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少年遇到她》没关系无所谓

24、社团聚餐风波

　　从良乡小学回来后，米帝整个人状态十分昂扬，看到武萌萌和顾老大状态不太好，神采飞扬提议道：“老大，今晚咱们来社团聚餐，怎么样？”
　　顾倾城和武萌萌都没理他。
　　坐在顾倾城旁边，来给她送零食的郑云翳，立刻点头道：“好啊！学姐我们带红酒吧？”
　　米帝看郑云翳不大顺眼，天天像个狗尾巴草一样黏着顾老大，冷哼道：“怎么就是你们，你是你，顾老大是顾老大。我负责零食。”
　　“那我带张嘴。” 嘉妹压着嗓子道。
　　顾倾城道：“带嘴的可以不发言。萌萌，你最带香香来吧。”
　　嘉妹瓮声道：“秀恩爱死得快。”
　　武萌萌听不下去了，扬起发梢，阴阳怪气道：“万年独居死宅女，我偏带他来。”
　　顾倾城低头想了想，给徐言希和陌商羽发了消息。
　　云翳翘了晚自习，去超市买了红酒，带到活动室。刚推门进来就被吓了一跳。屋里熄着灯，星星点点的摆放着白蜡烛，大家四散而坐，嬉闹声摇曳在烛火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惨白的烛光。
　　郑云翳来到顾倾城身边，顺势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呐，用这些杯子。” 会议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杯子，显然是临时凑出来的，杯子旁堆放着零食，零食旁坐着陌商羽，他不肯席地而坐。
　　顾倾城拆开蛋糕，切成8份。“我帮你。”徐言希贴在顾倾城身边，云翳见状，插在两人中间，道，“我帮学姐吧。”
　　徐言希勾了勾唇，打定主意不让路。
　　顾倾城把蛋糕递给云翳道，“，给他们，一人一块。”
　　“我不要。”陌商羽拒绝道。
　　“我吃，他那份。”武萌萌举着手跳起来，端走两份蛋糕。顾倾城瞧了她一眼，看来和香香重归于好了。
　　嘉妹喊了嗓子：“猪萌萌，帮我也拿一块。”
　　“每个人出个节目怎么样？我带头，献唱一曲夜半小夜曲。” 米帝提议。
　　“想唱歌就直说，表演欲旺盛。” 嘉妹白了一眼，打开手机外放，帮米帝配乐。
　　“顾老大，给我伴舞。” 米帝拉过顾倾城到中间，全然不顾她一脸的不情愿。
　　“我也来。” 徐言希跳到几人中间，跟着音乐舞动起来。大家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摇摆，竟有了乡村演唱会的气氛。
　　“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
　　“学长，你的女朋友怎么没来？” 会议桌旁只剩下云翳和陌商羽。
　　“她有课。” 陌商羽敷衍道，其实他压根没想起邀请莫玲玲这回事。
　　顾倾城、徐言希和米帝三人共舞，免不了肢体接触，陌商羽望着他们这番嬉闹的情景，蹙起眉头。
　　“真放荡，一见男人，你看她笑的轻浮样！” “丢死人了，也不替他儿子想想，你看她儿子正瞧着…” 陌商羽耳边蓦的响起聒噪地议论声，忽然感到恶心烦躁。
　　云翳也痴痴的望着人群，情不自禁道：“学姐真可爱。”
　　陌商羽转过头，声音极冷：“呵，轻浮。”
　　云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怒意，“你怎么这样说话。”
　　“不然？”
　　两人目光对峙，激起火花。
　　门开了，冷风涌入，烛火一阵晃动。
　　冯萧和钱乐雅走了进来，众人停下动作望向两个人。
　　冯萧勾起嘴角，双手抄兜，“不欢迎？难得我赏脸来参加你们的庆功会。”
　　顾倾城揉了揉眉心，他嘴里酸溜溜的庆功会，恐怕指的是摄影比赛获得第一名，毕竟心理协会的参赛作品刚好‘屈居第二’。
　　“我们带了点心。”钱乐雅往前一步将手中的点心甩到会议桌上，“买了你最爱吃的栗子糕。不谢谢我？”
　　顾倾城白了她一眼，“谢谢你。东西放下就好了，人嘛，不欢迎。”
　　冯萧像没听到一样，径自走进来。他扫视桌子，从散乱的蛋糕中拿起一块，端详着，合着齿印咬了一口。
　　顾倾城立刻攥紧了手指。
　　“那块好像是倾城的……”萌萌伏在嘉妹耳边小声说……
