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五个开挂反派的恶毒师尊》钰钥

8、第08章

　　第八章 卖身葬剑
　　说起来，花重凌和衡水真君一点儿都不熟。他们满打满算也才见过一次面。
　　如何问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真君大人借钱，难度颇高。
　　当然，难度颇高也是花重凌喜闻乐见的。因为有难度代表有成功的可能性。按照原角色的设定来说，借钱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毕竟原角色追了一百年都没追上衡水真君。
　　至于花重凌为什么一定要挑战高难度而不找其他人借钱这个问题，原因就是花重凌风评太差，没人肯信他。反正都是没信誉了，那就只好找那个耳熟的衡水真君。
　　花重凌离开太白山，想了一路，决定先用徒弟们孝敬——暂存在他那里的下品灵石买身衣服穿。
　　修士的衣服和凡俗界大有不同。凡俗界所谓绫罗绸缎便是顶好的，而这类衣服穿在修士身上分分钟就灰飞烟灭。因此，修士的服饰大都是由炼器师炼制加上阵法师铭刻阵法而成的，而少部分是用天材地宝直接缝制。
　　修士的服饰都不便宜。一般来说，大点的门派都会下发统一的校服。校服是最低阶的法衣。它们只是拥有最简单的防御阵法，可抵御小的攻击。门派里面有身份的人分到的法衣就会高阶一些。
　　可惜花重凌犯了错，掌门下过死命令，停了他的一切该有的待遇。所以他没有新校服可穿。
　　花重凌手里只有十多块下灵石可用。按照修真界的物价水平，他也就只能买一两身低阶法衣。
　　太玄仙宗是个大门派，大门派就会有大坊市。
　　花重凌第一次走出荒无人烟的仙山，第一次来到人来人往的修真坊市，心情颇为激动。
　　他像个刚进城的山里人，一会儿捡起路边摊的小石头瞧瞧，一会儿又凑到人多的地方围观“卖身葬剑”。
　　“卖身葬剑”其实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花重凌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披麻戴孝地跪在草席边，双目无神地等着好心人来买。
　　没想到，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头发乱如干枯蒿草，留着两缕龙须刘海，穿着粗布麻衣质感的法衣的金丹修士。他的气质不像修士，倒像是武侠小说里那些不修边幅的落魄大侠。
　　这位修士浓眉大眼，满脸肃杀地拄着剑鞘，坐在断剑旁边，目不斜视地望着遥远的方向，好似没有听到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
　　花重凌不太会隐藏气息，所以他一来，众修士就乖乖地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一眼就能看到那位葬剑的修士。
　　那修士大约是感应到属于元婴真君的气息，缥缈的目光稍稍收回了些。接着，他的脸便在花重凌的好奇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飚红。
　　花重凌深感莫名其妙。他好想问那剑修脸红个什么劲，便见着那剑修激动地站起来，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说道：“五千上品灵石，我就是你的了。”
　　花重凌：？
　　“真君觉得贵？那四千九？”那剑修迟疑道，“我可以暖床叠被子闯秘境……不是我吹，我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真君和我结为道侣肯定不亏。”
　　“等等！”花重凌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暖床……”
　　花重凌：“说最后那句。”
　　“和我结为道侣肯定不亏。”
　　花重凌仿佛被天雷劈中，整个人都焦了。
　　“真君？四千九也不行？”
　　花重凌自言自语道：“我还小，麻麻说不能早恋。”何况早恋对象是个男人。
　　那修士的脸更红了。他怒道：“真君看不上我，何须以年龄小为借口。”
　　花重凌：……他真的只有十八岁。就算加上被禁足的十年，他也才二十八岁。
　　那修士见花重凌不语，气冲冲地说道：“咱们天运大陆，就算是天纵之资也要百岁才能结婴。真君至少百岁了吧？而我才八十岁！”
　　花重凌被噎得无语——不是，亲，你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年轻居然是八十岁的老大爷了吗？
　　修真界果真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那修士见花重凌毫不在乎的样子，脸红脖子也红。他的两只手死死地握着剑鞘，好似再稍稍用力就能将剑鞘捏碎。
　　“真君那是什么眼神？莫非真君是看不上天道剑宗吗？”
　　花重凌想说：老大爷，上纲上线是不对的。
　　“没有。我只是不会葬剑，买不了你。”花重凌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相当别扭。
　　那修士目光一滞，随即支吾道：“其实，若是真君的话，可以暂时不葬剑。”
　　花重凌满脑子问号。
　　“我们马上去举行道侣仪式就可以了，葬剑的事情以后再说。”
　　花重凌从满头问号变成满头感叹号。他至今闹不明白结为道侣谈恋爱和卖身葬剑的联系。
　　“我的剑就是为真君而生。”
　　花重凌：？
