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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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今日正准备前往冲田道馆与天然理心流的学者切磋，却在半路看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男子。本来他只是稍有疑惑，而且□□在日本并不算见光死，群殴事件屡见不鲜。
直到他收到幸村的消息，说手冢和沨夜到了月城家，而沨夜又暂时离开了之后，他才突然注意到那群男人都似乎有同一人的指引。
而那个女人，他似乎在东大也见过，而且，还是在网球部部活期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令他头痛的后援团里的干事。
而且，他记得以前沨夜就搞不清楚方向，现在又失忆了……
等他想明白这些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路循迹而去，他最后才发现了行完不轨之事的几人。
逆光之下，他分明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条少见的手工橙色襦裙，除了沨夜，应该很少会有女子穿了吧？加上刚才幸村也有说到如果他在街上看到沨夜，要他留意她的行踪，以免迷路了不好交代。
可是现在……
吓退了那些所谓忠人之事的男人，真田皱眉不忍地抱起已经昏迷的女子，快速地朝最近的医院跑去。一路上他紧绷着脸，所经之处，可谓是退避三舍。
手术室外的长廊里，又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为首的那个男子一脸冰寒，紧握的双拳显露出了主人内心的焦急之情。
“弦一郎。”走在手冢后面的幸村先出声，听闻好友声音的真田抬起头，看见手冢的时候，眼中刹时聚集了狂风暴雨。
幸村的声音比之平日更加沉稳：“等等再解决私人恩怨，先把沨夜的情况告诉我们。”
“她在一个暗巷里自杀，碰巧一个后援会的女人指挥一群混混……”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把她的脸划花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东大的？”幸村身后的月城一脸惊诧。
“应该没记错。”
幸村转向从刚才接到沨夜在医院手术室的消息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手冢：“目前多说无益，等沨夜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吧。”自杀啊，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会有什么反应。
自知这里不适合大声喧哗，真田也安静下来，等着手术室的灯熄灭。
在等待手术结束的期间，幸村迅速地通知了几个重要的人。
等到医生走出来的时候，已是几个小时的光景，此时等在长廊上的，已经不止是刚才的四个人了。
沨夜紫昳第一时间朝医生冲上去询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经过我们的抢救，加上病人异于常人的体质，她现在已经成功渡过危险期，只是她的脸部，被损坏得很厉害，可能需要通过整容手术来恢复。”
“谢谢！Thanks godness！”她说完了扑向了身后丈夫黑羽盗一的怀里轻声啜泣。
“现在病人已经根据刚才你们的要求被转移到了总统病房，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病人需要休息，留一个人下来陪她就行了。”
“我留。”一直未开口的手冢突然出声。
沨夜紫昳没吱声，黑羽快斗正准备反对，黑羽盗一出言：“算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见了小橙再说吧，现在就让国光留下来吧。”毕竟两人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
黑羽爸爸开口，自然没人会提出反对。
幸村见真田紧抿着嘴，一副不情愿走的样子，神色微凛地说道：“弦一郎，你别忘了，你答应我要好好对小雪的。”
“我知道。”他一脸不甘地看了看手冢的背影，转身跟着幸村一起离开了。
隔天上午，昨晚的几人陆续来到了总统病房。
最早到的是真田。
手冢坐在床边，握着沨夜的手，等待她醒过来。
“手冢。”真田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八度。
“嗯。”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沨夜还没醒吗？”真田走近病床。
手冢站起身，没有痕迹地挡住了他靠近的趋势。
“你是什么意思？”真田沉声道。
“……”手冢抬起头看向他。
“为什么昨天明知道她情绪不对，你还让她一个人？你不知道她会迷路吗？”昨天的事情，他已经都听幸村说了。
“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你还让她一个人？”
“她需要静一下。”
“可是结果是她选择了自杀！”真田恼怒地揪起他的衣领，生气道：“你还是一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根本就不能照顾好她。”
手冢淡淡地瞥视他一眼说：“放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
真田无奈地放开他，一脸颓败：“是，我没什么资格……”
“那我总有资格了吧。”后到的黑羽快斗直接打断了真田的话。
“黑羽哥哥。”手冢刚打完招呼，冷不防就被黑羽打了一拳，嘴角渗出血丝。
“国光，我和爸爸妈妈是信任你，才把失忆的小橙交给你，可是你不但没照顾好她，还让她独自一人，甚至想要自杀。你究竟把小橙放在什么位置了？”
“我无法解释，但小橙是我最重要的存在。”
正在这时，走在后面的沨夜紫昳进门，微笑着说：“快斗，你错怪国光了。”她边挽着丈夫走进来，边摘下掩人耳目的墨镜。“他已经推掉好几次澳网的邀请了，还放弃了去美国、法国和英国的机会。”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看到了哥哥模糊的身影。
可是只有一瞬间，我就好像陷入了深渊之中，永不能翻身。
黑暗侵袭，我渐渐失去了一切知觉。
时而身在岩浆之内，时而身处冰床之上。
再一次从黑暗中醒过来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了一些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
是我熟悉的声音。
“我无法解释，但小橙是我最重要的存在。”
“快斗，你错怪国光了。他已经推掉好几次澳网的邀请了，还放弃了去美国、法国和英国的机会。”
是手冢的声音……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他们。手冢，沨夜妈妈，黑羽哥哥，黑羽爸爸，还有正面对着我被手冢的身躯挡住的真田弦一郎。
可是为什么，没有哥哥？难道这就是我和老天打赌的结果？是天注定要让我留下来继续占着沨夜橙的身体吗？
