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俗套Ⅹ另类Ⅹ抽鬼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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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啊是的，半个月前有个猎人找过我——当时我差点吓死！对，他金色长发，鹰钩鼻，还带着一顶红帽子。那个猎人说自己是什么幻兽猎人抓我是赏金猎人的事啥啥的，我就给他带路，那小子现在还没回来。”
“那个山谷有没有别的出路？”
“没有，这一带我最熟悉，只有这条路。那个猎人要是出来了我绝对会知道。”
“自从他进去后，山谷里发生变化了吗？”
“没，还是老样子，天天发出怪声，闹鬼似的。”
我趴在西索背上，跟山贼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菲泠城已经迎来了春天，布利古兹山脉却永远浸透严寒，漫山遍布冰雪，头顶的太阳再是晴好也晒不出一丝温暖，这是永远属于冬的世界。
……
凯特睁开眼。
感觉一下全身。
“缠”还在。
这是好现象。
“不管是那个叫尼飞彼多的护卫还是伊路米用转变念的性质让你复活，都有个不足——他们没法确保所有的念都回到你体内。”
“生命不是儿戏不能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不管是你还是伊路米，都要为自己的重生付出一定代价。”
师傅说的对，他是付出代价了。
自从复活后，越来越难以控制他的念，他的能力。
疯狂小丑使用时甚至会失控暴走。
真是糟糕。
到后来，连维持“缠”都很困难。
以后……
不想了！
凯特一个翻身坐起来。
他必须找到小米，他有东西要交给小米，他得抓紧时间。
师傅说过一个叫西索的把小米带走了，他得到个西索最后的行踪就是布利古兹山脉。
布利古兹山里有异常，疑似与“元”有关。
凯特决定赌一把。
如果是小米，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与“元”有关的信息。
说不定此行……
……
“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
在我们前面，横着一个断崖。
“这里之前有个吊桥，有天突然没了，之后断崖下的山谷里就时不时传出怪声。”
山贼解释。
“通往谷底的路呢~？♦”
“通过断崖后沿着那条唯一的路直走就能走到谷底。”
“那个猎人是怎么办的？”
“他呀，直接从这跳下去了。”
“……”
唤出路西华之血，猛烈的山风把香气吹遍整座山。
整座发出各种动物吼叫声回应声。
几只山雕从另一座山头飞来。
高寒地带物种就是厚重，连山雕都大得像直升机。
我一指最大那只：“西索，我们上那个！”
西索蹬脚跳起稳稳立在山雕背上。
山雕尖叫一声，猛烈扑腾翅膀想把我们甩下去。
仅过了一分钟就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老实了。
我冲目瞪口呆的山贼告别，运用从金那学来的方法驾驭山雕，飞向谷底。
……
自从进入山谷后，凯特隐藏行踪，循着蛛丝马迹查到一处山洞。
因为不能再用能力，凯特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
有人进出，次数不频繁，每次都用两只山雕代步，一只山雕总是带来一个好大的帆布包裹，另一只带来的……像棺材。
第一只运送的应该是生活补给，第二只……棺材容积不大，里面装的不像是幻兽之类，也没发出动物叫声，运送的只怕不是活物。
山洞附近山体内一天二十四小时传出嗡嗡声，山洞里只怕装了个发电机做能量源。
一到晚上传出的也不像动物叫声更像……人在哭……
山洞附近该出现的物种都出现过，没有动物专为躲避山洞里的什么迁徙，看来里面没在抓动物做试验。
而且时不时有食腐性动物在洞口徘徊却又不敢进去——动物都有天生判断未知事物是否危险的警觉性。
能招来食腐动物，里面一定有足够浓的血腥味。
有时凯特忍不住怀疑：山洞里，在做人体试验？
师傅告诉过他，小米曾被那个臭名昭著的哈本当小白鼠一样折腾过。
凯特以前和几个猎人救出过被哈本研究过的动物，全部惨不忍睹，而且最后没每一个能重新振作，要么疯癫，要么绝食而死。
