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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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沉，卫五踩着夕阳的余晖，拄着万舞威逼利诱给的腋下拐，晃晃悠悠的回了长公主府。
刚走到角门，就看到一场大戏。
主人公是和爹爹游玩回来的姚凰，还有打着来看姚凰名义的卫溱，以及非常尴尬的姚曳。
姚曳有种我不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的焦虑感，克制着自己不去做失礼的事情，但是姚凰在对面闹脾气，寿王殿下一直在哄，姚定坤还在一旁帮着寿王劝自己女儿，导致他就跟个外人一样。
哦，他就是个外人。
正好瞧见了拄拐归来的卫五，姚曳对几人行礼后，说了什么，另外三个人一起看向卫五，表情各一，也不知都在想什么。
姚曳走到卫五身边，松了口气。
卫五微微扬下巴点了下卫溱，“他怎么来了？”
眼睛闪闪亮亮的，就像闰土地里的猹。
姚曳看了她一眼，抿了下唇，进了角门，小声说道：“之前听府里的人说，是因为他对郡主做了什么，惹怒了母亲，母亲禁止他再登门，如今是来道歉的，不过郡主显然还没消气，但父亲的态度……”
小公子想起父亲对卫溱的模样，觉得不太好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卫五觉得不对劲，她补回门祭祀的时候，还见姚凰和卫溱在一起，当时因为她羞辱沈豫安，卫五还没忍住给了她几巴掌，这才多久，俩人竟然闹到这种程度。
而且姚曳说京中闹得满城风雨，自己怎么不知道？
要知道从小卫溱就对姚凰好，伏低做小的好，是不可能惹她不高兴的。
还有上午姚曳提到姚凰时，卫溱那副不自然的表情……
卫五脑海里忽然浮现端午龙舟会之前，长公主府的侍卫相府请她的模样。
难道，这事和沈豫安有关系？
姚曳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端午之前吧，说是两个人去北山游玩，在路上出事，是寿王先回来的，后来府中的府兵去了趟北山，才接回衣衫不整的郡主，当时京中就有谣言，后来还是长公主出面，才将流言压下去的。”
卫五知道自己只能问到这，再打听下去，估计姚曳该怀疑了。
她笑了笑，拍了下小公子的肩膀，说道：“咱俩也不熟，你就把府里的事告诉我，不怕我是沈相的探子？”
姚曳定睛看了她一会，“你……是个好人。”
这好人卡发的！
卫五笑了下。
“而且，这件事在京中不是秘密，当初寿王还是母亲亲自赶出去的，消息闹得满城都是。”姚曳摇了摇头，略有些清冷的说道：“府中之事我知道的不多，你就算和我打听，也没用，毕竟我身份在这，除了读书，我还能做什么。”
卫五了然，这个府邸被长公主控制，姚曳这种不得她喜欢的孩子，能活着，还求什么呢。
想来，长公主也没打算培养他来接手自己的势力。
小公子的身份，无非是姚家想给姚定坤留个上坟的后嗣，不至于绝嗣罢了。
“我能告诉你的，都是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当然，也因为……”姚曳轻轻一一笑，“你让我觉得很熟悉，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很好，你不像府里的侍卫，你没有他们那些人身上的阴气。”
卫五挑眉，“阴气？你还会看这种东西？”
姚曳这才笑得像年轻公子，阳光温暖，“府中的侍卫有两种，一种是护卫，属京城禁军防卫，归长公主调动，这些人在府里是轮值的，另一种是母亲的近侍，你身上这身便是，这些人都是母亲身边伺候的人，更换的很频繁，而且出府后的近侍，我就没有再见过了。”
卫五脚步一顿，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长公主养尊处优，她不可能像我，自己套马甲自保习武，她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卫五和系统说。
【而且她内力看起来并不稳，而且没有外家功夫，就好像你一样，抽别人的内力用一样，难道她是抽了哪些近侍的内力为己有？】
系统也推理道。
“徽古书院密室的内容要是那么容易流传出来，又怎么会有如陆追一样的人前仆后继的去闯密室，而且那套功法是我从密室壁画中推演出来的，徽古书院知不知道还是两说，这套功法本就是为避免死去的人内力消散才化为己用，算是一种底线，长公主若是会这种，你觉得她不会大开杀戒，捕杀江湖人为自己所用吗？”
卫五冷静的分析。
【那是因为什么？长公主感觉好奇怪啊。】
“我其实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卫五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她甚至觉得这个想法有些阴毒，“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采阳补阴？”
