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神奈川的木槿花开了》曦雪悠悠

72、第 72 章

　　仁王和柳生下场，和幸村精市说了几句，没有回座位休息而是去了其他地方，看样子好像是要处理什么事情，神情严肃，事还不小。

　　切原赤也视线顺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飘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慢慢飘回，落在无动于衷的队友身上，终究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仁王前辈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或许去上厕所了吧。”丸井文太吃蛋糕吃得正起劲，抽空敷衍了他两句。

　　“哦。”切原赤也干巴巴应了声，又看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这么一看，看到不得了的家伙。

　　他跑到木之本瑾身旁，伸手开戳，一直戳到木之本瑾扭头，指着高台上端坐的三位女生，神情惶恐“班长她们来了！”

　　“她们也来了？”木之本瑾准备上去和他们聊几句，转而发现切原赤也的表情，疑惑“你这么慌做什么？”

　　切原赤也刚想哭自己作业没写，但一想到他们特训一周压根没作业，抚了抚受惊的小心脏，“ 被她们逮习惯了，看到她们我还以为我作业没写。”

　　“嗯？”听到关键词的真田弦一郎眉头一挑就要训人。

　　木之本瑾哑然，“要和她们打声招呼吗？”

　　“啊…”切原赤也本能不想过去，但人专程来看比赛，不过去好像不礼貌，“去…去吧？”

　　“不用了。”木之本瑾抿唇笑了下，亮出新消息的界面“班长她们说不用过去了，让我们好好比赛。”

　　切原赤也为自己刚刚的小心眼愧疚了几秒，抬头看稳坐高台的班长大人，三人微笑地和他挥手，然后露出木之本瑾的应援横幅。

　　他这愧疚就多余！

　　临近选手入场，立海大的双打一回来了，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反正看仁王雅治的表情，比赢了比赛还要高兴。

　　幸村精市在和木之本瑾做最后调整，“紧张吗？”

　　木之本瑾微微摇头“不紧张。”

　　“那就好，放松打，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幸村精市语气温和，听得后面两队双打牙根一酸，纷纷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得太不靠谱了，所以幸村的表情才会那么严肃。

　　“好的部长。”木之本瑾看了眼记分牌，整整齐齐一溜的六比一，想到部长的完美主义，他问道“要对齐吗？”

　　幸村精市似笑非笑地看他“虽然那样的分数很好看，但我更喜欢零封。”

　　“明白。”木之本瑾果断放弃已经完成一半的计划，活动两下手腕，拿上自己的武器，转身入场。

　　当他踏进网球场内，场外的声音忽然拔高一个度，整齐划一地喊着他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清丽的女声，甚至把立海大拉拉队的声音都盖去。

　　忍足侑士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拉着一条小横幅挤在那群小女生中间，“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多人？”

　　迹部景吾：“早就来了，坐那安安静静看着，估计一直在等这一刻。”

　　说完他顿了下，“青学没机会了，如果他们派出的是不二或者越前，这局恐怕还有点可能会赢。”

　　忍足侑士意外迹部会给立海大的二年级那么高的评价，或许是他们曾经比过的原因，所以迹部了解木之本的潜能，他想到前段时间看的不动峰与立海大的比赛视频，木之本最后四个ACE球给他们造成了很大震撼。

　　他的目光移向下面的立海大，果不其然，其他人的精神都放松了很多。

　　栗子从敞开口的网球袋里爬出来，拖着和他一半大的东西，一步三跳地挪到最佳观赏地——幸村精市的教练席。

　　看他两手空空，双手抱臂，大方地把自己薅臭猫的毛做的旗子分给他一个，自己举着仅剩一个的小橘旗挥得虎虎生风，那是水球仅有三道橘毛编制成的旗子。

　　幸村精市好笑地接过半根指头长的旗子，目光柔和地看向场内。

　　青学派出的是同为数据选手的乾贞治，和柳生比吕士一样戴着能遮挡眼眸的眼镜。

　　或许是没想到立海大单打三派出的居然是一个二年级生，他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震了下，随后猛地看向场外的柳莲二。

　　“完了完了完了，这还没开始打，立海大的声音就要压过我们了。”青学一年级，自称有两年网球学龄的堀尾崩溃地喊。

　　“你不要灭自己威风好吗？我们青学可是很强的，才不靠这些虚的！”同为一年级的朋香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说完自己又很纠结“怎么偏偏是他呢？我还是很喜欢他演的锦户川的，怎么他偏偏就是立海大的呢？”

　　“诶呀，说不定他实力也就那样，你想啊，他可是大明星，平时那么忙，哪来的时间训练，水平估计还不如我！”堀尾刚说完就被朋香一拳撂倒。

　　乾贞治收回视线，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对手“我以为我的对手是莲二的概率为80%。”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木之本瑾看过他的比赛视频，知道眼前这人是和柳前辈一类的数据型选手，但并不知道他和柳前辈认识，联想到他脸上超出预期的震惊。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三四年的大明星心里有了点不可说的阴谋论，“前辈如果想和柳前辈比赛，以后自然会有机会。”

