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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大结局(捉虫完毕) ...

  •   南星提心吊胆了一整日,反复想要叩门问问林婴是不是左辞跟她商量好了什么?可是林婴睡得好沉。好不容易等到日头落下,林婴醒了,南星还未等说话,七星突然到访。

      虽然不清楚他们俩有何话可说,不过看七星支支吾吾的样子,南星只得退出来守在外头。

      没等七星出来,左辞就已经回来了。

      他那样子仿佛只是去了一趟酒楼,手里还拎着一壶秋月白,提着一个食盒,南星惊道:“你、你去买菜了?”

      “嗯。”左辞心情很好:“婴婴还没醒吗?”

      “醒……醒是醒了……”南星正踌躇,七星推开门被林婴送出来。

      左辞眼睛眯了眯,不过也仅仅看了他这一眼,便把眼神移到林婴脸上,她除了眼睫下微微一抹乌青,倒是穿换整齐,一丝不苟的样子。

      左辞微笑:“睡醒了?不累了?”

      林婴嗔怪地瞪他一眼,意思是怎么不累!

      七星局促地行礼,知道自己打扰了林婴休息更加不欲在此多待:“那我就回去等着殿下的好消息了。”说完低着头匆匆离去。

      “吃饭吧。”左辞牵起林婴的手,一起回到室内。

      一层层的将菜色取出,最下面还有个小小炭炉烘着,一路拿来仍叫饭菜热气腾腾。

      左辞分了饭,林婴分了汤,两人相对吃得慢条斯理。

      林婴道:“你把山道上堵我的人都给打发了?”

      左辞面露喜色:“夫人的御兽之术愈发好了,都能坐在家里,借用百灵的视线偷看你相公了。”

      林婴抿嘴笑得脸红:“就是看见你去了,我才踏踏实实睡到现在。”说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左辞的碗里:“辛苦相公了。”

      “天还没黑透就催着你相公又辛苦啊。”

      林婴:“……”嘴里的饭险些喷出来脸都红透了:“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让让让。”左辞挽袖给她夹菜:“皇城最好的馆子,夫人一定多吃一点。等回了北境可就没有了。”

      林婴边吃边点头。

      她这次,是专门为了给凌敬修补风水而来。顺便和左辞在三生石前缔约结为道侣。如今风水已经修好,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去北境居住了。

      不过:“可能还得晚几天。”

      左辞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过问,只是耐心的等听下文。

      林婴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了:“左郎啊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啊!”

      左辞暗笑:“别说,万一我告诉了呢。”

      林婴都快憋疯了:“哎呀我都求你别告诉别人了难道你还能失约吗?”

      左辞笑出来:“好好好,不失约,七星找你,可是因为柳乘风出了什么事?”

      林婴比了个大拇指,同时用力点头,压低声音说:“柳乘风在恨海中心的岛屿上面,被程玲引入一坐浮动的冰川给冻在了里面。说来也巧,那么多人找他找不到,偏偏让蓝姐姐给找到了,她砸开冰川看见冻僵的柳乘风……”

      左辞:“……怎么停下不说了?”

      林婴:“这个部分七星也不太清楚,所以越过去没讲,反正她把柳乘风给暖过来以后,就诉说钟情。可是没想到柳乘风还是不答应。”

      左辞:“……呵呵。”

      林婴:“然后蓝姐姐就找了很多海藻贝壳什么给柳乘风熬汤,他们两个一起喝汤。结果,那个汤里面,被她放进去了一个名叫‘情人蛊’的东西,柳乘风喝下去之后呢,就……”

      左辞:“他如果动了凡心,是会内丹粉碎的吧?难道七星找你也想求一颗恢复内丹的丹药?”

