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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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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看着怀里毫无遮拦的宽肩。
失神片刻,再次皱眉,将仍埋在对方体内的器官轻轻拔出,一股红红白白的黏稠液体缓缓流了出来。身上到处是黏糊糊,有些已经凝固,附在皮肤上。真是糟糕的感觉。
将怀里的人仰放在地上。还有气。看着这陌生的青年人,我不自觉沉下脸。
相当普通的相貌,估计是因为难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呼吸很不平稳,好像有些烧;身上……哦,惨不忍睹。尤其是,那里。
昨天,很反常,只是,不知道是否出于意外。有一些疑问,得马上回去弄清楚自己如此失控的原因。还有,查出这个陌生人的底细。希望自己不是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在泉边简单冲净秽物,把带来的换洗衣服给那人裹上,我穿上仅剩的外衫。之后,便抱着一直昏睡的人,施展轻功赶回天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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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我现在住的安园,沐青沐紫就大惊失色地向我奔来,边讶异的叫着:“护法,怎么如此模样?出了何事?”
“准备热水,帮他清洗。之后,叫大夫来给他看看。”我直接吩咐道。沐青沐紫紧张兮兮地看着我,支吾了一下便慌忙去办事了。
把怀里的人交给沐禾,我的一个护卫,吩咐他将人安置在厢房。我换了件衣服,直接去找沐修商量昨天的事。
沐修此刻正与苏毓晨在一起。一见我来,苏毓晨便笑着打趣我:“安弟一夜未归,方才听说,竟破了天荒抱了个人回来,极亲密的样子,莫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沐修也笑眯眯的:“安儿,若是看上什么人,只管带回来,家世如何都不妨事……”
他俩的关注点完全在这种事情上……我也能明白他们,可惜,事情不是他俩希望的那样。我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叙述一遍,他俩都收起了笑容。
“如此看来,安儿怕是让人下了春*药。”沐修沉思道。
春*药!?真是如雷贯耳,原来中春*药是那样一种情况。我阴沉着脸,猜不出何人竟敢在我身上使那种东西。沐修与苏毓晨讨论半天也是毫无头绪。
“后山少有人到,那人那时出现,难说是出于巧合。安儿想,待他转醒便严加审问,许能查出主使之人。”这是我清醒之后便在思考的问题。
“这,”苏毓晨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安弟,事情尚未弄清,不宜过早便下结论,若真是巧合,岂不伤害了无辜之人。”
他又倚着沐修,做出伤心的样子:“安弟总是如此狠心!真是知情人,怎还会留到此时等你审问?依我看,九成是个恰巧路过的倒霉人,昨日被安弟折腾去大半条性命,如今还要辛苦受审,真真冤死了……”
我没有做声。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沐修安慰性的搂住苏毓晨:“不管是否巧合,总要把事情查清不是?我天极门护法竟神不知鬼不觉叫人下了药,怎能轻易作罢!安儿,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半垂下头,沉声应道:“大哥放心,莫论何人,将脑筋放在我身上,弟弟定不会让他好过。”
又商量些对策,我估摸着那人也该醒了,便起身告退。
沐紫就候在外面,看见我,慌慌张张地迎过来,小声地报告:“护法、护法,您带回来那人,兰大夫说他伤的很严重……他后来醒了,不让我们给他上药,还一直要走,被沐禾他们拦住了……卓公子刚刚又来了,听说您又出去了,又回了……”
醒了,很好。至于我与卓嘉轩的事,只能先暂时缓一缓。
回到安园,就听见兰衍那老头在厢房那边大吼大叫,隐约听到什么“人面兽心”、“禽兽不如”之类的词。头疼,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随便哪个大夫不成,怎么把他叫来了?”
沐紫苦着脸:“是兰大夫一听说是您叫大夫,死活要自己来,拦也拦不住!”