　　“精准踩雷。” 两人有些战战兢兢。
　　大家以为他是无意拿到的，只有顾倾城和钱乐雅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能一眼区分出哪块蛋糕是顾倾城的，她的习惯是整齐的切掉尖角吃掉，叉子总是插在最中心的位置。而他，刚好记仇一样的记得顾倾城每一个习惯。
　　陌商羽也注意到，那块是是顾倾城刚刚吃过的。
　　云翳看了一眼钱乐雅，钱乐雅冲他招手，他又连忙收回目光。
　　“你们认识？” 徐言希问。
　　“不认识。”
　　看着活动室气氛诡异，徐言希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家继续玩啊，怎么忽然停下来。来者是客，请坐。米帝，你不是号称粤语歌曲库？我点一首都是你的错。”
　　害怕战火升级，萌萌也站起来，拉过顾倾城，“来，我们一起。”
　　音乐响起，活动室似乎又恢复了热闹。
　　冯萧靠着桌子边缘，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望着人群中央最明艳的女人。不知为何，陌商羽有些在意他的目光，有些烦。
　　云翳注意到冯萧直白热烈的目光，眉心微皱，挤到顾倾城身边。
　　桌子旁的两个男人都很烦。
　　陌商羽拿起一次性杯子，灌了一口酒。
　　钱乐雅正在旁边瞧着，眼神微动，“你好帅哥。”
　　陌商羽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语气淡如水：“有事？”
　　钱乐雅有些尴尬，“……你是顾倾城的男朋友？”
　　“不是。”
　　钱乐雅讶然：“不是么？我还以为你生了这样一双手，你们肯定是朋友，或者…好朋友。”最后三个字，安乐雅故意说得暧昧。
　　“关你什么事？”提到手，陌商羽觉得更烦。
　　见陌商羽如此不识抬举，钱乐雅脸色有点难看。耐着性子试探：“你肯定猜不到，我们曾是好朋友。但是她抢了我的男友。她披着再好看的皮，但是真面目嘛……啧。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
　　“真面目？”陌商羽冷了脸。
　　钱乐雅眉毛上挑，这个反应，她就知道两人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陌商羽胸膛火烧样烦躁，他轻哼一声：“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有什么必要特意说明吗？明明胆小如鼠又爱逞强，举止轻浮从不自重，而且脸皮奇厚，她有好的一面吗？你是近视远视？”
　　……钱乐雅张张嘴，只看到接二连三的冷箭扎在顾倾城身上，“她……也没这么糟吧……”
　　“所以，你和她们一样。已经不是视力不好的问题。”陌商羽收回目光，不再理她。
　　这嘴毒的程度似曾相识，钱乐雅瞄了冯萧一眼。转眼却心情大好，终于有比我还讨厌她的人。她大方的走上舞台，加入了欢闹的人群。
　　注意到她，顾倾城嘴角冷掉，走了下来。
　　钱乐雅倒没介意，看到云翳追着顾倾城下来，故意拉住了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拉住徐言希，“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
　　徐言希是美女就捧场，连忙附和：“来来来。” 拉着几人围坐下。米帝几人对钱乐雅也没有什么意见。
　　郑云翳烦躁的推开她的手，“我不玩。我陪学姐。”
　　“郑学弟，你很专一嘛。”安乐雅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
　　云翳没答话。走到倾城身边。“学姐，你不开心吗？” 顾倾城的本来心有怒气，结果全部都消散在他的一双鹿眼中，“本来不开心，结果看到你，心情就好了。” 顾倾城眼角微弯。
　　“没发现，你有养儿子的爱好。” 冯萧语气戏谑，扫了眼顾倾城。
　　顾倾城抬起眼，打量着冯萧，他此刻微抿着唇，淡蓝色的眸子蒙了一层灰，回望着她，眼神一瞬不瞬。
　　从他们出现在活动室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聚会？”
