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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南语墨”灵柩回城下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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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几日后,秦霄果然传来消息告知,朝中已经下旨,命杨严带领王军回朝。
今日,便是出发的日子,秦霄和杨严正整顿军队准备出发护送灵柩,木棺中躺着的正是一具假的“南语墨”的尸体。
秦霄盖棺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心里叹了一句小姐果真是妙手。
杨严带着众将士齐声高呼
“定西王军护送将军—回家”
“护送将军—回家”
大军出发。
再说兄妹二人比王军早出发一日,五日后,二人先一步到了中都城外,兄妹两人并没有马上入城,等到秦霄和杨严带着灵柩出现时,就穿上了秦霄早已给他(她)们准备好的士兵服,跟在护送灵柩的队伍里进了城。
南羽落入了城跟南语墨打了个眼色就悄然离开,自己先回了府里。
今日整个中都城内肃然寂静,城中百姓随着王军护送灵柩入城一路跪拜,朝中大臣早已在宫门前等候,看着太后和皇上都在一旁耐心等候,众臣心里都称赞皇恩浩荡。
晌午时分秦霄领着队伍进了宫门,朝臣跪拜。
萧太后由宫人扶着走上前,满面怆然的走到南阳王面前
“定西王乃我羽国英杰,如今归于故土,南阳王节哀,羽国上下行国丧礼制给定西王送葬”
羽景辰站在一旁被刘德善搀扶着,看着精神不济的样子,他心里知晓,样子要装装,戏要做全套。
“皇恩浩荡”
南阳王满面悲戚老泪纵横跪地俯身道。
萧太后上前扶起他,领着他走到棺柩旁
“羽国失了一名忠将,南阳王痛失爱子,自定西王离开中都已是许久未见,如今再见马革裹尸还,来人,开棺,让父子二人见上最后一面吧”
说罢还拿着手帕掩面而泣,几个宫人上前拉开棺盖,萧太后手帕遮住脸,暗暗的抬起眼打量棺中,待完全看到整张脸之后才落下眼皮子用帕子掩住眼角的狞笑。
南阳王上前仔细的看着棺中之人,颤颤巍巍的双手扒在木棺边半响,神色悲戚,忍不住用藏青官服的袖口拭去眼泪,吐出一口浊气,最后闭着眼亲手盖上棺,领着灵柩人回了府。
夜深了,南阳王府里,书房内
南羽落:“父亲,如何”
南阳王:“太后亲眼看了后自是信了,只是不知她下一步会如何做”
“父亲宽心,哥哥自会应对,他早有打算”南羽落安慰父亲道。
南阳王也只能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夜雨惊雷
中都要变天了。
这几日南阳王府里因为设了灵台,各个大臣都会过来祭拜,南羽落一身粗麻布孝服扶着自己的母亲,只见王妃面色苍白,眸子失了光彩,因伤心过度面色一下仿佛老了几岁,靖都候来的时候忍不住上前安慰一句
“王妃节哀,定西为国捐躯,身先士卒,死得其所,令人敬佩。”
王妃听到此话更是忍不住哽咽起来。靖都候无奈的摇了摇头,南羽落对他行了礼道
“母亲太过伤心,靖都候莫怪”
靖都候是个明理的,只是嘱咐南羽落说道
“郡主也无需忧心,好生照顾你母亲”
“嗯,靖都候慢走”
南羽落脸色沉静答道,旁人看她面色如水不起波澜,只当她是心里悲痛,不得疏解才会这般。
再说羽景辰在宫中这几日不吃不喝,上朝也是同木僵人一样,今日居然都不去上朝了,这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刘德善来报说是皇上悲伤过度,病倒起不来了。
朝堂上大臣们等了许久没看到皇上,都忍不住议论时就看到太后走了出来。萧太后冷眼掠过下面的大臣,冷冽开口道
“皇上自定西王去后,就一直郁结于心,今日正是定西王灵柩下葬的日子,皇上本就惜才,今日心中大悲,导致气血逆行吐血晕厥,所以今日哀家暂代皇上上朝。
大臣听了也是叹息的摇摇头,天不从人愿啊,定西王英逝,着实太可惜了。
萧太后淡淡的打量了大臣们的神色,故作担忧的说道
“如今皇上还未有子嗣,虽说颜妃已怀胎九月,但还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现皇上龙体抱恙,国事不可耽搁,本宫虽年事已高,却也不得不挺着这把老骨头来暂代朝政”
众臣哗然
“敢问太后,皇上尚且年轻,正值壮年,何至于因哀思过度郁结吐血啊?”
