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管家Ⅹ夫人Ⅹ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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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万一，我从千耳社买下一份雇主资料。
妮翁•达历法夫人，原诺斯拉家族小姐，凭借其高准确率占卜在□□中名气不小，但两年前突然失去占卜能力，诺斯拉家族自此一蹶不振，不久妮翁嫁给达历法家长子，达历法家族继承人皮努斯•达历法，其父也成为达历法家族手下。整个□□都知道妮翁曾以占卜救过这少爷性命。二人婚后不到半年，皮努斯就以妻子身体不适需要安静之处修养为名让妮翁搬到菲泠，直到现在。
总之，就是库洛洛这混蛋偷念让诺斯拉老头丧失摇钱树而衰败，只有让女儿傍富家子弟来重振昔日辉煌。而那达历法家族也正好想得到能预言未来的人为家族所用，可惜把人家姑娘娶回家才知道被晃点了，于是不顾救命之恩把结婚不到半年的妻子发配到偏远城市——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招聘信息是现在照顾达历法夫人的管家发出的，一年前还有不少人应聘，但现在……”
萨拉两手一摊。
“他们要求很高吗？”
“可以说没什么要求。”
我囧然看着屏幕上离谱的招聘要求——这还叫没什么要求？！
“可以说只要愿去的都能上岗，但没有坚持一星期不自愿辞职的。”
“……”
能想象得出，现在的妮翁该是怎样的怨妇形象。
“还有一点。”
“？”
“千万别被暗杀掉。”
我恍然大悟。
是了，皮努斯夫人，达历法家族未来主母，多少人眼红的宝座。
要不是有救命之恩明晃晃摆在那，皮努斯恐怕是第一个下手的。
但妮翁能活到现在……
我突然对那个管家感兴趣了。
……
一个音乐教师该穿什么？
好吧，不管该穿什么，我现在都没钱买。
老子从千耳社那买情报还赊账呢！
嗯……地点，东郊松柏路……唯一一处别墅？
那种地方也会有别墅？
……
现在正正好是早上八点整，天却黑得好似子夜。
大雪晚上下完白天继续下，颇有誓死开春前下个够本的态度和决心。
北风乌拉乌拉吹得正爽，搅动漫天雪花飞舞如魔似幻，整片东郊公墓在凌乱风雪交加下瑟瑟发抖。
我原地缩紧了脖子暗囧，开始怀疑接下这份工作倒底是不是明智之举。
难怪菲泠盛传东郊鬼魂出没！这么大一片公墓加上荒凉的景象加上遍地鬼哭狼嚎的气氛真适合当韩日鬼片的外景基地！
居然把怨妇安排到这种地方！还打着修生养息的名义！
皮努斯你是不是当年想自杀被妮翁插手阻拦了对她怀恨在心至今啊……
住在这种地方的怨妇，注定难伺候。
……
紧挨着公墓就是那孤零零一处灰突突三层小别墅。
远远看上去，孤单又可怜。
站在玄关，围紧了围巾，我抬起冻僵的手敲门。
突突，突突突。
下一刻门突然开条缝一只手闪电般伸出猛地抓住我拽进去！
门砰地关上！
拽我的是个金发青年，带着腼腆的笑容。
“对不起没吓着你吧？真不好意思，今早帕格尼尼开门太久让一些雪花飘进屋结果夫人到现在还在生气。”
果然，怨妇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你就是千耳社说的音乐教师吗？”
“是的。”
金发青年笑得更腼腆更灿烂。
“你好！我叫尤卡！请多多指教。”
“你好，我——”
“你就是集塔喇苦吗？”
我和尤卡一起转头。
一个带金丝眼睛的男人从楼上缓缓走下。
梳着二分头，身上黑色燕尾服笔挺无一丝皱纹，黑漆皮鞋锃光瓦亮。
“是的。”
