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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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晚定的是一间两开间的套房，客厅和卧室是分开的，而不像有些套房中卧室和客厅只是做了简单的格挡，从床上看去客厅简直一览无余。
顾默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江迟晚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我们可以睡一间”这种话。
他自觉地往沙发那边走去，打算在沙发上凑活一晚。其实也不能算是凑活，前一世没钱的时候，他和梁煜修什么地方没住过。
更何况这家酒店的沙发看上去不仅柔软，更是已经算得上宽阔，地板上也铺了厚厚的地毯，就算是半途摔下去也没什么。
江迟晚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又把双肩背包放在靠墙的办公桌上。他走到顾默这边，和顾默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把白色袋子里的东西哗啦哗啦地倒在沙发前面的桌子上。
这时顾默才发现，白色塑料袋里装的都是各种零食，花花绿绿地被江迟晚倒出来，铺满了整张桌子。
“这里有些吃的。”江迟晚指着那些零食跟顾默说，表情平淡地像他指向的东西不是高血压高血脂指定赞助商旗下产品，而是什么正常的饭菜，“如果饿的话可以从里面拿。”
顾默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一堆膨化食品，还有几板儿童饮料，以及两盒看包装就知道非常辣的速食面，虽然极其不健康，但的确是能填饱肚子的程度。
江迟晚不是多细心的人，也不觉得让顾默把袋子里的零食当成晚饭有什么问题，因为他自己本就是经常吃这些东西果腹。
幸而顾默早早就在家和梁煜修吃过了晚饭，现在一点也不饿。就算他饿，也不会接受吃这些东西作为晚餐。
前一世他刚进入工作的时候确实很忙，忙到没时间做饭。当时的经济情况实在不算好，梁煜修在上学，不说年纪太小没人肯雇佣，单单是顾默也不舍得让刚上初中的梁煜修出去打工。
于是两人的开销和房租都落在了顾默肩上。他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自然不肯从便利店买稍微贵一点的饭。
那段时间，顾默也是过了一段时间三餐都用泡面解决的生活，但后来他发现梁煜修也学着他不好好吃饭。因为担心他营养跟不上，身体出问题，顾默就转而每天都坚持回家给梁煜修做饭了。
江迟晚听他说吃过晚饭了，就指着会客厅旁边的门说，“你晚上就在那里面休息吧，可以随意一点。”
让我睡卧室？
顾默有些不解，看回江迟晚，心说我睡卧室你睡哪里？
睡我？
江迟晚看不懂他微妙的眼神，只能猜他大致的意思。他摇头，“我晚上会一直在外间工作，不在那里睡觉。”
顾默看向会客厅中略显简陋的办公桌，江迟晚点头。
卧室和那张办公桌仅一墙之隔，卧室门则离那张桌子很近，一开门都会带起那里的风声。
作为工作狂，以己度人，顾默十分体贴地说，“我会尽量不出来打扰你的。”
江迟晚倒也没想到这些，洗漱间是在连着客厅的过道上，从卧室去到那里一定会经过客厅。
他看看顾默面上的疲惫之色，想让他早点休息，话说出口却变成了：
“快去洗澡吧。”
话已出口江迟晚就感觉哪里不对，但现在解释未免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不解释又会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顾默也可能会误解他的意思。
“不是，我……”
怎么说？看到顾默疑惑的眼神，江迟晚莫名其妙红了耳朵，舌头也像是打了结。平时脑子里源源不断的词句都只适合写在他的书里，现实中和人互动的时候一句都用不上，所以社交对他来说是一件难事。
幸好顾默没有误会他的意思，看他窘迫的样子，连忙解围道：“好，多谢，那我就先休息了。”
江迟晚松了口气，恢复了平静，给顾默指了洗漱间的位置。
洗澡的时候，隔着帘子，21号在外面絮絮叨叨。
“不会的，江迟晚是个好人，他没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对，他只是在赶工作而已，就算是他特地在酒店开房间工作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它非常严肃地告诉顾默，与其说是为江迟晚辩护，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洗脑。
……说起来我更像变态一些哦。顾默冷静地把21号的话堵回去。
虽然早早跟江迟晚说他要休息了，但其实现在离顾默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早着几个小时，他并没多大的困意。反而是刚才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江迟晚坐在办公桌边认真专注工作的样子，莫名激发了顾默的斗志。
现在是九点，我还有几个小时可以在手机上看公司的文件。
顾默这么想着，却不料低估了噪音和灯光对他的睡眠效果过于正面的影响。
