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女主》末与末端

11、第 11 章

　　开车去往严向阳学校的路上，严向明拨通了乔清的号码，很快就被接通了。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对面乔清的声音依旧有些淡淡的疏离。
　　严向明似乎已经习惯了乔清的态度：“没事，就是我父母想让你明天到家了吃顿饭。”
　　对面的乔清隔了几秒才回复：“哦。行，那你明天提前过我接我吧。”
　　两人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如果邵阳在旁边的话一定会直接跌破眼镜的。因为此时的严向明与乔清之间的相处模式太过于诡异，诡异到让人想夸一句金童玉女天生一对都觉得有些无耻。这个相处模式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吧。
　　学校里严向阳正和同班的几个好友一起吃饭，几个人就在学校附近的大排档直接点了一些烧烤和啤酒。
　　“阳子，我前几天不是听到你妈让你今天回去吃饭吗？怎么没回去？”旁边一个男生随意的拿过烤串啃了两口，有些好奇的看向严向阳。
　　此时的严向阳表情有些怪异，闻言喝了一口酒，“没啥事回去干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妈的都唠叨的要死，回去又要被说教半天，没意思。”
　　“对对对，我前两天就是晚上玩游戏睡得晚了一些，我妈那张嘴啊一整天就没停过，真的太折磨人了。”旁边一个胖胖的男生一手举着酒瓶，一脚踩在塑料板凳上，“来，大家伙，我学学我妈那天的话啊，你们听听。”
　　旁边的众人转移视线看过来，很给力的捧场。
　　胖子嘿嘿一笑，咳了咳，放细了嗓音，“付超，我告诉你，你在这么熬下去早晚猝死，到时候我们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了，就是让你天天熬夜打游戏的，你想死就直说，我可以直接打死你。”喝了一口啤酒继续，“你个小兔崽子，睡什么睡？一天天的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真当家里是宾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明天开始我就断你生活费，有本事就靠着游戏活去，看饿不死你。”
　　旁边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付晓超，你妈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败坏她形象吗？”
　　“不过和我妈是不是拿了同一个剧本，有些词都是一样的。”
　　“还别说，付超你不会真的被断了生活费吧。”
　　付超光棍的一摊手，“对啊。我妈那是一个狠，说道做到。这都几天了生活费还没打过来呢，最近这段时间就要兄弟们慷慨解囊救济一下小弟了。”说着一拱手，举起啤酒瓶，“我先干为敬！”
　　“操，感情你小子今天是过来蹭饭的？”之前和严向阳搭话的男生不爽的大喊：“你个吃白食的能不能给我们留一点，点的这点东西都被你吃了，撑死你得了。”
　　付超一抹嘴，扔下签子，“真是对不住了，说实话兄弟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本来以为今天又是靠着凉水充饥，谁知就见到这帮救我于水火的兄弟们。”
　　“今天谁攒的局？谁让叫付超的，他就是一头猪，万贯家财都要被他吃穷了。”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你们说出来吃烧烤就跟来了。”
　　几人连连摆手，严向阳起身：“我攒的局，今天我请客，你们随意。”
　　这下子大家都乐了，纷纷喊老板加菜加酒。然后顺便给严向阳吹了一波彩虹屁。
　　“阳子是真男人，有客他是真请，够意思！”
　　“阳子，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都已经三月不识肉滋味了，谢谢阳子让我重新获得新生。”
　　严向阳看着兄弟们那谄媚的姿态一阵恶寒，“爸爸我不缺儿子，不用这么恶心我。”
　　严向明到的时候就看到七八个男孩子抱在一团又哭又笑，说不上来的疯癫。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向了坐在门口板凳上嗑瓜子的老板。
　　“这是怎么了？”
　　老板倒是习惯了，“没啥，就是喝多了耍酒疯呢，等会清醒了就好了。”
　　严向明看着一个小胖子抱着自家弟弟的腿一个劲的叫爸爸，也有些尴尬。
　　“滚，爸爸我没有你这么丑的儿子。”严向阳一边抽回自己的腿，一边口齿不清的絮絮叨叨，“爸爸我今天请客，可不是占你们便宜……”
　　严向明……
　　“算了，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你看看多少钱？”严向明掏出手机看向老板。
　　老板磕了最后一颗瓜子，一拍手起身，“那感情好，我也可以早点回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回店里算账去了。
　　付了款，严向明走向几人，其中还算清醒的王志武看着走过来的人，仔细辨认了一番，伸手去推严向阳，“你哥，你哥来了。”
　　严向阳浑身一颤，瞬间酒醒了几分，四处张望一圈，“谁？谁来了？”
　　几个男生相互搀扶着站好了，就看到面前一身西装，充满贵气的严向明，齐齐弯腰问好。
　　这幅□□做派似乎吓到了路人，不自觉的远离了几分。
　　“跟我回去。”严向明一手提住正要转身离开的严向阳的后领，看向另外几人，“还能回学校吗？”完全忽略了严向阳僵硬到不自然的身体。
　　众人使劲点头。
　　“我把向阳带走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你放开我，我要回学校，我明天还有课呢？”严向阳使劲去拽自己的衣领，满口的义正言辞：“旷课不是好学生的作为。”
　　严向明点了点头：“看样子没喝多。既然这么清醒就自己走。”说完放开了他的衣领，在看到他转身就跑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如果你敢跑，我相信明天你会直接出现在你们学校的女生宿舍，而且是光溜溜的，到时候你就是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说着，他轻笑了一下，“或许会直接登上头条体验一下成为公众人物的感觉。”
　　严向阳瞬间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这个长相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亲哥哥。