又或者是，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给我一次机会重生？
“她醒了。”真田因为面对着我的方向，所以最早发现我醒过来了。
手冢转身，我直接望进了他眼镜背后漂亮的凤眸之中。还有，受伤的嘴角。
沨夜妈妈和黑羽爸爸走近，一脸关切地看着我。一旁的黑羽哥哥也是一脸关切，焦急地问道：“小橙，你感觉如何？”
“有点无力，还有些晕眩。”我如实以答。
“我们别挤在她周围，让她有些多余的空间。”黑羽爸爸说完，率先拉着沨夜妈妈退开了几步，然后才对我说：“小橙一定有话想对国光说，我们就暂时离开了。学校的事情不用操心，拍戏的事情最近可以找没有你们的场景先拍摄起来。”
沨夜妈妈朝我点头，然后示意旁边的黑羽哥哥，还有真田一起离开。
“沨夜，我有空再来看你。”真田说完就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我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静立着的手冢，无言以对。
“橙儿，想明白了？”他走过来坐在床边问我。
我很诧异他竟然能知晓我心中所想，未加思索地回应：“是，不会再有这样任性的事情发生了。”
“嗯。”他顿了顿，说：“你有什么话要说？”
早已习惯他知悉一切的口吻，我慢慢地说：“是老天爷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希望还不算太晚。”
我看向他，他正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忘记哥哥，给我点时间。只是，手冢，让我再任性一下，能不能请你，别再把我当成原来的她？我不想成为她的替身。”
“好。”事先就料到她一定会这么说，所以他答得很快。
“谢谢。”我试着朝他露出微笑，却因此牵扯到了脸上的伤，我这才发现我的脸颊被纱布包裹着。
“这是……？”我迟疑地抚上脸上的纱布，不解地看向手冢，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可是他竟然转移了视线。
他的举动更坚定了我的猜测，我回忆起自杀后在昏迷前我曾经感觉到有人靠近，再后来是脸部的疼痛……
我蓦地从边上的背包里拿出手机，借着屏幕当镜子，我看到了脸上的两块纱布。
刚想扯掉，就被手冢用手制止了。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祈求地看向他。
在我目不转睛地注视了几秒之后，他方才放弃了阻止我，目光幽然。
我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撕开胶布，拿下纱布，终于看清了此刻的我是什么模样。
左右脸上都有数道刀痕，结疤之后，像是数条粗细不一的蚯蚓爬在脸上，有黑有紫，更显丑陋。
“啪！”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我无法想象，当我看到这张已经熟悉的脸蛋变成那般模样会有什么感想。比之我以前发病时，要丑陋数倍。
没有任何停顿，我抓起了胸前的被褥，把它挡在了前面。
“你……”
“手冢，我不是她，我不是她……”身体猛地被他抱进怀里，手里紧紧攥着的被子也不知怎么地就不见了。
“我不会介意，不用自责。”他的声音，通过胸腔的震动，传进我紧贴着他的耳朵里，有种心颤的感觉。
“现在的我，好丑，我没资格和你做朋友。”
手冢知道，因为她原来是大家族的小姐，自然而然地会这么认为。
“你听着。”他握着我的手，目光坚定地说：“我手冢国光，永远认定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现在的我，一无是处，何德何能？
“就只有你，听明白了吗？”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虽然，他的表情一直都很认真。
“可是，我配不上唔……”他用唇堵住了我后面的话。
只是轻轻地啄吻，他很快就放开了我，等着我的回应。
我动容，直视他黑亮的眼眸：“给我点时间好吗？”也许我真的会慢慢爱上你的。
“我一直在等。”他又一次揽我入怀，声音从上往下传来：“别再推开我了。”
“好。”我承诺。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我们同时望向门外，只是身体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来的人是艺淑。
她看到我们的情形，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转而一脸强笑地看着我说：“小橙，看来你已经醒了。我来是想说，这段时间承蒙你的照顾，我打算今天就搬到东大学生宿舍去，所以特地来向你和手冢君道别的。”
“你要走？”我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傻瓜，她喜欢的是手冢，现在看我们的样子，一定是选择了退出离开。
“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搬行李了，房子的钥匙我会放在书桌上。”她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还有我发现医学系的课程实在是不适合我，所以我决定转修日文系，可能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吧。”
“艺淑，对不起，我……”
“小橙，我明白的。我本来就只会在日本待一年而已啊。不说了，我走了啊。小橙，手冢君，再见！”
“再见。”望着那个落荒而逃似的身影，我无奈地叹息。
看来又要少一个朋友了。
跟着手冢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我们回到了东京。
手腕上的割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现在还有疤痕，伤口愈合的速度，依旧是很惊人。
包括我脸上的伤痕，也在渐渐缩小宽度，疤痕的颜色也在变浅。
果然，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表态而又强大。
到公寓走这个方向，会经过东大，希望别遇到什么熟人才好。
正想着，走过大门后，在不远处的一棵银杏树下，我看到了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
物理老师卫门奈央。
前些日子，因为拍戏的缘故，我都没去学校上课，也没怎么见过他。后来几天雨水较多，他又不知因为什么没来学校上班，算来也有近十天没见过卫门老师了。
本就只是随意地关注了一下他，走过那里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他和他对面的一个看似也是东大的女老师的对话。
“卫门老师，我很欣赏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抱歉，我家的那个护主意识很强。”
“原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是女朋友，是未来家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隐约觉得卫门老师的口气，还有拒绝对方的话，有些熟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