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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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阔玉一开始还没听出来这声音是谁的，直到听到个“杰尼”，他才见鬼似的说：“怎么还有舍友？条件都差成那样了还能有舍友？”
谢扬也没想到。他看了一眼这个杰尼，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杰尼顶着一头扎眼的绿毛，笑着说：“我带你去。你不要误会，我其实不经常住在这里。”
谢扬意识到什么：“这是你的房子？”
“Yes。”杰尼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说，“本来这房子我是整租出去的，但最近资金有点困难，把手头另外一套房子卖掉啦，新的房子还没拿到，暂时没地方住了，所以就住到这里了。来，往这边走。”
谢扬道：“我能问一下，这里租金是多少吗？”
“8900一个月。已经打折啦。现在是淡季。”
这么贵。谢扬内心诧异。他素闻港城房价贵到离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还是被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的苏阔玉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道：“九千不到一个月能在那里租到什么好房子？要不你把房退了，我把你安排到我朋友那里去住。”
苏大少第一次有点后悔：当时朋友劝他买几套港城房产时，他嫌远，懒得去，就没买。现在才发现在那儿没套房子还真不行。
“算了哥，不用那么麻烦。”谢扬道。
他不想再让苏阔玉操心了。
杰尼似乎猜到电话里发生了什么，他耸了耸肩膀道：“忘记说了，租房合同是签了三年的，租金也是按三年交的，不退了哦。”
苏阔玉：“……”
他老子是真狠啊。
“谢了。”谢扬丝毫不觉得惊讶地关上房门，将杰尼关在门外。门一关，客厅老式录音机里的鼓点声戛然而止，无声说明了这老房子虽然设施陈旧，但至少隔音效果还凑合。
谢扬将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几本和工作有关的专业书籍整齐地放在书桌上方的柜子里。床铺好歹都是新的，没有任何霉味，只不过床头的墙壁斑驳起皮，让人看了心情有点压抑。
苏阔玉知道他在收拾，于是心疼地道：“不早了，你收拾收拾就休息吧。”
谢扬惊慌失措地“啊”了一声。
苏阔玉着急地问：“怎么了？”
谢扬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刚才收拾床铺的时候看见一只蟑螂飞了出去。跟你平时用的那款打火机一样大。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
苏阔玉：“……”
苏阔玉深吸一口气道：“去问杰尼要杀虫剂，现在，马上。”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飞去港城把谢扬从蟑螂窝里接回来。
谢扬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不害怕，我就是觉得……新奇。”
苏阔玉义正言辞：“永远不要用新奇这个词形容蟑螂，谢谢。你要知道，只要出现一只，就意味着这个房间还有许多只。马上去借蟑螂药。”
谢扬浅笑了一声：“好。”
直到谢扬借到了杀虫药，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苏阔玉一颗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等谢扬简单洗漱上了床，苏阔玉差点睡着。
谢扬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隔着手机，小声地道：“哥，我有点儿想你。”
他用很克制的语气说话，让苏阔玉眼睛有点儿泛酸。苏阔玉翻了个身，强忍着眼泪道：“你放心，我很快就飞过去看你的。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都带你去。你就当免费去港城旅游了。”
谢扬道：“好。”
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谢扬道：“哥，你早点儿休息。”
“好，你也是。”
第二天八点，苏阔玉就起床出门工作。要是搁以往，他肯定要在镜子前琢磨半天，如今谢扬不在，他也不知道骚包给谁看，索性穿了件板正的黑西装，就开车去了公司。
路上有点儿堵，早会恐怕赶不上了。苏阔玉干脆给秘书打电话：“会议文件直接发给他们研究吧，早会取消。”
秘书小范道：“好的苏总。”
苏阔玉想了想道：“哦对了，待会儿转笔钱到一个账户。账户过会儿发给你。”
他担心谢扬走得匆忙，手头没什么钱。
“好的，苏总。”秘书提醒他道：“今天中午的餐厅也已经帮你订好了。”
不提这个苏阔玉差点忘了，他约了两个老总谈单子。
其实谈单子这种事情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公司规模一大，手里的活儿就会被底下员工分出去，往往落到他头上的都是一些重大决策的敲定。而如今重操旧业，苏阔玉竟莫名升腾起了一丝斗志。
不为别的，他需要让自己忙碌起来，好填补内心的空缺。
他得让他老子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
到办公室，已经九点了。小范早就捧着文件焦急地等在门口：“苏总，秦总和曲总已经到了。”