这老头就爱给我添乱。他是沐少安师父的弟弟,很小便拜了个神医为师,沐少安以前也只与他见过几面。我重伤之后,他自己跑来,说要替他哥哥好好管教我,然后便赖在了这里。好歹也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前辈,言行举止却无比的幼稚。我基本不理会他,现在倒是好了许多。
站在厢房门口,屋里安静了。
“你们都退下。你,在正厅等着,我还有事要问你。”后一句是冲着兰衍说的。兰衍吹胡子瞪眼骂着死小子,被沐禾他们架了出去。门被带上。
从我进门,那个本来被沐青摁在床上的人就直直跪到了地上,我的视线也一直没从他身上移开。人都退下了,他才躬下身子向我行礼,毕恭毕敬地谁:“属下陈千,见过护法,”不过声音有些奇怪,很沙哑,还有些颤音。
属下,那也是天极门的人,这样最好,省去不少麻烦。我拉张椅子坐下,问:“嗯,三堂一阁,所属何处,负责何事?”
“属下是,流云堂,青衣堂众。”
流云堂,是负责总坛日常杂务的;在总坛,一般堂众统一着青衣。知道了姓名和这些就好,其它的等会儿再去查,反正这个人说的东西我也不可能相信,现在首先还是要问些最关心的问题。
“昨日,你可知我昨日种种皆因何事?”
“属下……不知。”
看他脸上一阵难掩的尴尬与诧异,不似做作,我有点疑惑了。这个人,从外表看来,挺老实的样子,如果不是实在城府很深的话,可能,真的是无辜受害?他脸色也很难看,嘴巴抿得紧紧的,似乎在忍着什么,撑着地的胳膊也在微微打颤……好像,伤的挺厉害。
“去床上躺着吧。”我缓了缓。听说,一般情况下,承受的一方都会痛,更何况昨天那种……
他抖了下,才答了声“是”,然后,慢慢地移到了床上。动作不是很利索,身子倒是挺的直直的。
等他面对我躺下,我重新发问:“昨日,你是因何要去后山?”虽然无法判断真伪,还是想探探他的口风。
“是,一只小狗……四天前,去外面办事时捡到……它受伤了,这里不许养动物……我晓得后山林子那边有个树洞,便将它放在那里。昨天,是去喂过它,正要回来,看到您……”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又抿着嘴唇不做声,低头看地。这样性格的人,最让我头痛,真要是哭哭闹闹的,虽然心烦,倒容易解决。不过,为了一条狗,呵,这样的理由也能想出来。
又问了几个细节性的问题,起身离开,让这人在事情弄清之前都留在这里。出去后,命疾风堂去查这个人,再去后山寻一条小花狗,看看他们是不是做戏做全套,真弄只什么受伤的狗来。
不懂,到底是什么人,费这么大劲弄出这些事来,又有何目的。这样的社会中,与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发生关系,根本算不上丑闻,我也不会受这种威胁,目前为止,实在看不出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正厅。
兰老头斜眼看着我:“给你下了药?还真丢人!也是,我就说,你以前是可恶,还不至于做出那等暴行……?
“废话少说,”我没什么好气,“能否断出我中了何种毒?”
“无知呀,”兰衍故作深沉状,“春*药怎能说是毒,如今药性已散,如何去查?”
“看看这些东西,可有古怪。”拿出昨天吃剩的糕点。
兰衍低头嗅了嗅:“没什么古怪的。”
“是吗。”我觉得这个老头很像是在敷衍,“看仔细了,昨日我就吃了那点东西,药补下在这里又能下到何处。”
“你是神医还是我是神医!”兰衍嚷嚷了起来,“你自己才是要仔细想想。昨天还碰到什么别的东西。”
昨天,一早便去了后山,就带了那些点心……忽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昨日,还吃了种红色的小果子,在后山那里。”我把那植物的形状、特征等等大致描述了一下。
“哈哈哈……”不待我说完,兰衍便是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原来你是吃了醉枑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