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眷天下》熟睡的牛奶

31、会见黎锁阳

　　夜幽王面如膏黄，仍神采奕奕、老当益壮，一身玄色的龙袍颇有威严；夜幽皇后倾于一侧，端庄可人；湛长空揽着宁紫兰坐在一侧，甘甜佳酿，不负佳人美意也；秦倚画独自在台下独坐，对面便是宸白苏，把酒吟箫，诗词文雅儒风气；丫头和侍卫在外围守候。
　　湛长空的对面是一席白玉案，沁凉入骨，十分凉爽，是迎接外来使节的上好玉案。
　　夜幽王静候佳音，待宫人上禀：“皇上，浮生城使节黎锁阳携贺礼在外等候。”
　　“请使节进来。”
　　“是。”宫人随后引着黎锁阳和他的随侍杨宫人上了大殿，“皇上，使节到了。”
　　黎锁阳年轻玉面俏郎君，深思异域满风情，金纱雪衣履丝步，天蚕云绸扶桑扇:“外使黎锁阳参见夜幽王，恭贺夜幽太子新婚。以浮生国宝密卷相赠。”
　　“外使不必多礼，入席吧。”
　　“多谢夜幽王。”黎锁阳坐于白玉案前，歌舞升平，他抬头看到湛长空身边的宁紫兰，不由得心底一震，默然感叹，“果然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此眷美，不应常在人世间。”
　　宴会结束，湛长空微微醉态，宁紫兰扶着他准备回东宫歇息，并吩咐白蔻去御膳房做一碗醒酒汤来，吩咐翮芜芫在东宫门口好生守着：“白蔻，翮侍卫麻烦你了。若是王爷来或是画师他们来就让他们进去坐。”
　　“是。”
　　宁紫兰扶湛长空到软绵小榻上小憩，白蔻端来醒酒汤药：“太子妃。”
　　“多谢你了。白蔻，你先去忙吧。”宁紫兰接过汤药，小试一下温度，轻声推着湛长空，“太子，喝点醒酒汤吧，免得酒气伤了身子。”
　　湛长空点点头，惺忪地睁开双眼，喝下了醒酒汤，觉得身心顺畅，酒气消散了不少：“紫兰，这汤药果然有效，舒服多了，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
　　“这是紫兰家乡秘制的醒酒汤药。”宁紫兰捡了件衣裳给湛长空披上，心细备至，“它喝下去就能散去余热，披上外衣免得着凉。”
　　“紫兰自是心细。”湛长空拍了拍宁紫兰的手，宁紫兰笑着用手绢儿捻去他额头上的汗珠，端上一盘桃花糕，说：“太子，吃点桃花糕压一压。这桃花糕也是紫兰家乡独有的，清润可口，唇齿留香。”
　　“一看就是你亲手做的。”
　　“太子聪慧。”宁紫兰托起一块桃花糕亲自送到湛长空嘴边，娇俏柔美倚胸怀，媚眼盈盈如秋水，湛长空默然兴奋，把她揽入怀里紧紧抱着，轻咬一口桃花糕，满口溢香味、，似乎又牵扯到了什么熟悉的记忆，但是就是想不出来，只是觉得每一口都很温暖，“果然很好。”
　　“太子，太子妃。”白蔻进来传话儿，“殿外使节求见。”
　　“因何？”
　　“说是把贺礼浮生国宝密卷送藏于东宫书阁。”
　　“请吧。”湛长空话一落，宁紫兰便躲在屏风后。
　　“是。”白蔻转身退下，向翮芜芫点头示意，随后引黎锁阳和杨宫人来正殿，“黎使节，请。”
　　“有劳姑娘。”黎锁阳换了一件蓝衫，清清秀秀，不乏骨中侠气，“外使节黎锁阳见过太子。浮生城国宝卷献于太子，希望对太子养护紫兰花有所用处。闻太子喜爱紫兰桃花，还望太子不要嫌弃。”
　　“使节有心了，请坐下喝杯茶吧。”湛长空命人斟茶，黎锁阳回坐，答谢：“谢太子。夜幽城的茶平淡清香，味中带甘，甚是好茶。”
　　“使节也懂茶道？”
　　“略知一二，还请太子不要见笑。”
　　“那你我可以成为知己了。”
　　“不敢。”黎锁阳起身而言，惊恐之色溢于言表，湛长空豪爽笑言，招呼他坐下：“有何不敢？我说可以便可以。你……是黎锁阳？”
