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少年遇到她》没关系无所谓

28、你打算勾引我到什么时候

　　陌商羽受到惊吓，道：“你胡说什么。”
　　“不然你为什么知道…我穿多大尺码的裤子？” 顾倾城挑起眉，审犯人一样。
　　陌商羽嗫喏道：“我…猜的。”
　　“猜的？内衣的尺码你是怎么猜的，猜得这么准确。” 顾倾城越发觉得可疑，继续审问。
　　陌商羽瞬间红了耳根。他确实知道，她的三围，他多看几眼就能推测出来，不过是简单的几何算数题。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推算了她的尺寸，大概是梦里。
　　他挣扎道：“是服务员说的。”
　　顾倾城弯唇，浅笑粲然：“你一个男生，干嘛总是露出被欺负的表情。”
　　听见这话有调侃的意味，陌商羽虽是心浮气软，仍将满眼羞涩难堪的表情生硬地转换成坦荡磊落，只是眼角仍残留着一抹涩涩的暧昧情潮。
　　他的每一处细节变化都落在顾倾城眼里，她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过分的可爱动人。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我。懂吗？”顾倾城认真道。
　　陌商羽看着她的眼睛和嘴唇，脑子乱糟糟的，“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打算勾引我到什么时候？”顾倾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仔细。“你如果一直在我面前是这个样子，我根本没办法停止对你的喜欢。我观察过，你以前见到我就会放下袖口，你的手总是藏在裤袋里，甚至还会特意把第一个领扣系严。但是……”顾倾城逼近他，陌商羽立刻向后退去，只是没退几步，就到了商铺的外墙。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头垂得格外低，鸦羽样的浓密睫毛下摆，顾倾城看不到他的眼神，却没想这样放过他，继续道：“但是什么，你还要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吗？”
　　陌商羽的心脏猛地揉捏成各种的形状，复杂强烈的感觉在心底疯狂涌动，心脏炸裂如鼓，羞愧得无以复加。好多事，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放弃了对她的防备，甚至……
　　顾倾城注意到他悄悄将手收进裤袋，眼底飘落几粒尘雪。
　　“我啊。我觉得遇见你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顾倾城往后退去，转过身背对着陌商羽。
　　压迫感消散，陌商羽暗暗地舒了口气。
　　顾倾城背影轻薄，她转过头，柔和的侧脸染了肆意的笑：“如果我再请求你来喜欢我。你也会觉得我贪得无厌吧？”
　　陌商羽大脑一片空白。华灯初上，她眸子里有浩瀚温柔，也有淡淡感伤，他无法抵抗，只想跌落入海浮潜沉沦。
　　“学姐！”急促凌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学姐！你们在磨蹭什么！”云翳跑过来，一把拽过顾倾城的手腕，让她的视线从陌商羽身上抽离，“我们都点好菜了。学姐，快走吧。”
　　云翳握着顾倾城的手腕力道很重，顾倾城吃痛道：“你突然拽我干什么，疼死了。”
　　云翳连忙松了手，焦急地说：“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一揉。”
　　“不用。”顾倾城有些没好气，他怎么总是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她看了陌商羽一眼，他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云翳道：“我们过去吧，言希学长等着急了。你说呢，学长。”
　　“我…先回去了。”陌商羽道。“衣服给你。”
　　顾倾城不愿意让他走，却忍住没有伸手拦他，“我给你打包带回去。”
　　陌商羽眼底情意绵软，道：“好。”
　　云翳又来拉她的胳膊：“走吧，学姐。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你说过啊，学姐！”
　　“我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你说你对我有眼缘！”
　　……
　　陌商羽走出几步，回过头怔怔的注视着顾倾城的单薄背影。
　　我竟然会认为那样张扬肆意无法无天的女人，背影单薄。
　　龙庭小区。
　　顾倾城补课的学生叫莫筱南。就是上次被他整蛊弄脏了裤子的，那个小鬼头。
　　顾倾城站在她家门口，换好一次性拖鞋，客气的对门口摄像头说了句：“阿姨好。” 进了房间。
　　这次她特地仔细观察了周围是否有陷阱，上次来，她没走几步，就摔了个狗啃泥，那个小鬼头在地上撒了油。还躲在门后面笑。
　　还好一切顺利。
　　“啧，又玩游戏呢。” 看到门敞开着，一眼就看到他窝在懒人沙发里捧着手机打游戏。
