李秀儿的外表是个小孩啊。
她一直看李秀儿不爽,因为每当她把她的活推给李秀儿时,李秀儿都不理她,所以她经常会说些难听话,但是她又不敢声张,因为被嬷嬷知道她想偷懒,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晚上回到房间,李秀儿立马从床底的角落翻出来一个破布包着的木盒子,里面是李秀儿在天下会的两年攒下的全部钱,有30枚铜钱、10两银子和1把匕首。
李秀儿进天下会的时候才七岁,人小干活少,能吃上饱饭就谢天谢地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月钱,所以这10两银子在李秀儿手中出现就显得很突兀,这要感谢之前有位客人丢了玉佩,李秀儿帮忙找到后赏李秀儿的,这次行程全靠这10两银子了,另外还有30文就是平时零零散散积攒起来的。
这把匕首嘛,还是三个月前李秀儿在去扔垃圾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它就被半埋在假山后面的土里,在阳光下李秀儿刚好看到有一点反光,可能是前一晚的大雨把它给冲刷出来了。看着上面的绿锈应该时间比较久了,但把手上依稀能看到一些花鸟和云的图案,匕身是暗黑色的,上面呈现水波一样的纹路。
当时见这个情况李秀儿眼睛都亮了,可能是在现代那些修仙啊、武侠啊这些神剧看多了,总觉得埋在土里的一定是好东西,脑子里冒出了一堆念头,这个匕首里面会不会有秘密啊、它本生会不会就是一个削铁如泥的神器啊、会不会是滴血认主的宝贝啊……
可现实立马狠狠给了李秀儿一巴掌。李秀儿拿它砍木头,木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这还是在李秀儿用尽全力砍的情况下;然后李秀儿又想会不会需要滴血认主才能开封啊,就像绝世好剑那样,李秀儿就拿针轻轻的在指尖刺了一滴血,血流过匕首就滑了下去,这么一把连剪刀都比不上的的东西,李秀儿实在是不知道要拿它做什么,就把它放在床底盒子里了。
虽然这次出门,李秀儿想带上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但是这次下山是去看花灯的,不是去逃难的,带太多东西容易引起怀疑。
李秀儿先是穿上了一套破旧的灰色的男装,这是扫地的时候捡的,衣服上有好几个补丁还有好几个洞,当时觉得自己哪天也许会用上就捡回来重新缝补清洗后放了起来,又仔细翻找了一遍房间,只在抽屉里找到一把剪刀、几根绣花针和这把匕首能勉强用来防身,绣花针是不可能放身上的,没把敌人扎死,自己先被扎穿了,李秀儿试着把剪刀和匕首用布包住绑在了腿上,外面再套了自己的衣服,幸好这世界女子的衣服比较复杂,藏了东西也看不出来。
这一整个晚上李秀儿都在想如何顺利离开天下会和后面去达凌云窟的事情,这个这个世界的物价,10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1万块,一个小孩直接拿着这个去买东西太招摇了,容易出事,还是要换成零钱才方便,借着明天和张叔一起下山的时候趁机兑换了。
张叔一直知道这个银子的来源,也是他一直护着,这个银子才没有落到其他人手里,所以李秀儿相信张叔是不会起什么歪念的,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亲眼看到和知道还是不一样的,不过李秀儿相信即使起什么歹念,张叔也不至于明天动手,那明天之后动手李秀儿就更不用担心了,毕竟她早就踏上去凌云窟的路了,想着想着天不知不觉已经发白。
“阿秀,你起来了吗?我们要准备出发了。”天微微亮的时候,阿锁就在门口敲门了。
“怎么这么早,灯会不是在晚上吗?”李秀儿听到阿锁的声音赶紧起来整理衣服,免得露出里面的灰衣。
“我们早点起来就能下山去吃早饭了,山下的早饭可好吃了,有脆脆的炸油饼、炸油条,”隔着门可以看到阿锁在用手比划着饼和油条的大小形状,“还有馄饨、豆浆、油条……还有很多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的小吃呢,我都饿了,你快起来啦!”
“知道啦,贪吃鬼,我穿好衣服就给你开门!”李秀儿检查了剪刀和匕首在腿上绑好了,月钱贴身放后给阿锁开了门。
“怎么这么慢啊,快走呀~”阿锁拉着李秀儿的手就往外走。
“等一下,你总要等我洗把脸吧。”
“那你快一点!快一点!”
李秀儿就着昨晚打的水漱了口,擦了把脸,这个时候阿锁已经急不可耐了,拉了李秀儿的手就往外面跑,李秀儿在迈出门槛时顿了一下又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这里虽然简陋但自己毕竟在这里住了两年,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心头涌上来一丝丝不舍,但还是坚定的迈了出去。
李秀儿到的时候张叔和张婶已经在侧门口等着了,阿木也想和大家一起去的,只是今天不是修沐,他还要练武,所以只能让大家下山帮他带些好吃或好玩的东西了。
到山下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城里街道两旁的地上有好多人在摆摊,有自己家做的点心、有用叶子编的蚂蚱、也有自己家种的菜……各种各样吃的玩的用的,琳琅满目,有的李秀儿也猜不出是什么。大家先找了一家包子店,吃了一些包子、油条、油饼和蛋花汤。
“阿爹、阿妈,我吃好了,你们也快点呀,我刚才看到街角有糖葫芦卖呢,我想吃~~~”
“刚吃完就又想着吃了啊,早饭都没喂饱你啊,你个贪吃鬼!”张婶笑骂了阿锁一句,并轻轻掐了下阿锁的脸蛋。
“阿娟,孩子好不容易下山玩一次,你就让她玩个心满意足吧。”
“你就宠着她,哪天啊,天都给你捅破喽!”
