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随笔》水耀星

9、修仙之人

　　“嘿呦道长大气啊！”

　　小贩上下打量了上卿几眼，看他面容青涩，说话还文绉绉的，心中便有了计较，他眼珠子一转，转头便笑容满面的说道：

　　“今个我看与道长有缘，这些符箓就便宜些卖给您了，只要五十万便可以全部拿走啦。”

　　上卿顿了顿，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钱袋。

　　这会下山走得匆忙带的钱不多，虽说五十万也不是付不起，但是要是付了账剩下的便也不剩多少了，他正犹豫着，小贩看出了他的犹豫，又催促道：

　　“道长莫要犹豫啦，这已经是成本价卖给你了，细算下来我还亏了不少，但看道长面相和善，小老儿愿意与您交个朋友才低价卖给您的。”

　　“如此，便...”

　　上卿伸手解下自己的钱袋，正要递过去时被一只手按住了。

　　“等等等等。”

　　霄夜一把按住上卿的手，他用了个巧劲儿把钱袋从上卿手中拿过来，晃了晃钱袋子。

　　“掌柜的你这可不行啊，我家道长诚心在你这买东西，买的就是份情义，没想到你却诓骗我们，啧啧。”

　　他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

　　“我的心都让你伤透了。”

　　到嘴的钱袋子在自己眼前飞了，掌柜的脸色都变得差了许多，他上下打量了霄夜几眼，口气很冲道：

　　“凡人？”

　　霄夜一听不乐意了。

　　“凡人怎么了？凡人吃你家大米了？这怎么卖个东西还搞歧视这套呢？这可不好，我和我家小仙君一起来的，虽然我家仙君一直不喜过问这凡间杂事儿，但是像这么明摆着耍人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掌柜的你胆子很大啊。”

　　掌柜的脸色一变，“你血口喷人...”

　　“哦？”霄夜突然凑近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道：

　　“从这里往前二十步的地方一样卖这种仙家符箓，在你搁这诓骗我家仙君的时候我便去问了问。”

　　“你猜...价格多少？”

　　“这这这...”掌柜的冷汗下来了。

　　“虽然我去货比三家以后确实你这里的符箓更胜一筹，但是你这个人啊...啧，实不相瞒我家小仙君今日是第一次下山，我作为他的跟班，这所见所闻必须是要向仙尊事无巨细的汇报的，你猜我在汇报完你这段时，仙尊会是作何反应啊？”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有眼不识泰山一时起了贪念竟然冲撞了贵人，小人这就把符箓包好，五万不，三万给您们。”掌柜的忙不迭的把符箓包好递给霄夜，暗暗恰了一把冷汗，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掌柜的。”

　　霄夜掂了掂手中包裹的分量，随即笑容满面的付了钱，拽着上卿扬长而去。

　　出了店铺上卿便立刻问了霄夜怎么知道仙家符箓价格的。

　　他看着霄夜和人砍价没来得及插上一句嘴便手提着符箓出来了，到现在还是懵的。

　　“啊？我不知道啊？”

　　“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往其他铺子瞟了一眼，然后再稍微诈他一下，这不就什么都说了？”

　　霄夜把符箓递给他，感叹道：

　　“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这偷奸耍滑的样子还真是一模一样啊，感觉有点幻灭了。”

　　“修仙之人也是人，没什么特殊的。”

　　“不啊，我看小道长就很仙风道骨，看着就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

　　霄夜笑眯眯的说道。

　　上卿隐在广袖里的手指缩了缩，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八巧玲珑的人。

　　但是霄夜和其他人又不太一样，与他相处上卿感觉很舒服，他想了想，对着霄夜作了个揖。

　　“此事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