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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所要的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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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木棍接下刚硬无比的红缨枪,书厉用木棍抵着士兵的胸口,眼里有光,笑的张扬“如何?”
比试台下欢呼一片,书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同时他也听到了声望值不断入账的声音,悦耳异常。
书厉用收剑的姿势把木棍收起,他有着系统给与的多如牛毛的武功和对战记忆,所以在拉起士兵的时候,他指出了刚才士兵招式里的不足。士兵经过这一战不敢再轻视书厉,立马试了起来,这一试,士兵发现自己的招式变得更加的多边与迅速。
士兵招式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欢呼声更大了,在比试台下的士兵也想要与书厉比试一二,书厉则手持着木棍笑着一一应下了,一时之间整个演武场显得热闹非凡。此时过来按排剿匪人选的沉光看见的便是已经与士兵打成一片的书厉,这使得沉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之前给诸葛符传话是以书厉武功低下为前提的,现在看来他要另做准备了。
“大人的武艺果真是高深。”
听到赞美书厉收起了木棍,他转头看向台下的沉光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带着独属于青年的青涩的笑,他并不觉得自己可以称得上这样的赞美,但却又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沉光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会几手而已。”
“大人谦虚了。”沉光对着跳下比试台的书厉问道:“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吃了早饭就去。”书厉过于年轻,他并不知道剿匪的最佳时机是昨天夜里,也不知道有人告诉了诸葛符消息。
此时正好到了吃早饭的时间,沉光带着书厉去了一个离演武场十分近,但又优美异常的地方。他们踩着一条石子路,伴着鲜花通往路的尽头,那是一座修建在池塘边的凉亭,池塘里有各色的锦鲤在水下游动着。
书厉和沉光坐在凉亭里,一些仆人陆陆续续的端着快四十多道的美食上来,让书厉狠狠的体验了一把富人的快乐。
眼前的菜色虽然很多,但每一样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书厉拿起筷子想要尝一下其中的水晶饺,但在落筷子的半道他注意到了一旁的仆人,突然就想起以前小时候经常背诵的‘悯农’,于是他放下筷子对着沉光道:“你留三道最好吃的,其他的都给别人吧。”
沉光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是不合大人的胃口吗?我这就让厨房里的人重新做一些过来。”
“不是,只是感觉有些浪费而已。”书厉拦下了沉光的命令“以后三餐都不要做太多了”
“大人真是简洁,琥城的百姓有你是他们的福气。”沉光立刻拍马屁道,而且马上就叫人把菜给撤了下来,桌子上只留了三道菜,其中一道,正是书厉之前想要尝一尝的水晶饺。
吃过饭,书厉带着顺天府里一半的士兵出发了。
诸葛符的寨子里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书厉不禁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对于现在所看见的空荡,沉光很满意,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声音低微道:“不会错的大人,你看,那边的枇杷树还在呢。”
书厉顺着沉光的手看向那棵巨大的枇杷树,没由来的想起一句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越过枇杷树往里走,里面有一个大厅,诸葛符正坐在最高的椅子上,那椅子上的虎皮是他亲手打死的,他就那样靠坐在椅子上,用他那还没有瞎掉的眼睛看着下方的众人,他看见了为首的书厉“原来是你。”
书厉拿着木棍逆着光上前一步笑的肆意,那是少年人的张狂“是我,所以你做好了被我打的准备了吗?”
若是昨晚沉光没有来,那么诸葛符无论如何都是要打上一场的,但是现在他却知道了书厉的身份,他从高处走下来问道:“为什么要杀我?昨天的货你已经保下了。”
书厉见诸葛符没有要打的意思就把木棍收起“因为你犯法了!”
“可这天下犯法的又何止我一人?他们有的位高权重,有的富可敌国,有的甚至武艺高强,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却偏偏来找我呢?”
“因为你离得近。”书厉顿了顿,眼里有光“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去抓那些令世人胆寒的人?”
“你且听好,你不过是我前进的第一步,我真正要做的远不止这些,我要打造一个全新的江湖!我要这整个江湖都惧怕我!惧怕我的顺天府!我要这整个武林都知道他们脚下站的土地是属于谁的!我要他们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阳光打在书厉的侧脸上,使得现在的他神圣而又威严“你还没有什么要说的?”
诸葛符被书厉口中的江湖所吸引,但他仍旧要问:“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谁会在乎?”
“我曾经读到过一篇文章,文章里有一个小男孩站在海边把搁浅的鱼儿一条条的放回大海,这时也有人问他‘你这么做谁会在乎?’小孩捧着鱼儿回道:‘它在乎,这些鱼儿都在乎。’我的回答亦是如此,更何况被迫害的并不是鱼儿,而是人。”书厉一直都不相信人性,他知道如果没有法律的约束,那么人就不再会是人,他们也不会把其他人当做人,正如这里的武林一样,而他要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举头三尺不仅有神明,还有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名为法律的刀。
诸葛符半跪在地上,他诚服于书厉,也相信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书厉是自己可以效忠的对象“请让我追随你。”
“为什么?”诸葛符的态度转变的过于奇怪,惹得书厉不禁问出口。
“我家曾经在城北的胡口路附近,家里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副绝世名画,我的父亲爱不释手,但没有想到这画给他带来的灾难,有人为了得到这一幅画杀了我全家,我的眼睛也是在逃跑的时候瞎掉的。
逃出来后我调查到杀我全家的极有可能是六扇门的人,我想要上门指证却苦与没有证据,我想要求助与他人,却是被当成灾厄,一直到我落草为寇,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只是如此?”若只是因为这样的话,诸葛符不应当选择追随书厉,而应当让书厉帮他查明真相。
诸葛符声音诚恳“我自然希望大人你能够帮助我查清真相,但同时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其他如我一样的人,而且我曾答应过我的师父绝不仗技害人,我已不想再有违此事了。”
书厉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诸葛符问道:“你杀过无辜之人吗?”
“从没有。”
“我同意了。”书厉把诸葛符拉起,他的眼神坚定而带有光“而且我以我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之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将以我一生去实现这个目标!”
“我定当全力助你,万死不辞!”诸葛符明白书厉这么说是为了使自己更加的放心,所以他也更应当向书厉证明自己的衷心。
“我等依然!”一旁的士兵纷纷跪下,发出响彻天际的声音,他们如同诸葛符一样被书厉所折服,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衷心。
声望值飞快的入账,但书厉这次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看着眼前众多决定跟随自己的人们,一时豪气上青天“我绝不负你们!”
外头的枇杷树叶再次被风轻轻吹落,但树下再也不会出现那个沉默而又自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