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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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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想要干什么?
沈邹舟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吗?谢琼思泪眼婆娑的,抽抽搭搭的,甚至不敢大声呼气。
沈邹舟露出了一个像是看小玩意的笑容,扬了扬下巴,“不想吃饭,那下来睡觉吧。”
说完,谢琼思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绕到面前把人拉了出来,谢琼思踉跄的撞到他手臂上,才站稳,又被沈邹舟神经的搂着肩膀,往一旁带。
谢琼思抬眼,十几个将士正半蹲在火堆旁,沉默的看着她和沈邹舟拉拉扯扯。
谢琼思一看夜深了,气氛又那么奇怪,这些人她都不认识,又只有沈邹舟在这里有话语权。
她一下子明白了,带着哭腔的抱住沈邹舟的胳膊,“殿下,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你想干什么都好,千万别打我。”
沈邹舟忍不住‘哈’了一声,表情有些嫌弃,扭头看谢琼思早就被哭花的小脸:“本殿下还不至于打女人,你竟敢诋毁我,信不信拿你喂狼?”
谢琼思一下子停住了,脸上的表情戚戚的。
这一会的功夫,谢琼思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四处都是黑漆漆的树影,除了将士们蹲着的一片空地外,能见之处就只有一座破庙。
谢琼思被迫进了破庙,等沈邹舟和她的身影一消失,蹲在火堆旁边的将士们才若无其事的继续烤火。
破庙还算宽敞,角落里铺着很多干草,陈旧的桌面上点着蜡烛,被从漏洞中吹进来的风刮的火光摇曳。
谢琼思很熟悉在干草上过夜的流程,没等沈邹舟勒令,她就主动选择了个角落坐下,月白色的裙角湿哒哒的贴在小腿上。
沈邹舟居然在自顾自的脱衣服,嘴唇凶残的抿在一起,他大氅下还有一把刀,是一把砍刀,被他扔在桌子上,开了刃的刀闪烁寒光。
谢琼思看了两眼,瞧见他不是要拿刀砍自己,就知趣的没有再看下去。
过了一会儿,谢琼思的眼前出现他的靴子,怯生生的抬眼,沈邹舟便蹲下来,用冰凉的手捧着她的下巴,饶有兴趣的问:“你在干嘛呢?”
谢琼思轻轻的答话:“正不知道要干什么。”
沈邹舟舔舔尖牙,很自然的说:“湿衣服脱下来,晾干了睡觉。”
谢琼思努力不往歪的想,毕竟她觉得沈邹舟还是很恨谢家的,应该不至于对这张脸动心思,她应该提防惹恼了人,被一脚踹出去。
但谢琼思脱了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她只好敷衍的脱了一层给沈邹舟看,里面的衣服都要捂干了,火光下她的肌肤白嫩如雪。
沈邹舟既无情又惊奇的看她,这种丝丝缕缕缠绕的氛围和少女的软弱香甜丝毫没有勾起他的爱怜,他甚至还笑着说:“养的不错,回京送你去当个小妾。”
谢琼思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脑子里思绪纷飞,她忽然回忆起,沈邹舟从他牵着赵娘子的手来到渔村时,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她以为那些记忆都忘却的差不多了,明明都好多年过去了。
赵娘子是一个五官柔美,对谁都温声细语的人,她长年穿着青色的布衣,双手就能握住的小腰十分好看。虽然她没说过,但大家都推测她是个江南女子。
这样一个温柔的人,最后被谢白桃一盆开水灌进去,烫的嘴里喉咙里全是血淋淋的泡,活生生的痛死了。
因为她在谢家做厨娘,做的菜让谢白桃过敏,起了疹子。
沈邹舟是她带来的人,她死的那天,谢白桃梦见沈邹舟在她的床边,用一把刀抵着她,谢白桃跑出屋子,叫了人,要杀了沈邹舟。
谢白桃要杀沈邹舟的时候,谢琼思从外面路过,看见十多岁的沈邹舟真拎着一把柴刀阴冷冷的从谢白桃的房间里出来。
谢琼思将思绪从混沌的记忆里抽出,已经有了男人轮廓的沈邹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身躺在干草上了。
谢琼思心说完了,这事情哪里哪里透着诡异,莫名其妙的顶替了谢白桃被抓来就算了,沈邹舟还打算相安无事的和她相处一个晚上。
按照常理来说,沈邹舟不是应该一刀砍了谢白桃解恨吗?
谢琼思盯着屋顶露出的月光,忽然翻身起来,用膝盖爬到沈邹舟面前,沈邹舟知道是她,懒懒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谢琼思诚恳的对着他的耳朵说:“太子殿下,其实白天你来的太突然了把人弄混了,我怎么可能是姐姐呢,我那么软弱可欺。”
沈邹舟厌烦的挥了挥手,想要把谢琼思落在他脖子上的头发弄到一旁,声音越发的冷了,“滚开。”
谢琼思被吓了一跳,还是坚持想要辩解,下一刻就被沈邹舟拽住一缕发丝往下拉,靠近他滚烫的胸膛,听见沈邹舟在头顶狠狠的说:“管你是谁,反正长的都一样。”
谢琼思被他松开后赶紧往后弹开,胸脯一个劲的起伏,退缩到墙角里发呆。
她内心戚戚的想着,如果能活到明天早上,她一定尽量不招惹沈邹舟了,沈邹舟已经认定她就是谢白桃了。
如果她继续活着,也许周小叔会履行之前的承诺,想办法把她弄回去呢?
谢琼思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在临近凌晨才睡着,破庙里破开的小洞呼呼的往里灌风,她睡的很不安稳,到处挪来挪去。
沈邹舟起来,在草堆里睡了一夜他气色也惊人的好,嘴唇红艳,眉眼鲜活上扬,偶尔流露出一股变态的气息。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清晨里伸展腰,身姿像是青松一样蕴含力量。
沈邹舟捡起桌子上的砍刀,垂眼欣赏谢琼思小猫一样的睡姿半天,感到可笑的笑出声,随手把晾干了的大氅披在谢琼思身上。
半个时辰后,谢琼思醒来,破庙里已经没有人了,她试探着打开了庙门,看见守了一夜的将士们又开始生活做饭了。
还是头盔煮粥,谢琼思这会已经不能说不了,她饿了一个晚上的胃难受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