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分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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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三人碰杯，偌大的客厅响起一声清脆的叮铃。
为了庆祝团队三周年，成员们特地推了今天的行程聚在一起，合力做了一餐晚宴。柯雅歌在练习生时期过早暴露了自己的父亲是个大厨，所以主要菜品都由他亲自掌勺。秦之啥也不会干，只能老老实实洗菜端水打下手，而言安冰，此刻只觉得自己像是试图进厨房帮爸妈做饭的三岁小孩，被温柔地轰了出去。
“让我洗碗吧。”言安冰还想试图挣扎。
“弹钢琴的手怎么能用来洗碗。”柯雅歌想想那个画面就已经开始皱眉了。
最后丰盛晚宴被端了出来，菜色为了照顾来自天南地北的成员们，更是琳琅满目。而言安冰则不好意思地从冰箱里端出来一个造型抽象的蛋糕：“这是我这几天学着做的，看上去不太好看，但是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柯雅歌与秦之对视一眼。秦之率先开腔：“没关系！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棒了！”
“一会儿把蛋糕放在中间。”柯雅歌会意地点点头，“让粉丝们都好好看看小冰的手艺。”
言安冰红了脸，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自己学做蛋糕已经三四年了。
三人用心地拍了照，分别将照片po到自己的账号上，很快就有一群蹲点的粉丝蜂拥而至，大喊着什么“弗团还能再续一百年”、“没有人比弗人更爱弗团”、“今天也被弗团团爱狠狠美到了”。
对于柳权的缺席，官方对外放出来的消息一直是病休。有粉丝在言安冰的账号下认真地评论：【这造型一看就是小冰自己做的，也算是强硬地在三周年庆祝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柯队长和秦哥看到了一定会很欣慰的！如果权哥没有病休，不知道这顿饭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言安冰刷到这条最新评论有些动容，手机屏幕停留在这条评论的回复界面，打了许多字，终究还是删掉了。
谢谢。他只能这么在心里道。
flamingo本意就是火烈鸟。从团名来看，这个偶像团的定位非常明显——是一个充满了热情以至于有些廉价的团体。可能公司自己本身都没能想到，弗团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无数人曾经发出疑问，为什么这么flamingo这么火爆？经济学家会说，因为他们契合了某种火烈鸟定律，弥补了空白的市场；普通人会说，因为歌好听，人也长得帅；黑粉会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公司愿意注水注资源。但如果采访到一个真正热爱弗团的粉丝身上，估计绝大部分粉丝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弗团四人在舞台上一并绽放出来的生命力，是世界第一！”
但此时此刻，本应该四人齐聚的场合，却出现了一个人时常缺席的状况。言安冰将蛋糕摆在桌子中间，轻声道：“祝flamingo三周年快乐！”
秦之与柯雅歌对视一眼，也都默契地忽视了那本该存在的第四个人，举起手中的杯子：“三周年快乐！”
叮叮咚咚的碰杯声，就像是奏响了一场日常的乐章。聚会结束后，言安冰在厨房收拾盘子。秦之看着言安冰的背影，转而压低声音对柯雅歌道：“权哥这么做也太过分了，明明以前无论怎么貌合神离，至少周年聚会他是一定会来的啊。”
“他自己知道轻重。”对此，柯雅歌倒是很淡然。秦之察觉到不对，赶忙追问：“柯队，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却被柯雅歌一个冷冷的眼神糊了一脸，立刻就不敢张口了。
接下来本该是一些男子大学生的日常团建，去年他们聚众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向来温柔的柯队长因为爆棚的胜负欲，当晚变得异常可怕，让言安冰和秦之两位末子想起来都瑟瑟发抖。今晚他们也本该塑造一些美好的团体回忆，但是在厨房忙碌的言安冰突然收到了工作的电话通知。
他对着经纪人的来电显示犹豫一秒，还是点了接通：“哥，我不是说今天有什么工作都不接吗？”
“……小冰啊，你还是来公司看看吧，是很重要的事。”对面沉默片刻，道。言安冰还想拒绝，但是经纪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整个人都放弃了抵抗：“听说和柳权有关，他也会在现场。”
“我马上就出门。”言安冰说。
挂了电话，他走到客厅，看到柯雅歌和秦之，心头涌上了一丝迟来的愧疚。然而柯雅歌却像是早就明白什么似的，笑着说：“小冰，你就去吧。”
“对啊！我们还会有四周年呢！”秦之摆摆手。
言安冰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待到言安冰离开宿舍的那一瞬间，原本空气中的温情脉脉瞬间冷却了，秦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应该是什么顶级资源吧，小冰人气那么高，也该轮到他了。”
接下来秦之一直絮絮叨叨的，未曾停下过。换做往常，柯雅歌早该出言阻止他，只是这次，连柯雅歌本人也默不作声了，不知是纵容，还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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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队？”
