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松降】守护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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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没有下次再见吧
归途的风一直刮
世间有多少细小如麻
像一场大梦无他”
那个漂浮着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但是小小的松田阵平并不害怕他，灵魂先生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总是会陪着他，有时候也会伸手揉揉他卷卷的头发。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稚嫩的童音响在耳边，降谷零笑着蹲到他面前，伸出半透明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因为我是阵平的守护灵啊。”
小小的猫一样的团子瞪大了一双眼睛，未来锐利的凫青色眸子此刻圆滚滚的，像受惊的小动物，“你是说真的吗？”
小孩子软甜的嗓音响在耳边，降谷零虚虚的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是真的，我是只属于阵平的守护灵，保护阵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他以为这样说小孩会很开心，却没料想到小孩愣了一下，眼里瞬间涌起了泪花，眼泪一颗一颗滚下来，年幼的孩子流着泪仰着头抽抽噎噎的看着他，“那我长大了，你就会不见了吗？”
降谷零顿了一下，有些好笑的擦干他的眼泪，“不会，我会一直陪着阵平直到阵平不需要我为止。”
回应他的是小孩主动扑过来的小小的温暖的怀抱，埋在颈窝里的卷发蹭了蹭，还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响起：“不会不需要你的。”
降谷零有心规避松田阵平父亲被冤枉的那件事，因此除了日常跟在上幼儿园的松田阵平身后，也会时不时看看松田阵平的父亲在干什么，他记不太清那件事发生的具体日期，只觉得快要发生，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莫名的焦躁。
松田阵平是能碰到他的，因此在晚上，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蓬松卷发的小孩朝他眨了眨眼，从被窝里伸出手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拉了拉：“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吗？”
降谷零惊叹于他的敏锐，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他相信松田阵平，也希望松田阵平相信他，只不过现下，他还要编个理由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不过也不用他编，小孩已经自顾自的给他找好了理由：“你会预知未来吗？”
于是降谷零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毫不心虚的说：“是啊，所以阵平酱一定要看好爸爸哦。”
微凉的月色下，松田阵平笑着和他拉钩，“阵平一定会做到的！”
但是随即，松田阵平又皱着眉看他，眼里满是担忧：“那，那预知未来，改变未来，会对你造成伤害吗？”
小孩子不懂什么大人世界里的弯弯绕绕，他很爱父亲，也很爱这个对他很好的灵魂先生，他不想父亲受到伤害也不想降谷零受到伤害，因此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眉头越皱越紧，甚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降谷零急忙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的朝他笑笑：“不会，我可是很强大的。”他朝松田阵平做了个wink，“而且不是和阵平约定好了，要陪着阵平一起长大吗？”
变成灵魂体之后降谷零是不需要睡觉的，因此在松田阵平睡觉的时候他一般会飘出去转转，或者就在房间里看着他小包子一样的睡颜。
不过最近松田阵平越来越粘他，晚上眼睛亮晶晶把自己的被窝分出一半来，扭捏着说：“想和你一起睡。”
降谷零挣扎，好吧，其实并没有，他对松田阵平狠不下心，无论是小小一只的幼崽，还是长大后的青年，他都狠不下心。
于是灵魂先生飘到了他的被窝里，伸手把他抱进自己怀里，嘴里哼着语调模糊温柔的童谣哄他入睡。
在一人一鬼的高强度防范下，松田丈太郎没有路过那个凶案现场，有惊无险的参加了拳击比赛并取得了冠军。
转眼松田阵平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降谷零依旧跟在他身后看他结交朋友，小时候软乎乎的一团现在也逐渐有了日后难搞性格的雏形，他也见到了同样小只的萩原研二。
小时候的萩原研二就很会讨人欢心，降谷零叹了口气，怎么阵平从小和研二一起玩也没学到一点嘴甜呢。
不过，他顿了一下，还是算了，阵平这样就很可爱了。
小孩子的感情升温很快，几乎才开学几周，两个人已经互相去过对方的家里玩耍不下数十次了。
降谷零也真正见识到了小时候的松田阵平有多么调皮——拆了萩原姐姐的手表，不过技术并不熟练，就导致安不回去了。
小小的一只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堆零散的零件。
降谷零：……
“zero——”后者朝他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拉长了声音喊他。
一旁的小萩原眨了眨眼，四处环顾了一下，“小阵平在喊谁啊？”
松田阵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家，他有些无措的看着降谷零，不知道能不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降谷零的存在。