　　“正是。”
　　“那叫你锁阳不过分吧。”湛长空豪气地说，“不许拒绝！你这个兄弟我交了。我看你骨骼清奇颇有正义侠骨，正合我意！”
　　“既然如此，那锁阳恭敬不如从命了。”黎锁阳对饮茶香，湛长空回敬：“锁阳，浮生城最近可安好？我小时候去过那里，听闻那里扶桑花很是美艳，只是去了多次未曾遇见，是真的很好看吗？”
　　黎锁阳低声附耳杨宫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让人很是好奇，看得让人心痒痒。
　　没多一会儿，杨宫人从书香玉卷里取出一枝粉橘色的花，它有一种微妙的意境，像是甜淡的爱情，纤柔体贴，永远保持着那份清新的味道：“您要的花。”
　　黎锁阳接过花，亲自献给湛长空，说：“朱赤之木，开为槿花，扶之若水，胜过桑麻！”
　　“此为扶桑？！”湛长空把花插在案上的瓶子里观赏，红得火热，原本粉橘色迎着日头光一照，变得火烈，甚是惊喜，“真乃奇花也。”
　　“虽然神奇但也不及太子的紫兰满城。唯有清者入心，难得神清气爽，冷艳娇俏，是上等极品。”
　　“花有各自曼妙，不是独有清一色才好。”
　　“自然。”
　　“不知父皇安排你住何处？”湛长空点倒清茶，双叶扁舟转，舞香绿春烟，“你这次来夜幽城护送浮生书香玉卷，不要在此留居几日吗？”
　　“太子真是什么都懂得，小城待礼都如此熟知。皇上安排我住锦柔殿，那儿极为僻静，适合浮生书香玉卷的清修。”
　　“也好，锦柔殿后面就是藏书阁，只要有书牌就可进去看。”湛长空对白蔻说，“白蔻，让阿阳带一只书牌过来，就说有要紧事。”
　　“是。”
　　湛长空解释道：“这玉书牌是以往外城使节来这里时暂用的书阁腰牌，小住时自愿去取，走时放回去即可。”
　　“太子怎么知道我喜欢翻阅书卷？”
　　“气质从不骗人，不是吗？若不爱书香玉卷，那品茶论道就不会侃侃而谈了。”
　　二人聊了许久，黎锁阳取了玉书腰牌返回锦柔殿。傍晚时分，杨宫人收起黎锁阳的玉书腰牌，便去小膳房提膳。
　　黎锁阳在锦柔殿左等右等不见杨宫人回来，便出了锦柔殿去寻他回来，当路过悦书阁的时候，他看到杨宫人背对着他和一个女人说话，那女人面相美艳却暗藏心机，谄媚盈盈不往正路而行，她是荀悠子的妻子妙花楹。
　　黎锁阳知道他来意不善，便躲在石头后面偷听，这一听不要紧，差点把他的心脏吓出毛病来。原来是杨宫人借机上贺礼之时出卖浮生城。
　　黎锁阳回到锦柔殿，点燃一盏荧荧灯火，看着杨宫人端回来的饭菜没有动一口，忧郁愁容。
　　杨宫人发现膳食未动，贴心劝问：“公子为何不吃？天色渐晚，怕是凉了就不舒服了。”
　　“你一向都是干净利索的，怎么今日去了那么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黎锁阳故作不知情，放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试探杨宫人。
　　杨宫人的脸色变了些，憔悴中伴着紧张和恐惧，提菜的手不禁哆嗦起来，他说：“奴才只是不熟悉路，询问了一宫女才来得晚一些。”
　　“哦，这样啊。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去藏书阁帮我取本书来？我这儿正好烦闷，想解解闷儿。”黎锁阳把玉书腰牌放在杨宫人的手中，心里还念着傍晚时的情景，起了提防之心，把杨宫人支开，推掉膳食。
　　“是。”杨宫人领了玉书腰牌离了锦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