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山河》天蓝色紫雪

104、攻守之道

　　荆洲丐帮，夜晚，众人汇聚于篝火旁，陆青看过钱长老后，将调制好的药酒递给了陈江河道：
　　“老帮主，这是我给你和长老们配的药，一日一次即可。用药期间切记少饮酒。”
　　“啊？要少饮酒啊。”陈江河有些失落道。
　　“嗯，饮酒伤身，不利于恢复。”陆青道。
　　“是吗？那一日能喝多少？”陈江河问。
　　陆青看着他想了一想道：“一瓶，不能再多了。”
　　“一瓶，小陆，一瓶怎么能行呢？三瓶，不不不，五瓶怎么样？”陈江河道。
　　陆青听着陈江河的话语，为难道：“老帮主，如此的话，药会失去效用的。”
　　“小陆，你再想想啊，一日一瓶，老帮主的快乐就没有了。不快乐，怎么能利于身体恢复呢？”陈江河道。
　　陆青着实被陈江河难道了，他看了看陈江河，正欲退让，却听江岭道：
　　“陆青，你别惯着老帮主。依我说，一瓶都别喝。老帮主就是喝太多酒了，才会如此。”
　　“小岭，你个小兔崽子，别坑我。小陆你别听他的。”陈江河道。
　　“老帮主，阿岭也是为你身体着想，你还是听陆公子的吧。”江禹道。
　　陈江河见江禹开口，于是妥协道：
　　“好吧，一瓶就一瓶吧。”
　　“好。”陆青回。
　　陈江河见陆青同意，对长老们道：
　　“你们都听到了吧，一日一瓶。”
　　长老们听了陈江河的话后，面色为难道：“老帮主，我们不爱喝酒。”
　　“啧。你们这群人。”陈江河看着长老们，一脸不爽。
　　陈江河说完，江禹看了看众人，而后举杯道：
　　“新年快到了，祝大家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新年如意。”众人举杯道。