      林婴:“他暂时还没有失去内丹,但是他很受折磨。具体怎么个折磨法,我也没见过,七星说,感觉他家公子很可怜。求我一定要帮帮他家公子。我问他怎么个可怜法?他说,他家公子现在,是见不到蓝姑娘可怜,见到了更可怜!万一见到蓝姑娘和别的公子有说有笑,那就更、更、更可怜了!他家公子责令他守口如瓶,可是他实在看不下去就偷偷来求我。”

      左辞:“求你有什么用,蛊这种东西,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林婴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七星说,他家公子宁可死也绝对不求蓝姐姐,见到她的时候还像以前一样假装没看见,但是内心里面……”

      左辞:“……”忍不住笑了。

      笑完,他说:“这事你别掺和,就说没办法。”

      林婴抿抿嘴,没吱声。

      其实他们都知道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在柳乘风发作的时候用生花剑割破他的肌肤,需要剔除的欲望会在肌肤破溃处生长出来然后枯萎衰败,心里那个抓心挠肝的折磨过程也就挨过去了。不过她这样做,蓝彩蝶一定会杀了她。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随他们去,什么时候柳乘风挨不住了,再给他补一颗内丹。不过若是这般回应,林婴也可以预料到柳乘风是宁可自戕也不会接受自己败给女人的事实,其实就连七星来求林婴,都是背着柳乘风偷偷来的。

      所以他们俩的事情怎么办?难办。

      左辞道:“这种事情,若非两情相悦,外人实难插手,你就假装不知道,由着他们去吧。”

      好像,也只好这样了。

      吃完饭后,左辞要带她洗澡,林婴想起自打三生石前立了誓,自己就没怎么出过这个房间,又能预感到这澡洗着洗着会发生些什么,便抗拒道:“我不要洗澡。”说完见左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怕他调侃自己,立即道:“我要去摇光台看星星!”有了这个理由,就显得正经多了。

      左辞望了一眼外面,今夜春风和煦,萤火虫闪烁着微光点缀林间,的确是观星的好时候,林婴摇着扇子给自己换了好几身,最后选中一身得意的,两人便携手走出房去。

      百草峰距离摇光台隔着好几个山头,好在两人走到边界处,自然有鸾鸟过来迎接,一路上高山流水,鸟语花香,犹如到了仙境。

      须臾便到达了摇光台,此处虽是观星胜地,不过由于外人无法到达,山上也仅仅在开考纳新的时候热闹一些,如今考期未至,再好的景致也被老弟子们逛腻了,所以竟是意外的清净。

      两人并作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往天上看,山风送凉,稍微觉得有点冷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抱在了一起,眼睛也不知怎么的就从看星星变成了看对方,遥远的皇城不知在办什么喜事礼花喷闪烟火绚烂,而啃在一起的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现,怎么亲也亲不够。

      “是小诗让你来当说客?!”突然传来人声,左辞林婴慌忙分开,做贼似的一起跳到了石头下面藏好,四目相对,双颊绯红,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左辞笑着勾近林婴又吻过来,林婴则吓得不敢出声又推脱不开。

      还好来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而是边走边道:“虽然不是,但小诗一心许你大家都看出来了,她害得润玉哥哥夹在你们中间也不好做人,我是看你们三个成天别别扭扭的不是那么回事,才好心提醒你,如果你没那个意思,不如快刀斩乱麻!这云麓山恢复了灵气马上又要开考纳新了,把这些事情了清了,你也好专心致志的干正事啊。”

      说话的人,竟然是周小媚。

      可惜无论她怎么劝,谢修竹自有主意:“我确实是拿小诗当做妹妹的,可是……可是,这样的话她没有主动提我便不能主动说!说了好像我在嫌弃她想要甩脱她,只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离开我们她得多危险!这些事我早就掂量过了,你不要再来劝我。”

      左辞暗暗赞许,谢修竹这孩子,就是仁义。

      可惜周小媚忍不住:“修竹哥哥,那我替你去跟她说明白,你看行不行?”

      左辞林婴:“……”

      后头传来噗嗤一声笑,周小媚一惊回头,发现是蓝紫沐,立即立眉瞪眼:“你这小人,怎么跟在后面偷听?”

      蓝紫沐道:“这摇光台又不是你家的,我过来逛逛,结果你说话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都难。”

      周小媚预感他接下来准没好话,果然,蓝紫沐道:“周姑娘,你那点心思,谁不明白?我劝你老实一点,有功夫呢,就多去伺候伺候你内丹正在恢复期的亲爹,谢公子他们家最重孝道,当初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拒绝你,不就是因为你和你家族闹僵成天离家出走不孝顺吗?你不改改自己,还成天想着见缝插针,难喽。”蓝紫沐边说边摇头,这几句话可把周小媚刺激得鼻子都气歪了:

      “蓝紫沐,你这卑鄙小人!你怎知道我没伺候我爹,这些天不都是我在伺候!”说话间她连连观察谢修竹的反应,见谢修竹有意无意的走开,突然心虚地想:原来谢修竹一直拒绝我,就是因为他认为我不孝?