于是降谷零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没关系的，松田阵平才向萩原研二大概比划了一下他的位置，骄傲的扬着下巴朝他介绍：“zero是我的守护灵哦！他就在这里！”
降谷零以为萩原研二不会信的，直到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朝他的方向鞠了一躬，“守护灵先生你好，可以帮我们修好姐姐的手表吗，拜托拜托啦，姐姐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被两个幼崽用眼神攻击的降谷零：……他能说不答应吗。
最终在外援降谷零的指导下，两个崽子有惊无险的安装好了手表，并轻手轻脚的又还了回去。
至于后续被萩原千速发现手表有划痕，又抓着他们两个小崽子训了一顿就不关降谷零的事了。
哦不，其实还是关的，因为降谷零突然想起来松田阵平的初恋是萩原千速。
飘在松田阵平身后的降谷零：微笑jpg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松田阵平越来越贴合降谷零记忆里的那个身影。
已经国中的少年长相俊朗，除了有些糟糕的性格，几乎没有别的缺点，所以追求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全被他冷着脸通通拒绝了，拒绝的理由都一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有喜欢的人了。
六个字狠狠砸在降谷零心上，他垂下眼眸，第一次没跟在松田阵平身后，独自出去逛了逛。
等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本以为松田阵平已经睡下了，可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少年穿着睡衣红着脸颊看着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松田阵平走过来关上门，身形已经抽条到比他还要高的少年撑着手臂把他禁锢在墙边，呼出的气里都带着一股酒味：“去哪里了？”
降谷零顿了一下，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嗓音干哑：“出去转了转。”
半醉的少年紧紧地把他抱在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他的颈窝，声音又闷又哑：“你不想要我了吗？”
降谷零不知道他是怎么拐到这上面的，有些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阵平怎么这么想？”
松田阵平抱的越来越紧，过了好一会儿，降谷零才听见他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zero喜欢的那个人，和我很像吗？”
降谷零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少年在他的沉默下越抱越紧，语气凶狠又仓惶：“把我当成他也可以的，把我当成他也可以的，别不要我，别不要我zero……”
降谷零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卷发，半晌妥协般的叹了口气，把他板正和他对视着：“所以阵平说的喜欢的人，是我吗？”
少年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降谷零拉着他到床边坐下，松田阵平不愿意放开他，手依旧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生怕他一松手，降谷零就走了。
“我也喜欢阵平哦。”降谷零笑着开口，对上松田阵平狐疑的眼神，凑近他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凉凉的吻，“和阵平对我的喜欢一样，我也喜欢阵平。”
松田阵平没有被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他把红透了脸颊埋进降谷零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那你看我的时候为什么眼里有怀念。”
降谷零惊叹于他的敏锐，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撒了谎：“因为有时候看着阵平也会想，原来小小的一团已经长的这么大了，都有女孩子喜欢了。”
松田阵平紧了紧抱着他的手：“不喜欢她们，只喜欢你。”
降谷零被他的直球击中，隐藏在头发下面的耳尖红的彻底，他轻轻拍着今天格外粘人的松田阵平的背，“很晚了，阵平该睡觉了。”
松田阵平扯着他一起躺进被窝里，伸手搂着他的腰，“一起。”
黑暗里，那双眼睛像是会发光一样，降谷零被他看的心里发软，笑着同意。
第二天一早，降谷零从假寐中醒过来，就对上一个双颊耳尖通红的松田阵平，他有些好笑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满意的看见他脸颊更红：“怎么了小男朋友？”
后者强装镇定的凑过来同样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色厉内荏的说：“早上好，还有，我不小了！”
“是是。”降谷零笑着点头。
自从这天之后，松田阵平拒绝别人的理由就变成了，我有恋人了。
萩原研二凑过来问他，“小阵平的恋人是谁啊？”
松田阵平也毫不掩饰的回答他：“是zero。”
后者顿了顿，但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诶，阵平酱把守护灵先生拐到手了吗？”
松田阵平在他的调笑下红透了耳朵。
降谷零在一旁看着他恼羞成怒的追着萩原研二打，露出一个轻笑，真是有活力啊。
白驹过隙，转眼又是樱花盛开的时节，身穿警服的青年踏进了警校。
降谷零跟在他身后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警校，也见到了熟悉的人。
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存在，世界为了补偿也给了诸伏景光新的幼驯染，降谷零远远的见过，也就放下心来守在松田阵平的身边。