　　围观人群纷纷低头，个个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花重凌直觉自己闹了什么笑话，但他没有证据。一时间，花重凌局促至极。
　　那金丹修士见花重凌懵懵的，大着胆子去拉花重凌的手。
　　花重凌脸都白了，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人群中的叶在舟紧皱着眉头，犹豫了一瞬间，便跨出一步。虽然打不过那个金丹，但毕竟关系到他家师尊。未免师尊日后责怪，他还是出来解释清楚那个金丹的意思比较好。
　　只是，他尚未迈出第二步，便见着衡水真君和天道剑宗的傅剑仙来了。
　　衡水真君闲庭信步地走来，悠闲得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
　　衡水真君还没说什么，没做什么，那金丹真人脸上的红潮便尽数退去。
　　“司清，你在这里干什么？”说话的是衡水真君身旁的傅剑仙。
　　天运大陆三个最大的修真门派是太玄仙宗、无为宗和天道剑宗。傅剑仙是天道剑宗的少宗主，不仅地位崇高，还修为高深，人称化神之下第一剑修。
　　司清就是那名“卖身葬剑”的金丹修士。他痞笑一声，说道：“没干什么——啊我想起来了，我约了神造阁首席弟子论道。少宗主，我先告辞了。”
　　花重凌从未见过如此迅猛的告辞，简直就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正当花重凌目瞪口呆之际，衡水真君主动问道：“道友是哪个门派的？”
　　花重凌微愣，惊讶道：“你不认识我？”
　　衡水真君沉默地打量了花重凌一会儿，悠悠道：“我认识你……吗？”
　　就是换了下妆而已……花重凌真替“花重凌”不值。追了人家一百年，人家压根认不出他来。花重凌讪讪道：“现在认识了。”
　　傅剑仙笑道：“阿衡，你这样贸贸然问问题，这位道友肯定不想回答啊。”
　　衡水真君：……
　　傅剑仙：“道友，在下天道剑宗傅不弃，这位是无为宗羽衡。”
　　付不起？真是奇怪的名字。
　　“道友？”
　　花重凌清了清嗓子，说道：“原来是衡水真君。素闻衡水真君仗义疏财，是个难得得谦谦君子。不知真君可否借在下一千上品灵石呢？”
　　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借灵石的？
　　衡水真君显然没料到有人会这么奇葩，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傅不弃也是一脸怔愣。
　　围观修士见刚才被调戏了还不自知的人转头就去找衡水真君借钱，纷纷以为花重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有衡水真君的脑残粉见不得他家真君为难，便吼道：“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呐？才见第一面就要借灵石。”
　　花重凌无辜道：“我不过就是问衡水真君借点灵石，又不是抢劫，哪里不要脸了？”切，他又不是借了不还。再说了，过去一百年，还不知道衡水真君拿了“他”多少好处却屁都不放一个呢。
　　脑残粉怒道：“今天不给你长点教训你都不知道品德怎么写了！”
　　这名脑残粉说着就要上武器。衡水真君却忽然低头轻笑起来。
　　衡水真君素以美貌和实力并存而闻名修仙界。他这一笑，可比微风吹过枝头时，满树海棠点头微笑还要艳丽。
　　霎那间，时间仿佛禁止。一条街的人都沉浸在衡水真君的笑容中，谁还记得要去教训花重凌呢？
　　叶在舟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深刻怀疑他家师尊要走曲线救国的道路，用另一种方式引起衡水真君的注意。
　　花重凌看着众人的反应，无趣地“啧啧”两声，酸道：“不愧是衡水真君。跟修炼了媚术似得。”
　　“你到底哪里蹦出来的，竟然敢侮辱衡水真君！”脑残粉们气得跳脚。
　　媚术这种功法只有魔修会去修炼。花重凌这样说就等于污蔑衡水真君，污蔑无为宗。
　　衡水真君并不生气，反而慷慨地将一个储物戒指丢给花重凌，说道：“里面是一万上品灵石，还我的时候去无为宗找我。”
　　花重凌懵逼了。
　　叶在舟也懵逼了——他家师尊的曲线救国竟然有效了！
　　衡水真君又温柔地看了他两眼，最终长叹一声，御空而去。
　　花重凌很懵。
　　周围已经议论开了，都在夸衡水真君是个真君子，竟然把那么多灵石借给一个陌生人。
　　花重凌懵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敢情衡水真君在外人面前就是这样慷慨刷好感和口碑的！说不定衡水真君撒给别人的钱就是“他”花痴出去的财产。他好心疼！
　　比起路人的赞叹和花重凌的气愤，傅不弃则是不解。
　　衡水真君并不是一个随便撒钱的主，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慷慨？
　　对此，衡水真君只是笑笑，怀念地说：“他很好。”这人自知理亏却假装无辜的样子，讽刺他的语气……都和他记忆中的竹马完全重合。
　　他还记得，年少的他性格太过温和而时常遭人欺负，那个小少年即使双腿发着抖也理所当然地挡在他的前面，替他挡风挡雨。那个小少年……如果还活着的话，大抵就是刚才那人的模样吧——温温暖暖，生动活泼，笑起来像明媚的阳。
　　“你记得他吗？”衡水真君问。
　　傅不弃被问得一头雾水。衡水真君却说：“我在灵石上用了点手段，一会儿和我去看看，他借钱干什么。”
　　傅不弃：……忘了你特么地是个切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