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云柱与火柱》韦太真

29、chapter29

　　“你是个聪明人。”珂罗伊 卢克伍德坐在蛾摩拉面前，金发如云眼睛湛蓝。
　　“我们得想出办法来。”蛾摩拉这么说。
　　“不，你有办法，只是你不愿意那么做。”珂罗伊抱着胳膊，还穿着作为画室外套的罩衫，沾着泥巴的鞋子搁在一边。天气已经开始转而和暖了，难得今天没有下雨，春天也是潮湿的，到处都是在试探的花苞和嫩芽。但是所有人都很疲惫，现在是宵禁以后了，斯拉格霍恩特别关注了甘普被石化以后她的休息情况，蛾摩拉选择了珂罗伊，卢克伍德的巫师帽俏皮的歪在一边，“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而我忍不住想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蛾摩拉不得不提醒她这一点，一个四年级学生，一个五年级学生——斯莱特林是一个等级分明的世界，不鼓励任何越俎代庖的行为，当然，家世的重要性胜过年龄。
　　“我是一个画家，画家总是带有些疯狂的因素的。”珂罗伊微笑着，“我们的困难在于，大人们在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现在甘普被石化了，不可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霍格沃茨里面的意外是非常多的，只要他们想，连一个学生的死亡都可以被掩埋。”二楼废弃女生盥洗室里的桃金娘为什么哭泣？八眼巨蛛的毒液并不是开玩笑的——猎场看守虽然情感充沛而软弱，但是他确实缺乏某些作为人类的认知，纯血家族们都知道这些事，也是用来恶毒的攻击邓布利多必不可少的谈资，蛾摩拉忧郁得看着珂罗伊的蓝眼睛，四双蓝眼睛，“我父亲来了，你知道吗？”
　　珂罗伊看着有些疑惑，“一个，收集古书的专家？”
　　“他跟着康奈利福吉来的，学生家长代表。”她的父亲决意要保护她，但是方式恐怕让她别扭极了，“布莱克和马尔福在校董会里有很大的影响力，罗齐尔、弗林特、诺特、博克、帕金森，然后加上甘普、高尔、克拉布。——他们找到了一个拉文克劳作为他们代表，这样普威特、沙菲克这种中立一些的家族都不会太反对，除了波特、韦斯莱这样绝对不会合作的真正格兰芬多，他们要罢免邓布利多。”
　　“也不意外。”珂罗伊愣了一下，“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邓布利多是有责任的。”她把语气加重，“他的问题在于，他什么都没做。”
　　“邓布利多的延宕。”蛾摩拉哼了一声，“非常出名的。”
　　她们在谈论这个时候感觉到了地面的震荡——

　　那时，因他发怒地就震动战抖，山的根基也震动挪移。他的鼻孔冒烟上腾，他的口发火焚烧，连煤炭也烧着了。他使天垂下，亲自降临，黑云在他脚下。【诗篇 18：7-9】

　　所有的火炬都熄灭了，地下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陷入了完全的昏暗之中，只能听见黑湖的波涛拍打窗户的声音——珂罗伊寝室墙面上养得显影孢子开始发出荧荧濛濛的红光。
　　恐惧攫取了两位斯莱特林的心。
　　时间过去太久了，整整三十年，她们都快忘记了三十年前席卷欧洲的那场大战，就像忘记了三十年前那场最后的对决。那显然是一场非常惨烈的对决，发生在势均力敌的两个对手间，而现在凤凰的鸣叫声穿透层层地板，回荡在整个斯莱特林的寝室里。蛇的尾巴拍打着墙壁，她们的地板在呻吟、颤抖，这里的一切都是有魔力的，而有魔力的城堡在回应它目前的管理人，所有的盔甲都在丁零当啷的作响，所有的大理石雕像都在活动筋骨，他们发现了那个长时间沉睡在城堡中，而今被标记为敌人的人。
　　而所有的门都紧紧锁上了，学生们被控制在寝室里、公共休息室里，这个宵禁后的夜晚，邓布利多解决掉了蛇怪。
　　直到墙上的火炬和支型吊灯上的蜡烛重新亮起，两位年轻的斯莱特林面面相觑。
　　蛾摩拉第一反应是往寝室外面跑，她要找到雷古勒斯——他们很快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壁炉面前碰到了，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都在发抖。
　　“力量。”雷古勒斯显然是亢奋得，激动和恐惧混杂在一起，“绝对的力量。”
　　“邓布利多杀掉了它。”蛾摩拉把他背后的衬衫紧紧攥成一团。
　　“它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来的——而且没有害死人。”雷古勒斯冷静的指出这一点，“我以为、邓布利多，会把它赶走，驱赶到禁林里去。”就像那只杀了人又偷偷溜走的八眼巨蛛，这是禁林生物和霍格沃茨之间的某种协定，进入禁林深处的生物不会被追捕。又或者，更简单一些，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是个麻瓜出身。
　　“学校里不可能容纳一条蛇怪的，时代变了。”一只瞪视就会让人死亡的生物，比囊毒豹和火龙危险一百倍，“梅林的裤子啊。”蛾摩拉轻声感慨，“现在巫师的生命要值钱许多了。”
　　“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妥善准备与保存的动物的精盐，如此一来，一个充满创造力的人便可以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摆进整整一艘诺亚方舟，并且能随意地从动物的灰烬中唤起它完好时的模样。”雷古勒斯轻轻念叨《诡丽幻谭》里的句子，最知名的几本记录黑魔法事件的藏书之一，作者姓洛夫克拉特，很可能和洛夫古德们有亲缘关系。
　　“那就是邓布利多和纯血家族们的事了。”蛇怪死了，那么它就将成为一笔珍贵的财富。
　　“我希望我的父亲不要再发疯了。”雷古勒斯这么回答。

