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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清明节番外 ...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凉宫来到警察烈士墓园,面前是连着五座冰冷的墓碑,随意席地而坐,他打开带来的酒,往碑前放了小杯一一倒了进去,最后摇了摇瓶子,仰头倒进嘴里,洒出的酒顺着脖颈滑落,浸湿了衣服前襟,衬衫被酒一浸湿就显得透明了,酒气散发在空气中。
我改变了穿衣风格,改变了饮食习惯,我改变了一切凉宫的习惯,上帝让我们习惯各种事物,就是让它来代替幸福。
*人一定要受过伤才会沉默专注,无论是心灵或□□上的创伤,对成长都有益处。也许是我太幼稚了,才需要这么多的磨难,让我成长。
“嘿,羽苍!”
凉宫回过头,好像听到了那五个撒比同期的声音,但身后并没有,“我在奢求什么啊?人死怎么能复生呢?他们已经死了啊……”他失望的转过头。
“嘿,羽苍!你不记得我们了?”
【怎么又听到了,是我幻听了吗?】虽然否定了同期好友能活过来的奢求,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向后看了过去。
但出乎意料地是他的眼前出现了五个身影,勾肩搭背的朝着他打招呼。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这是幻觉吗?
可是下一秒五人围了上来,把凉宫抱在中间,紧紧抱住,被紧拥的凉宫这才感觉到了一些真实。
不可置信的回抱了过去,脑袋当场当机眼神直愣,人死怎么能复生呢?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周围的五位好友。
“对不起,没做到对你的承诺,本来应该是我们保护你的,结果我们都先走了一步。”
“没事的,人生不过是一架列车,你们只是在驶向终点站的半路跳车了,只剩我乘坐着这辆列车。”
*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就像演员进入初排。如果生活中的第一次彩排便是生活的本身,那生活有什么价值呢?
久别重逢的时候总是总是让人潸然泪下?,只是凉宫突然给了他们一人一拳?:“混蛋!一个个都不守信用,还说要保护我呢,最后还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泪珠终于从早就打转着的眼眶中滑落,一下就打湿了正面抱着他的萩原研二的衣服,小声抽泣着,哭到全身抽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艰难的一丝丝地抽出来??,哭声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动静。
“诶,羽苍、羽苍?”萩原研二有些惊慌地叫着凉宫,诸伏景光看了看凉宫,只听见凉宫逐渐平缓均匀的呼吸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羽苍睡着了,大概是最近没睡好,压力也大,突然放松下来,就睡了。”
松田阵平接过凉宫,将他打横抱起,掂了掂:“这小子好轻啊,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回去要收拾他一顿。”
“我们五个接连去世,肯定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我们先去凉宫家里吧,我还记得凉宫学校资料留下的地址,我们的宿舍和公寓现在怕是不能回去了。”
来到凉宫家中,印入眼帘就是空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客厅,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全深色设计暗沉的装修,给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
伊达航唰的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明媚的阳光射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客厅。
把凉宫抱进房间,三下五除二扒干净凉宫的衣服,换好睡衣塞进被窝,凉宫的眼皮颤了颤,打了个小哈欠又睡了过去。
松田阵平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凉宫,直到确定凉宫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不会被轻易吵醒才松了口气。
轻手轻脚走出凉宫的卧室,几人集中在客厅,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这才开始交流起自己所发现的问题。
“冰箱里没多少食材,大多是速食食品,甚至食材基本都是曾经他不吃的食物。”
“书房到处扔满了书和文件报告,由于怕是保密文件我就没有看文件。”
“我在柜子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抽屉的药,各种种类都有,甚至有安非他酮、舍曲林、单氧化酶抑制剂...还有胃药、止疼药等等,安眠药的被用量很大,过期的药物也不少。”
“我看了他的衣柜,衣柜里都是满满的黑色衣服,最多也是深色,大多是西装。”
“我进了最里面的房间,里面全是有关于我们的东西,地上还有枕头,他怕不是经常睡在里面。”
“看来羽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想...我们既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复活了,也不知道我们是否会消失,不知道这一切是否都是一场镜花水月,但还能继续存在这个世界一天,我们就有义务履行承诺,保护好照顾好我们的花蕊。”诸伏景光为发现做了个总结,眼中既是担忧又是坚定。
几人点点头,开始打扫、烧饭,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加入了五人的房子终于变得有了人气。
凉宫将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力图把自己裹成一只真正的蚕宝宝,过了半晌才恢复了一丝神智,想要起床却挣脱不出来,费劲力气才把自己扒拉出来。
这时他已经全然清醒,想起之前去扫墓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慢慢推开门,看见客厅里五个身影正热热闹闹的做事情,他站在房间门口,静悄悄地看着,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响,他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动了就会消失。
“小羽苍!你醒了啊,站那干嘛?快来啊~”萩原研二习惯性地往房间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凉宫已经醒了,拉着凉宫的手就往客厅拉。
桌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地板拖的可以反光,厨房里穿出阵阵饭香,诸伏景光系着围裙在炒菜,降谷零在边上帮忙切菜,松田阵平和伊达航靠着沙发看过来。
太美好了,这一切都太美好了,这是我能拥有的东西吗?我这个烂人值得你们这么呵护吗?
......
十二点的钟声好像在耳边敲响回荡,五人开始变得透明,从脚开始逐渐变成亮闪闪的粉末,意识到清明的复生礼物即将结束,他们连忙对凉宫道别,对他再三嘱咐,告别,还给他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怅然地看着诺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孤寂地坐在餐桌上,饭菜还冒着热气,可享受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桌上的六副碗筷最终只有一人拿起。
这个世界留下了我,可给我留下了什么......
白帆终是飘远了。
希望审核能赶上清明节的结尾让我发出去。
*是亦舒说过的话
* 来自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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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清明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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