男人伸出戴白手套的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管家费杰明，从现在起，你就是夫人的音乐教师。”
我提问：“没有考核之类的吗？”
男人扑克脸纹丝不动：“只要能在这呆下去不死掉就算考核通过。”
“……”
见我无异议，费杰明递出张纸和笔：“请在合同上签字，还有填表格。”
我爽快地签下名字。
表格不过一些个人基本信息，但是——
要填身份证号？
我抬头
“我没有身份证。”
千耳社不会没告诉他？
费杰明毫不惊讶：“假的也行。”
“……”
但我连假的也没有。
“那就以后再填。”
“不填可不可以？”
“可以，但拿不到工资。”
“……”
填完表格，交过去。
费杰明一看就递回来：“联系方式一定要填。”
“我没有手机。”
“现在就去买。”
“买不起。”
“那就去抢。”
“……”
我知道为毛妮翁能活到现在了！
终于答应手机的问题缓几天解决，费杰明开始给我交代事项。
“夫人自从来到菲泠后非常孤单。”
那当然，怨妇的心都是由寂寞和怨恨填满的。
“夫人的一个朋友说过音乐能缓解内心的阴郁，所以我需要个音乐教师，能给夫人教导音乐也能陪陪夫人。”
音乐能缓解内心阴郁——这话应该出自酷拉皮卡还是旋律？
“所以。请你——”
一个茶杯嗖地从三楼飞下来！
“给我出去——！”
费杰明平静地接下茶杯。
尤卡处惊不变地给壁炉添柴。
一个女仆抱着盘子蹬蹬蹬冲下楼，拿过下费杰明手中茶杯，正要上楼被拦住。
“玛莎，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新来的音乐教师——集塔喇苦。”
我冲玛莎微笑。
苹果脸女仆玛莎回报微笑。
“看来以夫人现在心情是上不成课了，你先跟我来熟悉下环境。”
费杰明说完就带我进厨房。
厨房里一大堆食材，只有一人。
“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厨师帕格尼尼。”
费杰明音调平平介绍。
厨师回头。
满脸横肉，表情凶狠，一看就是卖人肉包子的。
我微笑：“你好，我是——”
“听到了听到了！新来的音乐教师！你——你叫什么鸡来着？”
“集塔喇苦。”
帕格尼尼回头继续忙乎。
私严重怀疑娇贵的妮翁大小姐每每联想到帕格尼尼的脸还吃不吃得下东西。
“二楼是我们四人的住处，夫人住在三楼——你能在这吃午饭和晚饭，不能住。”
“哦。”
“尤卡是杂役，玛莎负责别墅清洁，我们各司其职，你也如此。”
“哦。”
一个主子一个管家三个下人——
我恍惚有穿越到黑执事的错觉……
“帕格尼尼死了吗——！我要的抹茶布丁怎么还没做好——！”
好吧，这里跟黑执事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
整个三楼都是妮翁的房间。
卧室、书房、洗手间和浴室……什么都有。
尤其是一上楼就看到的窗口那架红色流线型钢琴。
真的……非常漂亮！
不知不觉就走到钢琴前。
表面摸起来手感极佳。
打开琴盖，试试音。非常悦耳。
“你喜欢？”
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妮翁。
粉红色长发，大大的眼睛。
不再是友克鑫那个诺斯拉大小姐。
长发在后脑盘成贵妇式，大眼睛里的怨毒简直能溢出来。
现在，她是达历法夫人。
“是的。”
“长的真丑。”
“……”
“费杰明没告诉过你吗？我讨厌红色。”
“如果这架钢琴是白色的，夫人讨厌的就是白色。”
妮翁细眉一皱，声音一拔：“什么意思？”
“陈述客观事实而已。”
“你——！”
摸摸钢琴上明显的划痕。
果然，怨妇通常发泄怒火的方式就是砸东西搞破坏。
