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新年特别番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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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这天，莫以玄值班。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明明是一派热热闹闹的气氛，可好像就是这么一层窗户玻璃，让里外成了两个世界，温暖祥和的气氛消失殆尽。虽然室内白炽灯明亮，可似乎外面漆黑的夜就是要比这一片灯光还要亮。于是，不由自主的就按下了灯的开关，宁愿在一片黑暗里捧着一杯热茶，就着外面一片璀璨的烟花，想象自己能融入室外冰凉的空气里去。
更何况，自己是刚刚吃完丰盛的年夜饭离开家——那样一个只是说出来就会感到暖心的名词。所以对于一个死刑犯来说，临死前那一晚的享受，会成为第二天最不能接受的东西，因为那比死，还像是酷刑。
莫以玄摇摇头，真是，大过年的，想什么呢！
B市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允许燃放鞭炮的节日，所有的人都像是鞭炮不要钱一样的可着劲儿向夜空点缀着五彩斑斓。致一科技虽然位于这栋写字楼比较高的楼层，耳边鞭炮声依然隆隆。差一点，他就没听见自己手机响起的铃声。
光是听着这特设的铃声，莫以玄就不由得心情好起来。手里的茶杯随手往窗台一搁，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击可视通话，他微微带着笑意的温润声线响起：“怎么了？我们家的小兔子想爸爸了？”
手机视频上显示的是一双乌溜溜纯净的大眼睛。似乎是觉得离镜头近了，又往前挪了挪，这次屏幕里能容下一张脸了——小女孩大概只有五岁左右，小脸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婴儿肥，细细的刘海，小巧的鼻子，红艳艳的小嘴简直就是和莫以玄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她撅了撅嘴，奶声奶气的道：“爸爸都不陪小兔子过年！”
莫以玄不自觉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细细描绘着女儿的小脸，声音放得更柔和了：“爸爸不好，晚上早点睡，好吗？明天早上爸爸保证叫你起床。”
莫妮妮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可不可以爸爸现在回来，明天早上不要叫我起床？”
莫以玄失笑：“小兔子又想睡懒觉？再睡懒觉小琮琮就不要你了。”
那边小女儿的脸“蹭”的一下微微红了：“谁要喜欢肖明琮啦！那个家伙烦死了！”小女孩声音放大，掩饰一般的又道，“爸爸快开门，我和妈妈就快到门口了——”
与此同时，门外果然响起了和电话里一般的声音：“爸爸！”
“来了！”莫以玄回身，几乎是小跑着跑去致一的大门，沿途不忘记把灯一盏盏开开。
“你们怎么来了？”微有些诧异的半蹲下身子抱起兴奋的直接扑到他怀里的小女儿，他眼睛看的却是女儿身边站着的妻子。
雷施妮半靠在大门边上抱着臂歪着脑袋，含笑看着眼前一大一小这一对：“一家人啊，当然要一家人过年。”
雷施妮今天穿的格外漂亮。应景的大红色短羽绒服，里面是件棕色长毛衣，围巾雪白，外套拉链拉了一半，露出毛衣上俏皮的兔子图案，再加上大波浪的长发，一张白皙的笑脸，莫以玄突然感觉自己有了点冲动，想把她拉过来，吻上去。
不自然的低咳了一声，让到一边让妻子进来，再把大门锁好，三个人边说着话边走进莫以玄的办公室。
小名是小兔子的莫妮妮同学今天出门也是特意打扮过的。绣满金色福字的大红色毛绒坎肩，黑色毛衣，还有新买的白色小兔子手套。坐在莫以玄手臂上，还不停的抬起腿，征图让爸爸看自己的红色漆皮小靴子。
“小兔子今天很漂亮。”当爸爸的自然对自己女儿满心夸赞，并且还在那张散发着奶味的苹果脸上印了一个吻。
小女孩看样子是终于满意了，到了地点，扑腾一下蹦下爸爸的手臂，满办公室的到处蹦蹦跳跳。
