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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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中也念完她的名字后，像是意料之中的沉默忽然蔓延开来。
她能从听筒听见中原中也变得很轻的呼吸声。
不过这次的沉默似乎和以往不同。
——她和对方都没有急于打破，也没有觉得尴尬，反倒是有种无意间，或者说早就建立起来的一种，和默契接近，但又不适合称为默契的情绪。
没有厌烦感，让人放松，甚至产生希望这份沉默停留时间再长一些的奇妙情感。
她现在还暂时说不出来，但……
「倒计时10秒。」
好吧，顶多10秒。
哦对，她还要隐晦和中原先，啊不，中也说一声晚点不要再打电话的事，这样能够节约一次“接触实物”的次数。
不过要注意，不能向他暴露她的实力又往下降的事实，毕竟他还有作为她惊吓对象的身份。
“啊对了中也，我一会要外出一趟哦。”
“外出？”
“对！”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猫猫头靠枕，本就翘着的嘴角又加大了一些弧度，“打算多帮猫咪们送送东西，努力攒钱！”
“然后把中也已经提前买回来的猫咪靠枕买下来，然后带回卧室一起滚床！”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青年的笑声，“果然。笨蛋就是笨蛋。”
大脑还在飞速思考话题怎么忽然扯到“笨蛋”上的凉理正想反驳，听见还剩5秒的倒计时。
“所以中也不用担心我的午餐问题，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和猫咪们蹭一顿来着。不怕！”
「4秒。」
凉理：“啊对了，中也在外边工作也要注意安全，要是感觉到一些坏蛋幽灵的靠近，可以报我的名字！”
「3秒。」
反应莫名变得迅速起来的凉理意识到不妥：“啊不对，就说那个武器是用吸尘器的厉害幽灵！”
「2秒。」
凉理：“啊那个，要是太晚回来了没有关系，我会在睡觉前留好灯的，中也不用担心没有一点光线！总之现在只要认真工作就好！对，认真工作！”
「1秒。」
思维也跟着活跃起来的凉理快速思考一番，发现确实没有漏说：“唔，就这些了。”
“晚点见，中也。”
依旧发挥耐心听她像是胡言乱语的青年：“好，晚点见。”
「0秒。」
在她结束通话的下一秒，她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话筒。
系统：「收集者‘凉理’，“接触实物”剩余次数：3」
「知道啦知道啦。」
受到先前的气氛感染，心情莫名好起来的凉理伸了个懒腰：「说起来，我刚才有一种，不需要占用进食次数也能成功的预感！」
*
预感成真。
做完前置手法的凉理又一次把脑袋往玻璃上撞时，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痛感，而是类似掉进一团团棉花里，接着全身都陷进去的感觉。
视野倒是比作为人类形态时变长和变高了不少，毕竟这是一面属于落地窗的玻璃。
……成，所以她成功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随即一脸兴奋地准备幽灵生的第一次附身移动。
啊，说起来，她之前和猫咪一起蹲在售卖电视店铺外蹭电视看时，正好看到过一些对她来说很不错的学习案例。
莫名其妙来回移动的玻璃，很随意开关的门，从水龙头位置流出来，需要进行马赛克处理的暗色液体，忽明忽暗的灯……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真的！都可以用来针对一下中也！
意识到自己离收集成功可能要有质的飞跃的凉理双眼亮晶晶。
——那今晚睡觉前就不给他留灯了，她要对他进行新一轮的惊吓！
方式的话，就选最简单的水龙头暗色液体。
不过她附在水龙头上之前还要把一罐暗色颜料带进去，趁他毫无防备打开水准备洗脸的同时，颜料就这么一倒！源源不断的那种。
——然后就能收获到一只炸毛的中也，还有她一直没什么进展的恐惧值，诶嘿！
或者是附身在门身上，在他刚踏进院子里的时候“吱呀”的一声开门，又“吱呀”的一声关上门。
——呜哦，这个感觉也可以。她眼眸里的光自动明亮了一度。
再有就是她现在准备尝试的一面落地窗玻璃。
在只有月光作为照明的昏暗环境下，原本一同组成窗的一面玻璃忽然左右移动，又忽然脱离边框，像是底下安装滑板一样左右滑动，总之就是不回到原来位置。
——等等等，这个这样听起来也不错！不过要是像想像里和滑板一样移动的话，她是不是还要悄悄买一个滑板带进去？
说明猫咪快递员这份工作还不能停，要加油赚钱。
不过她总觉得还忘了一件重要的，和钱有关的事情。
好像还和中也有关。
算了，这个目前来说不重要。
她很快把这一想法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对先前冒出来的惊吓计划进行研究。
*
五分钟后。
计划着计划着，忽然脑补到赭发青年炸起的头发就像他作为猫耳正太时的猫咪尾巴时，她没忍住笑了几声。
「忘了提醒你，你刚掌握的“附身”是有初学者时间限制的。」
系统的机械音比平时听着更冰凉几分，「所以还不打算移动么？」
「哦哦哦，就来。」
回过神的凉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开始尝试左移。
哒。
嗯？怎么没有动？
眼里表示兴奋的星星逐渐被不断升上来的疑惑取代，凉理静下心感知了一会，确定自己真的有接受这面玻璃的控制权。
于是她再次尝试，不过这次比上一次用上的力度要大一些。
哒。
嗯？！
此时，她眼里的星星已经完全消失，先前那股“能够成功收集中也恐惧值”的兴奋逐渐被“完蛋可能又要失败”的不妙预感顶替。
