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少年遇到她》没关系无所谓

76、小雅事件-傀儡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很多疑问，可是每个人都明白答案不是用来解答疑问的，它常常存在于心底深处，它是事实，是不想轻易解开的伤疤，是用无数时间的尘埃埋藏起来的隐秘。
　　所以谁都没有问，有时按捺住肤浅的好奇心也是一种仁慈。
　　警察的行动很快，王霏很快被抓到了公安局，欣晗惊慌失措地来找顾倾城的时候，她已经交待了作案经过。
　　周日，被叫到公安局问话时，顾倾城看到了王霏的父亲和爷爷，他们衣着简朴却郑重，两人都站的笔直，表情威严，他们握着警察的手说：“请你们一定要严肃处理，她早就和家里断绝关系，王家如今虽然没落，可是绝对没有那种辱没门风的不肖子孙。”
　　他们的不远处立着钱乐雅父母请来的律师，冷静地旁观着。钱乐雅父母常年在国外，收到女儿的死讯，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回来。大概几天之后就能赶回来了。
　　欣晗红了眼眶，她走到王霏家属面前，她问：“你是霏霏的爷爷，你是霏霏的父亲，可是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毒蝎，你们明知道她为什么宁愿背弃自己的信仰也要怀孕！她到底为了谁？可你们把她扫地出门，断掉所有希望，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痛苦死去，她做错了什么？你们的所作所为不配为人，被抓起来的应该是你们。你们早晚要下地狱！”
　　霏霏的父亲唇角紧闭。她的爷爷轻蔑地看着她，“哼，背训忘德，人神共弃。这个世界迟早毁在你们这代人手里。”
　　欣晗毫不犹豫，决绝道：“如果这个世界由你们这样的人做主，就让我们来毁了他。”
　　顾倾城路过这些人，去做笔录。
　　她把自己发现头发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先一步离开了公安局，她走到大门口时，冯萧刚好往里面走。
　　冯萧的姿态依旧放荡不羁，不过他最近过的似乎并不精心，头发已经遮住眼睛，青色的胡茬依稀可见。
　　顾倾城特意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路过时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勾起唇角道：“她死了，你还没去看过吧？我等你一起去太平间看看她？”
　　冯萧那没有生气的眼神从细碎的发梢间露出，努力让语气显得嚣张跋扈，“有什么好看的？我没你那么闲。”
　　顾倾城淡淡地笑着，“兴许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呢？你一直跟她要的重要的东西。”
　　冯萧地眼神深了一分，审视她几秒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你演技真烂。”顾倾城贴近他的耳朵小声道，“一会儿在警察面前可别露馅。”
　　“你有病吧！”冯萧远离她凶恶道。
　　校外一处僻静的咖啡厅，陌商羽和张洛璃相对而坐。
　　张洛璃道：“羽哥哥，你就答应伯父吧。我都愿意委曲求全陪你演戏了，你还有什么不愿意。”
　　“我不会娶你。”陌商羽严肃道。
　　“我知道了啦！你都说了一百遍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答应你我们是假装订婚，只要我们订婚，我爷爷就会帮你们度过这次危机，等到事情过去，想怎么样还不是随你吗。”
　　陌商羽凝视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羽哥哥，你也不想伯父为难吧？我们这种出身注定了要为家族做出贡献的，羽哥哥你不要任性了。白羽集团是伯父的心血，况且……我记得伯母的名字也是这两个字，你也不想看到凝聚着父母爱情的象征就这样消失吧？”
　　陌商羽道：“若是我们订婚后毁约，对两个家族的声誉都会有影响。你为什么执意要这样做？”
　　张洛璃无所谓地笑笑，“因为我的梦想就是嫁给你。即使是假的，也算是实现我的梦想，我就此生无憾了。”
　　陌商羽喃喃道：“我也不想有遗憾。”
　　“我知道羽哥哥现在迷上了那个女生。虽然我很不喜欢她，但是羽哥哥为了你，我可以去说服她答应这件事情……”
　　陌商羽打断她道：“不。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我会考虑。”
　　说完想了一会儿，他站起身，“以后我们尽量不要见面”。
　　“羽哥哥！”
　　陌商羽走后，张洛璃气呼呼地坐在原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伯父，小羽他又拒绝我了。伯父，你答应我的，说他会同意和我订婚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电话里传来陌霆风的声音，“不要心急。他会同意的。”
　　“可是下周末就……”
　　“不用担心，我有让他不能拒绝的理由。”
　　“真的吗？那伯父你要加油啊，我也会说服爷爷的。不过伯父，你为什么突然愿意帮我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钟，“你的问题太多。伯父要忙着了，你没事多找小羽玩，培养感情。”
　　“知道了，伯父。”
　　陌商羽出了咖啡厅，沉默着往学校走，路过奶茶店，往里面看了一眼，玻璃窗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倾城和一个男生正坐在一起聊着什么。
