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女孩》阳树林

21、一起干

　　混战中，尤葫芦也没看清黑衣人是几个。

　　他倒是看见一个矮个子黑衣人，在混战中踩到香蕉皮，“啊啊啊”了几声，就滑入到他设置的陷阱里。

　　陷阱里有绿蜘蛛，慢慢会毒死他。

　　即便毒不死，蜘蛛网会纠缠不休。

　　套在网里，不能动，慢慢悔过去。

　　哼，一个长相英俊的哑巴，不学好。

　　不做善事，以弥补上辈子的罪孽——这辈子都成哑巴了，可见上辈子没少做坏事。

　　这辈子嘴巴说不出，还做坏事——与梅姨思勾结贩卖妇女儿童。

　　人渣！

　　他眼神狠戾，嘴巴都气歪了。

　　他狠狠对着陷阱里，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不要脸。

　　嘀嘀咕咕道：梅姨思，梅姨死——我看你活腻了，等我找到你，我会把你和黑哑巴交给绿蜘蛛，让你们吃蜘蛛网，睡蜘蛛网……

　　正在想着如何收拾这两个人贩子，突然看到泰山和金苹果被大个子黑衣人夹在腋下，跑向一辆车。

　　这货不是冷美人吗？

　　狗腿子倒是跑得快。

　　他弹出激光笔锁定去向，只要按下按钮，黑衣人会倒地。

　　他怕伤及无辜！

　　咬咬嘴唇，收起武器。

　　不远处，一辆面包车里坐着狙击手，早就瞄准镜里盯他。

　　看他收起来，侧头汇报说，他没动。

　　泰山和金苹果担心小布，都忘记先要自保。

　　泰山迷药劲刚过，脑子一片空白。

　　期间又犯病，脑海混沌，浑身乏力。

　　她试图与小布意念共享，意念却无法集中，脑袋昏昏沉沉。

　　金苹果不敢用力，担心斗不过大个子黑衣人，泰山就更危险。

　　一路被蒙着眼睛，先是坐飞机，然后乘坐飞铁。

　　金苹果努力集中精力，让袜子上的GPS摄像仪进行扫描和记载路途上的标志。

　　金苹果用妈妈留给自己的法宝——贴身锦囊妙计，自己瞬间制造智慧力。

　　金苹果暗示泰山赶紧睡眠，补充体力。

　　泰山担忧小布——总感觉不是傻瓜了就是被抓了，睡不踏实。

　　金苹果用灵力点揉泰山的出气筒穴位太冲——左脚300次，右脚300次。

　　泰山很快进入梦乡——睡得很甜很香，梦见美少年生气了，说：“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不想一条道走到黑？是不想再依赖我治病……

　　金苹果不是地球人，他是宇宙上来的，他的灵力这次靠谱，下次呢？”

　　泰山很奇怪，自己什么也没说，美少年生什么气？

　　难道只许他给我治病，不许小苹果给我治病？

　　病好了就行，干嘛较真！

　　泰山搞不懂，他的生气点在哪儿？

　　金苹果看着坐在车后座上睡得很沉的泰山突然蹙眉，不知道她又梦见什么了。

　　金苹果用意念力告诉泰山：不可显示出你迷药劲儿过了，要装晕乎。

　　大个黑衣人为了押送成功，一直没有给泰山和金苹果吃东西。

　　泰山想念肉包子，糖包子。

　　大个黑衣人急切地赶路，担心赶不上梅伊思的约定时间。

　　他以为下属死了，就没有人惦记着泰山她们。

　　根本没防备尤葫芦的跟踪。

　　这也不能怪他疏忽，是尤葫芦跟踪技术过硬。

　　大个黑衣人紧赶慢赶，一路上躲避很多关卡——失踪儿童居多，全国多起儿童失踪案都和梅伊思有关，严管查办——路上需要填写很多表格接受审查。

　　更要扫码验证，过很多关卡。

　　大个黑衣人给泰山和金苹果换了身份，改了姓名和年龄。

　　还给戴口罩，眼镜。

　　换发型，化妆。

　　警察使用扫描仪，也没发现异常。

　　刚到接头地点托母山公园北门，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开着火不敢熄灭。

　　想着500万钞票，梅伊思拎着一箱子现金等着他。

　　他快活地哼起歌谣！

　　哼完了，更兴奋，随意点了电子烟，惬意地猛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吐出烟雾，手机振动，划开接听键，听筒传来梅伊思压低的声音：“黑大将，8条开胡。”