阿锁一听就知道张叔、张婶同意了,拉着李秀儿直接往街角跑去。
“老张,我们快跟上,你说这孩子没带银子,跑这么快有什么用,而且今天人这么多,走丢了怎么办。”
今天,李秀儿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就怕今天的的计划出现意外,直到现被节日的气氛感染才终于有些放松下来,才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这个集市上。
青山碧水尽相望,熙攘人群入城墙。
街头小巷走马车,亭台楼阁飘华帐。
这个世界的文化历史科技发展水平类似于中国古代,李秀儿在看清明上河图时就曾想象如果自己在这样的集市中会是什么样感受,现在真的身在其中了才能感受到这个时代人的智慧和淳朴,惟妙惟肖的木雕、做工精致的银簪、色彩丰富的花灯……真是眼花缭乱。
虽然每个零食的分量都比较小,但是架不住数量多,李秀儿和阿锁吃得最多,都要溢到喉咙口了,张叔和张婶也吃了不少,最后大家都走累了就找个家茶馆在二楼坐着休息。
一坐下阿锁就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许多小玩意儿,有的是她自己的,有的是给弟弟阿木带的,放在桌子上和李秀儿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
张婶看秀儿和阿锁玩着游戏眼睛还不时往街上看,情绪也不高,以为李秀儿是看街上都是一家子人在逛,触景生情了,心里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没父母,要自己养活自己,难为她了。
其实李秀儿是在回想刚才在逛街的时候发现的一条小巷子,在大路上走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有条巷子,李秀儿也是恰巧看到有个穿着破旧的人出来才发现那有条巷子,这就是一种障眼法,利用同种纹路颜色的墙前后错开,简单但是能迷惑人的眼睛。
茶馆楼下的街是南北方向的,在街东边,青砖白墙的房屋错落有致,从高处看去还能看到院内精致的假山凉亭,风吹动凉亭上帘子,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显得惬意舒适,而西边就显得乱了一些,大片拥挤的民房中有几处屋顶倒塌露出了墙芯中的黄土,偶尔还有衣衫褴褛的人在路上穿行。
张叔喝了两杯茶后便起身去铺子里订购下月所需要的鸡鸭鱼肉、瓜果蔬菜等,李秀儿也赶忙站起来说是要和张叔一起去买些东西,张婶和阿锁继续在茶馆休息。
“秀儿,你要买什么,跟张叔说,这边店铺我熟得很,包你买到又便宜又好的东西。”今天逛街耽误了一些时间,可能快到和人约定的时间了,张叔的步伐迈得很快,李秀儿要小跑才能跟上。
“张叔,我想买一些结实耐饿的饼子,现在容易饿,我想买点存着慢慢吃。”
“对的对的,阿锁最近也是老容易饿,是开始长身体了,”张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等下给阿锁也买点,隔壁街有卖那种干馒头之类东西的,可以放很久,等我订完货我们就过去买。”
“谢谢张叔。”
说着就到了街尾的订购点,只见门上插着一面黄底红边的旗子,旗子中间用灰色线绣着一个扎着口的灰色麻袋,就是农民用来存放粮食的麻袋,右下角绣着沈记两个字,进入店后是一个大厅,大厅两侧的架子上放着些新鲜的当季瓜果蔬菜和粮食,正中间柜台后站着一个身材精瘦穿灰色大褂蓄着山羊胡子的老先生。
老先生抬头看见了我们,随即笑眯眯的和张叔说道:“老张,都快过了约定时间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不来了。”
“杨先生,抱歉抱歉了,今日恰巧是七夕节,带内人和小女来逛逛,差点误了时间。”张叔抱拳致歉道。
“哈哈哈,那你们可要好好玩玩,每年的庙会都是最热闹的时候,最受年轻人的欢迎,好吃又好玩,这个就是你闺女阿锁吧,都这么大了啊。”
“杨先生,你误会了,这是秀儿,是小女的好友,内人和小女现在客栈休息。”
“杨先生好。”李秀儿笑着杨先生问了声好。
“哈哈,你好,那我和老张一样就喊你秀儿吧,”杨先生边摸着胡须边笑着说,“秀儿,我和你张叔去谈点事儿,你坐在这等一会,饿了桌子上有糕点,这些糕点都是镇上最有名的梅花坊新推出的产品。”
“好的,谢谢杨先生。”
杨先生引着张叔走进了后堂,在大堂等了约一刻钟,杨先生和张叔就出来了,拜别了杨先生后,李秀儿和张叔就去买了馒头干,趁着这个机会李秀儿把10两银子全换成来了碎银和铜板,等李秀儿和张叔办完事情回到酒楼,太阳已经开始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