“谁在接待？”苏阔玉接过合同草草地翻了一下。
“司棋把他们接到会客厅去了。”小范边走边说。
苏阔玉道：“我知道了，待会儿端杯咖啡上来，不放糖。”
他昨晚睡得不好，想借咖啡提提神。
在会客厅门前稍微调整了一下，苏阔玉摆出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推门走了进去。一看见他，原本还在聊天的两位总裁都站了起来。
苏阔玉满面春风地伸出手：“秦总曲总，久等了。来公司这一路都在修地铁，堵了一个小时，对不住。”
“没事的，”秦总说，“我们也刚来一会儿。”
曲总也道：“想不到苏总竟然亲自来跟我们谈这笔生意，我俩刚才还说受宠若惊呢。”这要是搁以前，苏阔玉还在盛世的时候，想见苏阔玉一面比登天还难。
听了这话，苏阔玉哈哈大笑：“曲总说笑了，我不来怎么能表现出华南与贵公司合作的诚意呢？”
秦总啧啧称赞：“盛世没了您真是一大损失。”
“您过奖了，在哪儿都是一样的。”苏阔玉道，“二位请坐。”
两人坐下后，苏阔玉换了个表情，道：“二位的合同我已经看过了，大体是没有问题的，但有些细节部分，还是需要斟酌一下。”
曲敬洲见他话里有话，笑了笑，目光炯炯：“您只管说。”
苏阔玉笑了：“大家都差不多年纪，还是别您来您去了吧。叫我阔玉就好了。”
曲敬洲端详着他那张风情万种的脸，浅色的眸子里迸发出一丝炽热。
苏阔玉只觉得他这个目光有些慎得慌，但没多想，于是道：“这次项目开发的前期投入资金高出我方预算0.6个百分点。另外，后续设备维修等所产生的具体费用该有哪一方来负责，合同上也并未提及。当然，其余的条款我方都能接受。”
曲敬洲轻咳了一声，笑着道：“苏总，投入资金高是因为临时加了一笔宣传费用。您知道的，现在商业宣传力量大效果好，就是费用不少。”
“话是这么说，可做生意不就得精打细算嘛。不瞒二位，我自从离开盛世，就开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苏阔玉扬了扬手里杯子，“曲总你看，我现在喝的咖啡都是速溶的。”
曲敬洲看的却不是苏阔玉手里的杯子，而是他那把细得让人无法忽视的腰。
看着看着，曲敬洲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连忙借喝水缓解眼底的情绪。
见曲敬洲不答，苏阔玉连忙又转向秦山：“我不怕向二位摊牌，这笔生意我只计划赚个100万，就当是为我这家公司攒一笔启动资金了。后续您二位怎么发财，我都不带眼红的。”
秦山忍不住笑了一声：“苏总你这是在说什么话。既然合作，那肯定是有福同享，有财同发了。”
苏阔玉表面同意他说的话，内心却忍不住道：你太天真了，这项目要是真步入正轨了，华南后续就不需要你们了。
他现在的处境就像刚出山的诸葛亮，急需一把火烧出个威望来。让业内的人知道，他苏阔玉，哪怕离开了盛世，在羊城也照样能横着走。
一旁许久不言的曲敬洲开口了，道：“既然苏总都跟我俩摊牌了，我索性也亮出我的诚意吧。超出贵公司预算的部分，我来出。”
此言一出，苏阔玉忍不住打量曲敬洲一眼。
这小子是唱哪出？
苏阔玉可不相信生意场上会有兄弟意气。在生意场上，人的一言一行都有目的，每个人都是奔着永恒的利益去的。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苏阔玉问：“曲总这么说，是有什么条件？”
曲敬洲笑了：“还是苏总聪明。我看上一套房子，就在市中心，但我不是羊城户口，买不了，希望苏总帮帮忙。”
苏阔玉懂了。想让自己帮忙找关系。
苏阔玉故作为难地攀住曲敬洲的肩膀：“曲总啊，你要知道，兄弟我现在已经不是盛世的人了，我的话他们未必听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苏阔玉感觉自己在攀住曲敬洲肩膀的一刹那，曲敬洲往自己身体方向靠了过来。
曲敬洲道：“没关系，只想托苏总牵个线，后续成不成都由我来负责。”
苏阔玉表面平静，内心却高兴坏了。这种不费力气不费钱的活儿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了。反正他只要递句话儿，后续成败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于是他道：“好，曲总的忙我肯定帮。”
把两人送到楼梯，苏阔玉假装遗憾道：“餐厅我都订好了，二位真不赏脸？”
“不了不了，”秦山摆摆手道，“回去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曲敬洲也道：“苏总不用客气，我俩是真有事。”
“那我就不留二位了，”苏阔玉道，“下次见？”
“下次见。”
电梯一关上，原本满脸笑意的曲敬洲瞬间就将笑容放了下来。
“为什么不吃？”他质问秦山。他还……挺想跟苏阔玉吃一顿饭的。
秦山松了松领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刚才谈话的时候你的眼睛恨不得长在苏阔玉身上。他又不傻，能感受不到？”
曲敬洲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秦山忍不住扬起声音道，“你知道这位苏大少为什么会跟盛世闹掰吗？”
“为什么。”
秦山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他前些日子为了跟一男人结婚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盛世鸡犬不宁，被他爸制裁了。听说被他看上的那个男人，生死未卜，已经失联两天了。”
曲敬洲：“……”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六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