　　油门一踩，大个黑衣人瞬间启动车子，像丧家之犬，乱开乱跑。

　　尤葫芦没有立即跟踪，打开工作车上的虚拟面板，查看第二路线。

　　大个黑衣人驶离防控地段，这才停下来喘气。

　　用手抹掉满脸的汗珠，掏出手机发信息：联系第二个买主任米币，外号人民币。

　　他发完短信等待对方回复的空档，看了一眼车后座的镜子。

　　看到他们都闭着眼睛，睡相滑稽，睡得香甜的样子，心想这样睡着挺好，待会儿交接的时候省事。

　　在金苹果灵力的支撑下，泰山体力恢复如常。

　　金苹果看到泰山身体无恙，这才开始想家、想妈妈、想小时候……

　　“不怒自威，有智慧者事竟成。小苹果，你在宇宙中的宇宙年龄是5000亿岁。当你跟着泰山的时候，却比她小。你要记住：到了泰山身边，你要听她的话……

　　不要倚仗着年纪小就顶嘴、莽撞、出逃等等，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你时刻记着：你是协助泰山完成大宇宙的重托……”

　　金苹果在离开宇宙那个家的时候，妈妈站在金矿的南面给他送别。

　　妈妈说了很多话，作为送给他的临别赠言，大宇宙的重托——后面的话，金苹果记不清了。

　　什么是大宇宙的重托？他也不记得了。

　　金苹果清楚地记得，南面——那里有着妈妈和爸爸亲手种植的苹果园，苹果园里有全宇宙中的水果，十全十美。

　　有金子嘎啦果，银子秦观果，红果果，葡果果，柿果果，枣园，等等，凡是金苹果爱吃的果子——爸爸妈妈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种植。

　　妈妈做梦都想让自己成为不轻易发怒的智者——将来好统一宇宙和全部星球的金矿家族。

　　金苹果闭着眼睛，想了一圈家，还不见车子启动。

　　干脆回忆往事，消磨时间。

　　金苹果容易激动，心情就像是大海一样波涛汹涌，哪里有可能会成为不怒者？

　　成为智者，也很难。

　　生来就有脾气，干嘛不发。

　　不发脾气，会憋死的。

　　临时作为泰山的保护者，勉强还行。

　　跟着她飘荡了五年，很少见她发脾气。

　　孩子就是孩子，干嘛装大人，没趣。

　　她从婴儿起，就没有闹过脾气，吃喝拉撒睡都很特别：不是咿咿呀呀，就是自得其乐地笑个不停，还和其他小朋友对话——喔、哦、藕、凹、悟等等这些大人们都听不懂的字眼儿，咿咿呀呀个没完，咿咿呀呀过了还笑个不停。

　　经常逗得大家笑呵呵的。

　　或许是太逗乐了，人人都喜欢。

　　有一年，家人都在忙着给奶奶过大寿——就被人偷走了。

　　当时的金苹果还没有灵力——作为婴儿的泰山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给金苹果作为灵力底气。

　　没有灵力底气——金苹果的灵力无法聚拢。

　　随着泰山一天天地长大，金苹果开始酝酿灵力底气。

　　他从泰山喝的药水里提炼了灵力底气，泰山被偷走后卖到了夜台山省。

　　当地盛产人参——养父母很疼爱泰山，看她身体虚弱，天天给她熬煮人参粥喝，渐渐地，泰山身体越来越好，金苹果挂在她的左手腕上很不起眼，养父母看着挺顺眼，戴着就戴着吧。

　　渐渐地，金苹果聚拢了许多人参的灵气——成为灵力的底气。

　　泰山3岁后，金苹果渐渐灵力充足——可以做简单的防护衣给泰山穿。

　　泰山年纪小，不懂事，根本不乐意穿，还偷偷地在背后，和别的小朋友说：“我家那个手链弟弟啊，脑袋有毛病呢！”

　　别的小朋友很诧异：“他是手链嘛，有毛病很正常！”

　　又不是我们人类，怎么可能完美无缺。

　　泰山摇摇头：“不是指他的来历……是指他的脑子……”

　　与泰山一起玩的小朋友都很铁，因为她们得到过金苹果的帮助和保护，所以嘴巴都很紧。

　　不与大人说金苹果是从手链演变过来的宇宙人，她们觉得大人不靠谱，还大惊小怪。

　　几个小朋友来劲了，穿蓝色衬衫的小男孩说：“他的脑子半夜耍流氓？”

　　泰山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

　　蓝色男孩抬起手指“嘘”，四下里一望，看看没有大人。

　　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看见过大人，半夜耍流氓，真的，他们脑袋有毛病……”

　　花色衬衫男孩说：“还记得花蝴蝶老师吧？”

　　几个小朋友都点头。

　　咖啡色衬衫男孩说：“花老师好漂亮啊，我长大了要娶她做媳妇……”

