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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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救护车上，顾一言还有点回不过神，总是要去摸摸躺在那里的那个人，确定他还活着。
顾一言握着温言的手，曾经一直牵在一起的手，如今这么冰冷。
顾一言就这样一直握着，他想帮温言暖暖，也需要随时感受温言脉搏的跳动。
当温言的主任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顾一言一动不动地坐在手术室外，不知坐了几个小时。
安慰也不太对，对方又不是温言家属。这时候说工作也不合适。找不到话题的主任选择了沉默，坐在了顾一言旁边，一起静静地等待。
主任一边忐忑地担心着自己的小徒弟，一边八卦地猜测着顾一言和小徒弟的关系。
顾一言冷漠的性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果只是因为来采访的记者途中发生了意外就巴巴地跟着医院里生待了好几个小时，鬼信。
再加上温言今天出发采访前那扭扭捏捏的态度，主任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哼，生活中不缺少八卦，缺少的是发现八卦的眼睛。
然后，就看到了对面顾一言小助理对着手术室不解的眼神。
小助理转回头来，看到主任打量着他，毫不犹豫地对视回去。两人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八卦的激情，顿时泛起一阵英雄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
主任心想：“是个好苗子，挖走的话会不会被顾一言打？”
小助理心想：“太好了，忽悠对面老头去八卦。顾老师不会打老头的。”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顾一言噌地起身，但是好几个小时同一个姿势，猛地一动，双脚感觉都是软的，差点栽到地上，还好一左一右被主任和小助理搀住。
医生也快步走过来说：“你们是家属？别着急，没有危险，只是轻微脑震荡。一会儿人就推出来，留院观察两天可以出院了。”
看着人被完完整整地推出来，顾一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空荡荡的病房一下子挤进来三个人，瞬间有了人气。
主任看看仍没有打算离开的顾一言，想了想，大概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先开口对方应该是不会先跟他说话的，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您是顾一言老师吧？我是温言的主任。谢谢您今天送他来。剩下的交给我吧。”
你以为年纪大的和顾一言说话就不怵头了吗？顾一言的冷漠攻击可是无差别的好吗。除了一个人。
顾一言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问道：“他家人呢？”
“他爸妈这阵子听说都在国外，刚联系了都关机。既然小徒弟也没什么大事，等他醒来自己决定要不要联系吧。”
顾一言沉默了一下，病房又陷入了寂静。
“我陪着吧。”顾一言给温言掖了掖被子，才直起身对主任说。
“这怎么好意思！”主任心里抓狂，什么情况你就要在这陪床？不会半夜趁我徒弟没有反抗能力把他灭口吧。看顾一言这么执着的劲头，徒弟欠人钱了？
“我是他大学学长。您在这儿陪一晚上明天工作呢？”言外之意就是，你老了。
主任到真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早，大学？温言接到采访通知时怎么也没提？
不过主任之所以能做到主任这个位置，因为他很懂形式与眼色，“那就拜托你了。”
小助理也赶忙跟上，说：“那顾老师，我去给您租折叠床，顺便回去给您带两套衣服来？”
顾一言看看时间，对小助理说：“你今天先帮我租床，衣服什么的明天再说，太晚了，辛苦你了。”
医院的折叠床还没有病床舒服，躺上去稍微动一动就嘎吱嘎吱地响。
顾一言侧着身子注视着病床上睡得安稳的那个人，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温言撞车的那个场景。明明一瞬间的事，顾一言回想起来却像是一个世纪。
他感觉自己能清楚地看见车子冲向温言的每一帧，像定格动画一样，一下一下的，相撞，倾斜，侧翻……每一秒都让人心惊。顾一言真的以为刚刚找到的人，就这样又要失去了。他还没有解释清楚，还没有重新开始，还没有告诉他，他一直一直在找他，一直一直没有忘记过他，一直一直答应过他的承诺。
还好，还好老天这次站在他这边。
温言醒来就感觉到旁边灼灼目光，想要转头看看是谁这么热烈地看着他，视线都快化为实体了。结果对方发现他醒了，快他一步地从旁边起身，折叠床“嘎吱”地呻吟打破了病房里安静的环境。
温言逆着灯光看见顾一言的脸。
？？？
温言觉得自己脑子出了毛病，这是什么车祸后遗症？抬手想按铃叫医生。
还没摸到按铃，就先被人握住了手。
“你醒了？头疼吗？想吐吗？哪里不舒服？”
连声音都很像，一定是今天见到了顾一言的缘故。
温言重新闭上眼，心想，一定是我刚刚醒来的方式不对。
待他再次睁眼，眼前的顾一言不但没有消失反而离得更近了更清晰了。
“……”
顾一言看他又闭上眼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抬手想要按铃叫医生，就听床上的人出声了。
“你……”躺了这么久，温言声音哑得像是在KTV里唱了八十遍《青藏高原》。
顾一言摸着温言的额头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
“水。”
顾一言忙倒了水，自己先试了试水温，确定不烫后，才扶着温言小心地坐起来。
温言喝着水突然呛了起来，顾一言坐在床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呛水是因为温言突然想起来，刚刚顾一言试水温的时候好像直接用杯子喝的水，现在他又用杯子……
所以，现在这算什么情况？
苦逼小温车祸重获真爱？那他们之间消失的那七年怎么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