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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祈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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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工作不忙的时候,时迦去看了新房的装修,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散散味道,再过三四个月父母就可以住进去了。
时迦给谭望秋发微信:【你们自己看看家具家电什么的,自己买也行,给我列单子也行,随你便。】
谭望秋说知道了,趁机问她:【你跟小关聊得怎么样了?】
小关?关节书?
时迦现在看见这个人的名字就会产生生理性不适,也不知道谭女士是看上他哪了。
没再回微信,回到自己的家,时迦开始拆快递。
冷梵希前前后后给她寄了好几套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拆。今天拿回了最后的几个快递,一块拆。
前段时间冷梵希给她看过样衣,时迦很喜欢冷梵希的设计,自由时尚。只是看着刚拆开的这几个快递,怎么这么暴露?
好看是好看,时迦也非常喜欢,但是她不太会穿。
有一件抹胸辣妹装,上衣是短款,简单来说就是一块非常有设计感的布,拉链的款式,这太大胆了,时迦不会穿的。
还有一件黑色露背装,腰处是镂空的设计,她一个上班族,平时也不会穿这些。
总之这一堆衣服里,没有几件是时迦的日常风格。
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着这一地的快递塑料袋和一沙发的奇装异服,挠挠眉心,有些发愁。
手机响了,时迦翻了半天才从一个角落里找出来,是冷梵希打来的视频电话,时迦点了接听,找了一个可以当做支架的东西把手机支住。
“衣服都收到了吗?”冷梵希问。
“收到啦!”时迦答。
冷梵希迫切地想知道:“喜欢吗喜欢吗?”
“喜欢啊。”时迦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喜欢。
冷梵希看到时迦的并没有很兴奋的表情,问:“喜欢就喜欢嘛,你怎么这个表情?”
时迦挠挠头,把沙发上那块非常有艺术感的布拎起来放在身前:“我一个上班族,你觉得穿这个合适吗?”
冷梵希在那边哈哈大笑:“上班不太合适,那你下班穿嘛,约会的时候穿,去夜店的时候穿,不上班的所有娱乐场合都可以穿啊。再有两个月就到了露肉的季节,你别浪费你那好身材啊!”
时迦把衣服重新放回沙发,听到冷梵希说:“虽然你的胸没我的大吧,但是身材比例还是不错的,真的,别浪费了你的好身材。”
冷梵希拿着笔,好像还在工作,时迦问:“你还在工作吗?”
“嗯,在画设计稿,”冷梵希说,“迦姐,等过几天第一阶段完成,开始投入样衣制作后,我就不那么忙了,到时候我去西城找你吧。”
时迦答应下来:“好啊,到时候你的吃住行我全包了。”
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
周日晚上的酒楼里,时迦她们在应付几个YI很难搞的合作方。
“李总,刚刚喝了不少了,这次我以茶代酒敬您。”杨璟站起来说。
时迦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轮了,那个李仓总是不依不饶,他自己喝不了多少,还总是投机取巧让别人喝很多。杨璟也确实喝了不少了,既然他选择了不再喝,那就说明再喝下去就是多的程度了。
李仓摆摆手说了个不,“杨总,酒桌上怎么能喝茶呢,媛媛,来,给杨总倒满。”
媛媛是李仓带来的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是他的助理还是秘书,又或者是情人。因为他每次带来的人都不是一个。
听了李仓的话,远远站起来端着白酒走到杨璟身边,“杨总,我帮您倒酒。”
杨璟微微拧眉,拿开了酒杯。他不想喝,别人就不可能再强迫他喝,但是为了让沈修宁有面子,今天杨璟没说难听的话。反正今天的酒就到这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不会再喝一点。他不可能让安娅在照顾一个四个多月孩子的同时还要照顾一个醉酒的他,这很不男人。
突然,沈修宁站起来,“李总。”
李仓的视线转移到沈修宁身上,不光李仓,沈修宁的一句话,一时间吸引了包间里所有人的视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修宁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白酒。
“咱们别为难有老婆孩子的杨璟了,我陪您喝。”沈修宁了解杨璟,杨璟在来之前也跟他打过招呼。杨璟说:“李老头只喝白酒,你那破胃也少喝酒,我尽量,但不会喝多,我不可能让我老婆带孩子的时候还要照顾我,那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懂了?”
杨璟酒量不差,算得上是他们几个人里最能喝的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杨璟身上多了一个担子。
李仓也站起来,龇牙咧嘴地说:“沈总倒是早说啊,来来来,我敬沈总。”
说着,他把手往前伸,做出向沈修宁敬酒的样子,举了一下便要往嘴里送,但被沈修宁叫住了:“李总。”
李仓一愣,顿住了预要仰头而尽的动作,只听见沈修宁说:“今天剩下的酒,我都陪您喝,咱们实打实的来,谁也别玩虚的,怎么样?”
