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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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衡水真君的救命之恩
碧空万里的荒原逐渐被血色浸染。
七枚铜钱收敛起明亮的光辉，乖巧有序地重新回到花重凌的手腕上。
当七枚铜钱与红绳归一时，原本布满铜绿的三枚老旧铜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层铜绿，变得光可鉴人。
荒原上乱战的声音震天，花重凌似失聪般充耳不闻。他木讷地看着手中的铜钱，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是我的四徒弟”这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花重凌骤感大脑刺痛，一大堆他不曾有过的记忆海啸般涌入他的脑海中。
他不堪记忆画面的冲击，闷哼一声便站立不稳，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
“师尊。”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唤，却又感觉这声音是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的。
他的大脑混乱，恍如千万根细小的针正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时不时地扎他几下。
“师尊。”
这声音又响起。
花重凌虚弱地“嗯”了一声，便再也不能从耳朵里听到任何声响。
他的意识走进了自己的记忆之中。他的四徒弟夜宁正双眼湿润地站在记忆之中，苍凉地看着他。
“夜宁。”花重凌小声地轻唤。
夜宁的瞳孔略微放大，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视死如归地说道：“花重凌，你和大师兄的话本子都是我写的。”
花重凌没有料到夜宁会说这个，满脸的不解。
夜宁咬牙道：“我一直都想杀了你。阿生本就是半人半魔，阴气根本伤不了他。当初在百寿村，我骗你说阿生被阴气侵蚀，为的就是耗尽你的灵气，杀了你。”
花重凌从百寿村回到太白山时，了解到夜宁对他的憎恶，他就已经猜到了。现在夜宁明晃晃地说出来，他并不感到意外。
夜宁见花重凌并不愤怒，恶狠狠地说道：“还有，当初你解了十年封禁，阿生喂给你的丹药，其实是我炼制的魔丹。丹药的功能就是让你时不时地发情，丢尽脸面。”
花重凌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这个夜宁，都是什么脑回路？不过不得不说，真是干得漂亮。要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和大徒弟修成正果呢。
“你的意思是，我中的那种，像蛊一样的魔宗合欢的毒是你下的，不是你大师兄？”花重凌配合地发出疑问。
夜宁的神色果然好看了些。他骄傲地说道：“是，大师兄的毒也是我下的。”
“你为什么要给大师兄也下毒啊？”花重凌有点不理解这件事。在他的认知中，五个反派的关系挺融洽的。夜宁恨他想搞臭他的名声他懂。可夜宁为什么要拉叶在舟下水呢？
夜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好像不大情愿说出事实。
花重凌诱拐道：“毕竟你搞这种东西出来，的确让我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情。我有点厌恶呢。我之前还在想要不要利用完叶在舟就把他逐出师门，找个地方把他抹干净。”吃干抹净，光明正大地结为道侣，芜湖。
夜宁怔愣一瞬。他就从未见过花重凌干过暗中杀人灭口这种龌龊事。可花重凌之前没干过这种事，是因为花重凌从未遇到过触及身体贞操的情况。
花重凌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夜宁有些犹豫。
花重凌见小家伙犹豫不决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夜宁状况外地愣在那里，好似满脑袋插满了问号。