突然想到，好像是库洛洛说的，我非常适合鲜血。
红色的鲜血……
大概，是在暗示我此生不可能与杀戮分清界限。
没的由来，又想到那头火红的头发……
那个人……
不能想！
绝对不能！
再想下去，心就要乱了……
……
伺候妮翁果然挺闹心的。
一会儿她要从基础学起，我还没把五线谱讲完又兴致缺缺不想听了，要我给她谈曲子听，欢快的嫌吵，优雅的嫌没味，忧伤的不愿听还时不时让我给她端个点心倒杯茶，还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态度。而且妮翁从不喊我名字。每次开口都以“喂！你给我……”句式开头。
在夫家受气就要从我们这些无辜人身上讨回来么？
我不气不恼，她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拿人钱财为人服务是本职，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何必跟这小丫头计较？
大概怒气冲冲摔门走人看惯了，我由着被使唤来使唤去还好脾气一丝不苟干完一切就算被茶杯砸脸也不恼火顺便问一句您还要喝啥让妮翁有些不适应，开课不到一小时就沉不住气。
于是态度更恶劣。
左手维持在琴键上游走，右手接下扔来的香橙布丁。
“夫人不喜欢这口味的话，不介意我吃了它吧？”
“不行！”
“那好。”
随手扔出去，正好落回盘子上。
“去催催帕格尼尼！怎么还没把茶端来？”
“因为水没开。”
“那就问他为什么水到现在还没开！现在就去！”
“不用去我也知道，因为才烧好的一壶水被夫人打翻了。”
“那就马上再烧一壶！”
“水不是一分钟就能烧好的。”
“这我不管！一分钟内不能端茶来就给我滚！”
妮翁盯住墙上挂钟。
于是我停下正在弹的小夜曲，下楼给夫人端茶。
正好一分钟时，端茶回来，放茶几上。
妮翁二话不说，抬手打翻茶壶。
打个空。
我把青瓷茶壶重新放茶几上。
“夫人小心些，别烫了手。”
“你不是说一分钟烧不来热水吗？这水哪来的！”
“保温瓶里预留的。”
能在这干下去的当然个个早就领教透了妮翁的脾气，厨房里别的不多，保温瓶倒是有一排！
“你不是说——”
“我没说保温瓶里没水。”
“那之前要茶时还不马上送来！”
“夫人只提到用新烧的水泡的茶，没提到存水。”
“……你给我滚！现在！”
“那么现在课间休息，啊……厨房里好像有新出炉的点心，正好我可以尝尝帕格尼尼的手艺。”
“点心给我端来。”
“夫人不是让我滚么？还怎么给夫人端来点心？”
“……让费杰明给我端来！”
“好的我会传达。”
下楼，把刚才的话一五一十告诉费杰明。
费杰明管家抓起墙上内线说了些什么，然后把话筒拉远。
话筒里传来妮翁的怒吼。
“我最讨厌椒盐！帕格尼尼居然做椒盐点心！给我辞退他！”
费杰明心平气和地说：“夫人，那些点心本来就是帕格尼尼做了给我们这些下人吃的，夫人的他会另做。”
那头平静一秒，然后：“让那人接电话！”
费杰明把话筒给我。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打断之：“夫人根本没问啊。”
在妮翁想说话前补充：“而且夫人让我滚得太急，什么都没来及说。”
那边啪嗒挂上电话。
我把话筒还给费杰明。
费杰明镜片一闪：“你还真大胆。”
“只要不被夫人砸出这里，用什么方法无所谓对吧？”
“……只有一点，我的底线。”
“愿闻其详？”
“威胁夫人安全者——”
“杀无赦？”
“知道就好。”
……
接下来的课程妮翁干脆直接给我玩冷战。
我就自顾自翻着乐谱一曲接一曲弹个不亦乐乎。
弹到后来妮翁忍不住了：“你一个人弹琴不枯燥吗？”
“不枯燥。”
“为什么？”
“因为你在听呀。”
妮翁站起来抱着书蹬蹬蹬去隔壁房间。
