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一次后事谈 ...
-
等到雷刑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港/黑的医务室里了，旁边就是半坐在另一张床上，穿着一身病号服削苹果的中原中也，此时中原中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刚刚睁开眼的雷刑。
“嗯？果然是你醒了啊……焰，我就说刚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活跃了起来，原来那是你啊。”中原中也对着雷刑温和的笑了起来，同时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把手中刚刚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
“吃苹果吗，焰？我刚削好的，你……应该能吃吧？”中原中也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毕竟雷刑也是刚刚醒过来，他担心雷刑没法吃。
［可以的，你知道我的恢复能力一直很好，一个苹果而已］雷刑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接过了中原中也递过来的苹果。
实际上这次解放对他身体带来的伤害并不算多大，这点损伤甚至还没有魏尔伦揍得伤重呢，之前之所以失去意识这么长时间主要还是因为精神上的损伤。
毕竟在对抗暴走的魏尔伦之前，雷刑已经因为魏尔伦的重伤，从而勾动了源自于荒霸吐力量对理智的侵蚀加重，导致自己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失控。
说实话在雷刑理智全无的被限制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牢里时，如果不是他和中原中也之间玄妙的共鸣，让他即使在意识昏沉时也能感知到中原中也的状况，可能他唯一的亲友就会消失在那所研究所里了。
“那就没问题了，吃吧。”中原中也放心的笑了。
［那哥哥你呢？要不然我们一人一半？］雷刑看了看中原中也又看了看手中的苹果，作势就要赤手将这个苹果掰成两半，因为他突然发现苹果好像只有这一个了，剩下的都是香蕉什么的。
“不用，我刚才已经吃过一个了，这个你自己吃吧，这苹果还是红叶大姐送过来的，味道挺不错的。”中原中也摆了摆手，示意雷刑尽快吃掉。
［好吧……］雷刑闻言只能作罢，拿起苹果啃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中原中也再次笑了起来，他看着雷刑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过于锋利的利爪和獠牙破坏这个苹果的样子，突然没来由的感觉自己的弟弟实在是有点……过于可爱了。
［很好吃，就是……有点麻烦。］雷刑停下了将被咬了几口的苹果继续送进嘴里的动作，有些苦恼的看着被自己有些狰狞的爪子轻轻捧着的苹果，他总害怕这个过分脆甜的苹果会在进入自己肚子之前就被捏碎或者被切碎，然后搞得哪里都是黏糊糊的汁水。
“哈哈……咳，给我吧，我把它切成小块的你再吃，就不会不方便了，抱歉我忘记了。”中原中也忍不住笑了几声，但在看见自己弟弟脸上不甚明快的表情后，还是掩饰的咳嗽了一声，道了个歉后，便伸手向雷刑要来被吃掉一点的苹果，抄起小刀将它切成了能够一口一个的大小。
［哥哥，你刚才是想笑话我……对吗？］雷刑没有去接中原中也递过来的几块苹果，只是故作严肃的看着中原中也。
“呃……哪有，我只是……只是再笑自己没想起来切苹果而已。”中原中也虽然能够感觉到雷刑并没有生气，但他还是象征性心虚的避开了雷刑的视线。
尽管只是这么一小会儿，但中原中也还是挺享受类似于这种普通兄弟之间的小相处的，毕竟以他和雷刑这有些……不太平常或者可以说是另类的状况，这种日常反而弥足珍贵。
［就当你说的是事实吧。］雷刑显然也看出了中原中也的特意配合，也就没在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他顺从的接过中原中也第二次递过来的苹果，小心的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那就好……对了，焰。”中原中也应和了一句，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我听太宰说过了，当时对抗暴走的魏尔伦时，你也解放了污浊对吗？”中原中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雷刑，他有些后怕，他从不知道雷刑居然也能解放污浊的力量。
中原中也一直以为雷刑的状况仅仅是因为受到了自己体内的荒霸吐的影响，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是，雷刑的体内也有一个荒霸吐，虽然太宰治并没有肯定的说那就是污浊，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解放过污浊的他甚至这种行为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更不要说雷刑的精神状况还有一些问题。
［……是，那的确是污浊。］雷刑并不想欺骗自己的哥哥，所以他选择了全盘托出。
“哈？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我一直以为你的状况是因为我体内荒霸吐的影响，以及研究所的那群疯子进行的……实验。”中原中也有些生气，他暗自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拳头，强忍着愤怒与惊诧，尽力保持着不让自己的语气太凶。