      蓝紫沐道:“那是你爹,你伺候就伺候了呗,急什么呀真是。你看除了你之外,有伺候两天自个亲爹就到处嚷嚷的人吗?”

      “你!”周小媚说不过他,又觉得自己在谢修竹面前丢了脸,气得边哭边扭头而去。

      待她走远,谢修竹才将目光放在蓝紫沐脸上,蓝紫沐嘿嘿一笑,大言不惭道:“不用谢了谢兄,你帮过我我都记着,这才找机会回你一点。不管你拿不拿我当兄弟,我都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叶咏诗乐意跟你,那全天下没有不羡慕你的!你可别犯浑。这么好的女人你不要,保准后悔一辈子!至于周小媚,你可千万不能娶,你看她是相夫教子宜室宜家的料吗?她一个就够她爹受的了,将来要是给你生一堆她这样的成天鸡飞狗跳,你还活不活了……”

      谢修竹忍无可忍打断道:“蓝兄言过了,我和小诗只是兄妹关系,和周姑娘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女儿家名誉尤其重要,请你千万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再说我现在一心登顶,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你要是娶了叶咏诗可不耽误你登顶啊!我知道,你这人拉不下脸,你就是怕人说你这个那个,说你走叶清欢老路什么的,戳你脊梁骨,你才不敢娶叶咏诗,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她……谢修竹,你不是个懦夫就别在乎闲言碎语……”

      谢修竹越听眉心蹙得越紧:“我心怀坦荡,请你不要再说了……”说完转身就走,不欲再理蓝紫沐。

      可是蓝紫沐偏偏扯着嗓门在后头喊:“你想想,你是不是一眼看不见她心里就着急?你是不是日夜都在为她的安危考虑?她也天天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你难道要为了旁人的看法,自欺欺人一辈子?”

      谢修竹堵住耳朵越走越快,不知不觉竟然走回了云麓山为这界报考之人分派的小院里面。

      他的房间灯火通明,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叶咏诗贤妻良母一般劳碌的身影,谢修竹突然想到,这算什么事啊?叶咏诗天天在他身边这样伺候着,他们俩落入旁人眼里,不是一对也是一对了。

      可是,如果不把她带在身边也真不放心。

      与她父亲还有个三年之约,怎么可能在那之前又跟叶咏诗扯上什么,何况她是那样的体质,一旦关系上,岂不等同作弊了。

      “哥,你回来啦?”叶咏诗看见他,欢快跑出来说:“饭菜做好就等你了,你先进去我叫润玉过来一起吃。”

      说完就把谢修竹丢下去叫润玉了。

      润玉一进门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抹了把汗说:“这次被尸灾闹腾的,没啥真本事的人估计没敢出门,来考的人又少又精,云家兄弟也来了,但愿不要跟他们分到一组。”

      两强相遇,一方淘汰,会顺势便宜了别人。

      不过分不分得到,都是靠抓安,也不是谁能预测到的。

      叶咏诗边给他们分饭边说:“云家两兄弟光明磊落,真分到一起输赢咱都认了!我只担心蓝家那群小人,我听说这个蓝紫沐毫无真才实学,满腹坏水,一肚子阴招,我就怕哥哥在他那阴沟里头翻了船!”

      谢修竹闻言,也跟着紧张起来,润玉点头道:“小诗说得对!听说姓蓝的会蛊术,咱们可不得不防,不管抓没抓安,都得离他远点!”