没有他的存在，五人组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四人组，其实也没差，毕竟松田阵平看得见他。
松田阵平习惯性的和他交谈，走路的时候也习惯伸出一根手指头勾着他，两个人都是善于观察的类型，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诸伏景光和伊达航都没有深究。
直到只有四个人的聚会，一起玩游戏的时候瓶子转到了松田阵平，后者微微愣了一下，选了真心话。
松田阵平放松的靠在KTV的沙发上，微微挑着眉看他们：“知道你们想问的多，问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诸伏景光率先问他：“松田是在和谁说话吗每天？”
松田阵平坦诚的点头：“嗯，是zero，萩原应该知道。”
萩原研二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其实我也想知道，zero是真实存在的吗？”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一旁的降谷零，降谷零伸手握住他的手，朝他安抚性的笑了笑，“感到为难吗？因为无法解释我的存在。”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不为难，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说。”
三个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松田阵平和旁边的空气交谈。
他说：“我从来不觉得你的存在会使我感到为难。”然后他看着萩原研二，又看向班长和诸伏景光，“或许你们觉得我有臆想症，觉得我精神不正常，可是对我来说，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陪在我的身边了，我一直都能看见他，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他是存在的，因为我爱他，不管他是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我都爱他。”
这次没话说的变成了萩原研二他们，降谷零看着松田阵平有些很无奈，“那松田想要证明我是存在的吗？”
松田阵平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降谷零就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的，于是他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如果松田希望的话，或许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他以为松田阵平会立马答应下来，只是他没有，他看着他，眨了眨眼，“那你会怎么样？受到伤害吗？如果是，那我不想，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我只想要你。”
降谷零顿了一下，像他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不会的，不会有任何影响。”
松田阵平同意了，于是降谷零笑着朝面前的三个人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三个人有些局促的和鬼魂先生打了声招呼，酒过三巡，也很快熟悉起来，萩原研二凑近他问：“zero是怎么会喜欢上小阵平的呢？”
他顺着萩原研二的眼神看过去，松田阵平也眼巴巴的看着他，降谷零轻笑，支着下巴回答：“因为他是松田阵平。”
在那之后，除了松田，又多了三个能看见他的人，当然也仅限他们四个。
他们和降谷零成为朋友是格外理所当然的事，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他们五个一起打闹，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直到警校毕业。
降谷零一反常态的没有跟着松田阵平，他最近跟萩原研二跟的很紧，松田不明白为什么，但却读懂了他眼里的担心，他想知道为什么，于是他也问了：“你最近怎么总是跟着萩？”
降谷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犹豫片刻只是说：“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松田阵平很直白的问他：“是看到了谁的未来吗？萩原的？他会死吗？”
降谷零顿了片刻，摇头：“不会的。”
于是松田阵平没有再问，他相信降谷零。
那天还是来了，降谷零寸步不离的跟着萩原研二，见到他没穿防护服的时候眉头狠狠地皱起，臭骂了他一顿，最后萩原研二迫于压力还是套上了那身笨重的防护服，降谷零一直看着他拆解炸弹，到炸弹停止读秒的那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他知道，快要到了，那个时刻就快要到了，果不其然萩原研二接起电话一分钟不到，炸弹重新开始了读秒，只是降谷零没有慌，他也没有喊萩原研二，没有提醒他，他只是伸出手，快而准的剪掉了一根线，炸弹停下来了。
降谷零松了一口气，他没说什么，萩原研二也权当不知道，只是他们都发现，降谷零原本凝实的灵魂体一下子暗淡了许多。
松田阵有些慌乱，他想知道是为什么，却被降谷零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
聪明如松田阵平，他明白降谷零不想让他知道，于是只缠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说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降谷零这次并没有回复他，他只是沉默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避重就轻的笑着回答：“小阵平该长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对我撒娇。”
随后日子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年，某天起来，松田阵平发现降谷零不见了，他疯了一样的去找，到处都找不到。
