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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师责骂 ...

  •   在宋书笙笔下,不计其数文字鱼贯而出,他觉得灵感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正春风得意,季汝河突然冲过来,不由分说,愤怒地撕毁了他冥思苦想,构思良久写出的手稿。
      宋书笙惊讶地抬起头,寄汝河冲他咆哮着:“你整天写这些小说有什么用?”
      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同学们频频回头,略带讶异地扫视着两人。宋书笙有些不快,小声嘀咕着:“你懂什么,文学创作是一门学问。”
      听罢,寄汝河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像一个番茄:“你这样不务正业的,算什么学生?”
      高中时期学业繁忙,寄汝河情绪不好,宋书笙可以理解。但班上许多同学都停下手头功课,扭头看着两个人。他沉默半晌,低头看看四分五裂的牛皮纸,不禁有些气血上涌:“我辛苦写出来的,你这是不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寄汝河瞪着宋书笙,过了一会儿,两人之间火药味愈发浓烈,眼看就要引燃。宋书笙怒火攻心,却选择了隐忍。他小心翼翼拼凑泛黄纸张,晚风轻抚他的面颊,勾起细碎发丝。
      寄汝河愣了一会,眉宇舒展开,转身回到座位上。
      整个班级瞬间轰炸,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仔细分辨,大概就是“这两个人有病。”“不要搭理他们。”“他们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之类。更有甚者,毫不顾忌调侃“学委的人生转折期到了。”
      宋书笙目光如刀,狠狠刺向那些同学,同学们立即噤声不语,埋头摆出一副发奋苦读模样。
      滚烫星火如闪烁流萤,点缀泼墨夜色。晚自习铃声随之响起,最是勤俭自律寄汝河,居然一反常态,递给宋书笙一张纸条。
      宋书笙揉揉眼睛,惊讶地接过纸条:“你这人怎么了,脑袋撞墙了?”
      寄汝河仰头闷哼,似乎对这愚蠢的问题不屑一顾。
      只见字里行间无端流露出豪横霸气,宋书笙双手捧着纸条,有些颤抖,磕磕巴巴吐出一句话:“你这个字看起来……”
      寄汝河认真地盯着他,提笔在本子上留下一串字:“怎么了,是不是很帅?”
      宋书笙咽了一口唾沫,盯着季汝河不羁放纵俊脸,硬生生将后半句吐出来:“你这个字看起来很贵啊,要不要收费?”
      “……”寄汝河几近无言以对,他挑起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在本子上写下: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这个人并不利益熏心。
      宋书笙看着纸条上的内容,默默无言,陷入沉思。
      白纸黑字,清楚记叙着某个事实:班长又被同学们气疯了,闹着要离职。
      看着宋书笙不可思议神情,寄汝河调整坐姿,收束表情,道:“你前段时间请假了,对当今校园局势不够了解,且听我为你细细分析。”
      宋书笙也坐姿端正,正色道:“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敬爱的,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老班长,经年累月操劳事务,筋疲力竭,甚至染上几丝苍苍白发。在同学们一致胁迫下,自称命不久矣,致使其辗转多地求医问药,那帮糟心的同学还不依不饶,要他回来教授题目。”
      宋书笙头疼欲裂,正待开口回答,整个教室突然毫无预兆,陷入无边黑暗,奋笔疾书的同学们连连惊呼。
      正当所有人思索着如何摆脱困境,远处一阵脚步声隐隐约约传来,一团细微火苗随风舞动,那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源,映亮了执火人的面庞。
      一张清秀苍白的脸摆脱黑夜的尖牙利爪,在烛光映照下显得飘忽迷离,不疾不徐出现在大家面前。
      那是一个男生,远看有些文弱,近看却无端生出几分威严,永远都面无表情,处事不惊。
      同学们如蒙大赦,高声欢呼道:“班长回来了!”
      林屿篁将几十支蜡烛分发下来,声音有些沙哑:“专业人士正在修电,老班让你们安心写作业,不要害怕。”
      许多同学接过蜡烛,尴尬地挠挠头:“班长啊,我们以后再也不说你唠叨了。”
      林屿篁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上次苦苦哀求我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同学们故作迷茫:“啊,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没有印象?”