      谢修竹点点头,也不说自己刚刚才跟蓝紫沐打过照面的事情,免得说出来害他们两个为自己担心。

      叶咏诗分了最后的汤,说:“快点吃,吃完了咱们三个好好练功。”

      润玉笑了:“哎,小诗,你最近变得好积极啊,我记得你以前最不爱练功了,练着练着都能睡着。”

      谢修竹道:“谁还能总是以前的样子?她不光积极,悟性还很好,好几处我想不通的地方多亏有她,可见有心人天不负。”

      叶咏诗腼腆一笑:“是啊,我害怕成为你们两个的累赘,就乐意多练一会。免得以后被人欺负了。”

      谢修竹内心忍不住温柔下来,说:“别想那么多,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永远相依为命,没有谁是累赘。”

      叶咏诗内心喜滋滋的,不过她很聪明,她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捅破窗纸。

      因为,她有一件比让谢修竹爱上她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每天陪着谢修竹练功,把夜夜梦境里,黑纱告诉给她的水系心法诀窍,全都一一转告给谢修竹。

      一开始,多疑的叶咏诗害怕黑纱给的心法诀窍不靠谱,会不会故意误导他们。

      结果黑纱说:“我早已经是死去多年的人了,水系在这个世界上,能留下谢修竹这样的传人,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而且,这也是林柔的意思。”

      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强大不动摇的靠山,没有谁比谢修竹更合适了。

      叶咏诗自己偷偷练习,精进飞速,谢修竹懂的地方她就假意不懂缠着他请教,谢修竹不懂的地方她则装痴扮傻假作无意地提点两句,帮助他突破关窍,再享进益。

      同时她也明白,决不能为了帮助谢修竹突破就和他乱来,那样谢修竹就算得到进益也会恨她,至于周小媚的那点伎俩,她根本看不上眼。现在只要遇到,周小媚不管怎么刀子嘴挤兑她,她都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绝不还嘴半句。

      只是在捡桌洗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说一句:“我真盼着咱们三个快点登顶,等我登顶了,走到哪里谁都不怕了。”

      润玉道:“你想走到哪里去啊?”

      叶咏诗道:“当然是回去江州接着收租。咱家还有那么多房子铺子田庄呢。”

      谢修竹和润玉哈哈大笑,拿出以前佃户做假账糊弄人密下十两银子,被叶咏诗一眼看穿非得把钱要出来的事情,笑话她“怎么都逃不出去这个命了,就连登顶了都忘不掉收租。”

      叶咏诗也笑,笑完了又说:“到时候,咱再把收来的钱都布施给穷苦百姓,那么多奔江州来的人,也不知道有地方住了没有?等他们都安顿下来,肯定能出几个乐意修道的。修成了,接着保佑江州,江州就会越来越富越来越好……”

      谢修竹心里一动,忽然觉得,小诗随口勾画出来的这副蓝图正是他和父亲母亲向往至极的生活。那种期待、那种向往、那种共鸣、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感觉,都在他内心深处蠢蠢欲动,他突然想起蓝紫沐的话来:

      ——“谢修竹,你不是不喜欢她你是不敢喜欢她,你怕别人说三道四,你是个懦夫!”懦夫两个字,刺激得谢修竹浑身轻颤无比心虚。

      毫无察觉的润玉则站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女人就是心细。”说完想想不对:“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心细,就算心细,除了小诗也没别人能长出这份心。还得是我妹子!”

      谢修竹知道,小诗已经认了润玉做哥哥。像是怕他忌讳吧?不过,多了他也没说,只道:“时候不早了一起练功去吧。”三人便结伴走到湖边,入水坐禅。

      与此同时,摇光台的林婴还在石头后面躲着!就怪该死的蓝紫沐来了这里就不走了,他独自一个人在这山头转了又转,最后只剩下这石头后面没转到了,便噗通一声,朝这块石头跪了下来!

      左辞林婴一对眼,都纳闷两个人呼吸无声蓝紫沐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就听蓝紫沐道:“师傅!我诚心诚意拜你为师,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看出我对炼丹术有多么热爱!我承认,当初假传程师傅的遗言,说他将我托付给你恳请你收我为徒是在编瞎话,可也是因为,我实在害怕你不收我,没别的办法了……”

      蓝紫沐边说边咚咚磕头。

      林婴想起他假传遗言非要给自己当徒弟的事情,忍不住失笑,也好奇他是怎么发现了自己,刚想站出来。结果站到一半,又被左辞给按了回去。并且示意林婴噤声。

      林婴再次朝蓝紫沐望去,这才发现,这块石头好大,他们两个藏身石头的左半边,而蓝紫沐则是冲着右半边磕头。

      他磕了半天,见无人应答,便无奈捂住脑袋站起来,嘀咕道:“林婴没来这?难道我又猜错了?唉。”