　　冯萧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
　　云翳突然拉住顾倾城的胳膊，柔声道：“学姐。你渴不渴？你要喝哪个饮料？”
　　冯萧笑意涔涔，倏地化为怒意，“真恶心。”
　　顾倾城不知道他在说自己还是说云翳，厌恶感顿时涌上胸腔，“你也配说恶心。你不就是恶心的代名词？”
　　云翳揽住她的胳膊，安慰道：“学姐，别跟他一般见识。”
　　冯萧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他看不惯郑云翳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好像一桶炸药就等着他来引爆，他抓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骂道：“你算什么？跟我抢女人？我整死你！”
　　顾倾城提防着冯萧的反应，瞬间推开了郑云翳。
　　同时陌商羽站起身来，他只看到，冯萧向顾倾城的方向砸了过去。毫不犹豫的，他拉过顾倾城，把她护在臂弯里。
　　“啪！”清脆的破裂声炸开，冯萧是对着郑云翳的脑袋砸过去的，他躲开了，玻璃杯抛物线砸向站起来的陌商羽，撞击在他的胳膊上四散纷飞。
　　其实，如果他不拉顾倾城，那杯子也是砸不到她的，杯子越过郑云翳的方向反而是自己。
　　如果意识到这一点，他就可以躲开。
　　玻璃杯狠狠砸中他的小臂，碎片四散，他挽着衣袖，深红色的葡萄酒溅了一身，破碎的玻璃扎进了皮肉，白皙的手腕多处割裂的伤口，淙淙冒出鲜血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陌商羽没吭声。他挥开碎片，低头审视顾倾城的后脑，还好她没有受伤。
　　顾倾城看到他鲜血蜿蜒的手臂，心脏狂跳，“怎么会这样？我手机呢！我们去医务室。”
　　冯萧满意地看着混乱的情形，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玩游戏的几人被一声巨响惊，发现这边混乱的状况，连忙跑过来。徐言希看着陌商羽的伤势，心脏咯噔一下紧缩，立刻拨打了120。
　　他冷冷道：“怎么搞成这样？”
　　云翳眼神阴暗地看向冯萧，“他砸的。”
　　徐言希立刻红了眼，满眼戾气落在冯萧身上，“你弄的？”话音未落，他片刻都没有犹豫，提起拳头狠狠挥在他脸上。钱乐雅眼疾手快，看到徐言希脸色不善，她推开冯萧，自己挡在他面前。
　　徐言希怒发冲冠，陌商羽从来没受过伤，除了小时候替自己背锅挨他爸的打，敢欺负小羽的人，他绝对饶不了。
　　他一把扯开钱乐雅，对着冯萧又是重重的几拳，冯萧向来金贵，哪禁得起这么几拳，顿时晕头转向倒在地上。徐言希怒吼道：“你敢打他？你活的不耐烦想去见阎王！我成全你！”

　　米帝和香香几人怕徐言希真的把冯萧打死，连忙上去拉架，钱乐雅哭喊着撕扯徐言希。
　　顾倾城没想到伤到的人是陌商羽。此刻心急如焚，又悔又恨又怕，她小心的捡拾散落在他身上的碎片，偏偏他扔的是一直高脚杯。一边拉着陌商羽往医务室走。
　　“放开。” 陌商羽的声音喑哑冰冷，还透着一股深深的厌恶。
　　突如其来的声音，顾倾城抬头看着陌商羽。
　　他不顾伤口撕裂甩开顾倾城的手，走出门，徐言希见状，从冯萧身上站起来，看了眼顾倾城，也顾不上说什么，连忙追了出去。米帝几人也跟着出去。钱乐雅狠狠瞪了一眼顾倾城，扶起冯萧，两人晃悠悠出了门口。
　　顾倾城愣在原地，手上还残留着陌商羽胳膊上的血液和葡萄酒。面色如纸。
　　云翳抱住顾倾城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学姐。冯萧就是个疯子。”
　　顾倾城跌坐在椅子上，呆呆道：“对不起。受伤的也可能是你。”
　　“如果是我受伤，学姐也会这样担心吗？”云翳眼睛亮晶晶，“就算砸到我，学姐，我也不会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看到他的眼神了吗？”
　　“学姐，有些人不用在意。他对学姐的偏见也不是今天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