　　蛇怪死后霍格沃茨的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斯特劳普教授的曼德拉草也在慢慢成熟，它们近期甚至在温室开了一场小小的派对——而真正天翻地覆的事情发生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人在某一个月圆之夜第二天之后的早上，看见自己的学院沙漏中的宝石少了一大截，格兰芬多的红宝石还有一个浅浅的底，而斯莱特林的看起来差不多，这是在之前斯莱特林比格兰芬多领先二十分的情况下发生的。
　　发生了什么很容易知道，克里斯汀 里德尔从此消失了，而斯拉格霍恩对此给出了他的官方说法，“她不适应霍格沃茨的学习，被她妈妈拎回家了。”
　　对此拉文克劳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乌鸦们闲散的聊天被传播进地底，被赫奇帕奇捡拾起来。里德尔在鼻涕虫俱乐部中被揭破诅咒玛丽麦克唐纳的事被重新复述，和那个满月的晚上之后的第二天早上詹姆波特莫名其妙的趾高气扬联系在一起，他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主动挑衅斯内普。
　　而蛾摩拉和雷古勒斯都发现了小天狼星的阴郁。
　　他平时脾气就很坏，但是现在就更坏了，如果说以前他们两个还能捕捉到他某些愉悦轻松的时候，那那个晚上之后他的脾气就坏得不行了，持续了一个礼拜，直到詹姆波特又开始挑衅斯内普。
　　“他们真得、都不用考O.W.L.s了吗？”蛾摩拉那个时候在午餐桌上看一本颅相学的书，作者声称观察通过头部的配置，可以确定人类和动物的几种智力和道德倾向的可能性。“大脑是心灵的器官。不是一个同质的统一体，而是具有特定功能的精神器官的集合体，在其他东西相同的情况下，任何特定精神器官的相对大小都表明该器官的力量。——小天狼星的前额窄，证明他脾气坏。”
　　“他只是头发多。”雷古勒斯这么回复，“妈妈给我写了信，抱怨说他差点被开除。”
　　“这不像是布莱克夫人的作风。”蛾摩拉轻轻说了一声。
　　“她只是提到了一句，‘不要像小天狼星那样惹麻烦，我不想你被开除。’”雷古勒斯在摆弄自己面前的土豆泥，并把豌豆推到叉子的背上去，“你没发现吗，《预言家日报》对邓布利多的态度变得缓和了。”
　　“我以为，从蛇怪被杀之后。”纯血家族们就意识到他们挑战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了，即使他有强烈的拖延症倾向。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需要的是安全的、不会死人的校园，邓布利多给他们了。”雷古勒斯尝了一块羔羊肉，“而纯血家族们陷入了麻烦，法律执行司的克劳奇指控莱斯特兰奇们从印度走私违禁药物。”魔药材料上的重税是魔法部财政收入最直接的经济收入来源。
　　“他们怎么知道的。”蛾摩拉好奇得看他。
　　“克利切。”雷古勒斯回答，“巫师总是会忽视家养小精灵的魔法，而我没有告诉他那封从猫头鹰邮局寄出的信是什么，不过我爸妈总会猜到的。”
　　“你愿意冒这种风险？”举报父亲的药物滥用，蛾摩拉好奇得看着雷古勒斯，他是如此轻描淡写得陈述一次以前绝不可能做出的背叛行为。
　　“底野迦带来的只会是严重的依赖。”雷古勒斯的表情很严肃，“一开始只是一点一滴，然后就是成倍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而克劳奇，他渴望一个向上爬的机会，而哈罗德敏坎，我们的部长，在默许了一次逼宫之后需要向邓布利多示好。”
　　“可能对邓布利多来说这一切都是更简单的，那样做不对。”蛾摩拉叹口气，桌上的白瓷壶自动跳起来给她放了柠檬片的杯子里倒满红茶。
　　“所以小天狼星？”她盯着雷古勒斯看。
　　“他差点杀死同学——斯内普，但是詹姆波特救下了我们的学长，在去校医院的路上，撞破了里德尔的幻身咒，和她手里的毒药。”雷古勒斯这么回复，“只要几滴就可以杀死一个人。”
　　“那真是一个不幸的故事。”蛾摩拉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但是我不明白，里德尔，为什么这么恨，特蕾莎。”她是准备杀死特蕾莎甘普，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决心啊，完全令人无法理解，杀一个人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那是蛇怪的毒液。”雷古勒斯幽幽得接口。
　　现在是蛾摩拉陷入完全的错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