妮翁不懂，我这根本不是无聊，是习惯。
享受寂寞和拿黄连当糖吃一样，一开始苦得想掉眼泪，久而久之是深入骨髓饿习惯。
拿出天极之镜看看，妮翁还在隔壁乖乖看书。
捏起一粒妮翁没吃完的薄荷糖。
打开窗户。
手指一弹，薄荷糖打穿中草丛中隐藏的人头颅。
关上窗户时，看到尤卡扛着铲子跑出来收尸。
过一会儿，费杰明上楼。
“我是不是下次要留个活口？”
“不是。”
“那是……？”
“……”
费杰明眼神深沉，古板的五官无一丝变化。
我恍恍然大悟。
费杰明之前说的“各司其职”分明是试探！
我真是……变笨了！
一个音乐教师会轻而易举发现藏在草丛从的杀手吗？
一个音乐教师会用一粒薄荷糖打死百米外一个刺客吗？
我的表现只能说明两点：
第一：我知道迟早会有人来刺杀妮翁。
第二：我来历不简单。
我真是自找麻烦！
干脆心平气和坐下来给自己倒杯茶：“你打算怎么办？”
最坏的打算不过辞退我，费杰明或许有杀我灭口的心，而且帕格尼尼玛莎和尤卡都有两手功夫……但还不足以拦住我。
没想到费杰明伸手拿走我的茶杯。
“去我房间说。”
身为管家，费杰明的房间不比另三仆人大些多些东西。
一个流放之地，其实根本置办不起太多太好的装饰品。
关上门，费杰明开门见山来句：“我还是一星契约猎人时，和皮努斯一样，因夫人的占卜术逃过一劫。”
了悟。
反正我已经知道了一部分，费杰明也不介意我知道得更多一点。
“我对夫人性命无任何兴趣，也与达历法家族无任何关系。”
费杰明那句话透露三个信息：
第一：他当过一星猎人，不是好欺负的。
第二：他甘愿保护大势已去的妮翁的原因。
第三：他誓死保护妮翁到底的决心。
我当然得表态。
费杰明慢吞吞用平声调说：“我曾听说过，有个当上猎人后只用一年就升为一星猎人的赏金猎人，也叫集塔喇苦。”
“……”
我真想把后妈拖出来狠踹两脚出气！
有这样过分的巧合吗！有吗有吗！
但后妈是不会登场的，我只能用同样没有起伏的平声回复：“哦，真巧。”
然后以眼神询问费杰明：还有事吗？
费杰明垂下眼：“千耳社把你的身份证送来了。”
我“哦”一声，内心惊讶！
我没让千耳社为我……
又是他！
费杰明扶扶眼睛：“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
递上□□：“那么，请收好。”
……
从东郊回到公寓，以我脚力也得跋涉半小时。
途径唯一一家还没关门的超市，进去买吃的。
这个小城市，根本没有24小时超市，这家是我能找到的关门最晚的超市，所以我每天都来这家买东西。
超市东西很便宜——这地方人们消费能力普遍不高。
特价区货架上只剩零零星星一些食材，全部放购物篮里，付账走人。
超市的特价商品每天都被抢购的厉害，但我这个只有临近关门才会来购物的每次都能买到想到的特价商品。
回到公寓，在楼道口站住。
路边雪地上，明晃晃一部小巧精致的红色手机躺在那。
过去，捡起。
全新的。
在附近找到配套的充电器。
收走。
下楼时听到一房东为首的大妈们在大声讨论以往打几次电话都不来修爆裂水管这次自来水公司怎么这么积极昨晚水管才爆今早就给全部换新了。
我无声下楼，进地下室。
心口，在疼。
不自觉又想起西索那天话赶话说漏嘴的表白……
“因为我爱你——！”
慌忙掏出手帕捂嘴，咳出一口血。
下集预告：
逛街就逛街呗，扯上我干什么？绑票就绑票呗，怎么又扯上我？！老虎不发威，是给你Hello Kitty的面子！下一集：《绑架Ⅹ撕票Ⅹ营救》！不许笑！不许笑！我们可是绑匪！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管家Ⅹ夫人Ⅹ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