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废柴与天才》异国乡

27、有了些毛病 （一）

　　威尔帝此人，鬼饰觉得他神秘古怪，她曾经见过威尔帝，虽然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但是那个疯狂科学家的言行举止让人十分不解。
　　鬼饰不了解这个科学家，十分不了解。
　　他不喜欢外出，只喜欢闷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匣兵器，匣兵器的碰撞声沉重而祥和，会在黑暗的房间里荡漾出一抹祥和的声响。

　　大清早的，快速的车声在我耳膜充斥，我马上被惊醒，发现所处的环境是一辆车里面。
　　“纲吉！”我连忙喊道。与纲吉的相处让我不由自主喊出他的名字，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你在叫谁？”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领，映入眼帘的是鬼饰冷淡的面容。
　　我猛然察觉自己穿着睡衣，正躺在一辆很空旷的车位上。

　　我终于明白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鬼饰给搬到车上去了——

　　望着四周，我赶紧安分紧贴座位。
　　“好冷……”过了一会儿，我低声喃喃道，立马缩缩脖子，将睡衣抓得再牢些。汽车上开着空调，冰冷的空气浓缩着、浓缩着……好像要将黑暗的气体融化在我的骨子里，使我越发感觉冰冷。
　　鬼饰坐在我的旁边，她低头看书，见我说话，立刻吩咐司机关掉空调，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风衣快速地拿给我。
　　我有些颤颤地接过，套在身上，心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车子穿过高速公路，四周的大树飞一般的出现在我的眼底，又飞一般飞散在我的眼底——总之一片绿色在我的眼眸中挥之不去。不知不觉，困意又将我笼罩住，我打了一个哈欠，沉沉地闭上眼睛。可是鬼饰偏偏与我作对，她用手按在我的眼皮子上面，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人不能睡觉。
　　“喂——！”我刚要抗议，睁开眼睛对上鬼饰灿烂的眼眸，忍不住将话语咽了下去。
　　“不准睡。”她命令，黑曜石般的眼瞳直直瞪着我。
　　“不睡就不睡。”我转过头，远离鬼饰的视线，继续漫不经心地望着车窗外的花花草草、大树小树。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一家别墅外停下，我打开车门，走到车外。空气十分清新，草香味十足。别墅外面种了许多树木，却没有任何鲜艳的花。
　　一片绿色。
　　我被鬼饰拖着走近别墅，与别墅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别墅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光鲜，各种机器摆在各个角落，散发着金属的冷光。
　　鬼饰并没有注意这些，而是拉着我直直走向楼上，来到了一间卧室。

　　卧室里，我被一个小小的人影给吸引住。在整个黑暗的卧室里，我看着一道微绿色的人影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是一架十分巨大的电脑。电脑上的荧光发射过来，刺得我的眼睛很痛。
　　卧室里许久无声。鬼饰与我没有开口，而那个绿色人影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
　　时光匆匆流逝。鬼饰有很多时间去等，所以她坐在沙发上喝着佣人泡得咖啡，悠闲自在地半眯着眼睛。反倒是我，有些局促不安的僵在沙发上，手中托着的咖啡杯冰凉冰凉，连带了咖啡杯里的咖啡都是冰凉冰凉的。
　　在这个卧室里，仿佛所有的空气都带着刺，一刻都无法让人久留。
　　冰冷的空气，让人呼吸一口，就发觉连嗓子都变得冷了。
　　可怕的房间，使我坐立不安，感觉浑身的毛孔刹那间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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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谁咳嗽一声，我的神经立刻有了反应，手中的咖啡杯扑通一声掉落在毛毯上。
　　咖啡撒了出来，在卧室里，它的颜色并不分明，可是声音却是唐突的。威尔帝注意到了我，他矮小的人影动了动，瞬间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跳到我的面前。
　　“你不知道打扰别人工作是一间不礼貌的事情？”威尔帝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任何不高兴，也没有什么和气。我的浑身血液差点凝固，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尴尬道，“只是神经反应。”
　　鬼饰半眯着的眼睛稍微睁开了点，她的眼眸中的光芒也亮了些许。“威尔帝，上个月我托你做的匣兵器——”
　　“前几天有一个人托我制作一个大空匣子，我最近没有时间。”说着，威尔帝喃喃说了几句，“你这丫头，匣兵器的要求这么高，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的……”
　　鬼饰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匣兵器已经做好了。”

　　“纳，就是这个。”威尔帝伸出手，魔术般的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匣兵器，“我精心制作了好几个星期。”
　　鬼饰伸手就接过：“我有些好奇，前几天托你做大空匣兵器的人是谁？”
　　“这个不能告诉。他托我保密。”
　　鬼饰冷冷看了威尔帝几眼，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我马上给你报酬，你要什么？”她这话是对威尔帝说的。
　　“报酬？”威尔帝的声音反而古怪起来，“鬼饰，我记得你从来不给我报酬。”
　　“今天破例。”说着，鬼饰打量了我几眼，牵着我的手忽然松开，“威尔帝，我送你一个徒弟，如何？”
　　威尔帝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外面的阳光找到威尔帝的身上，我终于看清了他。矮小的身材，婴儿般的脸，一双带着眼镜的眼睛十分精明。科学家都是聪明的，威尔帝也一样。
　　他瞧瞧我，笑道：“是她？”威尔帝的手虽然指着我，目光却望着鬼饰。
　　“是她。”斩钉截铁，毋容置疑。
　　我在两人之间，感觉莫名其妙。总感觉鬼饰将我卖了，不，是我被她卖了还帮着她数钱。
　　“那个……这里有我说话的分么？”我问。真不该跟着鬼饰一起出来，跟着她总是没有好事情，就算是好事情也会发酵转变成衰事情。
　　“一个期限，三个星期。三个星期后，我来接她。”鬼饰根本没有听进去我的话。让我总以为自己是一个隐形人，自己没有任何存在感。
　　“我收一个三星期的徒弟？”威尔帝感觉好笑，“不需要。”

　　“那我将她放在你这里三个星期。把她当客人还是试验品都无所谓。”
　　真狠……啊……
　　威尔帝和鬼饰各自对视，一双大眼，一双小眼，就是所谓的大眼瞪小眼。正当气氛变得异常沉默的时候，我却张开嘴，开始说话：“我要立马回去。”
　　鬼饰转过头望着我，一双冰冷凝霜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总让人毛骨悚然。
　　“我要回去。”我的口气开始凝重起来，“我必须回去。”
　　身上披着的风衣十分沉重，在大风中还是吹不起来。而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最后感觉手脚发软，没有任何力气。——从车上就是这样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见我脸色苍白，鬼饰立刻牵起我的手，然后轻轻地蹩起了眉，“你的手好冷。”
　　我觉得鬼饰的声音开始无法与脑子反应。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喃喃道，“我要回去。”我的声音冷得发颤，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响声。
　　鬼饰的脸色也开始变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挽住我的肩膀，回头对威尔帝说，“不好意思，我们先回去了。”
　　鬼饰的说话声越来越轻，我的耳朵“翁”一声，消失了任何声音。周围瞬间变得静悄悄的，这种寂静十分诡异，诡异得让我想哭——
　　“鬼饰。”我叫着她的名字，生怕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在我过去的十几年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害怕。比起刚开始穿越更加的害怕。如同一颗心摇摇欲坠的悬在半空中，仿佛下一秒，只要被风轻轻一挂，就会碎掉。我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眼角扫过的地方开始模糊，最后变成茫茫的白色。
　　“变黑了。”
　　我“碰”一声摔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