　　花色男孩瞪了他一眼：“你别插话，我要说的是，她给我们上课……性别教育课上说男女有别，对吧？”

　　蓝色男孩说：“对，男孩和女孩身体不一样，所以，泰山的手链弟弟闹到有毛病……”

　　泰山听他们说来说去，都不对，就摇摇头，示意重新思考。

　　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张晓辉说：“扮演大灰狼的样子吓唬你？”

　　穿短袖体恤的小男生杨小勇说：“大灰狼是大人扮演的，金苹果太小了，扮演也不像啊！”

　　他们头碰头地挤在一起，小声嘀嘀咕咕：“你们见过大灰狼没？”

　　张晓辉说：“见过！”

　　穿粉色连衣裙的张子晴说：“我也见过！穿灰色衣服，我告诉爸爸，说在我上学的路上有大灰狼，长得很高很高很可怕，我能感觉到可我一回头就不见了，妈妈不信，爸爸偷偷在我后衣领上放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张子晴说着朝里缩了缩，眼神死灰，大家都吓得缩成一团，相互靠拢，屏住呼吸看她的嘴巴，好像狼要从她嘴里跑出来！

　　小朋友们呼吸急促，张子晴飞快地说道：“我爸告诉我，警察说不是狼，是色狼，不是鬼，却要装神弄鬼吓唬我，目的想要绑架我抢劫的，是个男人，四十多岁，你们猜，是谁？”
　　小朋友们纷纷猜测。

　　“贵老师？”

　　张子晴摇头。

　　“人们称为怪叔叔的那个张大伯？”

　　张子晴摇摇头。

　　每个小朋友都猜了一遍，都没猜中。
　　正在聚精会神地思考，到底是谁？

　　一个像鬼的声音阴森恐怖：“鬼来了，好孩子，不要跑！坏孩子，赶紧跑！”

　　“妈呀，鬼来了！”

　　小朋友做鸟兽散，动若脱兔，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苟老师呆若木鸡，哎呀，孩子们几日不见，练就飞毛腿了？

　　还懂得跑掉？这是谁教给他们的——不是说了好孩子不要跑么！

　　想要吓唬住一个孩子，带回家去训导功课呢，这倒好，全被吓飞了。

　　金苹果和泰山是意念力共享的，泰山想什么，说什么，金苹果都知道。

　　金苹果听到泰山和小朋友们在背后，说的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想个办法教训教训泰山，他看到苟老师站在那里眼神不对劲，动着歪心思。苟老师的心思，被金苹果一眼看穿。
　　他孩子气地一笑，一蹙眉，计上心来。

　　那天泰山放学后，金苹果去接。

　　刚走到校门外，泰山突然肚子疼，又跑回学校里的厕所，金苹果气呼呼地站在校门外等她，嫌弃她事儿多。

　　碰巧，泰山上完，路过苟老师办公室听到一个声音，非常细微，但很清晰。

　　她向金苹果招手，金苹果被泰山的表情吓坏了，以为她拉到裤子上。

　　金苹果重度洁癖，赶紧捂住鼻子！

　　嘴里嘀咕：哎呀，又拉裤子里了，真糟糕。

　　泰山小时候经常拉肚子，没少出丑。

　　金苹果一脸嘲笑地跑过来，说：“又拉到裤子上啦？羞羞！”

　　泰山把食指一竖“嘘”，用眼神示意他盯住苟老师的办公室。
　　金苹果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

　　一个孩子说：“老师你把门打开。”

　　老师说：“为啥打开门？有空调呢，打开门跑掉了冷气”。

　　孩子说：“打开，老师！”

　　老师说：“不要理会门开不开着！来，好孩子，我们吃山竹吧？有空调就是好啊！来，老师给你剥皮啊！”

　　孩子也眼馋，嘴也馋。

　　尽管山竹白白的果肉很诱人，但很快想起了妈妈的话：“不能吃别人的东西！记住了！妈妈才安心！”

　　孩子立刻烦躁不安起来，说：“打开门，老师！我要出去看看我妈妈有没有来接我？”

　　苟老师，谋划这次给“学生补课”很久了。

　　岂能放过。

　　正自个儿玩回忆杀呢，金苹果听到黑衣人在讨价还价。

　　瞬间有点烦躁，不如把这帮恶人除掉？

　　不然，何时是个头？

　　泰山逃到哪里都一样。

　　就像唐僧，到哪里哪里有妖怪。

　　更何况，每个妖怪都是神仙的坐骑。

　　都曾经有过功劳和苦劳，杀不得杀不掉！

　　得联合一个人，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