萧相国斜睨了一眼问话的靖都候,语气不善的说道
“怎么,靖都侯这是在质疑太后,还是在质疑皇上偷闲不上朝啊?”
“相国,你何出此言,我等身为人臣,必是因为担心皇上龙体才有此疑问,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靖都候气结道
“是啊是啊”大臣们附和
“哦,那靖都侯觉得应当何如啊?”萧相国语气颇为不屑
靖都候甩袖对着太后拱手道
“回禀太后,臣觉得皇上既龙体欠安,只是暂时不能处理朝政,若一定要要选出一人暂代理政,臣觉得这容王长伴皇上左右,经常跟着处理政事,先皇生前也多有称赞其贤能,说他既是皇上的亲手足,也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若由容王代朝,必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也不必亲自出面,免得伤神”
萧太后漫不经心道
“哦,容王?容王何在啊?”
萧相国讥笑道:“回禀太后,容王前几日已经被皇上派去准备定西王的将军冢,今日应该是跟送葬队伍去了,下个月还得去迎接来朝参拜的北国国主”
“那看来容王是抽不开身了,既如此,此事就不必再议了,另外如今定西王去了,这王军为了避免军心涣散,就封杨严为镇西王,今日授予兵符统管王军”
萧太后果决的说出这番话,直接退了朝。
堂下又是一片哗然,下了朝堂,几位大臣路上讨论着
“定西王如今不在了,皇上缠绵病榻,容王被指派在外,太后再也没了阻力,萧家如今在朝中更加猖狂,无人牵制,朝中一众元老如今一个一个都被萧家明里暗里的迫害,奸佞当道,国将不国”
“是啊是啊,后宫妇人当政,羽国要完了”
靖都候“嘘~慎言”
大家都觉得萧太后今日之举未免太过心急!她自己的野心昭然若揭,可他们有心无力,没了南语墨,南家倒了,谁还能与之抗衡。
详仁殿内
羽景辰此时站在萧太后面前,看着自己的母后面色森寒
他没有病倒,萧太后只是借着宫中这几日的流言,正好寻着他伤心过度的由头监禁了他,二人此时正对峙
“母后如此心急,就不怕天下人议论吗?儿臣始终念着生养之恩,对母后做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可母后呢?心里可曾把我当成亲儿子看待,平民百姓家有道是母慈子孝,母后这般做真是让儿臣寒心了”
“皇上若是真把我当成母亲,便不会一心想着拉拢南家,视哀家为眼中钉,一心想除了萧家”萧太后忿忿不平道
“萧家本是朝中重臣,舅舅也是相国,母后是位高权重的太后,何等荣耀,萧家本应安分为人臣子,偏偏狼子野心妄想独揽朝政,在朝中除异己,残害忠良,萧家凭借着先帝的荣宠行此悖逆之事有违天道,母后若是肯收手,与萧家断了。日后儿臣还是尊你敬你,叫你一声母后,你还是太后,享这一世的尊荣。”羽景辰铿锵有力的说完,看着眼前自己母亲,心里总留有一丝期盼,却只听到她冷冷的开口
“皇上真是好大口气,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没了南家,没了兵符,你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而已”说罢甩了衣摆转身
“来人,看紧了,没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殿”
羽景辰看着离去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宫门透进来的光中,又看着这光随着合上的殿门慢慢消失,羽景辰失望的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用力的吸了口气揪紧自己心口的龙袍,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
城外,羽景容正带着众人准备将灵柩入葬,趁人不注意时来到一偏僻的树林里,空中飞来一只信鸽,羽景容拿到信纸打开一看,眼角凌厉的眯起,这盛夏时节,分明是酷热难耐,可他周身寒气森森,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南羽落今日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跟着来送葬,看着眼前下葬的灵柩,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再看看母亲憔悴的神情,南羽落只觉得头痛。
羽景容走过来时正好看到南羽落在扶额,上前安慰她。
“郡主多日操劳,还要照顾王妃,真是辛苦了”
南羽落听了只能用手挡住眉眼,声音虚弱的回道
“无碍。”
这灵柩入了将军冢,许多百姓自发前来跪拜,南羽落坐马车回城的路上发现了陆陆续续前去的百姓,心里是一半的感动,一半的担忧。
感动的是哥哥征战多年,为百姓求得安定,百姓心里感激他,担忧的是这出戏再不唱完,恐怕最后难以收场。
南羽落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起了愧疚
“只能委屈母亲了,我得好好开个方子给她调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