花重凌飘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夜夜是我的器灵吧？我来看看器灵归位后，我都恢复了哪些记忆。”既然是器灵，而且是恢复了记忆主动帮他杀敌的器灵，肯定不会再干出伤害主人的事情。只要生命安全有保证，那么所有的事都可以慢慢来。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是海啸般回来的记忆。
“你不追究我的错吗？”
夜宁问，花重凌却不回答。
花重凌已经沉浸到那些记忆中去了。
一百二十年前，夜宁不得已借助器灵与主人神魂的联系保住了叶在舟、步栩生和白景的命，冻结甚至回溯了三人的时间，却也给主人带来了长达百年的麻烦。
这其中最为麻烦的就是花重凌的神魂被削弱，魂不附体。
那时的花重凌已中司马空的碎晶手，身体和意识都是强弩之末，他强撑着“必杀修真界败类”的信念才勉强追着司马空大战。
而司马空前后两次受伤也已经元气大伤。他是个谨慎的人，他对花重凌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便佯装不敌，逃遁而去。
花重凌悍不畏死才有超越两个小境界一战之力。司马空要逃，他确实是没办法追上去猎杀对方。
而且，恰在司马空逃遁之后，花重凌意识略微放松时神魂骤然被削弱。他的魂魄当即离体，飘荡于未知的空间几十年才去到异世，成为异世界的花重凌。
花重凌一直都是花重凌，只是身体重伤、魂魄离体之后才有了异世界的十八年之旅。
百年前，魂魄离体的花重凌重伤之际，浑浑噩噩，隐隐约约知道仙人村的方向有什么在等着他。所以他在混沌无知的情况下重回仙人村，捡回自己仅剩三枚生锈铜钱的本命法宝，安安心心地昏睡过去。
他因着魂魄离体的缘故，那一睡本该睡到魂魄归位。可他昏睡在仙人村，恰遇收到“鬼界作乱”消息而来查探的衡水真君。
衡水真君想要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瞄上了唯一还有气的花重凌。
阴差阳错之下，衡水真君不得不耗费大量天材地宝救醒花重凌，开启了花重凌痴缠他百年的糟心未来。
了解到痴缠衡水真君百年这件事前因后果的花重凌好一阵无语。
其实细细算起来，就算他把全部身家拿去讨好衡水真君，也是衡水真君应得的。不说生命无价，衡水真君对他真的有救命之恩。就说衡水真君拿来救他的那些天材地宝，也足够他倾家荡产了。
“我得找个时间郑重地给衡水真君道个谢。”花重凌从记忆中出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正在关心花重凌的叶在舟猝不及防地听到师尊的话，魔气凝聚的心脏猛地一缩，艰涩地说道：“师尊，可是想衡水真君了？”他们几个师兄弟拼死拼活的和御兽宗大战，师尊却在想衡水真君。叶在舟攥紧了衣角，生怕自己忍不住打昏师尊，将师尊关起来好好教育。
花重凌迷糊地看到脸色苍白的叶在舟，微微一笑，揪住叶在舟胸前的衣襟，霸道而强势地吻了一下自家小心肝的脸颊，乐呵呵地说：“我想他了，舟舟便要护我去找他吗？”
叶在舟面无表情，攥紧衣角的手却在微微发抖。虽说时光回溯前的上一世，师尊爱他爱得可以奉上性命，可上一世的师尊和衡水真君并无交集，只和他有过不止一次的夫妻之实。这一世，师尊和他之间多出个救命之恩的衡水真君，师尊对他的感情真的能如同上一世吗？
叶在舟不确定。
花重凌感受到徒弟的颤抖，轻点了一下徒弟的鼻尖，笑着说：“干嘛啊？摆脸色给师尊看呢？”
“我……”叶在舟闷闷的，“弟子，不敢。”
花重凌捏了捏他的鼻子，说道：“不敢？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师尊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知道衡水真君花了许多钱救我一命。而我脑子不清楚地缠了他一百年，给他造成许多困扰，想去道个歉而已。”
叶在舟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熠熠生辉地凝视着花重凌。
“瞧你高兴的，御兽宗的人都解决了？”花重凌心头有些好笑。
叶在舟握紧拳头，坚定：“师尊稍等，我这就去解决。”
步栩生站在一旁摇头戏谑道：“师尊，大师兄重你轻师弟，可算想到还有这么多敌人没解决了。”
花重凌尴尬一笑，说道：“你连师尊都敢打趣了，胆子不小。”
步栩生无奈耸肩，传音道：“师尊还需要难受一会儿，骗回大师兄。毕竟，大BOSS还没出场。”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6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