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春节期间，温言要跟着去串门拜年，从初一到初六一直没停，忙到只有晚上才能腾出时间和顾一言凑到一起说说话。
温言从来没觉得过年这么累，心累。
怎么有这么多亲戚要串，怎么有这么多聚餐要吃。
明天就他二十岁生日，明明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呢，温言不明白。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想想而已，真让他妈知道准备了这么多死小孩不领情，还觉得自己孤零零，估计要被打死。
温言白天和同学好友去嗨了一波儿，然后晚上回家和爸妈一起庆祝生日。
刚吃完蛋糕，倒在床上，就接到顾一言的电话。
顾一言问：“你在做什么？晚上有事吗？”
“没有啊，就躺着，一直躺到睡着。”
“嗯……”电话那边顾一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迟疑，“那你困了要睡了吗？”
“没有！”温言蹭的从床上坐起来，和学长讲电话，怎么会困呢。
“那你要来找我吗？”顾一言提议。
“？？？？”
温言的疑惑顺着网络爬到电话那端，顾一言顺利接收。
“我在龙城，现在在摩天轮这里，你要来吗？”
“……”
对话陷入了一片寂静。
“你还在听吗？”第一次扮演打破安静的角色，顾一言感觉还有点新奇。
“学长，你说你在哪儿？你在龙城？你回来了？！！”说到后面，温言越来越激动，差点一个尖叫给他妈招来。
结果，正激动着，顾一言又挂断了电话。
1秒钟后，温言接通了来自顾一言的视频通话。
“眼见为实，没有骗你。”
温言看见顾一言站在摩天轮下面，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他也要和学长成双成对！
温言说了句“等我”就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五分钟把自己收拾好，拿上手机，在冲出大门前的那个瞬间被他妈叫住。
“干嘛去？”
“郝帅攒了个聚，叫我过去。”温言心里默默给郝帅点了个赞，好兄弟就是拿来扛的。
“哦，这点儿出去，不回来了？”
他妈问这话之前，他一点儿也没想过回不回的问题。但是现在这个问题一旦被抛了出来，他确实有些迟疑。
不回，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天晚上，要，要跟学长一起……
“……不回了吧。”温言想到这里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小心地回答，想看他妈脸色。
结果他妈根本没给他机会。
“你们注意安全，拜拜。”说完，他老妈就扭回头继续看《爱在人间》大结局，只留给他一个温柔的后脑勺。
本来很正常的叮嘱，但是听在现在温言的耳朵里，就不太正常了。他，有点热。赶紧出门凉快凉快。
马路上一辆空车也没有，打车app也排到了二百多号，加钱都没用。
等温言到摩天轮这里的时候，已经23点34分。
“喂……学长我到了！呼！”温言倒着气。
“怎么又这么喘？”顾一言听他说到了，关乎四周左看右看找着人，“在哪？”
“在卖……棉花糖这里。”
顾一言貌似听见电话里和附近两个声音，重叠着说着棉花糖。
他回头就看见，温言站在卖棉花糖的小推车前，一边死死盯着棉花糖一边跟他讲电话。
“老板，给我来一个。”顾一言上前。
听见熟悉的声音，温言的眼睛从棉花糖里抽离出来。转头便看见顾一言拿着棉花糖在付钱。
温言接过，咬了一口，眼睛都满足得眯成了缝。
“怎么脸这么红？还喘成这样？”刚刚没有得到答案。
“嗯，就是没有车，我跑来的。”
为了见我所以一路跑来吗？顾一言没有问，心里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
从来没有人为了他做过什么，就连外婆应该也只是为了答应妈妈才抚养着他。
原来，被人奔赴的感觉这样美好，好得顾一言想永远拥有。
他控制住自己想把人拥进怀里的冲动，抬手揉了揉温言的头。
“啊对了学长，你今天晚上能收留我吗？”温言把排练了一路的问题抛了出来。
“可以，怎么了？你跟家里吵架了？”
“不是不是，只是太晚了，我妈嫌弃我再回去打扰她睡眠。”嗯，很合理，温言想。
“嗯，走吧。”
顾一言拉过温言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两个人在口袋里十指紧扣。
温言表示不服，明明学长只穿了一件大衣，为什么他的手可以这么暖。自己已经穿了最厚的羽绒服了，还冷的要命。
但手凉可以被学长暖手。
嘿嘿。
“学长，能换只手吗？”
“？”
温言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棉花糖，说：“这只也凉，也需要学长的温暖。”
顾一言配合着温言换了一边，继续暖着温言另一只冰凉的手。
“学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明天不是情人节吗？想着第一次过节，就回来了。”
“哦。”
原来是这样，温言听到回答噘了噘嘴巴没再说话。
顾一言余光看到旁边人瞬间蔫下去的头，有点好笑，真的是什么都表现得明明白白的，很好懂啊。
顾一言看看时间，带着温言加快了脚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温言还以为学长是邀请他来坐摩天轮。
“你不是让我收留你吗？带你回家。”
“啊？我以为是……”
顾一言：“你以为是小宾馆？”
温言点点头。
顾一言：“我在这边有个工作室，平时用来洗照片什么的，我们去那里。”
说着到了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门卫大爷看起来跟顾一言很熟的样子，看见他们这么晚才回来，还特意叮嘱了他两句。
走进顾一言的工作室，温言四处打量着，很有顾一言的风格，简洁，简单。
顾一言看看时间，走到关着的那扇门前，握着门把手，看着温言，轻轻推开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说：“来，送你的礼物。”
“情人节礼物吗？”温言好奇地靠近，扒头。
“不是，”顾一言摸摸温言的头，把人揽过去，“你的生日礼物。”
房间里挂满了照片，大的小的，彩色的黑白的，各不相同。但是照片的内容却全都一样，全部都是温言。
温言看看照片又看看顾一言，捂着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一言笑笑拍拍他的头，往前推着人，介绍到，“就是想送给你点独特的东西，想来想去，决定把我眼中的你送给你。”
温言站在照片前，一点一点挪步过去，打篮球跳投，校庆彩排，帮同学搬书，去食堂的背影……一张张，一幕幕，有一些连温言自己都想不起”在哪里，全都在这里，在顾一言留下的记录里。
可是温言觉得这些不像自己，他哪有这么……帅？
“可是我眼里的你就是这样的，”顾一言从后面抱住温言，下巴搭在温言肩上，“有点想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顾一言抱着温言的手一点点收紧，温言就这样任身后的人紧紧的抱着。
房间里老式的钟表敲响了12下。
顾一言就这样抱着温言，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宝贝，希望你从20岁的第一天起，每一天都喜乐。”
也许是因为被身后的人叫做“宝贝”，也许是因为在耳边轻语，温言身体微微地颤栗，他不知道顾一言是不是发现，他想，他们抱得这样紧，像是要被抱进身体里一样，顾一言一定发现了。
温言挣出怀抱，转身抱住顾一言的脖子，微微仰着头问道：“学长，你可以不要再拍其他人吗？”
“以后，可以只拍我吗？”
“你拍的太好看，我会嫉妒，会生气，会不高兴。”
温言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要求一个摄影师不要再拍人，简直强人所难。
顾一言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他笑得很温柔。
温言没有追问，当时并没有把自己的要求当真，至少他自己心里是没有当真的。
后来，顾一言真的没有再拍过一张除了温言以外的人像。
但是，那是温言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