      寄汝河双手接过蜡烛,道了声谢。火光在两人之间传递的那一瞬间,季汝河留心观察,注意到林屿篁的脖颈上围了一圈细密厚实的医用纱布。
      那下面似乎包裹着新的创伤,隐约泛着殷红血液。却只是一闪而过,未待季汝河瞧清,便消失在并不敞亮,影影绰绰的昏暗教室中,寻常人看不真切。
      寄汝河心情复杂,无声叹息。犹豫再三,轻手轻脚将腐朽古朴木桌上一摞泛黄书本推开,从桌洞中掏出几块破烂不堪,年岁悠远的红砖。搁在锈迹斑斑铁碗四周,加入澄澈潋滟清水,涓涓白米如细流,又如瀑布扬撒流淌。
      宋书笙从滔滔不绝书海中探出头,看了看身畔手持蜡烛,认真煮饭的少年,惊异于他的过人胆识。情不自禁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寄汝河视线不曾移开半毫,他专心致志盯着面前热气腾腾,云雾缭绕的白粥。对宋书笙突如其来的打扰不胜其烦,低声喝道:“安静。”
      宋书笙无言以对,仰头看着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又用胳膊肘用力捅了捅寄汝河。
      寄汝河吃痛,轻嘶一声,终于移开视线,怒斥道:“干嘛!”
      宋书笙疯狂使眼色,示意他看向窗外。
      寄汝河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他。
      愈来愈多同学加入阵营,疯狂暗示寄汝河。寄汝河终于知晓了他们的意思,瞄向窗外。
      乌云蔽月,枯藤昏鸦下,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他们敬爱的班主任。
      班主任冷静沉着,滴水不漏,神情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
      寄汝河被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心虚,却忠贞不屈地站起来,两人交换眼神。电光火石间,班主任率先打破死寂,示意他出来。
      寄汝河轻手轻脚放下蜡烛,先看了看窗外虎视眈眈的班主任,又看了看手边摄人心魄,令他魂牵梦萦的物质食粮,顿了一下,还是迅速的捧起碗,吨吨吨两三口灌到肚子里,粗略抹了抹嘴,小跑出去。
      同学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宋书笙更加局促不安,向寄汝河的背影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班主任脚踏高跟鞋,领着寄汝河穿过风雨桥,在教学楼对面的办公楼与他交谈。一开始,两人心平气和,风轻云淡,当场坐下来喝口茶都没问题,可是聊着聊着画风陡然突变。不知为何,班主任一改往常亲切随和模样,勃然大怒,对着寄汝河高声尖叫起来。望着寄汝河低头接受训斥,身形单薄,神情恍惚落寞,所有同学都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班主任平日敬业至极,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但问题就出在,她处于人生转折期,阴晴不定。
      宋书笙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吵架声。
      班主任的目光是焦急的,有些期盼:“你想考大学吗?”
      寄汝河低着头:“我想考。”
      班主任高声尖叫:“还想考大学啊!”
      寄汝河将头低的更低了,垂眸不语。
      学校设有风雨桥,连接办公楼和教学楼,换言之,整个校园三十几个班级几百个同学,以及正在教课的老师们都看到或听到,高二十班班出了个坏孩子,就是寄汝河。
      全校同学都向寄汝河投去同情的目光,寄汝河却生气了,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羞辱。
      他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回到座位上,宋书笙有些害怕,屏息敛声。寄汝河看了看宋书笙,突然问:“你知道你长得像什么样子吗?”
      宋书笙有些疑惑:“啊?”
      寄汝河颐指气使,对他指指手画脚:“你的头是一个冬瓜,眼睛像黑豆一样,猪鼻子,腊肠嘴唇。”
      大家每天盯着枯文乏字,学业日趋繁忙。身为同学,宋书笙理解寄汝河是气极了胡言乱语。他盯着气急败坏的寄汝河,沉思了一会,情不自禁反击回去:“你的头是卤蛋,想牛肉干一样瘦弱,全世界都找不出比你更丑的了。”
      寄汝河咄咄逼人:“你知道涡虫长什么样吗?”
      宋书笙不甘示弱:“你知道线虫长什么样吗?”
      “你知道咀虫长什么样吗?”
      “你知道蚜虫长什么样吗?”
      宋书笙正要回答,讲台上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生气的瞪过去,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愈发怒火攻心。
      寄汝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满的皱了皱眉。
      那是他们班两个爱出风头男生,本该努力拼搏的时候,他们在讲台上搂搂抱抱。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大部分同学拍手叫好,甚至高呼:“亲一个,亲一个!”
      因为他们身穿名牌,是富裕人家的孩子,老师们不敢得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默许了。
      寄汝河几乎操纵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濒临情绪崩盘的边缘。但他眼中的凶光只闪现了一瞬间,又压了下去。
      两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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