　　他拿出手机，给顾倾城发了一条消息。他看到店内顾倾城低头看手机，不一会儿收到她发来的消息：“我在奶茶店有点事处理”
　　“什么事？”
　　隔了一会，顾倾城发来消息：“当面说吧”
　　“好，那我进来了。”
　　陌商羽走进奶茶点，顾倾城刚好往门口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陌商羽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去点了两杯果茶，拿着走到顾倾城身旁。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倾城有些吃惊。
　　对面的男生看着两人。陌商羽忽略他的目光，在顾倾城身边坐下，把果茶递给她，“刚巧路过。”
　　“好巧。”顾倾城喝了一口西柚果茶，冲对面男生道：“你继续说，你可以信任我。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
　　陌商羽听到这里，心里莫名不舒服。他拿起顾倾城刚刚喝过的那杯果茶喝了一口，又故作随意地将自己的果茶推到她面前，“你尝尝我的。”
　　顾倾城被他这番操作搞得有点震惊，“哦。”她拿起来喝了口，险些呛到。
　　对面男生坐着有些尴尬，“要不改天吧，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顾倾城拦道：“当晚的事你知道。你说吧，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陌商羽又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那男生看了浑身阴沉沉的陌商羽一眼，站起身，“还是改天吧。”头也不回出了奶茶店。
　　“早晚会让你说的。”顾倾城看着他背影念道。
　　“什么事？”陌商羽看着她，眼底藏着不开心的情绪。
　　“他是冯萧的舍友。曾向警察作证案发当晚冯萧在宿舍。”顾倾城瞄着桌上的两杯果茶，又道：“不过我觉得他在说谎。”
　　“我帮你问。”陌商羽果断说道，“我能让他说实话。”
　　顾倾城含情脉脉看了他一会儿，“有你在身边真好。很久以前我还在梦想着再见你一面，所以我不停地攒钱不停地寻找你的消息，你说我们是不是命中注定会相遇，我最近总会觉得一切很不真实，害怕梦会醒来。”
　　陌商羽琥珀色的眼睛闪耀着淡淡的光芒，“不管是不是命中注定，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抬起头，正迎上顾倾城柔情的眼神，她喝了一口奶茶，然后贴了上来。
　　芒果和西柚，都是夏天的味道。
　　清凉的果汁如溪流般缓缓滑落道喉咙，陌商羽感到微微窒息，他没有拒绝。
　　他想这才是她啊，像火一样温暖热烈，被她包裹的感觉像迷失在璀璨的霞光里，不管多少次，他都会倾其所有，甘愿她的火焰将自己燃烧殆尽。
　　“有没有不舒服？”拉开距离顾倾城观察他的神色。
　　本来他并没有感觉不舒服，但是听见她这样问脖颈就红了，“没有。”
　　顾倾城赞许道：“进步真快。”
　　“这个你还带着。”陌商羽指了指她手腕上的小熊皮筋。
　　顾倾城扫视着皮筋，抬眸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冷血。”
　　陌商羽认真说道：“经历不同，表现就会不同，什么时候应该哭，什么时候适合笑，没有规则。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做你原本的样子。我不会觉得你奇怪。而且，我们是相同的。”
　　顾倾城手指滑过他的领口下的肌肤，“或许就是因此，我才会对你这么着迷。”
　　陌商羽轻哼道：“我以为你是以貌取人。”
　　“我有吗？”
　　“有。”
　　“你没有？”
　　陌商羽垂眸道：“没有。……至少我没有因为一双手就这样。”
　　顾倾城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些闷闷的表情，眼睛弯成了两瓣月牙。
　　忽然她想到什么，问道：“你快过生日了吗？是哪天？”
　　陌商羽掀起长睫看着她，眼底略过一抹惊慌的神色，他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的生日我不该知道吗？”顾倾城挑起眉道，“知道你的生日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陌商羽转过头，耳根有些潮红，他双手握着果茶，“不是重要的事，我不喜欢过生日。你生日是哪天？”
　　顾倾城看着他的侧脸，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莫玲玲的话，心中涌过一股低潮。她低头道：“我不知道。”
　　正在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之际，顾倾城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那头是女声：“你在查冯萧是吗？”
　　顾倾城怔了一下，“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5月2号那晚冯萧不在宿舍。”
　　顾倾城犹豫一瞬，决定不再追问她的身份，“如何证明那你的话是真的？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冷笑一声，“我不信任警察。要证据去南银商厦对面世纪影剧院。”
　　电话挂断。
　　顾倾城和陌商羽相视一眼，起身离开了冷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