      他天天想找林婴,奈何林婴新婚成天与左辞出双入对的,他不敢太碍眼!好不容易听说俩人出去了,他一猜这山头上,出双入对的人都喜欢来摇光台,这才一步一步的爬上来。

      结果扑了个空。

      他唉声叹气的往回走。

      林婴知道他修为低,上山下山不容易。之前左辞不许林婴收他,是因为总觉得他心术不正,怕将来教出个不走正道的,不如不教。

      可如今:“……”

      林婴差了只鸾鸟过去,落在蓝紫沐面前,蓝紫沐又惊又喜左看右望高声呼喊:“师傅师傅,是你派来的吧?”

      话音未落,左辞一个念头,鸾鸟长爪探出抓住蓝紫沐的衣领子就飞走了,蓝紫沐吓得哇哇大叫,最后被丢在山下一个草科里,摔得浑身疼!

      刚想爬起来,就被一把剑按在了脖颈子上,周小媚抽抽搭搭的怒问:“好个损贼!你拆台使坏也就算了!居然追到这里看我的笑话!”

      蓝紫沐一惊,心说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他脑子一向极快立即讨好示弱地说道:“周姑娘,你把剑拿开吧我摔得差点粉身碎骨,浑身都快疼死了!你不拿剑我也逃不了。”说完疼得直哼哼。

      周小媚一抹眼泪,狠狠说道:“活该!老天有眼!最好把你摔死!”

      蓝紫沐心里暗笑,表面又呲牙咧嘴地哼哼一阵,道:“周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刚才不是拆台也不是使坏,我只是觉得,你这么美若天仙成天围着那个姓谢的转,姓谢的他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是实在看不惯他这才出言想要点醒你!天底下好男人这么多,你干嘛光顾围着他转啊……”

      周小媚怒道:“我不围着他转我围着你转?你想得美!你这癞蛤蟆这辈子吃不到天鹅肉,下辈子还是别想吃到!”

      蓝紫沐气乐了,他笑着笑着一扭身,突然发现周小媚坐在一块石头上,脱掉了左靴,雪白细瘦的小脚丫光着踩在草地上,脚踝处还肿起来好高!他高兴得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周小媚的脚丫说道:“怎么着?刚才下山,扭到脚了?”

      周小媚恼羞成怒:“原来你没摔伤!滚!再看我的脚,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蓝紫沐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同时天涯活该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坦率豁达!抛却前嫌吗?比如说现在,你脚伤了走不了路,我脚好好的!我可以帮助你啊……”

      周小媚泪流满面:“我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要你帮!你给我滚!”

      蓝紫沐:“嚯!我又没有逼你什么,你唱得哪出刚烈,我只是听说,这山里有妖怪!”

      周小媚:“胡说八道你比妖怪还可怕呢你滚!”

      “你别不信啊,就是前阵子,状告林婴欺师灭祖的那颗树妖,他本叫庄克云,也是云麓山上一教习,林宴出去打仗的时候,他成日刁难林婴,还对她动手动脚的,林婴忍无可忍用生花剑刺伤了他,他体内的淫邪欲望也顺势长成了一棵树,后来被左宗师派出的一只老鹰给叼到了北境,本想让他在那苦寒之处活活冻死,结果没见过树的北境人竟然栓红绳拜他供奉他,他就一点点成了气候成了妖精!吃过好多修士!就在前几天!”

      他说到这里故意盯着周小媚惊悚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他的须根,顺着石牢的地缝长了出来,不知道是变成了这棵树!还是变成了那棵树!”