从师傅口中听说的，再想象也无法达到小米亲身感受的程度。凯特现在已经能理解友克鑫见面时小米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那些被哈本折磨过的动物也是这种眼神，仇恨中混杂着痛苦和绝望，不管凯特和其他幻兽猎人如何想治疗它们只管又叫又咬不让任何人类靠近。
……
又一只山雕托着木箱飞过头顶。
西索放下望远镜。
“能换成可透视望远镜就好喽~♠”
“直接把棺材打下来？”
“宝贝儿准备放手大干一场么~？♣”
“说着玩的……”
我跳上树桠。
“西索，我们来山谷这么久了连凯特的人影都没看到……你说他是不是进山洞啦？”
“如果是这样~山谷不会这么平静哦~★”
“也是，基地之一被猎人协会发现，他们应该马上撤走才对。凯特只怕早就离开山谷了……山贼的话也不可尽信啊……”
“宝贝儿现在是先找人还是先端掉山洞里的小耗子~？♦”
西索掏出副扑克，哗啦啦洗牌。
“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空手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洗牌结束。
西索抽牌，joker。
“那就~直接杀进去~♠”
……
躺在棺材里，凯特思绪万千。
蒙混进去，这招太险。
现在的自己，只有“缠”，连“硬”和“坚”都不能用。
山洞里有什么，将会发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简直是把自己送上门。
一阵失重感后，轰隆一声。
着陆了。
骨碌骨碌轮子转，脚步声，还有轻微回声，大概在山洞通道里被运到山体内部。
停下。
机器发出的声音平平响起。
“开始检验。”
凯特全身瞬间绷紧！
就他所知，这次运送的全是尸体。
本以为尸体会被直接运输到停尸间去。
如果检验出这个棺材里是活的……
用“绝”？
不行，机器检测，一定会用红外线之类的东西。
体温可没法随意控制！
哐当。
开始有木箱被搬上传输带。
凯特开始紧张。
怎么办？该怎么办？
硬闯？
根本不清楚对方实力，被抓住的可能性非常高！
哐当！
快轮到自己了！
必须马上做决定！
不然……一旦被发现……
哐当！
是他呆的棺材！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凯特伸手，握紧腰间长刀。
没有念能力，他现在能依赖的，只有这把长刀！
“啊——！！！！！”
“不好啦——！！！！！”
“这是什么啊——！！！！！”
“哇！快跑——！！！！！”
啪啦啪啦杂乱脚步声，周围人瞬间走光。
接下来头顶传来巨响的扑啦扑啦翅膀扇动声！
凯特掀起棺材一角，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闯入者竟是一群山雕！
惊讶过后，凯特利索地跳出棺材朝山洞深处狂奔！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山雕们明显是受人操控，脚上抓的不是烟雾弹就是炸弹，见人就扔，虽然无法造成什么大破坏但足够制造混乱。
凯特掏出红外线透视镜带上，很好，再浓的烟尘也不阻碍视线。
趁着烟雾弹的掩护，凯特堂而皇之四处乱晃。
这边是……储物间？
拉开大门。
哦，全是尸体。
这边是……实验室？
拉开大门。
哦，全是尸体。
这边是……？
直接打开大门。
哦，还是尸体。
出来的时候撞上两敌人，哦，终于遇上活人了。
不是念能力者，拔刀，撂倒。
凯特猛地停住。
第一个房间里，尸体都在棺材里。
第二个房间里，尸体都在玻璃罐里。
第三个房间里，尸体都被挂在墙上。
伸手拉开第四个房间。
尸体都躺在床上。
凯特合上门。
果然是人体试验！
伸手拉开第五个门。
哦，一屋子念能力者，不，是嵌合蚁。
大家以后要牢记，不要笑得太早，高手，永远在最后出场。
“打扰了。”
凯特从外面把门关上。
“哎呀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嘛！”
手腕突然被卷住！
直接被拉进去！
拔刀，斩下。
壁虎收回长长的舌头。
“就这家伙来捣乱的？看不出有什么本事啊。”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凯特挥舞一下长刀。
“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如何？”
先套套这些人的话，就算自己最后出不去，还有那个不知哪来的闯入者，但愿就在附近。
何况，自己还有“杀手锏”。