莫以玄这才终于有工夫和妻子说话：“其实我在这里也就呆两个小时，干嘛非要跑过来？”
雷施妮不满意的瞥他一眼，一根指头在丈夫肩上捣啊捣的：“来看你，你还埋怨！”
“我没有——”莫以玄抓住那根手指，急急解释。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笑。
“笑，笑什么……”雷施妮只顾着看女儿不要磕着碰着，听到笑声才正眼看过去。
“没笑什么。”莫以玄看着女儿正好奇的翻一叠订起来的报表，正好背对着他们，“嘘，真没什么……”他慢慢把脸凑了过去，握着雷施妮手指的那只手也改与她的手交握，反手置于他心脏的那个位置。
一吻毕，雷施妮脸红红的看他一眼，眼眸含水，怎么看怎么诱人。
“别当着女儿面！”啧，这个当妈的怎么和女儿一个脾气，一害羞起来就喜欢大小声……啊错了，应该是女儿遗传她。
莫以玄轻喟，把老婆转了一个个后背靠在自己怀里，自己双手搂在她腰上，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女儿祸害（？）办公室。
“你们来，我很高兴，真的。”
“嗯。”这话她爱听。
“但是下次至少要告诉我一声你们来了。万一路上不安全怎么办？”
“哦。”点点头。
“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啦。不过你去给小兔子弄杯可可吧。”
“好。”
两个人又移步茶水间。
热气氤氲，热水倒进杯子里的响声在空荡荡的茶水间里回荡。雷施妮环视了一圈，好奇道：“柯傲还是只喝手磨的咖啡？”
“是啊。不过现在这工作都是眉哥做，也不需要他忙什么。”莫以玄冲好一杯，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杯子，“不过妮妮，你还是叫他KO吧，万一叫顺嘴了——这家伙脾气怪得很。”
雷施妮耸耸肩，不置可否。
莫以玄关上热水开关，笑道：“估计也只有郝眉能治住他——给。”
雷施妮看着被递到手上的杯子里微微阳气涟漪的棕褐色液体：“……怎么跟小兔子一个待遇。”
“走啦。”莫以玄端着另一个杯子，先一步走出茶水间，经过她的时候伸手爬了爬她的头发。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兔子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接过爸爸手里的杯子，无视那句“小心烫”，来来回回只知道跟在爸爸后面转。在第三次回身差点踩到女儿的时候，莫以玄无奈道：“无聊了？”
女儿只会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他。
坐在电脑前的雷施妮甜甜的看着他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办法嘛，女儿就是会和爸爸比较亲啊，谁叫你在当初怀孕的时候一个劲儿要求要女儿，好啦，现在知道女儿不好带了吧……
看着丈夫求助的眼神，雷施妮小得瑟的向女儿招招手：“小兔子，小琮琮找你。”
话音刚落，小女孩眼睛立刻亮了一亮，转身就跑……莫以玄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随手往自己手里一塞的杯子，干干脆脆开始看着天花板，计算到底要敲诈老板多大一笔要彩礼……唔，还是直接算成年度分红分批支付比较好？
在思考的当儿，那边已经开始传来小兔子的声音，当然是对着即时视频通讯另一端的人说的：“肖明玥，我找肖明琮！……我才不要跟你说话，我说啦我找肖明琮……”
莫以玄伸手拉过向自己走过来的妻子，悄悄在她耳边道：“能不能再算上KO家的那小子？虽然那小子才两岁……女大三，抱金砖嘛。”
雷施妮的回答相对而言就显得有点阴森森：“你觉得肖奈会不会给柯小达这个机会？”
……
突然窗外一声巨响，夫妻俩不由自主抬头向窗外看去。不知道谁选在了办公楼下放烟花，此刻五彩的星星点点正在窗外散开，光芒耀眼，却无比美丽。
他们抬头看向窗外漫天的火树银花，呵，这似乎是一个不夜天。
只要有家人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新年特别番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