［我不想让你想太多，因为仅仅只是短暂的解放污浊，并不会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一方面是我的身体强度因为……实验，比哥哥你要强上一些，另一方面是我本身的自愈能力近乎不死，所以一点点的损伤并没有问题。］雷刑这样说着，他并没有发现微微低下头的中原中也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所以就没有问题了？雷刑！你知道污浊，甚至是荒霸吐是什么样的东西！就算你的身体暂时没有问题，那你的精神呢？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上次你之所以失控，就是因为伤势过重到达了你能承受的极限了吧！”中原中也那自从醒来就开始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不如说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自从他醒过来后，混蛋太宰那个该死的青花鱼就过来和他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他一直在忍，他以为雷刑会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并且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让中原中也没想到的是，雷刑居然是这种无所谓的状态。
［不是，魏尔伦造成的伤势并没有到那种能够致命的程度，我……］
“不是也有我的缘故吗？”
雷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愤怒的中原中也给打断了，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当时你虽然被魏尔伦那家伙打晕了，但我知道你的呼吸和心跳虽说有些弱，但还是稳定有力的，不至于失控对吧？”
［……］雷刑因为中原中也的话陷入了沉默。
“后来因为我不敌魏尔伦，被他强行打开了‘门’，所以才因为我们之间的共鸣，导致你也被波及到，同样被打开了‘门’，于是你就因为‘门’里的力量，理智全无的陷入失控，甚至几天都没有恢复不是吗？”中原中也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脸上的表情也从愤怒变得有些愧疚甚至懊悔。
［那只是意外……］
“所以这就是污浊，或者是荒霸吐的力量给你带来的损伤对吗？”
中原中也再一次打断了雷刑的话，因为自己的弟弟和自己一样不懂得隐藏情绪，刚才雷刑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他，自己的推测对了，这让他的话里忍不住又带上了一点质问和后悔，他想问雷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察觉到这一切。
［我没事的。］雷刑眼看事实败露，中原中也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愤怒变得有些低落，便忍不住安慰。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事啊……你这次昏迷了将近一周啊，我也才将将昏迷了三天不到，如果不是我还在恢复，以及我也想等你醒过来，可能我早就可以出任务了。”中原中也有些苦恼的捏了捏鼻梁。
“明明你自己现在的状态就不怎么好啊……焰，我是你哥，我们是彼此的半身甚至是最亲近的兄弟啊，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你的精神状况已经很不稳定了呢？在这里，还有这里……”中原中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难得露出了有些不安的表情。
“它们都在告诉我，黑暗里那簇属于你的黑色火苗已经波动的异常严重了啊……我的直觉告诉我，一旦这簇火苗出现问题，你的理智甚至是意识，都会很危险。”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他起身离开自己的床位，走到了雷刑的床边。
“所以……焰，告诉我吧，我不想……不想你出事。”中原中也低着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雷刑的衣领。
［……我知道了。］面对中原中也难得的感性，雷刑根本没有办法敷衍或者搪塞过去。
［我知道的的确不算少，之前收养我的师父当时其实也是一个半知情者，当时在研究所里负责看守我的守卫和师父是酒友，当时他其实是暗地里做了许多调查的……］
港/黑医务室里，雷刑缓缓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包括部分有关于自己和中原中也的身世全盘托出，甚至于荒霸吐的力量带给他的侵蚀都交代的彻彻底底，在这个叙述的过程里，雷刑有幸看到了自己哥哥那看起来很恐怖的变脸，虽然深知中原中也不会动手，但雷刑还是难免有些担心如果待会儿中原中也要揍他一顿的话，他到底该不该还手。
［所以，尽管污浊的力量使得侵蚀变得更严重了，但我只要待在哥哥身边就不会难受，因为哥哥身上稳定的力量波动可以有效缓解一下侵蚀的程度，所以没问题的，只要有哥哥在，我就不至于彻底失控。］雷刑这样说着，同时隐晦的观察了一下中原中也现在的表情。
‘好像……还行？’雷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是真被中原中也搞怕了。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白白让我担心这么久，焰，不要再对我隐瞒这种与你相关的事情了好吗？下一次我真的会忍不住揍你一顿的！”中原中也也松了一口气，他有些故作凶狠的瞪了一眼雷刑，在如愿收到雷刑歉意的眼神和保证后，这才作罢。
［抱歉，下次不会了。］雷刑微微低下头，以示道歉。
“啧……没有下次！”中原中也再度强调了一遍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盘腿坐在床边的雷刑一把揽了过来，另一只手将雷刑的脑袋按在怀里，狠狠的揉了几把那头和自己一样柔软的黑色卷毛。
［唔……知道了啦。］雷刑没有抵抗，顺应着中原中也的力道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任由他在自己的脑袋上施力。
“知道就好！真是……”中原中也停下了揉搓雷刑脑袋的动作，握拳在雷刑的背上轻轻的锤了一下，便按在雷刑的背上不再动作。
“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啊……焰。”中原中也将脸放进雷刑的颈窝，一只手扶着雷刑，一直放在雷刑背上的手轻柔的拍了两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一次后事谈