“小子。”狼嘴一咧森森一笑：“想套我们的话是不是？”
得，被发现了。
“更何况我们只负责清理擅入此地的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壁虎说完嵌合蚁们一起哈哈大笑。
凯特拉了下帽子。
自己现在是……被耍了？
很好。
“给你们个忠告，蝼蚁块头再大，也得有蝼蚁的样子。”
凯特摸出“杀手锏”。
让你们瞧瞧人类的厉害。
口哨塞嘴里，鼓足劲狂吹！
呜——！
嵌合蚁们瞬间站立不稳！
要的就是这一刻！
抓紧时间！能干掉多少是多少！
凯特举刀，然后——
碰一声掉下个人，把所有嵌合蚁砸倒。
一整副扑克从天而降把嵌合蚁们扎成马蜂窝，西索唰地跳下：“宝贝儿没事吗~？★”
某小蚂蚁双眼蚊香圈圈：“嗡嗡嗡嗡嗡嗡……”
凯特：“……”
……
“这是根据嵌合蚁特殊的脑电波制造的‘脑电波口哨’，吹出能让嵌合蚁短暂剧烈头痛瞬间丧失攻击力的生物波。”
凯特把“杀手锏”收回口袋里。
“我当时真不知道你也在……”
某小蚂蚁：“我不是故意的……”
西索拽起小蚂蚁强行拖走：“宝贝儿不能忘记正事哦~♦”
凯特：“喂喂等我说完啊！”
……
布利古兹山脉里的研究所，主要用来研究起死回生。
有专家十七名，助手若干，另有八名师团长级嵌合蚁维持治安。
在凯特的“杀手锏”和某蚂蚁某BT共同努力下，顺利解决。
就这么完了？
当然没有。
巨型机器发出无声调起伏的声音：“现在请输入试验品编码，如不输入十秒后程序会自动默认全选。”
被捆成粽子的所长声嘶力竭地咆哮：“毁了我的心血！谁都别想跑！你们要永远留在这里！”
凯特：“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我：“嗯……”
西索：“哦呀~宝贝儿不用太紧张嘛~♥”
机器继续运作：“时间到，选择所有试验品。”
所长还沉浸在狂热情绪中不能自拔：“迟了！你们都迟了！这个系统启动后就不可能停止！死亡大军就要唤醒！谁也逃不掉！”
凯特：“我想……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好好解释一下……”
我：“嗯……”
西索：“宝贝儿不好意思的话就我来说吧~♥”
机器还在运作：“试验品全部到位。”
所长爆发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激昂：“这就是我的成果！看吧！这些罐子里面装的全是能量！用死者的念制成的能量！现在这些能量正输入所有试验品体内，他们马上就能复活！就能杀了你们！”
凯特：“那个……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偏要坐在这人腿上？”
我：“因为西索坐起来舒服。”
凯特目瞪口呆。
西索狂笑不止。
机器发出嘀嘀声：“准备输入能量，选择所有能量，激活试验品，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老所长现在比西索还亢奋：“听好了！他们只是试验品！还不完全的试验品！他们还没有自己的思维！不知疼痛不知死亡只知杀人！他们会杀死所有活物！他们比瘟疫还可怕！你们死定了哈哈哈哈！”
凯特自我安慰：“好好吧……这是好事……你与人类的隔阂消失了……这是好事……”
大罐子突然呜呜两声，红灯唰地亮起。
“能量不足，停止激活！能量不足，停止激活！”
所长目瞪口呆：“不可能——！！！”
某小蚂蚁，突然打个嗝。
凯特：“小米你多久没吸念了？”
西索：“就说了宝贝儿不能一次吃太多嘛会消化不良的~♥”
小蚂蚁愤愤捶桌：“我不过打个饱嗝而已！”
下一刻警铃大作！
“程序破坏！运行中断！进入自动销毁系统！进入自动销毁系统！”
小蚂蚁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捶的是操作台。
而且……
西索：“宝贝儿刚才按下了什么~？★”
老所长眼镜歪在一边，一脸不敢相信：“你们……我没来及发动的破坏系统……你们居然自己按了那个按钮……”
机器没有起伏的声音还在继续：“爆炸倒计时现在开始！”
大屏幕上哗地显示：59：59
我：“这里要炸了吗？”
59：39
西索：“是的哦~♣”
59：28
凯特：“还剩不到一分钟……”
59：10
我们一起往外冲！
凯特：“这种情节应该是漫画里遍地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才对啊……”