　　立海大这个二年级的不简单。

　　乾贞治迅速判断，脑海里回想有关木之本的资料，单打双打的次数相差不大，无固定双打搭档，惯用手右手，全能型选手，常在比赛过程中把对手逼到绝境，是个极难对付的人。

　　木之本瑾面对他不带掩饰的打量，淡然一笑，施施然走到发球线后。

　　照例是青学发球权，一开始，乾贞治就打出自己拿手的高速发球，紧盯对方动作的同时，猜测对方会做出的反应。

　　他并没有掌握木之本的全部资料，只能像这样半猜半算。

　　木之本瑾抬手接住他的高速发球，感受拍上传来的力道，他手腕微转，球高高的飞向空中。

　　机会！

　　乾贞治果断跃起，球拍狠狠扣向送来的网球，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低头一看，木之本瑾巧妙化解球上的力度，趁他刚落地，脚步不稳，一式放小球堪堪过网，距离精准到哪怕他早有准备，也无法接住。

　　是提前想到他会做出的反应，还是无意的？

　　木之本瑾先拿下一分，神色并无太大变化。

　　他打球时的表情一向冷淡，再加上是和说不上熟悉的陌生人比赛，除了必要的礼貌，他一句话也不会说，连鼓气增势的语气词都没有，经常被切原赤也吐槽和他比赛跟和机器打一样，区别是他比机器厉害。

　　乾贞治看不透他的想法，心里越发没底。

　　调整好心情，他再次发球。

　　这次是正面的平击球，不对，球拍的位置比正常的平击球往右，右对角吗？

　　乾贞治迅速朝右边移动，球拍与球相撞的瞬间他松了口气，猜对了，那么接下来是…左边！

　　看着乾贞治斩钉截铁地朝他的落脚点跑去，木之本瑾没太意外，事实上，他把这次的比赛定义成和柳前辈在比赛，如果对方连这种球都无法提前预测，他才会比较失望。

　　在乾贞治收集木之本瑾资料的同时，木之本瑾也在观察他的反应和动作。

　　如果说柳莲二和乾贞治是把数据网球当成自己的球风，那么木之本瑾则是把数据当成一种工具——能让他的‘无解’发挥最大效力的工具。

　　“立海大得分，比分2：0！”

　　木之本瑾翠绿色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乾贞治胜券在握的脸，面上依然没有太多表情，他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剔除了对手体力不支的选项，按照全盛时的表现，计算他的防守范围、反应速度，以及可有可无的回击力度。

　　最后一项需要他在接到球后才能判断。

　　“自从去年输给赤也后，小瑾便对对手的体力消耗相当敏感，但他从来不把体力放在计算范围内，一方面是在对手反扑时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另一方面也是他习惯高估对手的谨慎心理。”

　　幸村精市捏着栗子的小耳朵，笑着和后面的队员讲解，语气里带着微不可查的炫耀。

　　切原赤也的表情如同吃到自己最讨厌的芥末一般，“他就输了一局！”咋就这么记仇呢？

　　幸村精市扫了他一眼，“一局还不够吗？”

　　切原赤也秒怂，“够了够了。”

　　幸村精市移开眼，视线落向场上的人。

　　木之本瑾今天带上了部长送的发带，因为拍戏特意留长的头发蓬松有型，像是走在街头偶然路过的艺术家，但细软的碎发下却眉眼如刃，清冷疏离的外表打着热血的网球，不自觉散发的自相矛盾但又相互碰撞的魅力，让在场的粉丝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声潮。

　　“啊！崽崽好棒！”又得一球，场外的女生激动地大喊。

　　声音传进耳朵，木之本瑾抬头看去，露出自比赛来第一个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气氛瞬间沸腾。

　　反观乾贞治神情凝重，因为缺氧，他大口地喘气，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犹豫，脑海里庞大的计算量已经跟不上他的速度，他干脆直接念出声“右侧上旋球的概率是61%，削球63%，平击…54%……”

　　“怎么搞的啊，这三个数字有什么差别吗？！”菊丸英二不可置信。

　　“是上旋，但是…”大石秀一郎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是中间。”

　　乾贞治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网球擦肩而过，脚下因为硬生生转变步伐而摔在地上，他沉默地站起身，听着裁判宣布比分的声音，走到自己的网球包前换上备用眼镜。

　　还有三局……

　　他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既然数据不起作用，那么放弃数据好了。

　　轮到木之本瑾发球局，他看着仿佛变了个人般的乾贞治，面上又恢复到开始的面无表情，握紧了手里的拍把，慎重地发了一球。

　　两人都知道，真正的比赛从现在开始。

　　乾贞治脚步不停地迅速靠近网球，凭借自己身材高大的优势，将全身力气集中在手腕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网球飞速掠过，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木之本瑾双手握拍，来不及做太多准备，仿若悬崖上的瀑布直接倾泻而下的力道狠狠撞击他的球拍，他果断降低重心，稳住自己的身体。

