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网球 ...
-
“喵~喵咪~~”
卡鲁宾摇着茸茸的尾巴，唱着它自制猫之歌在后院的草丛中到处扑着蝴蝶。看它那么活跃样子，伦子阿姨不是说小猫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左右吗？卡鲁宾好像是个大反例呢。说起来我们两个的悠哉悠哉可是跟那边的两个家伙形成鲜明的对比呢。看色老头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猥琐样子，没想到打起球来完全超乎我的意料呢。而对于网球的看法么，这个世界太过平和，那种运动貌似挺适合我的。至少，远距离对战不至于在我兴奋起来之后……
“呵呵~小鬼，你已经打破三十连败了哟~~”色老头把球拍直指累的满头大汗的龙马，然后一转身，夸张的扭着PP冲自家儿子露出一脸得意的猥琐笑容，“哦呀呀~哦呀呀~小鬼头你想赢我，送你一句话，MA DA MA DA DA NE！”
……无法形容那老头的欠扁程度，好丢人呐。所以龙马会一气之下拿球砸他，这种后果也是绝对可以理解的。
“哼，我早晚都会用网球好好的修理你一顿的！”扔下这句话，龙马就拿着球拍着网球愤愤离去。
我想了想，还是跳下了木阶跑到球场。此时的胜利者正保持着倒八叉摔倒的样子，满脑子的星星还在绕啊绕圈圈。我抬起脚，直接踹他的肚子。
“啊！小丫头你是想谋杀我啊？！”死老头立刻从地上弹起来，表情夸张的捂着肚子。
不理会他的嗷嗷叫，我直接开口切入正题：“我要学网球。”
“哦？”他掏了掏耳朵，声音带着四分惊讶六分挑衅，“我没听错吧？你要学？”
我点点头，懒得再出声重复。色老头把双手插入两边的宽袖子里，就地盘腿坐了下来，一双眼睛上下扫着我，并没有掩饰那份犀利。他，果然不是一般的……
“话说……”左手抬起向后脑勺挠去，色老头的眼睛瞟离，望向龙马离开的方向，“你们两个小鬼还真是，好胜心强，打网球，目标是超越我，你呢？跟他一样？”
我冷哼，淡淡的鼻音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耳朵可以捕捉得到那边传来的击球声，心念一动，唇角向上勾出一小段弧度，“算你说对了百分之十，你的战斗力对我来说的确……不错，我会打败你。”
“这么绝对？”他并不介意我的张狂，移回视线，不正经的调调顿显，“虽然不是成熟美女，但是你这么崇拜我越前南次郎，如果你可以……”
“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收回脚，我满意的看着脸部标上一个红红脚印的某只向后倒下。
“……我只是想说帮我买几本杂志啊/(ㄒoㄒ)/~~”
无视他的干嚎，我蹲下身在他的脚边拾起球拍，然后扛到肩上心情愉快的顺着声音走掉。身后，越前南次郎目送着那个小小身影的离去，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将右手手臂枕到脑下，干脆的躺在地上。三月的春阳扫过他的脸，武士的眼睛深邃而张扬，唇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又有一个小鬼上勾了啊~就让我来看看你们两个，到底能成长到哪种程度吧！青春啊青春~真是让人很期待呢。”
“啪—啪——啪———”
黄色的小球在墙面和球拍上来回弹跳，挥拍的人已经汗如雨下，但是动作却仍没有停止。嗯，在生气？果然还是小孩子，被那老头稍稍一激就倔起来了。
我也没打算一来兴致就急着去学，反而是坐到一边，尽职的扮演空气。不过以我的动态透视能力，光用看的就能学到个七八分也没差。
“喵呜~”
身后靠着的小斜坡草坪上滚下一个小绒球，我顺手将它拎起来放到脚边，三个星期不到的猫咪这样乱滚一不小心就意外了。毫无自觉的卡鲁宾撑了撑前爪，用爪子刨了刨土爬上去想继续扑蝴蝶。我抄起拍子，在龙马的右边开始模仿着击球。
“啪—啪——啪———”
完全不协调的二重击球声交织出杂乱的声响。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龙马的击球速度慢了下来。