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但是松田阵平不相信他会不告而别的突然消失，一连找了好多天，直到萩原研二看不下去想要对他做什么的时候，降谷零回来了，他好像更透明了，原来松田阵平还能触碰到他，现在他的手已经可以透过他的身躯了。
“你去做什么了？”他问，降谷零没有回答他，只是几天后他见到了隐姓埋名休养生息的诸伏景光，心里的疑问仿佛得到了答案。
“我明白了。”他看着降谷零，月色之下他的身形愈发透明，像是随时要消失一样，“第一次，是因为萩要死，你救了他，所以你的身形透明了许多，这一次，是因为诸伏要死，你救了他，所以你的身形愈发透明了对不对？那还会有人要死吗？还要你救吗？你会消失吗？你会丢下我吗？”
降谷零没有回答他，而松田阵平也在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他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降谷零看着他，像往常一样轻轻的环住他，他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不小心被松田阵平穿过了一部分身体，他笑着说：“这是约定，阵平，这是我贪心的代价。”
“什么？什么约定？什么代价！求求你告诉我好吗？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想失去你，zero。”
降谷零退后两步，看着他焦急的眉眼，伸出手指虚虚的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些话你上辈子就已经说过了，笨蛋阵平。”
他漂浮在空中，目光透过他像是看见了很久以前的故人，“那是一个很长的很长的故事了。”
他看着松田阵平，缓慢但又坚定的将上辈子的故事讲给他听，那些跌宕起伏又精彩万分的生活，那些藏在心底的遗憾和无法诉说的爱意，他一并全都讲给了松田阵平听。
他说：“我是后悔的，后悔没有早点像你表白，后悔和你生生错过许多年，后悔没能救下你们。”
“所以我才会以这个形式出现，阵平，我爱你，早在上辈子就说过了，我爱你。”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降谷零，倔强的想要知道答案：“那你是在透过我看他吗？”
降谷零有些诧异，“不，没有，你是你，他是他。”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遗憾，你可以向我确认，我爱的人是你。”
“那我和他一样吗？”
“一样但又不一样，我能区分的出来。”降谷零看着他笑，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这个世界的松田早就已经不仅仅是爱了，那是他从小看到的孩子，从小小的一个奶团子一点一点长成现在的青年，和他一起度过的这二十三年，早就已经弥补了过去的遗憾。
这么说其实也不对，只是他很好的区分开了两个人的区别。
有的时候他也会看着松田阵平出神，想到上一辈子那个骄傲又惹眼的青年，只是爱人终错过，他只能尽力弥补眼前的一切可能发生的遗憾，即使代价是他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看着松田阵平，却又难以抑制的出现了动摇，他真的舍得离开松田阵平吗？答案是否定的，他当然不舍得，不然也不会有如此之大的执念。
可是班长就不救了吗？不可能。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进退维谷。
这个时候，松田阵平突然出声：“如果，你消失了，我们还会记得你吗？”
降谷零沉默。他不敢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缓慢的朝他露出一个张扬的微笑，可是降谷零看见他分明是在哭，眼泪顺着脸颊一点一点落下，只是他抬起手，却无法帮他擦干眼泪。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就算他们会忘记也没关系，我不会忘的，我会一直记得你的。”他说，“我不知道上辈子的我和你约定了什么，但是松田阵平永远不会忘记降谷零，这是我们新的约定。”
于是降谷零真的放手去做了，他圆了他上一世的所有遗憾，也在黎明到来之际在松田阵平的见证下消散。
他看见明明落泪却还是强撑着笑脸的松田阵平，因为他曾经说过，觉得松田笑起来很好看。
降谷零有些无奈，他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即使碰不到也没关系，他朝松田阵平笑弯了眉眼，“再见了，我的恋人。”
松田阵平目送他消失，一个人又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请了一天假，走过了他们去过的大街小巷，那里到处都藏着他们的回忆，夜晚降临的悄无声息，他却不敢睡，他害怕，他怕一觉睡醒就再也不记得他的存在，更害怕第二天睡醒会下意识的寻找他的身影。
只是他到底还是没能熬过汹涌而来的睡意，一觉到天明。松田阵平慌乱的睁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捂着脸哭的不成样子，太好了，他没有忘记。
可是也只是他没有忘记。
其他人都不记得他的存在了。松田阵平索性也像回到了当初那样，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和他分享每天的日常，就像他还在一样。
事情好像回到了原点，又好像没有。
“他们都说我疯了，幻想出来一个不存在的人。”松田阵平捏着啤酒罐无所谓的笑笑，“疯了就疯了，不过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像他们证明你的存在了，混蛋。”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才不会忘。
不是约定好了吗，混蛋zero，松田阵平永远都不会忘记降谷零。
只是……我也是真的想证明你曾经真的存在过啊，zero。
晚上了，来梦里见见我吧。
零。
“我知道 没有下次再见吧
归途的风一直刮
别害怕 走过那长夜吧
世界会在你脚下”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松降】守护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