【邪道倒是有，但怎么会流传道京城？不是说徽古书院是皇室柱石，拱卫京城，防止武林势力渗透吗？】
如果徽古书院不可靠了呢？
卫五想到了那个养蛊一样的密室，觉得徽古书院的定位绝不明确。
系统也觉得这个乱世前最后的盛世如同笼罩在迷雾之中，分不清真假。
……
和姚曳告辞后，卫五就去找管事销假，管事不阴不阳的说了两句，就让他去上岗了。
哦，她的本职工作是巡逻长公主内府，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她正好在去伺候长公主前换上最后一次。
也不体谅她腿脚不方便。
一群周扒皮。
卫五找了个地方偷懒……不是，她打算去听听姚曳和卫溱的壁角，搞清楚他俩到底是怎么了。
不吃到瓜心里痒痒。
可巧了，正好看到姚驸马将卫溱送走，连个尾声都没听着。
卫五瘪嘴，刚要走开，忽然听到姚凰那娇俏又尖锐的声音，“爹爹，我不喜欢他，我不要嫁给他，我现在看见他就想起他那副懦弱的样子，没用的样子，我恨他，我讨厌他。”
哦？
这是番外？
卫五后背贴在墙上，整个人缩到阴影中，隐匿起了自己的气息，伸长了耳朵。
系统也悄咪咪的降低了自己的耗能，减少噪音，以便听的更清楚。
姚定坤儒雅又沉稳的声音传来，“你自小和寿王殿下一起长大，总有些感情基础，他待你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如今陛下就他一个儿子，日后他肯定是太子，等寿王继承皇位，你就是皇后，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是你母亲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我们是你的父母，总不会害你的。”
“可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姚凰的哭声传来，“我现在看见他就想起那天他跑走的样子，他把我自己扔给了山匪，爹爹，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绝望吗，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不保护我，他跑了，没有停下的跑了，爹爹，你说他待我好，可是你看，他根本就没有担当，他根本就保护不了我。”
“最后不也没发生什么吗？”姚定坤缓了口气，说道。
“那我也不要，我恨死他，怎么可能嫁给他。”姚凰怨恨着，声音都带着颤抖。
“那你想嫁给谁？”姚定坤并没有发怒，仍旧好声好气的说着，规劝着不听话的女儿，“沈豫安吗？”
熟悉的名字传入卫五的耳中，让她一愣，微微侧头，耳朵贴在了墙上。
“可你知道，你遭遇的一切，都是沈豫安在背后谋划，他在报复你，因为你在长乐公主回门祭祀也对她做过这样的事，他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卫五听着这话，一手轻轻的放在心口，感受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不行，绝对不行！
沈豫安是你后世苦难的源头，你不能被迷惑，你绝对不能再喜欢他了。
卫五仰着头，闭上了眼。
那边的番外还没有结束，姚凰的哭声断断续续，“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卫泱做这种事，他怎么可以？”
“当初长乐公主下嫁是因为沈相帮陛下稳住北疆，交换卫氏的钥匙，长乐公主无非是让两房都安心的筹码，从始至终，这场交易的婚姻，所选择的那颗棋子都不会是你，沈豫安不会要长公主阵营中的你，陛下也不会让长公主倾向沈豫安，所以从始至终，这些都只是你的妄想而已。”姚定坤叹了口气，一副为了女儿好的样子，“你不知其中深浅，先是给长乐公主下毒，以为她死了你就能替代她，又想利用宫中近卫让她闹出丑闻，却没想过，长乐公主嫁到相府，就是他沈豫安的人，别人妄图对他的人动手，就是在挑衅他沈豫安……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有机会吗？”
姚凰哭的更大声了。
“听爹的话，卫溱是你最好的选择。”姚定坤缓缓地说道。
原来，长公主府一直撮合姚凰和卫溱的……是姚定坤。
卫五心思转了几圈，从他俩的对话中，她知道了很多沈豫安不曾说给她听的事，也知道了双方的交易。重不重要不确定，但是能让她心中缺的那几块疑惑填好，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得去伺候……哦补，给长公主亲姑姑送礼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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