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废柴与天才》异国乡

22、鬼饰的世界 （三）

　　餐厅繁忙又热闹。
　　鬼饰坐在角落里，她手上有一把小刀，此刻正对上着桌子上的牛排切割。
　　那手段残忍的让人汗颜。可惜的是，鬼饰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大大的眼睛微微无神，看起来让人一阵诡异。

　　我想要走到鬼饰那里去，旁边的纲吉却拦住我。
　　“怎么了？”我问。
　　“不要靠近她的好。”纲吉拉着我的手有些紧绷，我可以看出他的一本正经。
　　“为什么？”就算鬼饰为人嗜血无情，可我不认为她会见人杀人……当然，她脾气不好的时候就说不定了……

　　纲吉只是摇摇头：“不要过去。”而我的眼睛一直望着鬼饰，她的两只手分别拿着叉子和小刀，桌上的牛排依旧被切割的不成样子，不过她似乎毫不介意，依旧将那惨不忍睹的牛排给吃了进去。
　　而我的手脚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自己动了起来。
　　纲吉放开我的手，而我自然而然的朝着鬼饰那里走去。

　　等我走进，鬼饰这才转过头来。
　　我看着鬼饰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焦距、没有阳光，永恒的黑暗，挣扎的疾苦，还有平静如死水……
　　我终于感觉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让我心慌，心悸。于是我的心脏跳得越发快速。

　　“……鬼饰？”我轻轻叫她的名字，希望她来些反应。不过结果很让我失望，鬼饰只是歪着头，用那无神的眼瞳打量着我。她的脸有些紧绷，可是神色平静：“你是谁？”
　　没有想象中的暴躁，没有想象中喊我的名字，没有想象中骂我……

　　我只能估计，她得了失忆症。
　　而我的吐槽因子却一刹那停顿。

　　因为我的心底有个更加真确、更加无望的答案。

　　“纳……鬼饰，你记得我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然，这不是因为害怕。
　　“记得你？”她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我记得我没有朋友。”说着，她站起身来，手上的小刀和叉子一并放在了餐桌上，“对于你是谁，我没有任何兴趣。我的牛排吃好了，我也应该走了。”

　　嗯……我被人无视了……我应该尴尬？
　　我的表情莫名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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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鬼饰站起身来，就有很多人离她十米远。
　　很多人都怕她，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恶劣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鬼饰没有朋友，所以当我问她“还记得我么”的时候，她才会如此讥讽的说话。
　　这与寂寞无关，这只是自嘲。

　　我有些丧气的回到纲吉的身边。
　　反而，纲吉却笑着对我说：“鬼饰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啊？为什么？”我的心猛然跳动起来。——整个人都抖擞了。

　　“很少有人找她搭话的。”不知道为什么，沢田纲吉的脸，在我面前，莫名的模糊起来。只有纲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绕，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很少有人找她搭话的。

　　“鬼饰虽然是巴利安的成员，但她多次调到本部来。——因为她跟xanxus一直不合。”纲吉的声音很轻。
　　就在这时，厨师杰森将两份意大利面放在我们跟前：“Boss，还有这位小姐……这是您们的意大利面。”
　　“谢谢。”纲吉接过。

　　“然后呢？”我盯着纲吉，“为什么这么多人怕她？”
　　纲吉温和的微笑，揉揉我的头发：“鬼饰的性格很暴躁。很会把人打成重伤。可能这与她的眼睛有关吧。”
　　“眼睛？”我知道有一个沉重的现实将会来临，可我还是问了下去。
　　这是我必须知道的事情！我必须知道！

　　“——她的眼睛失明了。”
　　等到这句话响起，我莫名沉默。之后连忙转过，朝着门口跑去。
　　而在此之前，纲吉却赶紧拉住我的手：“你去哪里？肚子不饿么？”

　　“我去找她，午饭等会儿吃。纲吉，你先吃吧。”我挣脱掉他的手，“我马上会回来的。”

　　“……好。”轻轻的声音，如同无声。

　　我打开餐厅的门，打量了左右。我不知道鬼饰去了哪里，只好焦急的跺脚。
　　旁边正好出现一个人，我立刻拉住他：“对不起。请问鬼饰去哪里了？”
　　那人显然有些惊慌，结结巴巴的说道：“……在、在自己的房间里啊。”
　　“她的房间在哪里？”
　　“走廊往左走……”

　　于是，我赶紧朝着左边奔跑。我克制住快要爆发出来的情绪，脑子里混乱的像是浆一样。
　　她失明了？为什么？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原谅唯有的不完美呢。

　　而是我跑到一半，内心却死寂了下来。
　　找她有什么用？我说我是“逆三鬼”，我是你的朋友，我们曾经见过，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增加不必要的尴尬，还有什么用呢？

　　我终于停止了脚步。
　　我的右边是一堵墙，我的左边有一扇门。此刻，左边的那扇门在我的眼底下打开了——

　　走出来一个黑发少女。她看起来二十多岁，眉目却童稚的很。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黑色的、空洞的、平静的……那双眼睛，不仅可以勾起人的无限幻想，又可以让人恐惧无比。

　　比如我，就在那团黯然狰狞的黑色眼眸下，尖叫了起来。
　　“喂，你吵到我了。”鬼饰轻轻道，却蹩眉。她冷厉的黑眸如同一汪的水，可惜的是，她失明了。
　　“……鬼饰……”我莫名结巴起来。

　　鬼饰露出好看的笑，不过配上那双黑洞的眼睛，总让人感觉诡异。
　　“什么事？”她说。
　　“那个……我是、我是……”我卡住了声音。
　　“你是谁？”她问我，黑发飞扬在空中。哦，可能是因为风太大的缘故。

　　“我是、我是……”我欲哭无泪，这样重要的时刻，我竟然结巴了。
　　“你是谁？”她再重复一遍，“如果你不说话，我就要关门了。”
　　好吧……这个少女还是这么的毒舌恶劣。

　　“我是逆三鬼。”
　　“逆三鬼？”她重复一遍，“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种态度是最让我惊讶的。当然，惊讶归惊讶，我还是问，“你的眼睛……”
　　“瞎了。”她没有任何涟漪的说道，“当然，我不需要你对我的愧疚。”
　　“……”我没愧疚，我就惋惜。

　　“如果事情说完了，那么你也可以走了。”她将门“碰”的关上，留我一个人在门外吹西北风。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回到餐厅，人还是很多。纲吉一个人独占着一张桌子，而赫然，桌子上只有两份意大利面。
　　见我回来，纲吉立刻转过头，对我微笑。
　　也许他的微笑只是一种习惯，但他的微笑很温暖。

　　“我回来了。”我赶紧坐在纲吉的对面，伸手拿过叉子，将意大利面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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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可能迪诺出场。（只是有可能= =因为我太会慢热了。你看:去吃饭就写了一章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