　　“你怎么又来了。”莫筱南头都没抬，很不耐烦的说。
　　“我来给你补课。开始上课吧。”
　　“打工的就是打工的。怪不得我妈说，有些人为了钱屎都咽的下去。”莫筱南哂笑嘲讽，手指灵活跳动在手机屏幕上，操纵游戏里的人物。
　　顾倾城揉了揉太阳穴，上次一时生气答应不再来给他补课，可是难得欣晗介绍了待遇这么好的工作，自己又需要钱。自己说话不算数在先，眉毛挑起来，语气却没有生气，道：“你妈说的没毛病。但是你这样说，有什么资格？但是你还不如我，你还不是只会窝在父母怀里任性没断奶的孩子。”
　　“你骂谁？” 莫筱南腾的抬起头，怒目圆睁瞪着顾倾城。
　　顾倾城脸上如古井无波，“你。莫筱南。”
　　“你TM有病？！智障！”他吼着，冷不防将手里的手机啪一声摔在地上。零件四散。“滚出我房间！”
　　顾倾城眉梢蕴了一丝冷意，稍纵即逝。“这值不少钱吧？我们先说清楚，这可是你亲手砸的，和我无关。” 说着掏出手机。
　　“出去！滚出去！” 莫筱南突然暴跳如雷，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也摔在地上，齑粉四散。
　　顾倾城灵活的避开飞溅的碎片，手机对着这片狼藉。
　　莫筱南眼角露出一抹嘲讽，冷哼一声坐回懒人沙发，双手交叉在脑后，一副嚣张的做派。“告状去吧。恶心。”
　　“告状？那你可就误会了。”顾倾城把手里正在录像的手机反过来给莫筱南看了看，“别说摔手机，你就是把房子拆了，我都不拦着，这是你家。除了补课，之外的事我一概不问。不过我得留下证据，这可都是你的杰作，我可没钱赔。”
　　“无耻。”
　　“我无耻？那我不知道，可是我文明。不摔东西出气。”顾倾城坐在椅子上，目光巡视在莫筱南稚嫩的脸上，他不过是个初中生，在顾倾城眼里，是名副其实的小弟弟。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表现得非常讨厌学习？我看了你的成绩单，中下等，很奇怪，竟然不是最差，因为你书本除了暗恋的小姑娘插图，可以说比脸还干净。所以你并没有放任自流对吗？不管你是怕吊车尾引起过多关注还是其他什么理由，总之你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听，其实却刚好学到让自己安全的程度。不想变得更好，也不让自己更差，这也是蛮需要脑力去平衡的。”
　　莫筱南掉过身子，换了姿势继续玩游戏。
　　“不过四月份出了点差错，你掉到了倒数第二名，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人恐慌吧？于是5月份的考试你又考了中等，用力过猛。”顾倾城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会尊重你的小心思。而且我可以给你更好的解决方案，让你的成绩可以随心所欲的保持在安全区，永远不需要担心忽高忽低。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试试。”
　　莫筱南忽然转过脸，目光聚焦在顾倾城脸上，眼神中保留着戒备警惕，却少了敌意的火光。道：“怎么做。”
　　顾倾城一惊，这孩子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堪称绝活。
　　“过来，坐下。”顾倾城对着旁边椅子扬了扬下巴。
　　莫筱南不太情愿，还是坐了过来。眼里又多了几分敌意。顾倾城换上和善的笑容，“第一步，认真听我讲课。你在学校继续保留以前的学习状态，我没意见。但是我给你补课的时候，必须全听我的。做得到吗？”
　　莫筱南拧着眉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这么简单直接。我保证你的成绩可以一直保持在你的安全区。成交吗？“ 见莫筱南故作老成的扯着嘴角冷笑，顾倾城配合着补充道：”结果你不满意，我会退还所有补课费。录音为证。“ 又扬了扬手机。
　　莫筱南眉毛纾解，眼底将信将疑。
　　顾倾城拿出课本，再次重申：”说好了，全听我的。“
　　虽然是如此说，顾倾城心里也没把握，莫筱南能完全听自己的，毕竟这么大的孩子正常点的，都厌学。可是莫筱南就跟他变脸绝技一样，俩人达成交易后，他瞬间变了个人一样，过于听话和认真。
　　这孩子到底是对坏成绩有多深的渴望啊。不过，只要他不再作天作地，就是好事。顾倾城看着他认真做题，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顾倾城收拾东西，道：“卷子你自己做完。到点了。我回去了。”
　　莫筱南看了眼时间，烦道：“这道题你还没讲明白。”
　　“什么叫我没讲明白，是你没听明白好不好？自己想办法，问老师问同学或者微信我。没人帮的话等我下周来。”
　　“哼，我怎么会没人帮。我还不用你讲了！多讲一道题能死？”
　　顾倾城没什么情绪道：“说好了听我的。”
　　她看着手机，欣晗发来消息约她一起回去，欣晗做家教的孩子也住龙庭小区，顾倾城回复完，对莫筱南道：”好了，我走了。下周见。记得按我说的做。“
　　“真烦。”莫筱南将笔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