　　第二日，武当练武场内，李真武正在和唐清风切磋。
　　李成风从远处走来，看着练武场中的两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功力已至化境巅峰，假以时日，便能入登峰造极。看来下山之后，真武确实获益良多。”
　　他见两人正在全力切磋，于是隐去气息，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
　　两人打的甚是焦灼，一刻钟后，战斗随着唐清风轻轻拉动丝线，将李真武束至身前而结束。
　　李真武看着身前唐清风疑问道：
　　“唐兄，为何我总是躲不掉你的丝线？”
　　唐清风看了看李真武，将他放开道：
　　“真武，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你防守很严，进攻却不凶猛，你无法扰乱于我，所以才会被抓住。”
　　“嗯。”李真武点头同意。
　　唐清风见李真武点头，于是缓缓说道：
　　“真武，我知你不愿伤人，所以专注于守。而攻守之道，亦有阴阳。
　　攻虽强势，若利刃一般，锋芒毕露。看似无人能挡，却刚劲易折。
　　守虽静默，却若水一般，虽无锋芒，却沉稳强大，无物能挡。
　　真武，守，是你的剑道，你无需苦恼，坚信即可。”
　　“唐兄，谢谢。”李真武看着唐清风，眼前之人，明明比自己小上两岁，却为何懂得如此之多，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透彻。
　　“真武不必客气。”唐清风笑道。
　　李成风见两人比完，缓缓开口道：
　　“不错，唐家小儿悟的透彻。”
　　两人听到李成风的声音，转头望去，却见李成风纵身跃下，朝着两人走来。
　　“师父，你何时来的，我竟未察觉。”李真武问道。
　　“真武，为师故意隐去气息，你又专注战斗，却如何察觉。”李成风道。
　　“嗯。”李真武点头。
　　李成风说完看向唐清风道：
　　“唐家小儿，你悟性极高，却是帮了真武不少。”
　　“李师伯过奖了，这都是我应做之事。”唐清风道。
　　“唐家小儿，你不必客气。你如此真心对待真武，我甚是感谢。你和真武的武功都已至化境巅峰，若想突破至登峰造极，却也难寻敌手。尤其是你，唐家小儿。
　　今日趁此机会，我便指点于你们一番，希望你们会有所顿悟。”李成风道。
　　唐清风听了李成风的话语，微微一愣，而后点头道：
　　“好，多谢李师伯。”
　　“不必。”李成风说着看向李真武道：
　　“真武，你与唐家小儿一攻一守，本无强弱。攻非恒强，守非软弱，强弱如何，全在本心。为师希望经过此次指点，你们均可有所顿悟。” 李成风道。
　　“是，师父。”李真武道。
　　李成风点了点头，脚尖轻点地面，瞬至远处。
　　“好快。”唐清风暗道。
　　李成风看着两人问道：
　　“你们，准备好了吗？”
　　“嗯。”两人点头。
　　“好，开始了！”李成风说着忽然从原地消失，在两人目光的急速搜寻之中，瞬至唐清风身后，铛的一声，轻剑撞击在了扇刃之上，李成风轻轻一刺，嘭的一声，将唐清风击飞，落至远处。
　　他看着唐清风道：“唐家小儿，攻虽易折，但若练到极致，却也无人能折。攻之所以称为攻，是因为它之所求，是出手的一击毙命。你可有所悟？”
　　唐清风看了看微微颤抖的右手，轻轻点了点头道：“嗯。”
　　“一击毙命。心，智，速，力的极致吗？沉稳之心，锐利之智，疾风之速，毁天之力，至强之道。” 唐清风暗想道。
　　李成风见他顿悟，看了看李真武道：
　　“真武，看好了。”
　　说着他挥动重剑，刷的一声，一道银黑色剑气飞出，以雷电之速，擦撞着周围的空气，带着赤金色残影，直逼李真武而来。
　　李真武调用内力，将剑气付于重剑之上，全力一挥，一道十丈宽的暗红色剑气飞出，轰的一声，砸在了银黑色剑气之上。
　　银黑色剑气嗖的一声，将暗红色剑气斩开，带着它一并朝着李真武冲去。
　　李真武见后，迅速侧身躲闪，剑气咻地擦过他的身旁，轰隆一声，砸在了几里外的山巅之上，激起万丈高的烟尘，烟尘透过云层，迅速朝着更高处飞去。
　　山体地动山摇，连此地也能隐隐感到一阵晃动。
　　李成风收回重剑，看向李真武道：
　　“真武，阴阳双剑，一攻一守，攻守兼备，切换自如，攻亦是守，守亦是攻，你，可明白？”
　　真武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李成风，点了点头。
　　‘攻亦是守，守亦是攻，攻守切换，方成阴阳。’
　　李成风见李真武顿悟，欣慰的点了点头，看向两人道：
　　“既然你们都懂了，那便攻过来试试。”
　　“好。”两人点头。
　　只见唐清风提起扇刃，瞬至李成风身后，一扇朝着他的肩膀刺去。
　　乓的一声，李成风一剑将扇刃逼退，而后道：“速度尚可，力道差了几分。”
　　就在此时，一道暗红色剑气直逼而来。他挥动重剑，一道银黑色剑气飞出，轰的一声，两道气刃相撞，消散于空中，就在此时，轻剑却已至近前，急速朝着他的腹部刺去。
　　李成风挥动轻剑，挡住攻击，嘭的一声，踢在了李真武挡在腰间的重剑之上。李真武纵身后退，李成风正欲去追，却见一道蓝黑色气刃急速袭来，他抬起轻剑，将内力附着其上，一剑将蓝黑色气刃斩开，却见唐清风抬起扇子，嘭的一声，刺在了他挡在身前的轻剑之上。
　　他挥动轻剑，唐清风撤回扇刃，两人同时朝着后方跃去。
　　李成风看了一眼低鸣的轻剑，而后看向不远处的唐清风，微微震惊道：“好强的悟性！目光洞察敏锐，气力把握精准，速度诡秘莫测，出手坚定果决，此子，无可限量。”
　　就在他思索之时，李真武提起重剑横扫而来。李成风见后，挥出重剑去挡，轰的一声，两把重剑相撞，叮的一声，两把轻剑在空中撞击。
　　李真武见双剑被挡，一脚朝着李成风腰间踢去，李成风楞了一下，撤回双剑，纵身后退，跃至远处。
　　两人见李成风后退，提着兵器，一前一后同时冲了上去。两人以疾风之速，瞬至李成风近前。轰的一声，轻剑与扇刃同时撞击在双剑之上，李成风双剑燃起银黑色火焰，刷的一声，两道银黑色剑气冒出，将两人同时逼退，撞着两人的身体急速向后退去。
　　唐清风汇聚内力于扇刃，奋力抵挡，全力一挥，将银黑色剑气斩开，锋利的气息擦着他的耳旁急速飞过，轰隆一声，撞在远处的云层之上，将十丈宽的云层击散开后，撞在了下方的山巅之上，山巅瞬间消失，被剑气轰成齑粉，消散于空中。
　　李真武将内力汇聚轻剑，全力一挥，将银黑色剑气打飞出去。轰的一声，剑气撞击在了远处的山巅之上，一阵地动山摇。
　　李成风站在两人中间，提剑看着两人，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之意。而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于是缓了缓心神，将双剑插回了剑鞘之中。
　　唐清风和李真武见他收回双剑，也将兵器收起，停止了进攻。
　　李成风看向两人欣慰道：
　　“你们，做的很好。今日就到此吧。既然你们有所顿悟，再打下去也无意义。”
　　“是，师父。”
　　“是，李师伯。”
　　两人回道。
　　“嗯，你们在此地好好感悟一番刚才的战斗，我先走了。”李成风说着便转身离去。
　　路上，他看了看有些微麻的手掌，暗暗想道：
　　‘好久没感受到了，战斗的欲望。如若再打下去，却如何压制得住。’
　　唐清风看着李成风离去，将心中刚升起的战意强行压了下去。
　　“好强，李师伯刚才认真了吧。”唐清风道。
　　“师父............”李真武看着李成风离去的背影，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