　　两人回到了车上，严向明看着弟弟系好了安全带才发动车子。路上接到了严母的电话。“对，我已经看到向阳了，今天就不回去了，对对，去我的公寓，我们一定好好聊聊，你早点睡。”偏头看向一旁坐的笔直的严向阳，“妈让你好好听话。”
　　副驾驶上的严向阳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吭声。
　　“行了，妈。我已经和乔清说好了，明天会回家吃饭的，一定带着向阳，没事的，我们兄弟之间能有什么说不开的，我就快到公寓了，不聊了。”
　　结束通话之后，他看向严向阳，“听到了吗？”
　　严向阳一声不吭，严向明只是轻笑了起来，“没事，听不听得到都没事，只要照做就行了。”
　　到了公寓之后，严向明直接将弟弟提到了浴室，一路上严向阳各种挣扎都像是一个笑话，男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他，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严向阳像是有了一层安全保障似的，整个人放松了很多，如果可以，他宁愿死也不想单独和严向明在同一片空间里。
　　明明小时候两人之间的感情特别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那时候严父严母都有工作，兄弟两人年龄差又有八岁，所以，严向阳与其说是父母带大的，还不如说是严向明带大的。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哥哥屁股后面乱跑，那时候的严向明会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会带着他玩各种小孩子的游戏，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但就是能把弟弟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时候严向阳最崇拜的人也是自己的哥哥，什么都想向着哥哥努力，直到他高二那一年，无意中闯入了哥哥的卧室，从那以后就什么都变了。他心目中的无所不能的超人变成蛊惑人心的恶魔，他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十分钟之后你不乖乖的出来，今天你就不用出来了。”门外那个恶魔的声音打断了严向阳的回忆。
　　他使劲呼了一口气，抹了抹脸，出了浴室。
　　客厅里严向明膝上放着笔记本，屏幕亮着，似乎在处理公务。
　　“坐。”他随意的一指对面沙发，严向阳乖乖的坐下。
　　“桌上有水自己喝。”男孩乖乖拿起水杯喝了两口。
　　看到自己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合上笔记本打量起对面的男孩。男孩的五官还是能看到小时候的影子，就是那时候胖嘟嘟的像个年画娃娃，而现在已经开始抽条了，婴儿肥也消失了，慢慢变成了薄薄的肌肉。
　　“还是小时候可爱啊！那时候每天跟在我身后像是一个跟屁虫似的。”严向明不禁感慨。
　　严向阳却像是被窥探到了秘密，整个人有些炸毛，“这是我和我哥之间的记忆，你不要读取他的隐私。”
　　严向明一摊手，“很可惜，他的所有隐私对我来说就是透明的。不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就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就是我。”
　　“不是的，你根本不是我哥。”严向阳眼睛泛红的看向对面的人，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你只是一个占用了我哥身体的恶魔，我哥一定被你藏了起来。”
　　严向明语气依然随和而温柔，“既然你发现了这个秘密，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你的父母呢？为什么这么多年宁愿躲着我，也不愿在他们面前揭露我的真面目呢？”他缓缓起身，走到了严向阳面前，低声说道：“你在找他对吗？”
　　严向阳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沙发，直直的跌坐下去，“你承认了？你承认你不是我哥，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冒充我哥？”
　　严向明却轻笑了出来，“傻孩子，我承认什么了？不论你如何否认，我就是严向明不是吗？”
　　严向阳却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今天本就心情不好，又喝了酒，现在又被这个恶魔在心底深深地插了一刀，他鼻涕眼泪横流，哭的真像是死了哥哥一样，那个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刚刚的色厉内荏。
　　严向明看着他那副哭的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可怜模样，皱了皱，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抽纸扔给了他。
　　严向阳却一把打掉，哭着嚷着；“你把我哥还给我，你把我哥还给我。我不是不敢告诉爸妈，我只是怕他们伤心。”那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语句听得严向明皱眉。
　　这下子难搞了，时间还没到呢！
　　第二天，严向阳醒来就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疼，眼睛也像是睁不开似的，整个人萎靡不振。
　　他下床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背影，有些熟悉。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严向阳高兴地奔向了正在看杂志的严向明，严向明抬眼瞟了他一眼，“昨天回家吃顿饭就出来接你，就看到你和几个同学在拼酒，直接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真是厉害，这种欢迎仪式还是算了。”
　　严向阳似乎也想起来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忘了。爸妈怎么也没提前通知我呢？我要是知道哥昨天回来，一定不会出去喝酒。”
　　“行了，收起你这一套，赶紧洗漱去。”
　　“好的，哥，你待会带我回家吧，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