“膝盖再往下低一点，手臂向上抬高些，注意力集中，击球速度……跟着我。”
清冷的声音落下不久，二重击球声就已经基本频率同步，两种黄色小球有规律的来回跳动着。我按照龙马的提示练了几分钟便觉得乏味，就这样练习是有利于巩固基本功没错，但是……有了！忽的扬起眉，右腿向后隔开一段距离，球拍微偏，改变了枯燥的球路，黄色小球向龙马那边飞去。
趁着龙马发愣，我把球拍扔到左手，伸长手臂往他身前一勾，将他的球转到我这边。龙马这才后移半步将我的球接下。两方得球在各自对应的墙面范围击了一个回合，然后默契的击向对方的下落位置。
“原来你也觉得之前的单调球路很无聊啊。”我瞟向持拍站立的龙马，微眯起眼眸调侃到。
龙马抬手向下拉了拉帽檐，扬起头，琥珀色之中透出兴奋的亮泽。他用拍子指了指我接漏的那颗球，“再打几个回合吧！”
“乐意奉陪~”我捡起球，扬唇浅笑。
不远处的小猫咪已经半个身子攀上了斜坡，一只大蝴蝶轻飘飘的飞来，在它的头上绕了几圈，然后停留在它的鼻子上。抬起右爪，向蝴蝶拍去，落空。蝴蝶跑到耳朵上去了，小猫咪立刻扬起另一只爪子……
“喵喵咪……”
卡鲁宾虚挥着爪子，身体缩成一团认命的再次从斜坡上滚下去。此时，竹内伦子正哼着小曲从仓库里走出，对脚边滚过一个绒球这种小细节一点也没有察觉。转身，锁门，拿着干净衣服的某阿姨扬长离去。
“呜……喵咪呜……”
立起身子将爪子在门上挠啊挠，最后力竭的往地上一趴，不管怎样，猫咪累了就要睡觉……
“啪。”
还没到十分钟我就耗尽力气了，连球拍也抓不住。闭上眼，我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想让胸口传来的压抑不至于加深。要是在以前，就算是遍体鳞伤我也会克制自己不露声色，硬撑下所有。可是现在，这躯连基本体力也没有的身体，我这样的坚持忍耐，支撑着我的，又是什么呢？尊严，那是作为强者时我所坚持的东西，对于已经沦为蝼蚁的我，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我扶你进去休息吧。”龙马的声音在耳边清晰起来。
我睁开眼，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四处去走走就好。”
说完，绕过他，我拖着沉重的双腿吃力的行走着，一路磕磕绊绊的有几次差点摔倒。身后的男孩一直跟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也许是发泄完了，也许是因为实在是完全脱力，也许是真的累了。我终于在院子里的某块草坪上跌坐下来，头埋得低低的，深长的刘海遮住眸子的黯然惨淡。
“喂……体力不行的话，只要多锻炼就好。”龙马看着女孩低落的情绪一直没有回升的迹象，便自顾自的提出邀请，“我每天早上都会去晨跑，一起去吗？不是人多的地方。”
“……”我不吭声，想装作没听见。
“不回答就算是答应了，你……”龙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就被伦子阿姨的喊声打断了。
“龙马！来帮妈妈晾衣服！”
“好的，马上去！”龙马大声的应了一句，却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把未说完的叮嘱补上，“如果你心情好些了就早点回房间休息。”
须臾，有些仓促的脚步声没有变得多微弱又转而停顿下来，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哦，等下我会再回来，心情还是不好的话就在那里呆着别乱跑。”
居然，要被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照顾……我现在，到底是在别扭些什么啊？筱沫，根本就不该是现在这种鬼样子！我的自信，我的勇气，我的张狂，难道只能在拥有“念”的基础上成立么？在这个没有“念”存在的世界，不能用“念”的我，到底是在自卑害怕着什么啊？！
呵，真像是个白痴。从那种地方生长出来的我，怎么可以如此动摇，如此迷茫，如此的，不堪一击……
“呜……呼噜……喵呜~~”
