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云间》醉尘千离

5、第五章 地府

　　虽说日记看得云里雾里，不过这案子还是要继续。就目前而言，毒药这条线索似乎更有用一些，只是略微曲折。地府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对外开放的，而我们要想进入就必须征得上面同意，大哥已经向上面提交申请，或许很快就能进入。

　　事态紧急，大哥办的是加急文件，大概三五日就有回复，那么空下来的这几天倒是再可以去找一些番线索。这不，两天后尸检报告就出来了，重重迹象表明，是毒发身亡。

　　我们顺带又去了几次案发现场，却是发现一个奇怪的事，附上每一个房间装的放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字“尘”。难道代表什么？我们不清楚。

　　收集线索，翻看卷宗，大概就是我们这几天的常态了，不过近来除了玉佩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但在翻看了许多卷宗后，我们也有了一些推测。

　　“我有一个想法，众所周知，水神大人是少数几个前朝之神，但似乎从来不参与朝政，甚至出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案子都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来查案，按说这是不可能的……”苏妄的话提醒了我们，这个案子，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对于这个案子，我们或许要知道这几件事。首先，凶手的动机，其次，凶手是谁。地府一行，我们的目标是它们，切莫误事。”拿到通行许可后，大哥叮嘱我们。自从上了界，每天的气氛感觉十分紧张，甚至苏妄这小子也收敛了许多，我有点不太习惯。

　　地府的出入口在神界极北之地，有重兵把守，不过肉眼看不见，因为都是鬼魂。当我们递上通行许可后，守门鬼给我们一人一粒药丸，吃下去可以暂时正常在地府活动，药效是五天，我们要抓紧时间。

　　踏入地府，首先见到的不是光亮，而是一片黑暗，奇怪的是在这黑暗中依然可以看到物体，耳边是一阵水流奔腾而过，抬头远望，那水浑浊泛黄——竟是黄泉。

　　在波涛汹涌的黄泉上，架着一道古朴漆黑的桥梁，若不是桥上有鬼单向经过，放眼望去确实无法发现。桥头立着一块巨石，旁边有一老妪为来者分着什么。这里是单向的入口，只进不出。奈何桥，孟婆汤，往生石，人间的所谓传说，都在这里了。

　　离这是最近的城是枉死城，但不是我们的目的地，过桥前有专门的官员判定去处，叫做判官。他们有特定的法器完成这件事，便是生死薄和判官笔。不过这里的都是仿品，至于真品应该在府主手里。那个判官告诉我们，如果想打听消息，最好首都：酆都，那里才热闹些。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判官有些过于热情了，他告诉我们不少东西，还指出最短的路，于是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到了酆都。

　　“哎先生，你们不觉得那谁……太热情了吗？说了一堆事，最后还不忘指路，感觉就是故意引我们去那个什么酆都的！”苏妄抱怨道。

　　“或许你的感觉是对的，可别忘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大哥脸色凝重。

　　“算了，还是查案吧，这才是我们的目的。”我打圆场。

　　“哦，对对！所以我们是要直接问路人吗？”苏妄问。

　　“当前线索的唯一切入点是断魂散和泯魂丸，这种东西一般人可能不会接触到，走，去集市那边可能会有线索。”大哥思索了一会，给出了方向。

　　酆都不愧是地府首都，到处都有鬼魂来往，几经问路，我们可算是到了地方，集市被分成了许多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大概在这都有自己的归处，我们直奔丹药区。

　　似乎无论何时何地，摆摊是永远存在且不会改变的。每个摊位上都摆着各种各样的丹药，看的我头晕。更不幸的是，我们要在这一堆东西中找到那两样，再询问它们的基本信息。

　　但我们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东西，还剩下最后一块地方，如果没有就算了吧。

　　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说，“老板，这个断魂散怎么卖？”

　　老板看了那人一眼，“五锭。”

　　那人却是轻笑一声，抓起药物掂量掂量道，“阁下怕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官家这么多才卖一锭。”

　　“这可是那位大人亲自炼制，自然要比官家的贵上一些。”

　　“哦？那你是觉得，我燕某人技术比不上那位？”那人抬头看向老板，老板却被吓得不轻，“大人……小人一时财迷心窍得罪了大人，求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但那人站起身拍拍手道，“不可再犯。”随后径直向我们走来，我不由得一愣。“我家大人请诸君来府上一叙。”他望着我们三人，带着浅浅的笑，似乎在等我们回复。

　　“谁？”大哥站到我们面前，警惕地问。

　　“去了不就知道了。”那人说。他转头朝着一个方向去了，我们面面相觑，终于决定跟上去。走了不知多久，他突然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呢姓燕，燕临辜。”

　　听到这个名字，大哥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想开口，却见燕临辜停在一道门前，轻叩两下开了门。进入前，我看到门前牌匾上写着二字：尘府。

　　莫非是尘观楚？那么前面一切的疑点就能解释清楚，只是这样的话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推开正门，映入眼帘的是中庭，花鸟鱼虫都存在着，各种景象甚至让我误以为还在凡间。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除了我们四个以外再没看到任何人或鬼，我没想到，府主的府上竟如此冷清。

　　绕过中庭，燕临辜七拐八拐地绕路，最后终于在后院停下。院中有一人负手而立背对着我们，他似乎是望向院外，久不曾动，其时有阵风经过，吹得他黑衣猎猎作响。

　　“人我给你带来了，后续怎样我可不管。”燕临辜倚在墙边，半开玩笑。

　　“如此，最好。”那人答。他转身打量着我们，什么都没说。我看着他，心中震荡……真是尘观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