言安冰被经纪人抛下的诱饵钓到了公司，他火急火燎地下了车，没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反而被人稀里糊涂地带到了制作人的办公室，紧接而来的，便是公司决心让他与柳权出双人小分队的消息。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弗团传闻中神秘的制作人苏木槿。她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笔挺西装，戴着一副金色细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华尔街的精英，根本不像是一个从事文娱产业的人。
事实上，制作偶像团体确实不是苏木槿的老本行，她在商海里厮杀的时候，言安冰可能还在读初中。但多亏了她眼光犀利，早就看出来弗团有爆火的资质，在甜橙濒临倒闭的时候带来了重要的投资，让甜橙出弗团的计划不至于流产，不然如今弗团四人各自身在何处，尚未可知。
至于公司何德何能请来苏木槿这么个人物，在业内一直是个未解之谜，饶是言安冰，偶尔都有些好奇。
“对，就是你与柳权的小分队。这并非我意，是公司钦定的。”苏木槿说到这里，将手中的表格资料递给言安冰。图上数据来看，这次三人拍摄的团体周边销量大减，而团周销量骤降的旁边，却是柯雅歌与秦之个人身价的水涨船高。言安冰虽然不曾系统学习过经济学知识，但表格的直观却狠狠地刺痛了他。几乎不用苏木槿开口再说什么，他已经明白了公司的意思。
“原本在我的设计草案里，三周年应该是你们转型的时机。”苏木槿说，“公司不愿意承担转型带来的粉群流失风险，而且你也看到了，因为柳权病休的缘故，团体的价值大幅度缩水。为了让公司财报更好看，放弃团体，转而扶持个人显然是更优的选择。”
“小分队已经是公司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成绩不理想，flamingo就没有四周年了。”苏木槿一针见血道。
言安冰沉默了。
作为最珍惜团体的人，这些团内的问题他或多或少能察觉到。今年一整年，公司为了平衡人气，柯雅歌和秦之的个人商务激增，作为队内绝对center的言安冰却一直在坐冷板凳，而与言安冰同为人气top的柳权，更是病休了许久。弗团的团粉虽然不少，但唯粉的数量更是不可小觑。几乎是每时每刻，各人的毒唯在弗团官博下叫嚣着团队解散，放自家哥哥一条生路。
言安冰知道这些问题一直存在，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木槿姐，你让我想想吧。”良久，言安冰才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争取一次团体回归。我不想再进一步挑战成员之间的维系了。”
“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是最爱团的嘛。”苏木槿的语气轻松，却让言安冰心里一沉。他知道苏木槿这人对待工作十分认真，若是真的还有商量的余地，她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当作玩笑看待。正如即将被送离母亲身边的小猫在哀哀鸣泣，而旁人只会拍照大呼可爱。
双方商谈后僵持不下，言安冰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道：“那您让我回去考虑考虑。”
“行，下周之前给我答复。”苏木槿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说，“不过作为参考，我对柳权提这事的时候，他可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言安冰愣住了。
“不如说，他直接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小分队回归。”苏木槿说，“言下之意是越快越好。”
——
丘篱，时装周现场
古典的音乐，雅致的会场，模特们身着各式材质裁剪的服饰，在展台逐个展示着设计的精妙之处。台下大多的观众要么是社会名流，要么便是时尚界的新宠儿，在其中，一张东方的面孔尤其引人注目。
柳权安静地坐在位子上，较之亚洲人更浅的眸子凝视着台上的模特们。让人觉得奇特的是，他好似在认真地看秀，却让人觉得任何事物都不足以入他的眼。
旁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脸上，而无暇顾及秀场内容，因为他长得实在过于英俊了。在审美上，东方与西方都有一定的偏好，但对于纯粹美的追求，却是刻在每个人类的DNA深处的。柳权这张脸的出现，让即便是信仰神明的西方人看了，都甘愿承认神明有可能长着这么一张东方人的脸。
或许正因为如此，即便他容貌惊为天人，旁人也无一敢上来搭讪，只是悄悄地观赏着他的侧颜，生怕自己生出一丝亵渎之心。
就在这时，雕像突然自己动了，像是灵魂终于从天堂归位。柳权低垂眸子，修长的手指点开手机，不出意外看到了熟悉的人的来电。
“抱歉。”他向邻座致歉，声音低沉却又不失馥郁，像是经年的陈酿，仅仅是闻到了逸散出来的些微香味，便如痴如醉了。见邻座受宠若惊地摆手说没事，他才接听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时装秀没还有结束。”
“我听说你接受了小分队的提案？这是怎么回事。”对面是冷酷的女声，“什么时候回国？你觉得现在是玩偶像游戏的时候吗？”
面对听筒那头一连串的诘问，柳权并没有直接回答：“再给我一段时间。”
“让我做完最后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分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