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穿越成为派蒙的那段日子》小拾氿

44、守护

　　苍白的月光毫无感情地洒落在泉水里，照在狼藉的少年身上。
　　浅金色的长发披散在他毫无生气的脸上，破损的唇角干涸着暗色的血痂，侧腰处翻出的伤口被水泡的起皱发白，染脏的衣服碎片无一不在指责魈先前的罪行。
　　魈扪心自问，他确实对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抱有不纯的想法，但，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个时间地点，也不该，是这个结果。
　　“派蒙，我知道你一直在，我……持续了多久?”
　　我尴尬地从树丛的阴影探出头，有些不敢看魈，“三、三个时辰……”
　　魈的欢愉持续了多久，空的痛苦就延续了多久。不断地昏厥，又不断清醒，全身的细胞都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极致中被打散又重组。
　　几乎是颤抖地，魈伸出手探探了空的鼻息，还好，虽弱但有。
　　似是感觉到了魈的不安，空无意识地喃喃道，没事的，很快就不会难受了。
　　这句话，像一根柔软又坚硬的钉子，一下一下地戳弄着魈的心绪。他捧着空的手，在胸口处握紧，供起的身子像一把绷紧的弓。
　　魈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沉重的哽咽，小心翼翼地抱起空，而后者，尽管是昏迷中，却几乎是肌肉记忆一般，抬手亲昵攀上了魈的脖颈让二者贴的更近。
　　哪怕紧紧相拥的这个人，便是给予自己全部苦难的罪人。
　　从清洗到处理伤口，一路上魈都没再说过一句话，脸色冷的堪比龙脊雪山的石头。
　　业障确实是被完全拔除，但看不见的戾气笼罩在魈的全身，让人完全不敢搭话靠近。
　　我默默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看着魈忙前忙后，竭力降低存在感。
　　待将空的一切收拾妥当后，魈似乎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气，身形踉跄摇晃。
　　和璞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召唤了回来，魈倚着枪歇息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空后，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在微凉的夜风里，魈拄着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像巨龙寸步不离地守卫着心爱的财宝。
　　我很想让魈先把自己的伤处理一下，但魈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气息太过强烈，让我完全不敢开口。
　　魈在用近乎自虐的行为，偿还自己的罪业。
　　他右手死死地握着和璞鸢，血液从手上崩裂的细小伤口涌出，顺着枪柄而下。
　　夜色中，金翅大鹏的双瞳亮的惊人，复杂的情绪像深渊一般，将他不断吞噬又复原。
　　尽管困得要死，我却完全不敢睡，生怕魈一个头脑发昏做些什么不理智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或者更久一点，明月西沉之时，空醒了。
　　在门外僵坐的魈，在听到床上细微的动静后，一瞬间支棱颤抖了起来。
　　“魈……?”
　　空嗓子发哑，重重咳嗽几声才勉强出声。
　　“我，在。”
　　门外的魈声音闷闷的，作为夜叉，他本不该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但空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魈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是有些许的欢喜。
　　“你……还好吗……我，对不起……”
　　谁能想到，首先道歉的，居然是空。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放纵了自己，是我，伤害了你……”
　　魈攥紧了枪柄，轻轻地说道，“……也是我，对你抱有罪恶的想法。”
　　而后就像是死刑犯等待最后的宣判一般，默默垂下了头颅。
　　没有回复，身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下了床朝自己走近。
　　这是气到要亲自给自己一脚吗？
　　魈的脑海里冒出一个似乎很合理又和很离谱的解释，下一秒，就被人从后面裹着被子紧紧抱住。
　　缠着绷带的手臂穿过腋下，交缠在胸口，那人的体温心跳，无比真切地环绕在身边，魈的生命在一瞬间又鲜活了起来。
　　他肩头铠甲上的寒露沾在被子下未曾着衣的身躯上，激得空重重打了个寒战，而后将那具彻夜枯坐的僵硬身体抱的更紧。
　　空把头埋在魈的侧颈蹭了蹭，小声地说道，“我很高兴，你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见魈还是一副不曾反应过来的模样，空咬了咬牙，说的更坦白了——
　　“我也……在馋你身子……”
　　说罢，像是羞急了，攀上魈的唇角，报复一般恶狠狠地咬下，又急忙松开轻轻地舔舐血痕。
　　“无须感到抱歉内疚，我是自愿的，甚至，是我引诱在先。”
　　“我知道你要守护璃月，那么，你的后背，就交由我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