      蓝紫沐边说边随手瞎指,因为这件事情正是这几天的热闻,云麓山已经洗脱了林婴的罪名,判那庄克云毫无师德命众修士炼化之,可是周小媚从没听说他的根须还能顺着地缝长出来,正在将信将疑的时候,蓝紫沐又道:“而且那淫贼庄克云!他最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美貌娇嫩落单又无依无靠的小道姑了!周小媚,我走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大声喊,万一我听见,我会回来救你的!”说完转身就走。

      “啊!!!”周小媚的喊声漫山回荡,四下树影随风婆娑周小媚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说:“呜呜别走求你别走!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蓝紫沐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被周小媚紧紧抓住的袍袖,暗喜道:“哎呀,好吧,我这个人呢?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我可以背你下山,只不过呢,男女授受不亲,要是我背着你被人看见,我倒无所谓,只怕人家对你说三道四的,所以啊,你得认我做哥哥,我才能背你下去。”

      周小媚明知道他在耍戏自己,可是不答应又怕他真的扔下自己独自走了。只得软求道:“蓝哥哥,我错了,我认你当哥哥你带我下山吧!”

      ……

      目送着两人一瘸一拐相依相扶的背影,林婴叹息一声。

      左辞笑她:“心软太早了吧?蓝紫沐这人,一肚鬼点子,真想帮他就给他请个严师,好好磨砺磨砺。”

      林婴:“光是严师恐怕不行,就得找个鬼点子比他还多,手段比他还高明,能全方位制服他的人才行。”

      刚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来土系的石帆。要是用这个人来对付蓝紫沐,那肯定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绰绰有余。

      林婴:“上次有他消息,是他要去仙京求见我哥哥,听说他一直在找明义上神和长琴长身的原身。左郎,你可记得当初我以魂体回京的路上和你一起住客栈,那个客栈里头有个小女鬼,还作弄一个叫福宝的孩子?”

      左辞想起来:“是有这么回是,你怎么突然想起她?”

      林婴与他携手边走边道:“我也是上次探看周天子的时候听他说,原来这个小女鬼一直都是石帆在用灵力供养着,当初那客栈门口放火烧我的符箓也都是保护她用的,那时候石帆在客栈的花盆里嗅到了仙京之壤的味道,急急忙忙取走出去送土,恰巧我们破了他的阵,那个鬼女童就走丢了。

      天劫之后石帆满天下的寻找,还说,那个孩子,是当初明义上神和长琴上神的后人,是他们土系的守护者的后代。还说土系之所以没落至此,就是因为神与臣民相互失散,他保留供养着这个女童,就是为了便于将来与他的神明相认的,他很害怕他们一族也被神明抛弃,沦落成火族那个样子。如今孩儿丢了,他求我哥哥帮忙,可是我哥哥不会驭鬼又不肯找我,便拒绝他了……”

      左辞失笑:“林宴还是跟你别别扭扭的?”

      林婴点点头:“放在通灵阵里便于他的丹药他一个也不动,要不是周天子损失了内丹,估计再也不理我了。我给周天子炼的丹,他还是忍不住都取走了。”

      左辞笑:“他这个人啊,当初想让你回来给凌敬修复风水,明明一句话的事情,偏偏不直说。反而绕一大圈跑去攻打车驰。简简单单一点事,非得拐弯抹角的。”

      “是啊。”林婴伤感又无奈,想了想又说:“车驰的背后是苏水镜,因为苏水镜不满车驰苏黎冷落发妻,转身与妾氏走了歪门邪道,将这个家族都带偏而与车驰疏远了,可如今苏黎已死,苏清河掌权,苏水镜已经收他为徒,扶持后人去了。”

      “三足鼎立的局面轻易不会改变。”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舍前,探手拽开门,迈步走进去,林婴边掌灯边道:

      “是啊,一切持衡最好。”

      灯亮的同时满室茶香弥散,两个人一起回头,看见林宴不知何时坐在桌边,摆好了三个杯子,边为他们斟茶边道:

      “既然都想一切持衡,那么我有事相商。左宗主,婴婴,过来坐。”

      “哥?”林婴先走过去坐下,满眼意外地说:“你怎么来了?你找我……你找左郎有事?”

      左辞也过去坐下:“愿闻其详。”

      林婴的眼神从他们两个脸上打转,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心里好紧张。

      林宴铁青着脸面无表情地将一杯茶推到左辞面前,说:“左宗主,宝林胜景即将重开,所有归位的神牌,以及未曾显现的神牌会再度抛落,除了你我与沈沉星之外,这世界,又将孕育出其他的神明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3章 大结局(捉虫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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