我：“没关系，漫画里大家通常在倒计时最后一刻冲出危险地，有惊无险。”
西索：“但这是现实~不是漫画哦~♠”
某小蚂蚁内心：这不就是漫画世界吗？！
轰——！
……
“那个尼飞彼多八成不会注意这点，你当时自己的血都快淌光了也没想到。一次可能还没有明显变化，两次死亡就能感受到了。师傅说他从你给的那本书上了解到，人如果经历过死亡再复活，念会与死者的念相呼应……其实第二次复活后没多久我就发觉自己在变弱，似乎有什么在侵蚀自己……是死者的念吗？”
“死者的念产生不了物理伤害，但能侵蚀人的精神。一般人凭借自身精神力就能抵抗死者的念，但灵魂不再完整精神力也会大打折扣，其实你的念还在，就是大部分已经转化为死者的念。”
“所以说我今后不能再杀人了……杀人越多承受死者的念越多……我迟早会垮掉是不是？”
“想得美。”
“啊？”
“像我一样能收集死者的念填补灵魂，不就行了？”
“但你体内是最后一枚路西华之血……”
“谁告诉你没有别的办法收集死者的念？”
“呃……”
我站起来：“走啦，回去有个东西要给你。西索你背我。”
好吧，如果漫画成为现实那就没法再遵照所有漫画俗套。
比如我们的确在山体坍塌前冲出山洞，但还是免不了受到爆炸产生的气流冲撞受伤。
所以说漫画里那些爆炸前一瞬间冲出某种建筑物的主角们一丁点事没有那都是剧情需要形象需要，你离爆破现场那么近试试不死也得残！
结果等我用玩具修理者给我们仨修理完已经是傍晚。
而我们一路互相聊着分别后的经历回菲泠已经万家灯火。
……
“你就住这儿？”
“对，地方有些小，凯特你今晚得去找旅馆了。”
我们蹬蹬蹬下楼，就看到那小地下室已经亮起灯，还传出小动物“喵呜喵呜”声。
“亚卢嘉回来了！”
我拉开门。
果然是亚卢嘉。
哦，还有个人。
身后凯特一看到那人登时拔刀冲上去：“强盗头子拿命来！”
坐在我的小床上看书的库洛洛啪地合上厚厚一本书。
“我正好需要个人验证推进器的功效。”
金环蛇非常配合地从库洛洛脖子上遛下来盘在他手心，竖直身体张开大嘴露出两颗森森长牙。
亚卢嘉拎着的笼子里（…），一个小毛球同时激烈呜呜叫起来，还上窜下跳把笼子撞得左摇右晃。
感受到杀意的西索满意了，亢奋了，眼珠变成金色，扶着门笑得全身哆嗦。
我拍拍手进屋：“谁要打出去打，我就不准备他的晚饭了。”
亚卢嘉噌地窜到我面前表态：“大哥！这个念兽给你带回来了！”顿了顿：“它怎么长成这样啊？还没库洛洛的那个看上去酷呢！”
该不该说物似主人形？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而且它一点都不老实！刚刚还大哭大闹过！”
剩下三个，还杵在那互相瞪眼，不离开，也不收杀气。
“这样吧。”我提议：“你们换个文明点的方式行不？”
……
于是乎，管家费杰明先生，千里迢迢赶来，推开那个没关的小木门，就看到：正义猎人、黑暗小杀手、BT魔术师、恐怖强盗头子和食人嵌合蚁一起围在小床上，抽鬼牌。（这就是文明点的方式？！）
一屋子各色杀气，浓得几乎能化为实体。
小蚂蚁一看来的是费杰明登时跳起来：“你来干什么？！”
费杰明尽量保持无视那边捏着扑克气势炯炯四人：“关于你的工作……”
“我说过我辞职。”
“所以我把工资给你结算了。”
“啊？”
别说，工资这事我还真忘了。
“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不接，我只能亲自跑一趟给你送工资。”
费杰明以眼神谴责我。
我讪讪地不好意思开口。
“那么……”费杰明扫一眼等我抽牌的四人：“你继续玩吧，我不打扰了。”
走两步，回头：“夫人让我转告你一句：谢谢你。”
我苦笑：“根本就没什么好谢的。”
费杰明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目送费杰明远去，我坐回位置刚打算抽凯特手里的牌，眼角瞥到一处，定住。
那个装灵兽的笼子，空了。
拎起严重变形的笼子看看，叹气：“它大概想回奇犽身边。”
亚卢嘉撇嘴：“那混蛋还真有魅力！”
“那个。”我回头：“抽鬼牌先不玩了，换成谁先找到灵兽行不行？”
西索“……”
库洛洛：“……”
凯特：“……”
下集预告：
最让人想不到的，往往才是真相！路西华之血究竟是什么样的植物？冈帝拉斯究竟在哪？小蚂蚁能否被救治？下一集：《灵魂为食Ⅹ圣地故乡Ⅹ灵兽》！看凯特来为大家解密！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俗套Ⅹ另类Ⅹ抽鬼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