　　视线中的乾贞治神情决绝，木之本瑾知道其中原因，干脆改变想法，手腕一拧，将原先准备卸下球上的外力变成借力打力，加倍返还回去。

　　乾贞治的球拍被打掉，而木之本瑾也在活动自己的手腕。

　　所有人都被这球震撼住，场上安静无声，幸村精市表情也不似刚才轻松，他看着木之本瑾不断摇摆的手，那是他手部酸痛会做的动作，这球的威力远比他们看到的大。

　　记分牌上的数字又翻过一页。

　　乾贞治看着上排刺眼的数字，绝望、压抑、疯狂如爆发的岩浆烫灼他的心脏，他像一只癫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又拼尽全力地反抗既定的命运。

　　‘无解’渐渐困不住他，木之本瑾看着他突破自己给他划分的囚笼，凭本能，肆无忌惮地奔向每一个微小的可能，他不得不承认，乾前辈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但是，这是场关乎立海大荣誉的比赛，是他答应部长会零封的比赛，所以他必须赢，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完美，赢得漂亮！

　　木之本瑾再次抬手，蓝天下，球拍划过优美的弧度。

　　方形眼镜内是连成一线的网球，乾贞治的身形一滞，旋即反应过来，连挥几拍都落了空，他盯着底线处网球砸出的黑印，满腔斗志渐渐冷却。

　　“乾学长，加油！”青学选手区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乾贞治下意识看过去，青学的每个人都向他竖起拇指，鼓励他，每个人都在为他加油，此即彼伏的声音连成一片。

　　他定下心，几局没有工作的大脑迅速整顿已收集到的资料，他从来都没有放弃他的数据网球。

　　木之本瑾也看向自己的队友，除了一直注视他的部长，其他人都无甚表示，见他看来随意挥了挥手，意思速战速决。

　　没爱了。

　　当前比分5：0，木之本瑾赛点，同样是他的发球局。

　　木之本瑾颠了两下球，他敬佩乾前辈的精神，所以他会用自己最拿手的网球打败他，像当初迹部前辈做的那样。

　　这是一种敬意。

　　乾贞治囫囵擦掉脸上的汗水，看着对面的立海大二年级，明明今天是艳阳天，他却莫名生出一丝寒意。

　　木之本瑾动了，如利刃出鞘，攻击眨眼而至，没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短短一瞬间，网球已然落在乾贞治半场。

　　乾贞治被滚到他脚边的球惊动，裁判惊讶地确认几次，宣布木之本瑾得分。

　　乾贞治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行动，自己恐怕一分都得不到。

　　当木之本瑾发第二球时，他立刻跑起来，出乎意料，这球的速度并没刚才的快，他尽可能地把球往木之本瑾接不到的地方打。

　　来回几次，他终于把球打到与木之本瑾相隔一个球场的对角，心里暗松口气，这个位置他敢肯定，木之本绝对接不到。

　　然而更让人想不到的画面出现，木之本瑾左手持拍，多出一个身位的距离让他接到不可能接到的一球，接着他左右手迅速切换，娴熟的技巧让他再次拿下一球。

　　“二刀流！”青学众人惊呼，一同看向他们中最低的那位。

　　越前龙马被他们看得很不自在，压低了自己的帽子。

　　还有最后两球。

　　乾贞治心里明白，自己先前辛辛苦苦收集到的资料在这一刻通通粉碎，他甚至无法看清木之本的动作，但他却选择在网球袭来时继续行动，哪怕这次的球依旧会分身，他也在不断地挥拍。

　　残影接二连三的被打散，乾贞治机械般挥舞手臂，“砰——”有实感，他打中了！

　　乾贞治面上一喜，下一秒就见他好不容易打中的球因为他最后失了力气，没有过网。

　　“最后一球了，不知道这次会用什么。”切原赤也眼睛锃亮地盯住木之本瑾的动作，“短刀、打刀和胁差、大太刀都用过了。”

　　“还有薙刀。”柳莲二补充。

　　“那不就剩下枪、剑和太刀了吗？”丸井文太回忆木之本瑾给他讲解的刀剑种类“我猜是枪。”

　　“不会吧，枪也太简单了，我猜是太刀。”切原赤也反驳。

　　仁王雅治饶有兴趣道“剑我还没见他用过，puri~”

　　“咳！”作为从小学习剑道并有一定了解的真田弦一郎严厉地瞪视太松懈的几人，义正辞严道“太刀是日本最古老的刀剑…”

　　话未说完，众人明白，他投太刀一票。

　　正当众人暗暗期待他会用自己选的刀剑结束这局比赛时，木之本瑾却手腕一转，打出和不动峰比赛时，做为结尾的ACE球。

　　球拍与网球相触的那一下，球上的平衡被破坏，内力包裹的巨大能量瞬间炸开，哪怕乾贞治心里早有准备，身形依旧不稳地后退两步，只听见网球擦过球拍刺耳的声音。

　　他知道，他输了，青学也输了。

　　“比赛结束，立海大获胜，比分6：0！”

　　全场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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