微弱的呢喃声，像是从背后传来的……我站起来，转身打量眼前的大房子，走几步扫了一眼大门，已经上锁了。那只小笨猫貌似被关在里面了。我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墙上比我高出两倍的窗子。只要把握好技巧，力量弱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我撸起袖子，动作敏捷的爬上离房子最近的一棵大树。片刻了之后，我稳住身体，爬到与窗子高度相同的枝干上休息片刻。
深吸一口气，我在树枝前端保持平衡站立起来，身体重心往下沉，双足腾空再踩下，借着树枝的弹力向前跃去。前空翻360°，我的双手已经搭在窗户上。提气，我一个翻身跳入了房内。
“呼~安全着陆。”
我的气息这才平定下来，擦了擦汗四处张望着，因为光线不好的关系，除了窗子下的一小片之外的地方全是黑洞洞的。缓了缓神，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伸长手拎起一团小灰球。
“咳咳咳……”
卡鲁宾一醒就挣开我的手，跳到某个箱子上使劲甩了甩身上的灰，全部扑到我的面前。咳得鼻子发痒的我忙不迭地往后一退，撞到了某个东西上。
“咚。”
撞倒后脑勺了，什么东西这么硬啊？不被我砸到，居然还磕疼我了。揉着后脑勺，我回头看向那个硬东西。是纸箱？也没有用胶带封住，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随意的打开看了看，是一箱子黑乎乎的东西。
“啪啦……”
“喵呜~”
卡鲁宾的爪子挠去了一张纸，我不耐烦的抢了过来。
“关于越前的体能训练菜单？”这是什么东西？好奇心大增的我继续接着外面射来的光线看了下去。
“第一轮，左手400g，右手500g，双腿400g；第二轮，左手600g，右手700g，双腿600g……”
这是……负重训练？对我，以前的我来说，可是一直没有停止过这种训练呢。署名是经理竹内伦子，那么应该是越前南次郎的东西。箱子里还有一些特制的护腕，那些黑色的应该是铅片，应该是把铅片装到护腕中吧……
仔细查看几遍之后，确定跟我所想的一样，而且那些铅片都按重量排放好了呢。真是，意外的收获。看来可以初步规划一下我的训练了，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但是我想要更强一点。变得更强，决不甘于弱小，这是无论身处哪里我都不会放弃的信念！
“喵呜~”
卡鲁宾粘了过来，胡须上沾满了灰尘。看来这里是仓库没错，我也该先出去了，这些东西现在暂时还用不上。我移来几个大的空箱子，搭成简单的阶梯，然后把卡鲁宾先踢了上去，那家伙粘起人来就大有誓不松爪的势头。然后我便使出这些天来最快的速度踩着箱子跑向窗口。
“啪—啪——啪———”
最后一个跨步是用跳的，费尽了力气才赶在箱子全部阵亡之前挂到窗户上啊。身后随之扑来一丛灰尘，再次让我打了个大喷嚏。一个人跳下去是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卡鲁宾么……
“喵呜……”
它一个劲的缩着身体，不敢往下看。恐高症？我顿时将嘴边的笑容勾出了比平时更上一点的弧度，坏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某只可怜兮兮的目光下晃啊晃，语气戏谑：“卡鲁宾知道吗？”
“喵？”小猫咪歪着头，好奇心被勾起。
“猫这种动物啊，可是有九条命呢，所以……”冷不防的用左手把它拎起，瞅准最近的一根树枝把某只扔了过去：“你绝对会长寿的。”
“喵呜！！喵喵咪……”
无视卡鲁宾的尖叫，我轻轻松松的跳下了窗子，向前打了个滚，正好接住在树枝上没折腾几下就掉下来的小猫咪。食指不经意的划过小小软软的猫耳，我躺在地上惬意的看着天空，揉着卡鲁宾的头，语气得意：“喏，我说的没错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网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