可是不应该啊？
她转动视线扫了一圈，手和脚的位置都没有错，她刚才甚至还做出了用力向左推的动作。
那为什么……？
她又试着往左推了推，这次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
但还是没有移动。
「收集者‘凉理’，你是打算以没有任何天分的初学者身份自行探索进阶了么？」像是看不下去的系统突兀地出声。
「啊？」她来不及爬上面部的惊慌忽然被呆愣取代，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接着感到无措一般重新站回原地。
系统：「左边已经到框里了，你还往左边做什么？」
凉理一顿，随即抬起视线仔细观察了一圈。在发现自己附身的确实是最边缘的玻璃时，席卷而上的沮丧与尴尬迫使她垂下头。
「……哦QAQ」
*
「收集者‘凉理’，当前“任意穿梭”次数剩余：9」
「“接触实物”次数剩余：2」
「“附身”次数剩余：…」
嗯嗯？
刚从所附身那面玻璃出来的凉理伸手捶了捶腰，听出了明显不对：「没有显示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系统才做出回复。
「恭喜你，你新掌握的“附身”不受次数限制。」
「诶——？！」天，这是什么否极泰来的爆发么？！
凉理一脸惊讶，先前消失的星星们重新在眼眸里聚集。
就是说嘛，最算她的实力再弱，也会有比较突出的一……
「但是一次附身的时间很短。」
她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系统忽然泼了一盆冷水，「而且受体质影响，你在附身之后，不一定能产生让物品发生移动的力。」
听着听着发现重点又重新绕回来的凉理：……嘤QAQ
系统：「不过考虑到任务进度，从现在开始，会给你充分的实战练习时间。」
停顿了一小会，系统接着补充，「在中原中也回来之前。」
「而且换另一种角度讲，就算一次附身时间只有10秒，不受限制的次数可以让你的针对目标措手不及。」
「就像在货架上的薯片一样，你觉得一包有问题，会直接把那一排薯片都放进购物车里么？」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弱的样子。
凉理一愣，但明白要好好把握这次提高技能熟练度的她用力点头。
「我知道了。」
*
二十分钟后，凉理获得能够对付幽灵吸尘器的便利店内。
卡啦卡啦。
还差10分钟就能和同事换班的初场伊次郎猛地抬头，视线在店内扫过一圈，确认此时店内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之后，视线固定在正对面那排薯片货架上。
没有异常。
他盯着了看一会，接着仰头，看向顶上的空调。
虽然先前的出风确实能吹动他的店员马甲下摆，但经过调整，只能轻轻拉动他的一些碎发。
还是说，最近进货的薯片内里比之前更轻了？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又一次固定在那排薯片货架上。
目不转睛加上没什么感兴趣事物的效果，就是眼睛很容易发酸。
于是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想着可能是自己先前过于疲劳时，又听见几声像是有人在挤压包装袋的卡啦卡啦声。
透过指缝，那袋浅蓝色包装的乐O薯片似乎往旁边的浅黄色包装后边走了一步？
嗯？！走了一步？！
意识到某个了不得事实的他站起身，拿起一旁防身用的棍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朝薯片货架移动。
只不过当他移动到那包乐O薯片跟前时，并没有所谓的“往后走了一步”，薯片们都在货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
呼，看来是他太累了。
他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抹前额渗出的几滴细汗。
叮铃——
感应器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他整个人下意识僵在原地。但在听见有人对话之后，那根紧紧绷着的弦总算有了放松的趋势。
“乱步先生，如果在这里耽误太久，错过上电车的时间真的没有关系么？”
“嘛嘛，相信乱步大人就是了。”
另一道声线活泼许多的声音响起，“毕竟现在可是最佳的便利店采购时间啊。”
戴着侦探帽的黑发青年率先走了进来，熟练地拿起购物篮开始采购。接着是一位白发斜刘海少年。
总算感觉到人气的初场伊次郎这下彻底松了口气，他扬起工作笑容，回到收银台站好。
——嗯，这位客人真有眼光，买的都是最近的爆款。
——选择的这瓶波子汽水的口味也不错，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这款的弹珠比其他品牌最好取？
——嗯？！这个人怎么直接伸手把一排薯片捞进购物篮里了？！
——等等，是不是还把他刚才眼瞟看错的走路薯片也带走了？！咦？！
……
*
“乱步先生？刚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走出便利店，中岛敦看了一眼江户川乱步怀里捧着的大包购物袋，忽然有些担忧。
戴着侦探帽的黑发少年扬起笑容，忽然停下脚步，将原本压在中间位置的浅黄色包装薯片放在最上方。
“没事。”
正好附身在这包薯片里，忽然产生不妙预感的凉理：完，完蛋了QAQ！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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