当他打开手机准备再看几份文件和数据的时候，从外间传出了不断的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因为办公桌离墙比较近，所以关着门也能听见。
酒店的灯光还是暖光，柔黄一片洒在房间里，配上外间传来的声音，莫名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在第三次不小心短暂地失去意识后，顾默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手头的工作，准备上床睡觉，打算明天一早起来再做。
睡得比平时早太多的后果就是顾默一觉醒来看了一眼手机，结果发现才不到早上六点，他却已经毫无睡意了。
如果是梁煜修，他绝对会懊悔得不行，然后不情愿地在床上磨蹭，想方设法地再多睡几个小时，结果起得比平常还晚。但顾默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他即使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毫无睡意，也会直接从床上起来开始处理工作。
21号还浮在床尾那里，一上一下地，好像是处在休眠状态。
之前它总也是在顾默的房间休眠，据它说，是因为之前在梁煜修的房间休息，结果早上在试图给宿主提供贴心的叫早服务的时候，刚靠近梁煜修就被他突然睁开杀气腾腾的眼睛吓到系统延迟。
顾默绕开了21号，静悄悄地起床。
洗漱间只能从客厅过去，顾默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拧开了通向客厅的房门把手。
客厅里一片漆黑，沙发上隐约横着一条人影，时不时把腿蜷起又放下，不知道是没睡着还是睡的不是很安稳。空的零食袋装满了办公桌边的垃圾桶，办公桌上的电脑已经被合上充电。
时不时闪烁的充电进度告诉顾默，江迟晚才刚刚睡下没多久。
顾默权当他睡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么不健康的作息和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如果梁煜修敢这么生活，顾默说不定会气到把他揍进医院，让他在医院里好好调整一下作息和饮食。
但前一世他走的早，也不知道梁煜修之后的几年过的好不好。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是他一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顾默稍稍凑近了些江迟晚，发现他穿着之前的衣服就睡下了。一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在炎热的夏天中会有点热，但在开着空调的酒店房间还是有些薄了。
顾默在卧室的柜子里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又把房间的温度稍稍调高了两度。
江迟晚很累，感受到一阵耳鸣后，他才合上电脑躺在沙发上，堪堪闭上了眼睛。脑子一团浆糊却睡不着，虽然感官还在，意识却已经模糊。
他知道肢体有点泛冷，但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残存的意识模模糊糊地想着今天恐怕也很难睡着，自暴自弃地准备就这么挨过一夜。
反正也习惯了。
也许过了一两个小时，也许只过了五分钟，江迟晚感觉到有一条柔软的织物覆盖上的自己裸露在外已经变得冰凉的皮肤。
“滴滴”两声轻微的响声后，时不时抚过身旁的冷风消失了，房间里的温度似有上升。
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响声，随着有一扇门被合上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就像是催眠的摇篮曲，江迟晚的意识快速坠入一片黑沉。
他睡着了。
顾默洗漱之后又洗了个澡，他习惯早上冲个澡，能让他更精神一些。从洗漱室出来，他看了看手机。
六点半。
现在酒店不知道有没有开放早餐。卧室里21号在休眠，客厅里有江迟晚在睡觉，去哪里开灯都不合适。
顾默也无所谓，直接轻手轻脚地去客厅搬了一把椅子到洗漱室，开着灯把手机上昨天秘书发来的文件看了。
正好浴室是白灯，能让他集中注意力。
看了快一个小时，手机发出了电量不足的警告。顾默昨天看见了酒店大堂有租充电宝的地方，也就不慌。他舒展一下身体，准备去餐厅吃早饭。
临走前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剧情里顾默跟小情人呆了一天一夜，他就这么走了，不说21号可能会生气，就连剧情也没办法完成了。也就是说，他还要硬着头皮跟着江迟晚，至少10个小时。
既给人家添麻烦，对于自己这个社恐患者也不友好。
顾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为了自己和梁煜修的性命着想，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代替房卡放在原处，这样就可以出去之后重新回到这个房间了。
也不知道江迟晚会睡多久，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买个早饭？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一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