时迦听完这话,猛地转头看向他,想用眼神问他:你在说什么?胃不要了?
可是沈修宁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只盯着李仓的方向。
“沈总,这话说的,哪次喝酒咱们玩过虚的?”李仓尴尬一笑,脸上看不出一点惭愧。
玩没玩虚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沈修宁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他死死盯住李仓,绝不会让他偷奸耍滑,在沈修宁的注视下,李仓没有浪费一滴酒。
沈修宁不屑地勾唇一笑。朝时迦勾了勾手指,时迦凑过他,沈修宁贴近她的耳朵说:“让李川整理一下,看看跟华仓的合作情况。”
酒桌上,沈修宁跟李仓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
时迦着迷于沈修宁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运筹帷幄的样子,但此刻的担心也是真的。
看着沈修宁喝了一杯又一杯,很想制止他们,但时迦知道自己不能,沈修宁不做没有准备的事。中间她想替沈修宁,沈修宁拒绝了,杨璟也让沈修宁别喝了,沈修宁没听。
终于,李仓喝得快要撑不住身体了,他大着舌头说:“沈总好酒量,我……我不行了,喝不了了,下次,下次我们再一较高下。”
沈修宁的脸也通红,时迦在他身旁能看到他额头的汗,但人还算清醒。他忍着胃部的不适,强撑着身体,嘴上却一副轻松样,“不喝了吗,李总?”
李仓连忙拒绝:“不喝了不喝了。”
沈修宁松一口气:“那我让人送李总回去?”
李仓连忙道:“诶,好好好。”
把李仓弄走以后,沈修宁再也忍不了胃的难受,跑去了洗手间吐,杨璟跟着他一起去了。时迦焦急地等在卫生间外边。
沈修宁是被杨璟掺出来的,杨璟跟时迦说:“开车,去医院。”
——
急诊室里,医生给沈修宁用上药以后,时迦看着脸色煞白的沈修宁,心底全是害怕。
来的路上时迦开的车,杨璟喝了酒,在后座弄着沈修宁。时迦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在不自觉地颤抖,但她逼迫自己不能分心,原本30分钟的车程,时迦开了20分钟就到了医院。
不多时,方燕跟沈长风赶来了。方燕看着病床上的亲儿子,瞬间落泪。
沈修宁看不得这个,睁睁眼跟方燕说:“我还没死呢,您哭什么啊?”
方燕擦擦眼泪:“那你怎么不再多喝点把自己喝死啊!”
时迦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走出了病房,杨璟也在外边,淡淡看了杨璟一眼,默默走开了。
杨璟看着时迦进了楼梯间,他好像知道时迦去做什么了,没有跟过去。
时迦蹲在楼梯间的一个角落,面朝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呜咽出声,用力按着墙的手指尖泛白。
她想起那个奶奶送的手串,不是说很灵的吗,不是说送给心上人可以保平安吗,为什么沈修宁直接住院了?心里的畏惧无法短时间内排解,她就只能发泄,用力地砸墙,手已经红透了却感觉不到疼。
不知道在楼梯间哭了多久,用手抹干的眼泪,妆肯定花了,但她顾不上,也不在乎了,平复了一下情绪走进病房。
方燕看见时迦眼睛红红的,时迦没什么情绪的淡淡道:“外边风有些大,揉了揉眼。”
杨璟倚在另一张病床的床尾,双手插在兜里,微微有所察觉,刚才她出去看他的时候,她的眼就已经红了,而且外边根本就没刮风。
凌晨十二点半,时迦跟杨璟走出了医院,时迦问:“用我送你吗?”
杨璟说:“不用,你也别开车了,叫辆车回去。”
时迦扒拉两下头发,露出一个假笑:“我没事,你不用送,我就先走了。”
杨璟拉住时迦的胳膊,命令时迦:“别开车了,如果你非要开车,我跟你一起回,我再打车回家。”
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敢让她一个人开车。
“好,我不开车了。”时迦空洞着双眼应下来。
她不能再让别人在担心沈修宁的同时,还要再多一个她要担心。
把时迦送上车,杨璟才自己叫了辆车回家。
第二天时迦很早就醒了,晚上也不知道几点睡着的,简单洗漱过后,时迦拿上手机下了楼。
叫了辆出租车,目的地是云宝寺。既然那个奶奶送的手串不灵,那她就亲自去给他祈福。到了之后,她让司机师傅等她一下,她很快出来。
主持问她:“施主给什么人祈福?”
面对菩萨和佛祖,时迦不敢不说真话,她很诚心地面对佛像,说:“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